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重情意
第九百二十五章:重情意
其實六曲第一次主旨回皇城,七皇子便已經應允。
之所以沒有下旨召回,不過是想讓六曲扶植新派出的兩位將軍。
總要等到他們熟悉的南境的情況,七皇子才能放心讓六曲回城。
誰知六曲竟是個急性子,沒接到召回的聖旨便一封封遞上奏摺。
這些奏摺七皇子懶得去看,便讓安慶另外放到別處。
卻沒想到六曲等不到消息,竟然暗中求風竹染為他求情。
對於這件事情七皇子倒是不生氣,況且即使六曲不主動請旨,七皇子仍然會調他回來。
畢竟當初邊境紛爭朝堂不穩之時,六曲一直追隨自己左右,更是幾番以命相護。
如今安穩盛世,自當讓他回來一起共享太平。
到於風竹染,七皇子不過是介意他開口求情一事,有意刁難。
尤其此刻,風竹染幫自己換個衣袍時躲閃的樣子倒是讓七皇子不悅。
恰巧白芷走進包間,將迎面飛過來的衣袍接在手裡。
上前施禮說道:「皇上,相比服侍皇上更衣這件事情,都統大人還是更擅長使劍,所以還是讓奴婢幫您吧。」
「嗯」七皇子輕聲答應著再次抬起手臂,眼睛卻瞪著風竹染。
風竹染無奈,待七皇子換好衣袍,急忙舉杯相敬。
「皇上,六曲畢竟是您的心腹,微臣以為只需與皇上提上一提便可。誰會想到皇上竟這麼小氣, 早知如此我便不提此事,反正六曲到何時都只是皇上的人。」
「都統大人是這在向朕道歉,還是在向朕問責?」
聽著風竹染這番話,七皇子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而且他也未端起酒杯,面色清冷。
風竹染看了一眼七皇子,急忙改口道:「微臣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都是微臣的錯,請皇上恕罪。」
說完風竹染再次舉杯,七皇子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只是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風竹染直起身子仔細看著七皇子,心裡卻在暗自猜測著。
皇上越是盛怒臉上越笑得燦爛,但眼下這件事情實在不值一提。
但皇上分明是在笑,他此刻這笑又是何用意?
風竹染百思不解,但又不能就這麼僵持著。
只得換上一臉笑意,說道:「皇上,微臣不應該為著六曲之事哄騙皇上出宮,只是若不出宮微臣又難得能見到皇上。總之,以後六曲之事微臣再也不管了,便讓他在南境守上一輩子,如此大家耳根便都清靜了。」
「都統大人,六曲不過是派人送了一封信到府上,如何就擾您清靜了?」
風竹染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但皇上明顯是逼迫著他說好話。
他雖然心中並不願意,但又不得不對皇上說些什麼。
如今免強說了這麼幾話上言不搭下語的話,卻突然聽得六曲的聲音。
風竹染嚇了一跳,急忙回頭看過去,見六曲滿面風塵地站在自己身後。
而這時七皇子也朗聲大笑起來,聲音格外的清揚明快。
林丹和左勛看到六曲回來了雖然也感到吃驚,但想起風竹染那番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六曲剛剛從南境回來,身上的盔甲還未及更換。
得知皇上來了怡然居,便直接趕到這裡來拜見。
此刻他快步走到七皇子面前,單膝跪地抱拳施禮。
「皇上,六曲回來了,您身子可好?」說完嘴角一抽,眼中落下淚來。
「朕都好,起來吧。」七皇子向六曲擺了一下手。
雖然說話時語氣平淡,眼睛卻有些泛紅。
畢竟六曲跟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如今在南境鎮守數年未見如何能不想念。
但七皇子並不想讓旁人看到這些,隨後端起面前的酒杯仰頭喝下。
