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我拿遺書來換
那丫鬟口中堵著布,已經被棠鳶搜身,除了一包用來自盡的藥粉之外並沒有任何發現。棠鳶用盡方法想要撬開她的嘴,可直到將她打了個半死,丫鬟的嘴都閉的死死地。
棠鳶出去了一趟又進來,伏在江月梨耳邊說了幾句話。
江月梨勾唇笑笑:“唐博縣王家村民戶王三支,裏正是王二喜,若是你說出來,他們還有一條活路。”
隻此一句,那丫鬟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江月梨慢悠悠道:“還要我繼續說嗎?”
一炷香後,江月梨輕笑,開口道:“大姐將事做的如此絕,那我便去為殿下討個說法。”
江月梨囑咐了棠鳶將丫鬟綁在車尾,一路跟著馬車來到二皇子府上,二皇子府比太子府不知華麗了多少,門口的家丁看到陌生馬車過來,原本想要嗬斥,但認出是太子府的馬車之後,還是趕緊去通報。
江月梨很快被引進大廳,被打的麵目全非的丫鬟低著頭跪坐在地上,臉上的傷口還滴滴噠噠的往下冒著血。
二皇子帶著身邊的女眷走進來時,便看到這樣一幕,那女眷被丫鬟的樣子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往二皇子懷中靠,二皇子隻是皺了皺眉頭,一把將她推開。
“不知皇嫂這是……”二皇子笑著開口,笑容卻未曾到達眼底。
“我今日來是想找您的妾江月書,想問問她派人行刺太子殿下究竟是何用意?”二皇子並未收斂身上的氣質,但江月梨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並沒有因此怯場。
二皇子聽到這句話眼皮下意識跳了跳,那雖然是個廢物傻子,但好歹還是太子,唆使內妾刺殺太子,這條罪名扣下來,縱使是母妃都保不住他。
“將那賤人給本王帶過來。”二皇子咬著牙開口喝道,這太子妃不是個簡單人物,如今唯一的辦法便是息事寧人。
江月書被人從榻上拉下來的時候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到衣衫淩亂地坐在地上,被冷風一吹,稍微混亂的腦袋才稍微清醒了些。
“殿下,您這是……啊!”江月書還未說完,便看到閉著眼睛跪在那裏尚且不知生死的丫鬟。
“好姐姐,你看看這是誰?”江月梨幾乎被她的這副樣子逗笑,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她冷聲說道。
“……這是誰?我不知曉。”江月書將臉偏到一邊,輕輕捂著自己的小腹對站在那裏的二皇子道:“殿下,您究竟是什麽意思?妾身實在不明白您與妹妹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二皇子不說話,江月梨有些嫌惡的開口道:“姐姐昨日還派這人前去刺殺太子殿下,怎的如今便忘了?您身邊的丫鬟還專門囑托是為二皇子妃江夫人做事,怎的?我還不知曉大姐何時成了二皇子妃?”
“你……你究竟是什麽意思?!”江月書哆哆嗦嗦的指著她,憤怒道:“你怎的不說是江月吟?非要將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江月梨幾乎怒極反笑:“姐姐還是別費心了,看這丫鬟究竟認不認識你身邊之人。”
說罷,棠鳶便抬腳踢了踢跪在地上的丫鬟,那丫鬟終於動了動,沾滿手的血哆哆嗦嗦的指向了跪在江月書身側的丫鬟。
“你這賤婢!”江月書猛地給了她一巴掌,然後不顧自己的身子爬到二皇子的腳邊:“殿下,你得信我,這件事與我真的沒有關係……我……”
話還未說完,二皇子便有些厭惡的將她踢開:“刺殺太子,你可真有本事。”
說罷,一雙桃花眼又看向江月梨:“先前是我不知曉,如今這賤人便聽從皇嫂發落,事已至此,她已不是我府中人。”
說罷,二皇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皇嫂慢走,我還有別的事情,就先不送。”
看著二皇子毫不留情的身影,江月書幾乎絕望,趴在地上嗚嗚咽咽,江月梨笑笑:“棠鳶,將這兒收拾幹淨,直接把人送到官府吧,省的有人說我們動用私刑。”
江月書入獄之事在京城傳了個遍,什麽原因未曾知曉,隻是聽聞官府已掌握了證據,正準備將人發落。
柳氏得知之後急的起了滿嘴的燎泡,甚至顧不得被後院中的那些女人嘲笑,帶著銀子四處尋找能將女兒救出來的辦法,
幾次三番之下未果,柳氏不得已才找到了太子府中。
彼時太子已經轉危為安,隻是還在昏迷,江月梨將手邊的事幾乎放在一邊,專心照顧太子。
聽到柳氏來拜訪的消息還有些意外,原以為柳氏能再撐一段時間才來,沒想到竟如此快。
柳氏甫一進來,便直接開門見山道:“你放了月書,我將你母親當年的遺物交還與你。”
原主母親的遺物?江月梨抬眸看她,這幾日的操勞讓柳氏已經老了很多了,但是眉宇間還隱隱帶著那股瞧不起人的意味。
江月梨不說話,柳氏也不敢發聲,她自己心中也拿捏不準,都已經過了這麽長時間,保不準江月梨已經……
“我答應你。”江月梨突然開口道,她冷冷的看著柳氏:“不過你要知道,不是我原諒了她,而是因為我要拿回我母親的遺物——待你將遺物盡數拿過來,我便讓人放了她。”
柳氏藏在袖裏的手攥起,她最看不慣江月梨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了,就是一個殘廢,還總是用這種目光看別人,仿佛自己隻是她麵前的一個螻蟻。
柳氏的動作很快,第二日一大早,便等在後門,手上還拿了一個盒子。
江月梨與棠鳶站在門口,柳氏沒有進門,直接將盒子遞到了棠鳶手上。
江月梨看著已經有些破損的盒子,輕輕撫了撫,然後打開,裏麵是一些小孩子用的玩物和衣服,甚至還有一個小小的玉佩,上麵刻著“月梨”。
“卯時,城門外一裏。”江月梨確認之後,扔下這句話,然後便讓人將太子府的門關上。
江月書是被人突然放出來的,蒙上麵罩被胡亂的塞進馬車,似乎一路走出了城門,江月書這才被人粗暴的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