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生辰禮物
第八百九十六章:生辰禮物
青鸞不明白七皇子是什麼意思,當著太后的面又不好直接去問。
此事若換在從前青鸞定然早就急了,便現在不行,她要顧忌七皇子的身體。
既然七皇子不想讓自己提及此事,那便等到明日再跟太后商量也不遲。
想到這裡便也不再糾結,與七皇子舉杯對飲。
待酒宴散席之時,七皇子已經是醉意熏然。
青鸞吩咐宮人將皇上扶到寢殿去歇息,自己則去看望了皇子和公主。
畢竟今日是他們滿月的日子,若按照宮中的規矩,應當大擺宴席百官齊賀。
但如今為著自己的原因,只能委屈兩個孩子過這樣后個簡單的滿月禮。
既然自己不能為他們慶賀,便總要多些陪伴才行。
此刻青鸞在內殿中抱了一會兒皇子,又逗公主玩耍了一會兒。
足足待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起身回到寢殿。
看到七皇子此刻睡得正酣,不忍打擾,在床榻一側悄然睡下。
只是青鸞心裡一直記掛著請太後上朝一事,根本睡不踏實。
第二日天剛放亮便醒來,見七皇子睡得正香,悄悄起身走出內殿。
出來時看到大總管正在大殿外訓斥宮人,似在責怪他們太過貪睡起得晚了。
此時這些宮人看到皇後走出來,急忙上前施禮拜見。
總管上前回報道:「啟稟娘娘,花侍郞一大早便來求見娘娘,此時正侯在殿外。」
「這麼早?他可是有什麼急事嗎?」青鸞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問道。
其實她也並不是有意怠慢花演,而是覺得花演辦事太過敷衍。
雖然青鸞並不認為花演是這樣的人,但似乎也只限於皇上。
而自己所吩咐的事情,花演不但沒能做到,這些天了沒了半點消息。
畢竟皇上對花演也算是情同手足,平日里更是處處維護。
而皇貴妃花青錦也常說自己這個弟弟如何的重情意,青鸞倒是半分也沒看出來。
尤其皇上得病一事,若不是風竹染向自己提及,只怕自己還蒙在鼓裡呢。
如今皇上這般狀況,花演竟然可以幾日不見蹤影,青鸞心中對他自是不滿。
聽得皇后問起,總管似乎沉吟了一下。
「有什麼說直說就是,本宮最討厭說話支支吾吾不夠爽快的人。」
「是,娘娘。花侍郞並沒有言明為何事要求見娘娘。但剛才奴才命人去宮門處等候新運進宮的葡萄時,竟然看到了左相大人的馬車。」
「這怎麼可能,或許那會兒坐在馬車裡的人就是花演吧?」青鸞問道。
「這個奴才也只是聽那個小宮人說的,但平日里花侍郞一向是騎馬的。」
「算了,你讓花演到大殿上侯著吧,本宮也正好要話要問他。」
吩咐完青鸞轉身回到內殿,此時半夏與香附已經準備好的洗漱的熱水。
待半夏幫青鸞梳妝完畢,問道:「娘娘,今日是您出月子的第一天,可是穿那件大紅鳳袍?」
青鸞想也沒想,擺手說道:「太艷了,給本宮選一件杏黃色的吧。」
「娘娘,昨日司衣坊送來了你之前訂製的那件經過兩次修改的杏黃色鳳袍。」
青鸞有些疑惑,自己平日只喜歡穿黑色、紫色和淡黃色的鳳袍。
而杏黃色鳳袍倒是第一次要穿,因為半夏為她縫製了好久,她差一點便送了人。
於是問道:「你說的是哪一件?拿過來讓本宮看一看。」
半夏答應一聲,然後快步走到柜子前拿出一個大大的托盤。
待她將托盤上的薄紗掀開,青鸞看到裡面擺放著一件顏色嬌艷,上面綉著五彩鳳凰的鳳袍。
青鸞瞬間想起,這件鳳袍是自己給皇貴妃花青錦訂製的。
