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等價交換
第五百七十七章等價交換
「對不起，對不起……」鳳止淚如雨下，只能不停地搖頭，不停地道歉，「對不起，我沒有選擇，我沒有選擇。」
「你有，你有……」花雨一把將鳳止推開，轉身就要推門出去。
鳳止的聲音冷靜的在後面響起，甚至有些冷漠，「就算你走了，我也會找其他人。」
「我去告訴夜如歌，」花雨腳下的步子停了下來，「我看她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送死！」
鳳止忽然笑了一聲，「花雨，送出鳳翎我只是沒辦法去九重天，可是你如果告訴了夜如歌，我一定不會活下去。」
一瞬間，花雨整個人直接倒了過去，幸好面前的門擋了一下，他整個身子順著門緩緩的倒了下去，就那麼倚著門坐在地上，很快就控制不住的悶頭哭了起來。
鳳止就站在那，眼淚無聲無息的往下流，但是卻沒有上前去安撫花雨，因為他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花雨的哭聲漸漸變小，最後變得毫無聲息，好一會兒，聲音有些沙啞的響起，「讓出鳳翎，確實不會有性命之憂是吧？」
「是，你放心，我不會騙你。」鳳止聲音平靜的響起。
花雨抬起頭，眼中一片死灰，試探的問道，「你不會是要我替你取鳳翎吧？」
「花雨，你總是這麼聰明。」鳳止立刻點了點頭，身側的手再看到花雨的絕望時，立刻握成了拳頭。
花雨臉上的血色瞬間退光，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鳳止，你怎麼能這麼殘忍？你明知道我下不了手。」
「花雨……」鳳止一把拉住花雨的胳膊，「這種事不找你，難道找藥王親自來？你不怕他直接要了我的整顆鳳翎？」
「不行，真的不行。」花雨瘋狂的搖著頭，「我怎麼可能下得去手，不行，我做不到。」
「花雨！」鳳止語重心長的說道，「拆除部分鳳翎，是我最虛弱的時候，除了你，我沒辦法相信別人，而且我也不會死，這件事非你莫屬。」
「不行……」花雨眼眶發熱，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要破壞鳳止的身體，然後將鳳翎取出一塊，他的身體就忍不住抖起來。
「如果你拒絕，我就直接去找藥王。」鳳止冷聲說道，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不要，求求你……」花雨的聲音已經隱約有些發抖，他甚至是有些哀求的看著鳳止。
花雨知道自己不能讓鳳止去找藥王，但是他也真的不想接這個差事，這太殘忍了，他真的做不到。
可此時，鳳止已經完全鐵了心，全然不理會花雨的哀求，堅定的說道，「花雨，我欠夜如歌、欠獸神殿的太多了，如果這次我幫不上她，背負著這些東西，我一輩子都直不起腰。」
花雨愣了愣，他第一次聽到鳳止說這種話，他有些艱難的開口道，「可是……傷害夜如歌的人，並不是你啊。」
「呵……」鳳止冷笑了一聲，「確實，但是如果我沒有立刻獸神殿，不是因為我一時的一己私慾，或許一切都不會發生。」
「你……」花雨不敢相信的看著鳳止，當年的事情，如果真的要追究起責任來，自己也有一份兒。
他也同樣明白，，鳳止如果不把鳳翎獻出來，他是真的一生都不會心安。
「幫我！」鳳止握住花雨的胳膊，加重了幾分力，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懇求。
花雨心痛的幾乎無法呼吸，更明白自己此時根本沒有選擇，否認鳳止的下場只會更慘。
他的眼中，一瞬間閃過各種情緒，經歷了幾番掙扎之後，終於堅難的點了點頭。
鳳止見狀，終於綻放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這個笑容，晃得花雨有些移不開眼睛。
「那現在就開始吧！今天晚上，你將鳳翎送去給藥王，他一定會幫夜如歌的，明天我就不出現了。」鳳止一邊將衣服脫掉，一邊細心的囑咐道，他知道一會兒開始的時候，自己恐怕就沒有辦法再好好說話了。
花雨聽著，認真的點了點頭，他兩隻手緊緊的握在一起，才能夠堪堪控制住抖動。
很快，鳳止健美的上半身露了出來，有力的線條，每一處都散發著屬於雄性的美感。
他察覺到花雨的緊張和不安，輕鬆地說道，「花雨，沒事兒，會沒事兒的。」
花雨無奈的瞥了鳳止一眼，知道對方是在故意逗自己，她在心中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
「別怕，反正我是上神，神格還在，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打死的，你放心吧！」鳳止正色道，隨後閉上眼睛，「開始吧！」
花雨深吸一口氣，隨後從腰間將自己的隨手匕首拿了出來，這才敢抬眼去看鳳止。
此時的鳳止，微閉著眼睛，卷翹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線，顯然他也在緊張。
