第七百八十五章：苦衷
第七百八十五章：苦衷
林山被赦免罪責，是六曲親自送其出宮。
這並非是皇上的旨意，而是六曲想知道他會如何對待白芷。
雖然自己被白芷拒絕，但六曲還是希望白芷能夠過得好。
卻沒想到林山心中另有想法，他只希望六曲不要說出他的去處。
因為他現在還不想離開皇城，至少不會離得太遠。
林山要留在這裡保護白芷，就如他之前那樣暗中守護著她。
直到有人可以真心對白芷，他才能放心離開。
當然林山也知道六曲對白芷的情意，他心底最希望照顧白芷的人就是六曲。
當初墜崖的一刻，林山就曾將白芷託付於六曲，如今依然如是。
卻沒想到自己剛剛安頓好住處，六曲竟然帶著皇後娘娘的懿旨前來。
兩人相見，六曲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或者說不是很情願。
畢竟他今日是來尋自己的情敵入宮，這對他總算不得什麼高興的事。
可畢竟皇後娘娘有旨，無論六曲心中如何想法也只能遵從。
此時來到林山的居處，看到一間茅屋四周樹木掩映，倒是十分的清幽、
林山則是一身江湖人打扮，少了做侍衛時的威嚴，卻自有一番隨性洒脫。
六曲打量了一番，這才說道：「林山，娘娘有旨傳你入宮覲見。」
林山一見到六曲時便已經猜到，但他卻十分猶豫。
「六曲，聽聞你如今已是將軍，林山先行恭賀。至於在下，你大可向娘娘說明尋無蹤跡，為何一定要尋來呢？」
「你當我六曲不想那樣嗎？我更希望你從來就沒出現在皇城，但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說到這裡六曲轉過這身去看著遠處，又皺了皺眉，顯然內心裡也是各種情緒。
畢竟沒有林山這一次的出現，那他六曲便是最有機會與白芷在一起。
而白芷那日在宮門口也承認了這一點，可這又能如何呢？
林山終究還是回來了，而白芷也做出了選擇。
他只能極力控制自己的情感，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至於林山出宮時的交待確是給了六曲一點希冀，卻沒想到白芷對林山會如此深情。
竟然執意等待著林山，就算自己如今成了將軍，她也沒有半分的轉變。
面對如此情形，六曲雖然心中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唯一能做的便是幫白芷找到林山，至於結果如何他不願多想。
只是此刻，六曲看到林山糾結猶豫的神情，說道：「林山，你如今是一介庶民，白芷姑娘她卻半分也不嫌棄於你，你應當慶幸才是。況且有娘娘的旨意在，無論怎樣你都上要入宮的。」
林山點頭，「林山自從認識白芷那一天起心中便在慶幸，慶幸此生能識得如此出眾的姑娘。如今皇後娘娘有旨，林山自然不敢違逆。」
說完轉身回到房中換了一件玉色衣袍，簡單打理一番后才從裡面走出來。
六曲看到林山如此裝扮，撇了撇嘴又嗤笑了一聲。
「看來你還是從前的性子，任何時候都在意自己的形像。只是如此裝扮，豈不又變回了侍衛？」
林山怔了一怔，內心裡一陣悵然。侍衛，他知道此生這個身份永遠都不再屬於自己了。
於是也笑著回道：「這個，在下習慣了，畢竟是前去面見皇後娘娘，總不能太隨意。」
六曲不再多說，轉身上馬直奔向皇城，林山騎著馬隨後跟上。
林山的住處離皇城並不遠，所以兩個人很快便回來皇城。
到了皇宮門口，林山率先下馬，然後又整理了一下衣袍。
六曲看到林山如此樣子，不由得搖了搖頭。
他知道林山一向如此，當日跟隨凌王之時便是侍衛中最清爽利落的一個。
