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天之道

  大豐城，海王朝最大的的奴隸城。


  這也是海小雲演講的站點之一。


  不過這一次，海小雲來到了大豐城之後，並沒有立刻開講。


  因為之前的行刺事件，他現在還處於被保護的階段。


  而關於演講，海小雲也幾乎全部交給了自己的亞父。


  海小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其實是深入奴隸所，切身的感受一下奴隸的生活。


  這其實是卓不凡給他的啟迪，卓不凡讓他成為奴隸們觸手可及的希望，而不是逆蒼穹那樣遙不可及的夢想。


  逆蒼穹雖然是奴隸們的希望，可是逆蒼穹太過遙遠了。


  他最多只能夠代表著一種叛逆的精神，然而逆蒼穹卻永遠也不可能來搭救他們這些猶如螻蟻一般的奴隸。


  所以逆蒼穹，最多只是一種信仰，他不可能成為奴隸們獲得救贖的希望。


  而這，也是海小雲唯一的機會。


  既然逆蒼穹不能行，那麼就讓他海小雲來成為這些奴隸們的新的希望。


  所以，海小雲來了，他來到了奴隸所，他想要切身感受奴隸們的生活。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感同身受，才能夠真實的感受到奴隸們的艱難，才能夠找到解救奴隸們的方法。


  當然，海小雲不可能主動扮演奴隸的角色，混入這些奴隸當中。畢竟他現在身份尊貴，他的部下們也不可能讓他以身涉險。


  所以海小雲最多能做的，那就是特意前來，慰問這些奴隸們。


  這個過程當中，周鵬與卓越他們充當了護衛的工作。


  「主上，前面就是大豐城最大的奴隸市場，也是我們帝國最大的奴隸交易所，天王府！」


  「天王府背後的掌柜，便是我們帝國的八王爺，海文！需不需要我先去打個招呼？」


  身旁的李贇看著眼前的一座巨大的地堡說道。


  這座地堡便是所謂的天王府，也是八王爺的勢力之一。


  很顯然，李贇不敢招惹八王爺，要知道八王爺在可是壟斷了不少帝國的商業是市場，其中奴隸市場就是被八王爺所壟斷。


  海小雲想要解放奴隸，那麼就必須過了八王爺這一關。


  可是八王爺為人飛揚跋扈，貪財好利。


  任何有關於利益的問題，他都是不能吃虧的那一個。


  現在海小雲想要解放奴隸，那麼他第一個得罪的，無疑就是這八王爺。


  「不用了，我與那八王爺合不來，他若是知道我來了，定然不會給我開門。」


  海小雲知道自己這條解放奴隸的道路會遇到重重阻礙，所以他面對這些阻礙，能避則避。


  「只是，如果我們不給這八王爺打招呼的話，說不定他會給我們穿小鞋啊！」


  李贇還是有些擔心，他其實擔心的事上一次的刺客事件很可能就是八王爺他們乾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海小雲今天無疑是自投羅網了。


  還不如大張旗鼓，這樣一來所有人都知道海小雲來到了天王府。


  這樣反而八王爺他們這些有心之人，不敢亂來。


  畢竟如果海小雲在他海文這裡出了事，那麼海文難辭其咎。


  現在海小雲可不單單隻是一個簡單的紫衣侯，他更代表著身後千千萬萬的奴隸。


  對於李贇的提議，海小雲思忖片刻，然後說道。


  「還是不用了，太過張揚的話，只會讓人覺得我動機不純。」


  「如果八王爺真的要對我做什麼的話，那麼也就只能夠兵來將擋了。有你們在，沒問題。」


  海小雲現在是鐵了心的要將解放奴隸的事業貫徹到底。


  對此，其他的人也不再多說什麼。只好跟著海小雲進入了地堡之中。


  則坐地堡簡直就是一個龐然大物，在外面看的時候，也僅僅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而已。