花雨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將一隻手放到了鳳止胸口，感受到鳳止整個身子抖了一下。
花雨感覺心頭一緊，「我會盡量速戰速決，你忍一下。」
這會兒花雨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他的眼睛一片清明，平靜無波，就連鳳止已經睜開了眼睛都沒有發現。
花雨知道，如果一件事你必須做，那麼你就盡量做好，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他很快確定了下刀的位置，輕語一聲，「我開始了。」
還沒等到鳳止的回應，花雨的刀就沒有任何遲疑的動了起來，他一點點小心翼翼的隔開鳳止的肉。
鳳翎對於鳳族，跟龍心對於龍族同樣重要，它是鳳族變幻鳳體之後，最絢麗的那顆翎毛，在他們呈現人形的時候，就藏在丹田之上。
花雨知道那東西的位置，幾乎沒有任何停頓的取出了一小段鳳翎，那東西珍貴無比，在他手上泛著刺眼的金色光芒。
整個過程中，鳳止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花雨，這樣冷靜，甚至看似無情的花雨，讓鳳止想起了兩人的初遇，那個時候花雨就是這樣。
可是兩個人漸漸交往，心生愛憐，花雨在自己面前開始慢慢改變，是自己，讓他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他欠花雨的，恐怕也只能等來世再還了。
一切結束之後，花雨小心的將鳳翎保存起來，然後雙腿一軟，直接跌坐了地上。
鳳止的身體還在快速恢復著，他幾乎不敢有任何大動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花雨倒了下去。
花雨倒下去之後，開始大口的呼吸著空氣，然後身子前傾，將腦袋輕依在鳳止的膝蓋上，「鳳止，下次有這種事情，一定不要再找我了。」
鳳止扯了扯嘴角，心中暗暗想到，不找花雨還能找誰，這傢伙簡直是太靠譜了。
花雨趴在鳳止的膝蓋上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站起身。
他看著鳳止的傷口處，雖然還沒有徹底癒合，但是那血液彷彿被某種力量吸引一般，完全不會往外涌，應該是神格的作用，他小心的扶著鳳止的身子。
鳳止依舊非常虛弱，沒有辦法開口，此時他全身的血液都瘋狂的湧向了胸口，因此他的腳步都有些發虛。
「我扶你去床上休息，然後就去找藥王。」花雨輕聲說道，「明天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會替你瞞過去。」
鳳止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發出一個真心的笑容，眼睛有些控制不住的往花雨臉上掃去，想跟花雨說話。
然而，花雨將人安頓好，便從房間中退出，然後飛快的往金色大殿去了，他不能讓鳳止白受罪。
此時的金色大殿，依舊是金光閃閃，彷彿有一個永遠不會墜落的太陽懸挂在殿中。
花雨沒有任何耽誤，直接去了藥王所在的地方，到了殿門口，花雨大聲說道，「藥王大人，鳳止有要事求見。」
花雨等了一會兒，並沒有任何聲音傳出，待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面前的門卻突然打開了。
花雨心中一喜，忙幾步進入殿中，然後去了右邊的房間中。
藥王依舊是端坐在矮桌上，擺弄著各種藥材，凌白在一邊睡得很香。
花雨整理了一下思緒，便緩緩開口道，「藥王大人，可是想要鳳翎？」
藥王面不改色，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淡淡的回應道，「帶來了？」
花雨一愣，很快他意識到，這一切藥王肯定早就知道，因此他一直在等著，等著鳳止獻出自己的鳳翎。
花雨想到這些之後，只覺得一股悶火在胸膛中升騰起來，直接讓他說不出話來。
「如果覺得不公平，可以帶回去。」藥王依舊是十分輕鬆的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冷血？」花雨實在是有些想象不出來，藥王作為一個醫者，一名上神，是如何練就這麼無情的性格。
藥王聞言似乎覺得很可笑，輕笑了一聲，才抬起頭緩緩道，「這世間的一切，都需要你用同等的代價去交換，你難道不知道這一點嗎？」
「是嗎？」花雨冷笑了一聲，隨後將自己準備的鳳翎放到了矮桌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解九尾蜂的毒，竟然需要鳳翎來交換。」
花雨清楚的知道一塊鳳翎的價值，因此他覺得藥王的話，簡直無恥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