上面那隻栩栩如生的五彩鳳凰,是自己特地請畫師畫了幾幅稿子才選定的。
因為青鸞覺得這隻鳳凰更逼真,而且與自己鳳袍上的鳳凰一般大。
她之所以讓人做了一件如此華美的鳳袍,是打算在皇貴妃生辰之日送給她。
卻沒想到還沒等到生辰那一天,皇貴妃便已經香消玉殞。
想到此處,青鸞心裡又是一陣難過。
她用手輕輕撫摸著光滑明艷的鳳袍,然後慢慢伸展開手臂。
半夏與香附急忙上前將鳳袍拿起,幫青鸞輕輕穿在身上。
然後又給青鸞戴上了一頂嵌有七隻鳳凰的金色鳳冠,與這身鳳袍極為相配。
待青鸞裝扮完畢,邁步走向大殿,跟在後面的半夏香附似乎已經看傻了。
一起讚歎道:「娘娘,您這一件鳳袍實在太華美了,簡直就如女皇一般。」
「這件鳳袍本宮原本是給皇貴妃準備的,她的生辰便是在下個月中。」
聽得二人的讚揚青鸞半分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是嘆息了一聲。
半夏知道皇後娘娘心裡定然還在想著皇貴妃,小心勸道:「娘娘對皇貴妃娘娘如親姐妹一般,奴婢想,皇貴妃娘娘即使沒有穿上這件鳳袍,心裡也是不會有半分遺憾的。」
「姐姐雖然意外薨世,但花演知道姐姐活得很開心很滿足,未有半分遺憾。」
花演接著半夏的話說著,隨後躬身向青鸞施禮。
「你又不在宮中,怎麼會知道青錦會是什麼想法?」
青鸞雖然是在質問花演,但其實她是想聽一聽花演是怎麼說的。
畢竟他是皇貴妃唯一的親弟弟,或許他會比自己更了解花青錦一些。
花演並不知道青鸞的想法,但他說話卻還如從前一樣無所顧忌。
雙手抱拳回道:「不瞞皇後娘娘,從前花演並不覺得姐姐在這皇宮之中會過得快活,甚至擔心姐姐會受委屈。畢竟她不比劉妃的性格,就算有話也只會憋在心裡。直到那日花演去過鳳儀殿,看到姐姐滿櫃的鳳袍金釵,花演才知道姐姐如此得皇後娘娘厚待。」
「青錦一向真心待本宮,用情至真至性,就算是薄涼之人也會被她感動,更何況是本宮。」
青鸞雖然在與花演說話卻並沒有看他,而她說了這番話時表情亦是淡然從容,沒有半分避諱。
花演直愣愣地看著皇后青鸞,腦子快速想著她剛剛這一番話。
「至情至性,薄涼之人。」皇后說出的這番話讓他不知該如何理解。
尤其是用在姐姐與皇後娘娘之間,這樣的用詞實在有些突兀,甚至有些不妥。
但他此刻又能說些什麼呢?姐姐已經去了,而她對皇後娘娘確實情意深厚。
幸而皇後娘娘也算厚待姐姐,如此也算沒有辜負姐姐這一片真心。
花演順著皇後娘娘的話想著,但隨即他又搖了搖頭。
雖然他也說不清哪裡說得不合適宜,但總覺得有些怪異。
便也不再多想,對青鸞說道:「只可惜姐姐福薄,不能一直陪在皇上與娘娘身邊。」
「此事也是本宮心裡最大的遺憾,本宮還有許多給她準備的東西沒來得及給她。」
說著青鸞轉動了一下身子,「你看這件鳳袍可漂亮?是本宮專門為青錦過生辰定製的。」
花演上下打量著青鸞身上的鳳袍,如此精美定是皇後娘娘定是花了心思的。
於是對著青鸞恭敬地一拜,「花演替姐姐謝過娘娘。今日是花演不該,一清早便提起娘娘傷心之事。」
青鸞擺了一下手,然後轉身走到桌案前坐下來。
她這會兒想起花青鸞,完全是國灰這件沒有來得及送出的鳳袍,根本與花演沒半點關係。
也因為這樣青鸞才想著要穿一穿這鳳袍,就算是為了花青錦。
此時聽得花演向自己道歉,輕聲說道:「你多慮了,就算你今日不提本宮也不會忘記青錦。倒是你,這麼一大早的來求見本宮,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