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首席
「咦？柳猙，這份鍛材是你處理的？」第二天，柳猙將前面第一天正午姜熵交代自己，當然，怕也是考較自己之意的一批鍛材，初步處理完成交到對方面前時，其才拿起其中第一份，便發出如此一聲詫異疑問。
柳猙忙躬身回道：「是的姜大師，這批鍛材，都是柳猙親手處理完成的。」
「嗯，很不錯！」姜熵速度明顯快得有些異常的一一驗查番后，目中異樣神色一閃，輕輕點點頭，「看來柳猙你這基礎功還是蠻紮實的，那這樣，今天你鍛造十件劍器、十件刀器、另十件任選其他種類兵器，奇門類自然最好。」
「不過記住，任何一件不得達到精品級，對，就是『不得達到』精品級，必須都是良品級。自然，良品級中越頂尖越好。所需鍛材，你稍後自己去低級物料庫領取，那裡是不限量不限身份的。能做到嗎？」
「好的，沒問題姜大師，柳猙一定努力，不負您的期望。」柳猙臉上有明顯努力剋制中的喜色流露。
姜熵淡淡一笑，「一切還是要靠你自己。」
……
「姜大師您好，這是柳猙昨天鍛造好的兵器。其中劍器十件，包括長劍、短劍、闊劍、細劍、軟劍、異形劍等等；刀器十件，包括厚背大刀、長柄短刀、柳葉窄刀……等等；槍器十件；包括長槍、短槍……等等；錘器十件，包括……等等；……」再一天，柳猙命多有共八個雜工學徒，兩兩一組推著四輛高高的兵架車，雀躍中又略帶忐忑的來到姜熵面前。
「這麼多，都是你昨天一天的鍛造成果？」姜熵明顯已是微微有些吃驚，不自主問：「其中成品級別如何，你具體說說。」說著同時，其自己已是開始逐件的看查起來。
柳猙馬上回道：「所有共計一百一十三件，其中一百零五件應可歸為頂尖良品級，另六件稍差，上等良品級左右，至於剩下的兩件……不敢欺瞞姜大師，柳猙讓您失望了，其中一件為下等精品級，另一件，只、只中等良品級。」說到後面，柳猙聲音低沉的看向了腳面。
「哦，所用材料呢？種類、數量這些。」姜熵不置可否的又問。
「消耗的全部一百六十四份鍛材，九成九都為粗鐵，另少量的兩份綠銅。」柳猙回道。
姜熵目光轉了轉，突然柔聲輕笑，問：「啊猙，材料是你自己領的，鍛造地點更是沒有任何人從旁觀看打擾的獨立鍛造間內，那為何不只取了其中整一百件的頂尖良品級帶過來，另其他不符合要求的都給重新熔鑄了呢？以你處理鍛材的這份精湛技藝，想來也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柳猙忙恭敬回道：「回姜大師，柳猙以為，我此來是虛心求學的，不是來爭面子顯擺手段的，只把自認為好的一面展現給您，那怕是會給您造成一些不好的誤導。」
「所以，柳猙用不多不少正好八個時辰的時間，盡全力將自己知曉的攻擊類器械，按您的要求標準，各鍛造出來一件，並無論其中好壞，都給一併帶了過來。」
「不錯，很好！很好！」這次，姜熵竟是連道了兩聲很好，這才又道：「哦，對了，聽你的意思，防禦類器械，又或其他種類，你也有些了解鍛造經驗的不成？」
「回姜大師，各種防禦類器械，盔甲、盾牌等，柳猙也可以打造一些，不過遺憾最高也只鍛造出過頂尖精品級。」柳猙回道。
「嗯。」姜熵再又沉吟片刻，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跟著意外又道：「那好，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姜熵的第七名正式弟子了。而除你們七個正式弟子之外，在這姜天閣，我另還有記名弟子十五名，寄學鍛造師二十七人。」
「另外，我和你特別講一下，我坐下弟子排名不分長幼先後，而是達者為先，誰的鍛造技藝更強，誰的排位就越高，你現在的排位就是第六正式弟子。」
「明天，我會召集所有姜天閣內眾人，將你正式介紹給大家，你回去準備一下吧，記得早些到。」
「知道了，老師！我一定早些到！謝謝您，老師！」柳猙一臉喜不自勝的忙連連點頭。
姜熵這次自然不會再糾正他什麼，淡淡道：「行了，下去吧。」
……
「這就是那什麼叫柳猙的？他怎麼就只一隻手臂？」
「這有什麼稀奇的，你不知道他有個綽號就叫莫離殘匠的嗎？」
「那他右眼呢？這兩天鍛造中不小心被傷到了？怎麼還用黑布罩起來了？」
「這個倒是不能非常確定，不過，據傳八九也是不能視物的。」
「那這莫離殘匠一稱，倒還真的是蠻貼切的嘛！」
「誰說不是呢。」
「……」
隨著周圍一眾人的竊竊私語，姜熵終於最後現身。
「好了，人都到齊了。」姜熵大略打量兩眼，壓壓手，示意了下獨立左手側的柳猙，對眾人道：」「我給大家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柳猙，來自迅風郡莫離城，西荒柳氏二房子弟。」
「自今日起，他就是我姜熵的正式弟子了，目前順位第六，原順位第六的白黃蘇，慣例順延至第七位。」說著，姜熵指了指此時他右手側正並排站在最末端，一個又黑又矮又壯的二十一二歲青年。
跟著自其開始，依次向前介紹起來：「藍方、將於色、狄厄雷、黃曉天，最後這個，也就是目前的首席弟子，她叫紫明溪。你沒看錯，目前我的這個首席弟子，就是一個女子。所以，你如果不想以後也被女子壓了一頭，那就爭點氣。」說到最後，話里已帶有著明顯的情緒在其中。
「師傅，您還沒介紹全呢吧？紫姐姐可不只您的首席弟子，她明明還是您的……」黑矮壯的白黃蘇，一點沒有才被擠掉順位排名的沮喪尷尬，更一臉蠻不在乎的就要介面，可惜，還沒等他說完，已經被那一臉冷冰冰木然表情的紫明溪搶先打斷，只聽她漠然道：「首席弟子！」
「白黃蘇，沒事你就把嘴給我閉上，你從最開始的第三弟子，短短兩年不到，已經掉到了第七，你不覺得害臊，我這老臉都要替你臉紅了。」姜熵目中隱隱有無奈神色閃過，跟著狠狠瞪了黑矮壯的白黃蘇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