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章冷血無情
第五百七十二章冷血無情
夜如歌等人在殿中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裡面的陳設也很普通，完全看不出裡面住著一位神。
這時候，殿右邊傳來白芷說話的聲音，「我要離開了。」
對方並沒有說話。
「可能以後都不會回來了。」白芷接著說道。
對方依舊是沒有說話。
白芷的聲音變得有些激動，「這麼多年了，你當真是鐵石心腸嗎？」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對你不會有情！」終於一個男性聲音響起，讓幾個人意外的是，這個聲音聽起來竟然十分年輕。
夜如歌有些驚訝的看著帝無極，她原本以為藥王是一個老頭子，可是聽這聲音，也就是四十歲的樣子。
而且聽白芷的話，難道白芷一直愛慕著藥王？這麼多年都沒有得到回應嗎？
夜如歌忽然心中更加沒譜了，白芷從小在藥王谷長大，或許她愛上了藥王二三十年，可是藥王卻不曾心動，那麼這藥王的心確實夠狠得。
白芷似乎是真的覺得累了，只聽她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子，「算了吧，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可能就算是我死在你面前，你的眼睛也不會多眨一下。」
藥王依舊沒有回答，似乎覺得白芷的問題有些幼稚了。
「罷了，罷了，我都是要離開的人，也不想再跟你糾纏這些事情了。只是……」白芷頓了頓接著說道，「外面的幾個人，是我的恩人，你但凡有一點心，就不要傷害他們，而且，其中有一個人是你昔日的弟子，你……」
「你也說是昔日了，既然我離開了九重天，那麼我跟那裡的人，便早無瓜葛。而且如果我要傷害他們，他們此時也不可能活著了。」藥王開口，語氣平靜的說道，好像殺夜如歌等人，對他來說只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那個小丫頭，是個好孩子，天賦也非常好，我希望你能救她。」白芷接著說道，見藥王沒有吭聲，她接著說道，「算我最後一次求你了，行嗎？」
「算我最後一次求你了，行嗎？」白芷的聲音帶著一種哀求，看得出來她是真心想幫夜如歌。
夜如歌和帝無極等人相視一笑，都很感激白芷的好意，同時也都豎著耳朵，聽著藥王那邊的回答。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藥王的聲音再次平靜的響起，帶著一種無情，「白芷，你應該知道藥王谷的規矩，私自進谷者死！我沒有動他們，已經給足了你面子。」
夜如歌幾人的臉色瞬間驚得有些泛白，這藥王還真是冷血至極，不過夜如歌換念一想，也能夠理解。
藥王已經成神，作為神對於凡人的生死，怎麼可能有半點動容呢？
就如同人類，可能會因為一隻螞蟻、一隻鳥的生死，而感到難過傷心嗎？
過了好一會兒，白芷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好吧，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在你的眼中，這整個藥王谷的人，都不過是螻蟻一樣的存在。」
白芷說到這兒，冷笑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與自嘲，「我現在想，或者我們都打擾到你了，這藥王谷就應該是你一個人，不，一個神的領地。」
白芷話音一落，很快右邊的門便打開，白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見到夜如歌等人，腳下的動作停了一下，對身後之人說道。
「別忘了你答應我的，不會傷害他們。」白芷知道，夜如歌他們不會輕易放棄，因此她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白芷說完，也不等藥王回答，便立刻離開了，經過夜如歌等人的時候，有些無奈的扯了扯嘴角，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夜如歌見白芷走到門口，才反應過來，大聲說道，「白芷姐姐，一路順風。」
白芷沒有回頭，伸出手擺了擺，便立刻離開了。
夜如歌明白，或許找到自己的父親，離開藥王谷，不再等那不可能的愛，對於白芷來說，也是一種解脫。
當得到已經變成一種奢望，能夠放下才是最好的結果。
白芷離開之後，那扇門便再次關上了，夜如歌等人默默的等在大殿中，等著藥王出來接見幾人。
然而，一刻鐘過去了，那扇門還是沒有半點動靜，夜如歌幾個人也有些納悶，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很快，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夜如歌看了看帝無極幾個人，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了。
