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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八章:一同審理

  第八百七十八章:一同審理


  劉尚書原本就懷著愧疚之心,如今被皇上一番逼問更覺難堪。


  回話之時不免有些語無倫次,但還是極力向皇上表述著忠心。


  畢竟自己有過在先,若這一次沒有將差事辦得穩妥些,兩罪並罰只怕就不是降職那麼簡單了。


  畢竟案情涉及的皆是公主和後宮嬪妃,以皇上的個性說不定還要罪加一等。


  如此自己一生的大好的前程,說不定就定格在這一刻了,劉尚書如何能不緊張。


  此刻七皇子坐在大殿之上,一雙魅惑的鳳目審視著面前的劉尚書,心中有些疑惑。


  畢竟劉尚書也算得一朝老臣,而且擔任刑部尚書多年,雖然為人稍顯刻板但行事嚴謹,手下更是從未出現過冤案錯案。


  因此七皇子對劉尚書極其信任,也因此才放心地將公主一案交由他全力查辦。


  結果案情剛有一些進展,公主的奶娘以及相關證人皆在天窂里中毒而死,致使案情再無法追查下去。


  如今自己再次尋問寒凝殿管事一案,劉尚書依然表現得讓人失望。


  不由得一股怒氣衝上心頭,正要出言喝斥幾句,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發悶。


  七皇子急忙伸手按住胸口部位,閉上眼睛努力緩和了一下心情。


  但也不想再問下去,低沉的聲音說道:「劉尚書,你一向行事果斷辦案嚴謹,但這一次實在是讓朕失望。罷了,如今天牢中還有這許多不明之事要查,你便也不必在此耽擱著,快些去查。記住了,朕可沒有功夫再等下去,更沒有那麼多的耐心等待。」


  劉尚書一聽皇后居然沒有尋問公主一案,而且與自己說話的態度也極其的平和,完全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可怕,緊繃的情緒立刻放鬆了不少。