  地堡真正的厲害之處，在於他的地下，有將近十八層的地宮。


  這裡，也被稱之為十八地獄。


  或許對於奴隸們來說，這裡就是地獄。


  越是往下，奴隸的質量就越高。


  在這裡，甚至還飼養著虛族生物的奴隸。


  很難想象，人類竟然能夠將高高在上的虛族生物，都圈養成為了她們的奴隸。


  不得不說，這些人類，的確有些可怕。


  至少在某些方面，他們比虛族生物，還要恐怖。


  海小雲自然不會批判人類所作所為，畢竟他曾經也是一個奴隸主。


  他紫衣侯府上，曾經有不少的家奴。


  雖然家奴跟奴隸有所不同，他們可以拿到月錢。


  可是哪些家奴也是從奴隸一步一步的走來了，他們沒有任何的人權可言。


  自己讓他們生就生，讓他們死就死。


  所以，海小雲現在必須改變這樣的現狀。


  來到地堡之後，海小雲雖然不想驚動八王爺。


  可是，整個地堡都是八王爺的，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海小雲想要低調也不可能。


  果不其然，剛進入地堡不久，前來迎接的一名奴隸主，就一眼認出了海小雲。


  「是你？」


  奴隸主對於海小雲顯然不感冒，甚至是有些厭惡。


  海小雲的自由宣言，觸犯了所有奴隸主的權益。


  所以，對方並沒有給海小雲什麼臉色看，只是冷哼道。


  「紫衣侯是吧，我奉勸你一句，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奴隸制存在了幾十萬年，奴隸革命發動了成千上萬次，哪一次成功了？這已經是整個王朝根深蒂固的規則，豈是你一個小娃娃所能改變？」


  「識相的，現在就離開奴隸市場。免得到會兒橫死在這市場之中，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


  對方撂下了充滿了敵意的威脅語氣之後，轉身便離去。


  留下海小雲等人，他們感受到了越來越多敵對的目光。


  「快看，是那個傢伙來了。」


  「沒想到他還真敢來啊，這裡可是八王爺的地盤。」


  「這傢伙，揚言要解放奴隸，簡直就是痴心妄想。我覺得，他趕來這裡，我們就別讓他活著回去。」


  「快去通知八王爺，我們今天要讓他有來無回。」


  一個個奴隸主，開始打算對海小雲動手。


  海小雲這下，可以說是羊入虎口了。


  ……


  另一邊，遠在媧皇領界接引門的卓不凡，被紅蝶衣給關進了天牢之中。


  天牢是一處專門用來關押那些犯錯的學子們的地方。


  因為魚子季把朱志平打得個狗血淋頭，所以現在與魚子季與卓不凡都被關了進來。


  卓不凡還好，對他來說關在天牢跟關在臨字峰沒什麼區別。


  畢竟整個接引門，都是一個巨大的囚籠。


  可是魚子季卻深感抱歉。


  「對不起了卓兄，我沒想到會連累你。」


  魚子季單純的覺得有些虧欠。


  不過卓不凡卻表現得十分的淡定，他笑道。


  「子季兄不用感到虧欠，對了子季兄，你可知道這天牢之中，都關了哪些人？」


  卓不凡從剛剛就發現，這座天牢並不大，而在這天牢之中，關了有五個。


  其中有一人，被單獨關押在了拐角處的一座密室之中。


  卓不凡他們從進來之後，就一直聽到那個人在鬼鬼祟祟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


  「萬物不義，以天地為魚肉！」


  「天之道，損有餘而力不足。萬物之道，損天地有餘以自利。是故，天之衰，萬物生。天之衰，萬物滅！」


  ……


  卓不凡聽著這些神神叨叨的話，陷入了深思之中。


  但是隨著這些像念經一樣的話不斷地傳入卓不凡耳中，卓不凡似乎從中找到了某些奇妙的意義。


  他突然有些理解這些話語的意思。


  「天地無所謂仁慈與罪惡，所以天下萬物在它看來，都如同草狗。其真正的意思是，對於天道而言，眾生平等。」


  「萬物不義，以天地位魚肉。天下萬物，無情無義，將天地當做魚肉一般，只知道一味索取。」


  「天地自然的法則，是損減有餘來補充不足。而蒼生萬物的法則，是損害天地之餘來獲取自身利益。所以天道衰亡，萬物生長。然而，天道若是衰亡了，等待萬物的，也同樣是毀滅。」


