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算盤
第33章 算盤
張山子氣的直跺腳,對著張大娘道:「娘,你也不管管你的閨女。這叫什麼事兒!」
張大娘意味深長的回頭看了看童良才的房子,不停的點頭道:「良才可是個有本事的。若是娟兒嫁給他,那一年四季的肉是少不了了。要是能說動他做生意,多多的打獵,拿去賣了。指不定也是個發家致富的好法子。」
張山子目瞪口呆的看著張大娘,接連搖頭道:「這怎麼行。才哥頂天立地的漢子,怎麼可能去做生意。娘,你別做你的大頭夢了。趕緊的,讓娟兒把簪子拿下來。要是破了相,將來可還怎麼嫁人?」
張大娘笑著對張小娟道:「娟兒啊,你的這個辦法好。娘覺得可以。娘今兒個瞧著,那良才的跛腿,像是好了許多了。想必再將養一陣子,也就能完全好了。你放心,娘支持你。一定讓你嫁給童良才。那個蘇玖月……在娘家就是個禍胎。就算死了,也沒人替她哭上一哭。」
張小娟飛快點頭冷笑道:「可不是。她和才哥成親才很短的日子,才哥也未必有多喜歡她。我可是聽說了,她和才哥還沒圓房呢。」
張大娘母女倆一面走,一面算計著。
張山子聽得後背一陣一陣發涼,腳步不由自主的就慢了下來。
張大娘發現不對勁,轉身對著張山子劈頭蓋臉的一陣罵,警告張山子不要管這個閑事。
蘇玖月心頭一陣慌亂髮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童良才飛快的扶著她:「媳婦兒,怎麼了?」
蘇玖月眉頭緊皺:「不知道,不過我心裡一下子很不得勁兒。才哥你最近出門,可千萬要小心一些。我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童良才扶著蘇玖月在旁邊坐下,接過蘇玖月正在做的鹹菜,學著蘇玖月的樣子揉著:「好,媳婦兒放心,我會小心的。媳婦兒你也是,進山的時候,小心一些。對了,你弄了這些藥材。真的能賣出錢?」
蘇玖月笑道:「才哥是不相信我呢?」
童良才嘿嘿笑道:「沒有。我就是覺得,這些東西,山裡到處都是。如果能賣錢,那我們不是要發財了。到時候,就可以給媳婦蓋一處大房子。說不定,還真的能請幾個僕人。」
「是啊,最好呢,還能給才哥娶幾房小妾,開枝散葉。」
原本蘇玖月只是取笑一下童良才,沒想到童良才的臉瞬間就變了,飛快搖頭道:「媳婦兒,你別這樣說。我不會有小妾的。我有媳婦兒一個人就夠了。」
不管童良才是不是哄蘇玖月開心,不過,從現代穿越過來的蘇玖月,對一夫一妻制已經是根深蒂固。
是沒辦法接受童良才還有小妾的。
想到這裡,蘇玖月的心就是一陣咯噔!
她介意張小娟,介意童良才以後會有妾侍。
難道說,自己真的已經接受童良才作為自己的丈夫了?
蘇玖月看了看家徒四壁的模樣,內心久久不能平靜。
童良才只當蘇玖月是不舒服了,讓她好生歇著,倒是沒防著她心裡在想其它的事情。
接下來的日子,童良才每天就在家裡,用竹編製各種器具。
竹桌子,竹椅子,竹凳子,竹背簍什麼的。
蘇玖月依舊每天上山採藥,然後回家炮製。
如此過了大半個月,童良才的腿也徹底好了,整個人看上去精神得很。
身姿挺拔,如松如柏。
加上這些日子,雖然窮,卻很舒心。
童良才的氣色是越發的好了,就算是粗布藍衣,也掩蓋不住身上的尊貴之氣,也是讓蘇玖月越發的喜歡了。
如果能置辦一兩身沒補丁的衣裳,想必也算得上器宇軒昂了吧。
蘇玖月笑道:「才哥,我們後天去鎮上吧。」
童良才看著蘇玖月裝了滿滿一背簍的藥材,笑著點頭道:「好。我腿腳也好了。今兒個下午就進山,看看能不能弄點獵物回來。後天一併去鎮上賣掉。」
蘇玖月嬉笑道:「士農工商,才哥你不會覺得,堂堂七尺男兒,要靠買東西做生意為生,十分丟人嗎?」
童良才略微愣了愣,過了好一陣,才低聲道:「讓媳婦兒跟著我,就是委屈我媳婦兒了。丟人我不怕,我就怕沒錢給媳婦兒花。別人家的媳婦兒都能吃好的,喝好的。我童良才的媳婦兒也可以。我不會種地也不會耕田。可我會打獵。聽說,那些山裡的野味兒,鎮上那些有錢人都喜歡得很,能賣好價錢。」
看著童良才開竅了,蘇玖月心情自然也是好的。
她不怕苦不怕累也不怕窮,她最怕就是兩個人不齊心。
只要兩個人齊心協力,這日子,自然會越過越好。
蘇玖月給童良才準備了乾糧和水,把他送到山腳下,不放心的叮囑道:「才哥,你好些日子沒上山了。就當是活動活動手腳。不要太深入了,天黑之前,一定要下山。」
童良才咧嘴笑道:「媳婦兒是在擔心我?」
蘇玖月沒好氣的將弓箭掛在童良才肩膀上,撇嘴道:「我是你媳婦兒,我不擔心你,難道還能去擔心別人?」
話一出口,蘇玖月才覺得有些不對,抬頭就看見童良才眼眸中綻放了燦爛的星河。
一時間面紅耳赤,跺了跺腳,直接轉身就回家了。
回到家的蘇玖月,一下就覺得家裡空蕩蕩的。
不管做什麼,都像是心頭髮慌的樣子。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數著時辰就去做晚飯了。
晚飯做好,都已經是暮色四合的天色了。
蘇玖月的心裡越發的慌了起來,外面有些濛濛細雨了。
蘇玖月毫不猶豫的抱了蓑衣,自己也批了一件,帶著雨帽,朝著山腳下趕過去了。
剛走到山腳,就看見童良才深一腳淺一腳的下來了,三步並作兩步的撲了上去:「才哥。」
童良才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蘇玖月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看著童良才漆黑的臉:「才哥,怎麼了。」
童良才拒絕了蘇玖月的蓑衣和雨帽,左手扛著一頭獐子,右手拎著幾隻活蹦亂跳的野雞和兔子,冒雨往家裡去了。
蘇玖月心頭十分委屈,不知道童良才在發什麼脾氣。
這些日子以來受到的委屈,在這個時候都像是找到出口一樣,嘩啦啦的往外流淌。
想回去,又不想看見童良才那發脾氣的樣子,將懷裡抱著的蓑衣和雨帽扔在原地,轉身就朝著山裡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