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一章 :為公主求情
第九百五十一章 :為公主求情
送親的喜轎一路吹吹打打出了宮門,場面十分隆重。
皇城中百姓並不知道是公主出嫁,只當是皇後娘娘又將哪位宮女嫁人了。
因為之前曾有過白芷之事,當時的場面雖然不能與此刻相比,但也算是稀有了。
畢竟皇宮中從來都是向裡面迎娶,即使公主大婚與是駙馬入宮為婿,然後再由皇上下旨,才可攜公主搬離皇宮回去駙馬的府邸,或者單獨在宮外修建的公主府。
所以,這一次皇宮中突然抬出大婚喜轎,實在是一件極其少見的事情。
平民百姓本就好事,此時看到如此熱鬧之事自然會成群聚集過來。
尤其他們猜測這喜轎中人有可能是宮女身份,自然也少了許多的顧忌。
於是一路跟隨瞅著熱鬧,竟然一直跟在皇城外這才慢慢散去。
丹陽公主對於皇城中的事情並不稀奇,因為她經常跟隨元熹皇子悄悄出宮。
而且還如當初的青鸞一般,大多時候都是喬裝成男子模樣。
這些事情雖然二人都是暗中行事,但青鸞與七皇子也都知情。
之所以沒有攔阻,一來對於此事青鸞和七皇子並不反感。
況且元熹皇上行事穩重,二人又都有一身功夫,說起來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今日丹陽公主的喜轎出宮,有這些百姓圍繞觀看她反倒覺得有趣,而且還下令慢行,隨行的侍衛更不準阻攔喝止,就讓百姓一路簇擁著送親隊伍出皇城。
只是到了城外,丹陽一直在等候的人還沒有跟上來,讓她心裡十分焦急。
於是不顧規矩禮儀,直接下令將喜轎停在了皇城外的大路上。
送親的禮部官吏見公主不明原由地停下轎子,雖然不敢多問,但還是得硬著頭皮上前規勸。
「公主殿下,遵照送親禮儀喜轎是不能半路停下的,否則對新不利。」官吏小心說道。
「有何不利?可是新人不能攜手到白頭?」丹陽一臉認真地問道。
「自然是有此說法的,總之是不吉利的舉動,還望公主謹慎為是。」
「這日子可是禮部和欽天監一同查證比對過的,至少在這個月中是最好的一日,你如今當著本公主的面如此說,就不怕破了這喜氣嗎?」丹陽反質問向這個官吏。
官吏一聽丹陽公主如此說,嚇得噗通跪倒在地。
要知道這可是公主大婚之日,而今日吉時也確實是欽天監查過的。
這些事情身為禮部官員當然是知道的,最巧的是,欽天監的查證的日期不是由他親自取回的。
也正因為這個官吏辦事穩妥,禮部尚書大人才親命他安排儀仗送嫁公主。
如今丹陽公主非但不聽從勸阻,而且還將事情推到官吏身上,讓他一時不知所措。
連聲說道:「公主殿下恕罪,下官並無他意,只是擔心公主會誤了吉時。畢竟大婚禮儀都是有一定的規矩,下官既然知道哪些是要注意的,自然有義務及時提醒公主。」
「這麼說來你倒是一番好意了,如此本公主便聽信你一回,即刻起程吧。」
丹陽公主最後向遠處看了一眼,然後反身上了喜轎。
其實丹陽公主並不在乎官吏說些什麼,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
她之所以跟官吏說這麼多,不過是在有意拖延時間。
只是儘管她說了這麼多,停了這麼久,等候的人還是沒有出現。
丹陽公主不免有些失望,這才下令喜轎繼續前行,而且不必再減緩速度。
待送親隊伍離開皇城十數里后,百姓也都早早散去。
坐在轎子的里的丹陽內心煩燥無比,索性一把將頭上的蓋頭掀開。
從懷中拿出紫金令牌擺弄著,眼睛從轎簾的空隙向外看著,一時心情十分低落。
而此刻的皇城中依然紛亂不已,因為都統風竹染正指揮禁衛搜查整個皇城。