好一會兒將酒杯放下,用力眨動了兩個眼睛,再將看向風竹染。
六曲自從進得包間眼睛便沒離開過七皇子,這會兒也順著七皇子的眼睛看過去。
這才想起剛剛問風都統的話他還沒回答,更不知道風都統為何想讓自己在南境鎮定一輩子。
於是說道:「都統大人,您為何不回答六曲剛才的問話?」
「六曲大將軍,你想讓在下這個小小的都統如何回答?倒是你,即使已經決定回皇城,為何還要送那樣一封信到風府,難不成是有意為難在下?」
風竹染實在懶得回答六曲的問話,因為自己剛剛那番氣話只是說給皇上聽的。
當然他也不在意六曲會怎麼想,所以非但沒有任何解釋,反而質問起六曲。
六曲雖然平日口齒伶俐又比較愛貧嘴,但風竹染的問話還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因為他從來沒有難為風竹染的想法,而那封信更是為了救助於人家。
這會兒聽得風竹染如此說,急忙解釋道:「自然不是。那日六曲命人回來給都統大人送信,結果信使剛剛離開皇上的聖旨便到了。在下想著反正自己馬上便要回來了,便也沒有去追那信使。」
風竹染聽得六曲這番解釋,氣得用手指點著六曲。
「你不去追信使倒也罷了,但至少你要比信使先到啊。罷了,跟你說不清楚,在下認罰便是。」
說完端起酒喝下,對著七皇子又施了一禮,一臉的生無可戀。
風竹染與六曲說話這會兒,林丹一直在向七皇子敬酒。
倒是左勛,聽得這二人的爭執,既同情風竹染又覺得此事太過有趣。
於是笑著給風竹染滿上一杯酒,然後又給六曲倒了一杯。
舉杯說道:「都統大人不必介懷,若非你顧及到六曲將軍回城心切,哪裡全接到封的第一時間便向皇上提及,如此真性情左勛心中算是欽佩不已。」
六曲何等機敏之人,聽得左勛這麼說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急忙起身雙手舉杯敬向風竹染,但他卻沒有說話,眼睛偷偷看向七皇子。
見七皇子與林丹在低聲說著什麼,這才低聲說道:「都統大人,這件事情是六曲思慮不周,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要與六曲計較才是。」
「若不計較如何能是風竹染了?六曲,你不必理會,他這樣完全是在跟朕置氣。」
七皇子語氣淡淡地說著,風竹染卻聽得有些著急了。
大聲回道:「皇上錯怪微臣了,微臣即使跟全天下的人置氣,也斷不敢跟皇上置氣。」
「當真嗎?朕雖然整日都在宮中卻極少見到風都統領,還以為是與朕生分了。」
「微臣不敢,皇上雖然見不到微臣,微臣每日巡查御書房守衛時卻時常能看到皇上。」
「原來是這樣,如此朕便放心了。對了,朕聽說風都統得了一位千金,改日可抱進宮來讓朕和皇后瞧一瞧,也剛好讓其與元熹見上一見。」
風竹染聽得一愣,三個月前綠彩確實誕下一個女兒。
但他並未將此事稟報給皇上,無論自己有多高興這些畢竟只是家事。
況且自己如今既要掌管宮中守衛和禁軍,同時還有守護皇城的職責。
別說是去見皇上,就是每日回府都沒有準時侯。
為了這件事情綠彩沒少埋怨自己,怪他生產那麼重要的時刻都沒守著她。
如今愛女剛剛過了百日,沒想到皇上竟然惦記起要許給大皇子元熹。
說起來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說明皇上重視風府,於自己的情意也一如從前。
雖然如此,此刻聽得皇上突然提及還是讓風竹染感到意外。
「皇上,元熹皇子自是出眾,微臣也極喜歡他。但他畢竟還個不諳世事的孩子?您現在便想安排他的婚姻之事是否太急了些?」
「朕並沒有替元熹安排婚事,朕只是想讓他們早些相識。至於長大後會如何,皆由他們自己去選擇。」
風竹染聽得七皇子這麼說,告訴地點頭。
「多謝皇上對比小女的厚愛,如此,微臣改日定帶小女入宮拜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