  「好一個天之衰，萬物生。天之衰，萬物滅。」


  「是啊，天如果衰落了，這個世界也就沒有存在之必要。萬物也將隨之滅亡。」


  那一刻，卓不凡內心莫名開始懷疑他的使命。


  卓不凡的使命，是逆天！


  畢竟，天不容他，所以他必須要逆天而行。


  可是短短的十二個字，卻讓卓不凡產生了另外的聯想。


  自己為何要逆天？就因為天無法容他？

  這簡直太可笑了！

  說到底，這不過是他內心的一種私慾罷了！

  天地不仁，天道本無情，在天道眼中，萬物平等，自己的存在真的會讓天道對他另眼相看？

  「在老天眼中，我不過是草狗罷了！雖然現在的天道載體是虛體羅天，可並不代表虛體羅天便是要針對於我。」


  「那麼，我所做的一切，現在又算是為了什麼？」


  卓不凡開始有些茫然，自己來到大羅天，到底是為了什麼？

  真的是要按照前世的安排，融合三生之力，對抗蒼天？

  說到底，這不過是自己前兩世的願望吧，這並不是現在卓不凡的願望。


  卓不凡其實只是想要一個溫暖的家園罷了！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卓不凡真不想來到大羅天，他就像老老實實的呆在陰陽世界。


  可是冥冥之中，他被前世所累，按照前世指引，一步一步走到了現在。


  卓不凡越是思考，內心就越是複雜。


  「告訴我，那裡面關著的人，到底是誰？」


  卓不凡很想知道，說出天之衰萬物生，天之衰萬物滅的人到底是誰。


  可是魚子季聽后，卻是搖頭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其他伴峰的弟子吧！」


  「說不定，峰主知道。」


  魚子季並非經常來到這天牢，所以對於天牢中的情況，他了解得不多。


  「看來，需要找紅蝶衣才行。」


  卓不凡感覺，自己可以在這接引門當中，找到一名合作者。


  這個合作者，除了魚子季之外，最合適的人選，就是紅蝶衣。


  紅蝶衣應該不是接引門中的人，或者說，她的內心並非上官子儀那般的心狠手辣。


  「卓兄，不知為何，我總感覺你沒有那麼簡單。普通人來到接引門，都是老老實實的修鍊，可是我從未見你認真修鍊過。就連來到這天牢之中，你也依然不急不躁，泰然自若。」


  「如果卓兄不是愚人，那麼你就是奇人。」


  魚子季不是傻子，他早就看出了卓不凡的不簡單。


  對此，卓不凡並沒有否認，只是淡定的笑道。


  「子季兄多慮了，在下只不過是懶於修鍊罷了！」


  魚子季一聽，就知道是卓不凡在故意隱瞞，所以他只好苦笑道。


  「卓兄不說，想必是有不說的理由，不過我相信，卓兄是個好人。」


  魚子季對於卓不凡的來歷不再追問。


  而卓不凡聽后，對魚子季另眼相看。


  「呵呵呵，多謝子季兄的信任。既然子季兄都這麼說了，那我也不訪多說兩句。」


  「子季兄，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的話，那麼就請你一如既往的相信我。或許接下來我會做一些你無法理解的事情，但是請你一定要信任在下。」


  魚子季聽后，愣道。


  「無法理解的事情，卓兄你這話是何意？」


  卓不凡一聽，笑道。


  「就比如，這樣！」


  卓不凡話音一落，突然他伸手一揮，一道無形的能量包裹了整個牢籠。


  一時間，這個牢籠像是與整個世界都隔離了起來，成為了一個單獨的空間。


  緊接著，卓不凡在魚子季身上點了以下，魚子季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百年的透明起來，緊接著，更是消失在了原地。


  「卓兄，你這是？」


  魚子季被卓不凡突然的舉動給嚇到了。


  他沒想到卓不凡還真不是普通人，竟然能夠施展如此可怕的神通。


  可是自己在卓不凡身上，明明感受不到任何的元力。


  「我們走！」


  魚子季愣了一下。


  「走？」


  「愣著幹嘛，跟我走！」


  卓不凡說完，伸手抓住了魚子季，然後帶著他，竟然直接穿過了天牢的禁制。


  要知道，那可是門主上官子儀親自布置的禁制，元丹境之下的修士，根本就不可能逃脫。


  可是卓不凡竟然輕而易舉的走出了天牢，彷彿出入於無人之境一般。


  從那一刻，魚子季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卓不凡，真的不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