不遺漏任何一條街巷和店鋪,極速查找著元熹殿下的遺迹。
這一舉動倒讓百姓們有些慌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事。
於是紛紛避讓,這倒讓禁軍們少了許多阻礙。
直到天近正午時分,雖然還未能搜查遍整個皇城,便一些重要的地方都已查過。
非但沒能查到半點有關元熹皇子的消息,甚至都沒有人看見過有皇宮中人上等走動。
就連平日經常上等辦差的宮人,今日似乎也少了許多。
東境戰事突起,百姓們或許不知,但朝中大臣卻是人人知曉。
大家都是一副緊張之色,哪裡還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出去玩樂。
而此時風竹染沒能查得元熹皇子的下落,心中亦是感到焦慮無比。
立刻調令一隊禁軍出城繼續查找,並猜想元熹皇子極有可能是去的邊境。
因為之前皇上便有此推斷,如今他也十分認同皇上這樣的想法。
便也不再耽擱,安排好城內外的禁軍后,立刻入宮去面見皇上。
待風竹染走進大殿,恰巧聽到中侍郞花演正在大殿中與皇上爭辯著什麼事。
聽得二人語氣與平日大不相同,尤其七皇子一臉盛怒。
風竹染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敢冒然上前,悄悄向後退出一步立在殿門外等候著。
只聽得花演語氣急切地質問道皇上,「皇上明知夏央國雖有居心,為何還要讓丹陽公主前去和親,皇上這麼做無異於毀掉公主一生的幸福,皇上您不是一向最疼愛公主殿下的嗎?」
「丹陽是朕的女兒,朕當然疼愛她。但此事不但關係到元慶的安危,更關係到天朝的安定。她是一朝公主,既然享盡了這皇室的榮華富貴,自然也當為朝廷為天下百姓盡一份責任。」
七皇子語氣清揚高亢,振振有詞,但其實內心裡在還是不免擔心丹陽的安危。
只是此事非得如此不可,尤其丹陽已經前往和親的路上,斷無回頭的道理。
就算花演再怎麼反對,就算他是為了丹陽的安危著想,事情也只能如此。
倒是花演,他之前便勸阻過皇上和皇後娘娘,本以為最終皇上會改變主意。
卻沒想到當他再入宮時,公主竟然已經踏上和親之路。
花演心中懊悔不已,後悔自己沒有一直待在宮裡,沒有守護在丹陽公主身邊。
好在送親的隊伍離宮不過半日,若勸得皇上收回成命,那便一切都來得及。
這若是在平時,花演一定會使出軟磨硬泡的功夫還阻止皇上。
但今日不行,畢竟公主和親是一件大事,怎麼就算得皇子厚待,也不能不分輕重的亂來。
於是一改平日的態度,說話的口氣與用詞也愈發的正經。
走上前給皇上施了一禮,才又說道:「皇上之言臣自然明白,臣也能夠體諒皇子的良苦用心。只是這個人選為何偏偏是丹陽公主,她不過是個嬌弱的女孩子,為何要她去承擔如此重擔?」
「朕也不想如此,但朕沒有選擇,如今公主已經出宮前往夏央國,侍郞就不必再多言了。」
七皇子似乎沒了耐心,或許這個時候他根本不想聽人提到丹陽公主。
雖然公主是去和親,但這畢竟不是一件真正意義上的大喜之事。
若無人提及或許還好,若是有人提及,心中總是免不了一陣陣擔憂記掛。
花演哪裡知道七皇子此時的心境,見七皇子不允許他再提公主,更沒有下旨收回成命。
他倒是有些急了,大聲對皇上說道:「罷了,既然皇上態度如此決絕,想來是不會召回公主殿下了,既然如此,說不得花演便要違抗皇上旨意,親自去將丹陽公主追回來。」
說著話,花演即刻轉身便要向外去,卻聽得皇上一聲斷喝。
「來人,將侍郞花演綁了囚禁澄明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