當日自己還因為他這般特性嘲笑過他，覺得他不過是個侍衛卻偏要裝得像個貴人一般。
直到後來他看到林山與人打鬥，無論勝負，收手之時第一件事便是低頭查看自己的衣著儀態。
如今看來這倒真是他的個性使然，任何時候都不會轉變。
六曲知道皇後娘娘還在毓慶宮侯著，自然不敢耽擱。
入了宮門，便帶著林山前往毓慶宮。
來到宮門外，早人宮人進殿稟報。
隨後丫環白芷從裡面走出來，但她並未走近，而是站在台階上看著林山。
林山此刻看到白芷心情亦是十分激動，眼中更是流露出脈脈深情。
他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稜角分明的嘴巴動了兩下卻沒有說出口。
二人就這樣對視著，站在旁邊的六曲倒是一臉不快，甚至將頭轉向了一邊。
片刻后，白芷輕聲說道：「娘娘召六曲將軍和林山覲見。」
林山對著白芷抱拳，然後與六曲一起跟隨白芷走進殿中。
大殿上，青鸞一襲大紅鳳袍，頭上戴九翅金鳳爍爍閃耀，華貴中不失威嚴。
青鸞看到六曲果然將林山帶了回來，心裡總算安心一些。
剛剛御醫前來為青鸞診過平安脈，告知胎象平穩，但月份漸大更需多加註意。
並囑咐青鸞這段時日不宜勞累情緒更要保持平和，更不可急躁發怒。
白芷一直守在青鸞身邊，聽得御醫如此說，心裡不免擔心。
待御醫離開，急忙上前跪地祈求青鸞。
她希望青鸞不要再管她與林山的事情，她會自己解決。
青鸞知道白芷的擔心，但她卻不能不管白芷。
所以此刻看到殿前參拜的林山，青鸞還是將心裡的怒氣壓了壓。
「林山，聽說皇上剛赦免了你的罪責，你便出了宮，這麼著急到底去了何處？」
「這……」林山以為皇後娘娘會直接問他也白芷的事，卻沒想到娘娘會有此一問。
只是他去的地方似乎不便在這宮裡說出來，不免有些猶豫。
「沒什麼不能說的，更何況是在本宮這裡。」青鸞說道。
林山聽得皇後娘娘這麼說，這才抱拳回道：「娘娘，臣，草民去祭拜了凌王。」
青鸞聽得林山竟然去祭拜的凌王，心中一時感慨萬分。
心裡想著，這林山倒是個重情意之人。
畢竟凌王是謀逆之臣，平日里根本沒有人敢去拜祭。
就算遺留下來的屬下，一個個也都是避之不及，擔心再受到牽連。
沒想到如今這種情勢下，林山依然不忘主僕情份。
雖然他此舉終是有些不妥，但青鸞卻不想怪罪於他。
於是接著問道：「林山，你可知道本宮今日為什麼要召見你？」
「林山知道，娘娘定是為了在下不告而別一事。」林山恭敬答道。
「你知道就好。那你就跟本宮說一說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一句話都沒留下就離開皇城。畢竟當日是白芷帶你入宮，並懇求本宮為你向皇上求情，無論如何你是否都應該對白芷就個交待？」
青鸞大聲質問著林山，雖然她已經暗自勸解自己不必惱怒林山。
但當林山站在前面時，但事情她還是要讓林山交待清楚。
林山聽得皇後娘娘接連的質問，心中亦是有些不安。
雖然他如此做法完全是為白芷著想，但畢竟惹得娘娘惱怒。
索性不再隱瞞，回道：「娘娘，您與皇上寬待林山，此恩林山自是不敢相忘。至於林山的不告而別亦是有不得已經的苦衷，只求娘娘寬諒。」
青鸞並不想要林山感激什麼恩情，她之所以會為林山求情自然都是為了白芷。
況且她也知道林山之前重傷墜崖，根本沒有機會參預謀逆。
但林山口口聲聲說自己有苦衷，她倒是真想聽一聽。
於是沉聲說道：「那就說一說你的苦衷，若說得能本宮自然不會追究，但你若搪塞敷衍，就只怕你今日出不了這皇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