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大殿上爭辯
第九百零八章:大殿上爭辯
雖然七皇子對選妃這件事情並沒有一個合理的說詞,但心裡卻早就打定了主意。
無論大臣們如何諫言,自己都不可能同意選妃這件事情。
哪怕這個事情會讓朝臣們對比自己有了看法,七皇子也斷然不會改變心意。
只可惜事情並不會如七皇子所想的那般簡單,任憑他在大殿上幾番表明態度,諫言讓皇后選妃的奏摺還是一份份地遞交上來。
最後七皇子更是看也不看,只要涉及選妃的奏摺全部命安慶丟進焚香爐。
大殿上所發生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青鸞,她只是不願去考慮這件事情。
如今聽得七皇子不但不理會這些奏摺,還一併丟進焚香爐。
青鸞覺得這樣下去總是不妥,只得親自前往御書房跟七皇子商議。
可是等青鸞到了御書房見到七皇子時,她突然又什麼都不想說了。
七皇子看到青鸞神色糾結,但猜到了她的心思。
可即使七皇子知道青鸞心中所想,這種時候他還是想親耳聽青鸞心裡的話。
於是問道:「皇后今日突然來到御書房可是有什麼緊急的事?」
「沒有,臣妾只是想來看一看皇上的身體可完全恢復了。」青鸞大方地回道。
七皇子根本不會相信青鸞這番說詞,又道:「朕日日都要回毓慶宮,難道皇後會不知朕的身體如何嗎?」
「臣妾又不是透視眼,只看個外在怎麼可能知道皇上的病是不是全好了。」
「皇后此言何意,難不成是想讓朕脫掉龍袍診查一番嗎?」七皇子神色驚奇地問道。
他本想隨口胡亂說上一通,以此打消了青鸞心中的疑慮。
但青鸞口中所說的透視眼讓他不解,只能試探著問上一問。
誰知他這麼一問皇后青鸞不但沒有回應,臉色也是微微有些泛紅。
這樣一來倒是讓七皇子更加的茫然,便又說道:「皇后雖然沒有剛才所說的什麼透視眼,但絕並非單單隻看了朕的外在。否則怎麼會知道朕的腰壯實了,手臂也結實了?」
說完這番話,七皇子低頭看了一眼身上這一件黑色龍袍。
然後抬起手像是要去解綉著龍紋的腰帶,似乎是想要當眾脫了那件龍袍。
青鸞一見七皇子這個動作有些急了,快步走上前一把按住七皇子的手。
「本宮所說的透視眼不過是個比喻,這裡可是御書房,皇上脫龍袍幹什麼?」
「皇后是不是誤會朕了?還是……朕只是想緊一緊腰間的束帶。」
青鸞一聽這番話,原本泛紅的臉頰更加嬌媚。
此時七皇子看著面前美艷絕倫的青鸞,一時心潮湧動,上前攬住青鸞走向內殿。
七皇子一早便知道青鸞的個性不同於其她女子。
所以他從未有過選妃的想法,就算之前冊封了劉玉蝶和花青錦。
那也不過是為了迎合太后的心意,這才免強將她二人迎入宮中。
雖然青鸞並沒有直言不許自己寵幸貴妃,但自己的心中只有皇后一人,旁人又如何入得了眼。
尤其後來劉將軍罪犯謀逆,劉玉蝶雖然留得性命終究是罪臣之女,自己又怎麼可能理會。
至於皇貴妃花青錦,七皇子雖然也並喜歡,但他卻要顧忌著左相的情面。
況且花青錦一向舉止得體樣貌端莊美麗,自己實在也挑不出任何的不是。
於是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對花青錦不管不顧,況且皇后對花青錦也十分的厚待。
如此七皇子便也對她也多了幾分的憐惜,只可惜最終卻花青錦卻被謀害致死。
對於此事,七皇子心中有難過也有懊悔,但終究一切都不可挽回。
如今大臣們再提選妃一事,七皇子感慨良多。
無論是為了青鸞還是因為之前發生的種種,如何能答應?
