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無力挽回
第九百四十七章 無力挽回
花演雖然幾日未上朝，但依然關注著朝堂中事。
對於邊境之事花演並不太在意，畢竟他現在司任的是文職。
而且朝中文武兼備的將軍多的是，任何時候都輪不到他這個中侍郞勞神。
更何況此次出戰的還是左勛與六曲兩位將軍，說起來都是皇子的親信之人。
將軍左勛的才智自然是不必說，尤其論及軍事這一塊他花演是甘拜下風的。
而六曲將軍是皇上跟前一等侍衛出身，又向番征戰沙場自然也是才能出眾。
雖然花演一直不願意承認六曲的本事，但那也只是當初年少時輕狂時的作為。
畢竟六曲能被皇上冊封為將軍，又委以重任命六曲鎮守南境。
這些封賞可不是看情面來的，畢竟事關重大。
但如今，花演意外聽得左勛與六曲非但沒有擊退敵軍，夏央國居然還提出和親一事。
入侵之圍是否可解花演並不在乎，但他卻在乎丹陽公主的親事。
更別說要和新對象是小小的夏央國，就算是鄰邦大國，那也得要丹陽公主自己同意，否則就算是皇上做主，花演也不會認同。
所以當花演聽得皇上聖旨已下，立刻丟下府中之事來到皇宮。
一入宮門，花演便看到皇宮四處貼紅挂彩，處處皆是一團喜慶。
只是宮中來往的宮人個個行色匆忙，他入宮時偶遇的幾位大人臉上也無半分喜色。
看到這裡花演更加明白，這件事情一定另有原由，至少公主是不情願的。
於是即刻前往毓慶宮，一見到皇后青鸞不及施禮拜見便急切地問道：「娘娘，為何要讓丹陽公主去聯姻？您不是一早便答應下公主，她的親事自己做主的嗎？」
青鸞見是花演，即使他不開口也能猜到花演是為著何事而來。
這麼多年花演對丹陽可謂關懷備至，有些時候甚至比自己和皇上都要上心。
如今皇上下旨讓丹陽前往夏央國和親，以花演的個性和對丹陽的關心，他必定會來阻止。
青鸞雖然不會因為花演的質問或者求情改變什麼，但內心時還是很感激他。
可就算這樣，青鸞說話也不會留半分餘地，畢竟此事皇上已經下了聖旨。
於是沉著臉說道：「花演，你這句話丹陽已經質問過本宮了，當然本宮也沒想過要逼迫丹陽。只不過時移事易，況且皇上這麼做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本宮雖然不願如此，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難道，難道娘娘的意思只有讓丹陽前去聯姻便是最好的辦法嗎？可就算，就算娘娘不知夏央國王子是怎樣的人，您至少應該知道夏央國是怎樣的一個國吧？您應該知道的。」
花演平日里鬼心眼挺多的，但今日這件事情讓他覺得內心十分慌亂。
雖然他一心想著制止此事，但也僅此而已。
他完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或者借口辯駁，只是一味地質問皇後娘娘。
青鸞看了看花演，自從花演升任中侍郞之職，整個人也穩重了許多。
至少近兩年間她極少看到花演如此慌張過，但此刻的花演明顯是亂和分寸。
不但說話沒有條理，在自己面前似乎也有些失了君臣之儀。
青鸞卻不會與花演計較這些，這麼多年她似乎已經將花演當成了自家人一般。
此刻見花演依然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分明是在等著自己給他一個圓滿的答覆。
但青鸞並不會隨了他的心愿，畢竟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當然青鸞也不想再與花演多說下去，因為她還急著要去見七皇子。
「夏央國如何本宮確實知之甚少，此刻也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畢竟皇上聖旨已下不能更改。」說完青鸞轉身便要走出大殿。
花演立刻閃上前一伸手將青鸞攔住，「娘娘三思，丹陽公主不能前去聯姻。」
「沒什麼不能的，她是公主，自然就有公主應該盡的責任。」
青鸞沒有耐心跟花演再多說什麼，邁步出了大殿。
花演看著皇后青鸞就這麼走了，急得一甩袖子便要追過去，卻被剛從內殿跑出來的丹陽叫住了。
「小叔叔不要追了，父皇的聖旨已下，斷無更改的可能。況且此時禮部已經在準備大婚之事，丹陽已是沒有了退路。」
丹陽此刻完全失了平日那般張揚大氣的個性，說話的語氣也變得低沉。
看到這樣的丹陽，花演突然感到內心一陣難過，心疼地伸手拍了拍丹陽的頭。
「丹陽公主，難不成你真想嫁到夏央國去？別說你根本不認得夏央國的大王子，單說夏央國，那可是個寒冷蠻夷之地，風沙漫天，你一個嬌慣的公主如何受得了？」
「受不了便去死。反正父皇母后已經不要丹陽了，而且還做下如此狠心的決定，過幾日若真嫁了過去，你以為丹陽還會要再回來嗎？絕不！」
丹陽公主臉上閃現出倔強與叛逆，語氣更加的決絕。
她是花演自小寵到大的小公主，花演可算是最了解丹陽個性的人。
他知道丹陽公主既然這麼說了，無論事情是好是壞，她都必定會這麼做。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丹陽公主前去和親，無論如何都不會。
想到這裡花演長舒了一口氣，沉悶的心情稍稍緩和一些。
問道：「元熹皇子呢，讓他出來跟花演一起去面見皇上，我就不信皇上就算不顧及花演的顏面，難道也不會考慮元熹的意見嗎？畢竟公主與元熹是一母雙胎，若元熹尋個借口說不能與丹陽公開，皇上定會重新考慮此事。」
「我剛剛，丹陽剛才便是要尋元熹哥哥前去為丹陽求情，結果他並不在自己的寢宮，跟隨皇兄身邊的小宮人也不在殿內。」
提到元熹丹陽一臉的失落，眼睛竟然也有些微微泛紅，淚珠在眼眶中打轉。
花演看到丹陽如此委屈的樣子，心中一抽，竟然十分的心疼。
他本想走上前抱一下丹陽，給她一些安慰和力量。
可是等花演走到丹陽面前時卻沒有了抱她的勇氣，畢竟面前的人是當朝的公主。
不管自己如此心疼她，如何關懷她，自己終究是個臣子。
能隨意出入皇宮，能有機會教授元熹丹陽一些功夫已經是皇上娘娘的寬待的。
雖然花演自認功夫尚好，但他也知道自己這點本事照皇上與皇后還差得太多。
二位殿下武功進境神速，完全是因為皇上和皇後娘娘平日的指點。
當初他們之所以同意讓自己教授武功，自然也是顧念著多年的情份。
這一點花演心中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他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因為他實在喜歡這兩位殿下，尤其丹陽公主，花演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只要是她開口想要的東西，花演從未拒絕過。
但此刻，花演看到丹陽如此愁苦無助的樣子，簡直心都要碎了。
如今元熹皇子不在寢宮，自己也沒功夫去尋他，看來只能一個人去求皇上了。
於是對丹陽說道：「公主，你且寬心，花演這便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沒有用，父皇的性子小叔叔又豈會不知，他若下了決定除非母后開口，否則，否則便就只有皇祖母才能勸得了。但也不一定，丹陽聽得今晨在大殿這上，父皇嫌皇袓母干預朝政，便是命人強行送皇袓母回寢宮的。」
「太后的話皇上從不忤逆，從小到大皆是如此。如此看來皇上是鐵了心如此。不過丹陽公主也不必太過擔心，和親一事花演總會想到辦法勸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