  於是對著皇上恭敬地施了一禮,言辭懇切地說道:「微臣謹遵皇上之命。皇上但請放心,這一次微臣斷不會再讓皇上失望,微臣這便前往天窂,定儘快將事情查得個水落石出。」


  說完尚書再次躬身施禮,也許是太過激動的原故,他的雙手竟微微有些抖動。


  待出得皇上的御書房,劉尚書不由得長長出了一口氣。


  劉尚書剛剛離開,安慶立刻端著一碗葯走進去。


  神情關切地看了看皇上的臉色,十分擔心地說道:「皇上,就算奴才求您了,您可否歇息上一些時日,畢竟您這病還未徹底醫治好。」


  「說得簡單,難道您看不到桌案上堆積的那些奏摺嗎?還是說你有心代朕打理?」七皇子瞪了安慶一眼,問道。


  總管安慶一聽皇上這麼說,知道皇上是在調侃自己,立刻露出一臉諂媚的笑。


  「回皇上,奴才可不敢有此等想法,奴才自問也沒有那個本事,奴才能服侍好皇上便已經很了不起了。」說完將葯碗遞上去。


  「哼,你還真是有志向。」七皇子接過葯碗,稍稍聞了一下味道。


  然後輕輕皺了皺眉頭,將碗里的湯匙拿出來,端起來快速喝下。


  安慶急忙回身從一個宮人手中端過一盤蜜餞,「皇上,趕緊吃一棵解解苦味。」


  「蜜餞?你當朕是小孩子嗎?上茶來。」七皇子吩咐道。


  「奴才不敢,是,是六曲將軍吩咐奴才的,將軍說皇上不喜歡吃藥,到時一定要備上一盤蜜餞才行。」


  七皇子一聽是六曲囑咐的,不由得輕聲笑了一下。


  「六曲,離得那麼遠還不忘記操著這皇宮裡的心,看來他在南境很輕閑啊。」


  安慶點頭,「那是自然,國舅爺在南境已經所有事都處理妥當,六曲將軍只需要安心守在那裡便可。」


  「哼,你一個宮內總管既沒上陣征戰過,更沒去過邊境,如何知道守境的責任有多重大。」


  「皇上,非是奴才膽子小,是皇上您每一次出去都不帶著奴才。」安慶急忙說道。


  他可不覺得上沙場是多可怕的事,更何況他更不願意讓六曲比下去。


  因為他當年服侍皇上之時,六曲也剛剛來到皇上身邊,而且兩人關係極好。


  那個時候他還只是一個掌燈的小公公,六曲也只是皇上身邊的小跟班小侍衛。


  後來因為自己做事機靈又妥貼很得皇上賞識,沒過多久便跟在皇上左右並升任了總管之職。


  而那時六曲依然還是個侍衛,只不過與皇上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更多。


  畢竟皇上還是皇子之時經常出宮,偏偏自己不會一點功夫,自然無法跟隨。


  所以這會兒皇上說他不敢上戰場,對這個事安慶心裡一直十分的介懷。


  此刻安慶說完這番話后見皇上沒有反應,便又說道:「皇上,奴才當真不害怕,若不信您下一次便帶上奴才,奴才定然不會給皇上丟臉。」


  「好啊,下一次朕若再有征戰朕便帶上你,到時可不要嚇得半路上跑回來。」


  安慶一聽皇上答應了,立刻咧嘴笑了,隨後從懷裡拿出一份奏摺遞上。


  「皇上,國舅爺回皇城了,如今娘娘生產國舅十分惦念,但他自知男子身份不便出入內宮,只待娘娘滿月再行前來探望。而且國舅爺的母親病了,便讓奴才代為遞上一份奏摺向皇上告假。」


  「告訴國舅,朕准了。」說著七皇子起身走到榻前慢慢躺了下來。


  安慶知道皇上定是身子十分難受才會如此,喝退大殿上的宮人,讓皇上好好歇息。


  此刻劉尚書已經回到天窂,倔看到吏部尚書正在與侍郞花演說話。


  劉尚書知道吏部尚書與左相相交甚深,這個時候花演這裡打探情況也屬正常。


  因此並不出言阻止,與吏部侍郎說了向句,二人一同走向關押管事的牢房。


  花演這兩日一直守在刑部,皇貴妃花青錦突然薨世讓他備受打擊。


  想想自己一早還與姐姐一同用膳,不過分開幾個時辰,便天人兩隔。


  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這若換做從前,只怕花演一早便持劍衝進去將管事殺死。


  可如今他身為朝廷命官,無論如何氣憤都要遵從朝廷律法行事。


  這個時候雖然他心中像燃起了一團火,但也只能極力控制著。


  他知道,雖然劉玉蝶死了無法親手為姐姐報仇,但管事還活著,劉玉蝶再怎麼樣終究是人單勢孤,這件事情管事必定也參與其中。


  所以花演便一直守在這裡,時時關注查探的結果。


  他甚至沒有回府去看望再次病倒的左相,因為他即使是回去了,又能對父親說些什麼呢?


  倒不如守在這裡,雖然自己也做不得什麼,便至少心裡會踏實許多。


  此刻花演正向吏部尚書尋問查探的結果,看到劉尚書似是去見管事。


  花演不顧吏部尚書阻攔,隨便便跟了過去。


  並問道:「劉大人,您可是要再審寒凝殿的管事?可否讓下官當堂聽審?」


  「自然可以,只不過本大人希望花侍郞能夠控制情緒,不要影響本大人審理案情。畢竟皇上那邊追得緊,此事實在不能出半點紕漏。」


  「大人放心,花演只會協助大人,斷不會擾大人做事。」花演態度恭謹。


  劉尚書這才放心,點頭道:「如此便好,你且隨本大人進來吧。」


  於是二人一同走進天窂,花演看到管事手腳鎖著手銬腳鐐,此時正被綁在窂房中的柱子上。


  劉尚書二人端坐在桌案前,花演侍立在側。


  幾人看著柱子上的管事,此時因受刑,管事身上滿是血跡。


  看到兩位大人同時來到天窂,不由得嘿嘿一陣冷笑。


  「今日是什麼日子,在下竟然可以同時見兩位大人。」


  「少要廢話,本大人給你的期限可是快到了,若你再不開口,本大人保證你這左臂定是不保了。」刑部尚書劉大人怒聲喝道。


  吏部大人聽得這番話也是一聲冷笑,只是他這笑聲有些陰森恐怖。


  原本就十分乾瘦的身型,此時也跟著這笑聲有節奏地抖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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