帝無極馬上看穿了夜如歌的心思，壓低聲音道，「咱們再等等，沒事兒。」
帝無極對藥王的作風還是多少有些了解，此事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態，如果還沒有見面就把關係鬧僵了，後面就更不好處理了。
夜如歌見帝無極這麼說，鳳止和花雨也都用眼神示意她別衝動，她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其實夜如歌是覺得，如果是自己在這裡等，多久她都無所謂，可是帝無極他們哪裡吃過這樣的閉門羹啊。
很快，三個時辰過去了，房門已經緊閉，藥王就好像根本不在房裡一樣，半點聲音都沒有了。
夜如歌徹底失去了任何耐心，她隱隱覺得，這就是那藥王故意的，在難為眾人，在羞辱眾人，「天宸大陸，夜如歌應邀前來會見藥王大人。」
夜如歌決定不能幹等下去了，既然是藥王讓幾個人進來的，這樣一直晾著眾人算什麼意思。
帝無極見夜如歌開了口，自己也跟著說道，「九重殿，葯神殿主人，帝無極求見。」
他沒有提自己跟藥王的師徒關係，既然剛剛藥王那麼說，他也必須有自知之明。
「萬獸園主人鳳止，求見。」鳳止也在一邊說道。
花雨想了想，倒是沒有開口，只是心中隱約覺得，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萬獸園？」沒想到，藥王聽到夜如歌和帝無極的話，都沒有什麼反應，然而是鳳止萬獸園主人的身份，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藥王大人，正是神龍島萬獸園。」鳳止見自己能跟藥王搭上話，心中也有些高興。
「你進來吧！」藥王開口道，依舊是聽不出什麼情感起伏。
鳳止一喜，對夜如歌和帝無極點了點頭，就趕緊幾步上前開了房門，進入了右邊的房間中。
夜如歌有些好奇，藥王怎麼會對萬獸園另眼相看呢？
鳳止開門進入屋內，一轉身看見藥王端坐在一個矮几前，那俊美絕倫的面孔，竟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沒想到，藥王這麼年輕，而且……竟然這麼帥氣，難怪白芷姑娘會等他這麼久了。
鳳止在心中腹誹，然後幾步來到藥王跟前，恭敬的行了個半禮，「鳳止見過藥王大人。」
藥王的眼睛，如平靜的湖水一般，沒有因為鳳止的出現而產生半點漣漪。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道，「將面紗摘掉。」
鳳止一愣，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緩緩將面紗摘了下來。
藥王的眉頭迅速微蹙了一下，然後平靜的說道，「果然是你。」
「藥王記得我？」鳳止有些驚訝，仔細想想，可能是在九重天的時候，自己跟藥王有一面之緣。
藥王沒有多說什麼，接著淡淡的說道，「你體內的傷，不比獸神好到哪裡去。」
鳳止臉色變了變，看來藥王知道夜如歌的身份，他立刻跪了下去，「藥王，我的傷無所謂，請您救救獸神大人吧。」
藥王沒有理會鳳止的話，而是接著說道，「我可以治好你身體的傷，讓你的臉恢復原來的樣子。」
鳳止聞言有些感激的點了點頭，又開口道，「謝謝藥王，藥王大人，您會見夜如歌嗎？」
然而藥王再次低下頭，無聲的擺弄自己的藥材，顯然並沒有見夜如歌的打算。
鳳止猶豫了一下，再次開口道，「藥王大人，不是您召見我們進來的嗎？」
「那又如何？」藥王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認了。
鳳止明顯一怔，有點尷尬的說道，「既然是您召見我們來的，又為何不見夜如歌呢？」
「我只想讓你們快點放棄，知難而退！」藥王無情的說道。
原來他讓夜如歌他們進來，不過是為了這個目的。
這次，殿中的夜如歌沒有開口，帝無極反而有些堅決的說道，「藥王大人，我們不會放棄的。」
「可是……你們連我的面都見不到，又如何勸說得動我呢？」藥王殘忍的說道，顯然不想給眾人一丁點希望，甚至對於帝無極這個曾經的徒弟，也是半分情面不給。
帝無極明顯一怔，接著說道，「今天不見，我們就明天來，明天不見，就後天來……我們不會放棄。」
「呵呵……」藥王輕笑一聲，「白芷等了我三十年，又如何？獸神體內的毒，可以等三十年嗎？」
帝無極身側的手猛然握緊，臉上也升騰起一種怒火，卻無法發泄。
「藥王大人，要我們怎麼做，你才能幫助夜如歌呢？」鳳止誠懇的問道，他可以感受到藥王的話不是玩笑，而是真的不想幫夜如歌。
「你們回去吧！」藥王冷淡的說道，顯然並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鳳止臉色變了變，剛想再開口商量一下，藥王的臉色卻已經有些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