只可惜事情並非如他所想的這麼簡單,每日早朝時總有大臣上前進言。
為了此事七皇子已經罷免了兩位大臣的官職,但他們似乎半點也沒有妥協的意思。
而今日,七皇子剛剛上殿,他本想與大臣們商議一下擴展田地一事。
便看到又有數位大臣手舉奏摺跪在大殿之上,七皇子微微蹙眉。
疑惑地問道:「各位卿家,你們今日又有何事要向朕啟奏?」
「啟稟皇上,微臣等還是要規勸皇上,後宮事便也是國事皇上不可再推脫。」
「簡直一派胡言,後宮是朕的後宮如何便成了國事?難不成還會影響了過境穩定?會影響百姓生計嗎?」七皇子大聲喝問道。
這些大臣一見皇上震怒,雖然面現恐懼之色卻沒有迴避或者退下。
反倒將手中奏摺舉過頭頂,「皇上,自古後宮皆三宮六院妃嬪眾多,如此才是國之興旺的根本。皇上實在不該因一已私情誤了國事,更不可違了皇朝的法度和規矩。」
七皇子見這些人竟像中了魔一般,幾次三番都是這些說詞。
看這情形自己若不同意選妃,他們便會一直糾纏在此事上。
不由得冷笑一聲,冰冷的語氣說道:「你們這些臣子簡直是不知死活,朕若執意如此呢?難不成你們還敢造反不成?」
「臣等不敢,臣等如此完全是為了皇上,為了天都聖朝。」
說完這番話,這些大臣們竟一齊跪伏在大殿之上,只有一人依然直直在跪著。
七皇子放眼看過去,心中陡然一驚,他沒想到左相大人也會在其中。
於是急忙快步走下大殿,上前親自將左相大人扶了起來。
「皇后曾下旨左相大人上殿不必跪拜,您為何執意如此?難不成左相大人也是勸朕的嗎?」
「不瞞皇上,老臣確與這些大臣是相同的心思,只不過提及此事老臣便會想起愛女青錦。一時情難自控,所以才未向皇上開口。」
七皇子的臉上慢慢露出笑意,而他今日穿著的是一件暗紅色龍袍。
濃烈的暗紅色猶如黑夜裡的烈焰一般,與這張俊美的笑臉相映襯,魅惑中更透著一股邪氣。
七皇子慢慢放開攙扶著左相胳膊的手,然後一步步向後退著,臉上的笑意更盛。
「朕還真想聽一聽左相到底會如何勸導朕,聽一聽與這些大臣們所說有何不同之處。」
左相看著七皇子此刻的反應,又聽得他如此問話,心中也是一凜。
皇上還未登基之時左相便十分看中,而且也十分解他的性情。
畢竟七皇子是左相府的常客,而且與小公子花演感情深厚。
若按這些情形來說,左相本不想多說什麼,更不會冒然相勸。
就如之前後宮之中只有一后兩妃,大臣們皆有微詞,左相卻是視而不見。
在左相心裡,他更關心是七皇子對朝政的勤勉。
可眼下後宮空虛,百官意見紛爭,無論怎樣他身為一朝丞相必須站出來。
就算最終無法勸得皇上,他也要儘力而為。
此時看到七皇子如此反應,知道自己終於惹得皇上盛怒。
儘管如此他卻沒能退縮,思慮良久低沉著聲說道:「回皇上,老臣要說的與他們的並無不同。雖然選妃是皇上的家事,但也算得是國事。畢竟您是皇上,肩負天下百姓的安危與福祉。皇室興則天下興,天下興則百姓興。」
七皇子認真聽著左相說的每一個字,隨後朗聲大笑,聲音清揚明快。
然後轉身走上勸阻,在寬大的龍椅上坐下來。
大聲說道:「父皇曾說左相大人學富五車,滿腹治國之道,是一難得的良臣。可今日朕所見的與其他人並無不同。你說朕的家事便是國事,但無論國事還是家事,是否都要由朕做主?否則朕這個皇上又如何能稱得上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