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真特么日狗了。
出門就碰到這種棘手貨色?
中年人雖然不知道林宇到底是傻子還是悍匪。
但現在武器在別人手上,他也不敢用自己的命去探這個底。
立刻,他的後背就驚出了一層冷汗。
戰戰兢兢的看向林宇,目光閃爍。
只見,他的對面。
林宇拿著槍,托在掌中,慢悠悠地轉著。
「你……你……可別亂來,……你還年輕……不要在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中年人強裝鎮定,但聲音卻哆哆嗦嗦,出賣了內心的恐慌失措。
林宇手腕一轉,握住槍柄。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中年人的腦袋。
「舉起雙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
聞聲,中年人不禁呆了一下。
這句話太耳熟了。
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原來的配方。
只不過,雙方換了一下角色。
儘管心裡一萬個不情願,但迫於槍口的威懾。
他還是老老實實舉起雙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
「呦呵,這抱頭蹲地的姿勢還挺標準,以前練過?」
林宇笑吟吟地看著對方,狹促地問道。
中年人低聳著腦袋,一言不發。
眼中儘是憤恨怨毒,心裡不停地畫圈圈,詛咒林宇。
在蹲下的那一刻,他早已悄悄摁下了執法記錄儀上的警報按鈕。
用不了多久,警局就會派人支援。
到時候,他要讓這小子,下半輩子在監獄里度過。
「小子,你得意不了多久,待會兒,就讓你哭都哭不出來。」
他心裡暗暗發狠,腦海中出現林宇被逮捕的那一幕畫面。
……
此刻,遠處的圍觀者,一陣嘩然。
暴力抗法,搶奪武器,威脅交警……
每一條,可都是重罪。
「那小夥子太……太……」
有人結結巴巴,不知該如何形容。
「那小夥子不要命了,夠槍斃的罪過了……」
「不一定,也可能是神經病呢?反正神經病幹什麼都不犯法。」
眾人低聲議論,交頭接耳地揣測著。
「切,怎麼可能是神經病,剛才說話還挺正常呢?」
「不是神經病是什麼?正常人,誰敢打交警?」
「可能是逃犯呢,逃犯遇到交警,別說打了,拚命都敢……」
有幾個人甚至吵了起來,爭得臉紅脖子粗。
有人猜測林宇是神經病。
有人,猜測林宇是背負命案的逃竄犯。
還有幾個熱心腸的中年婦女,指著林宇旁邊的蘇小小,連連嘆息。
「這小姑娘,怎麼還站在那兒?趕緊跑啊。」
聽到這話,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小的身上。
「咱們喊一聲吧,別連累了人家小女孩兒。」
「別喊,千萬別喊,萬一那小夥子沖咱們開槍怎麼辦?」
「那小女孩剛才好像喊那個小夥子叫哥哥,人家可能是兄妹。」
「那幾個交警是可恨了點,但小夥子也太極端了,一點都不冷靜。」
「唉,什麼都不用說了,這小夥子算是完了,以後不是關進大牢,就是吃槍子。」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
幾乎所有人,都對林宇的下場表示悲觀。
因為這裡是鬧市區,警察很快就能布下天羅地網。
那小夥子,就算是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逃。
眾人扼腕嘆息,用同情的眼神,看著遠處的林宇。
沒有人敢靠近,但也沒有人願意離開。
他們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等待著事態發展。
這種熱鬧,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見的。
……
「誒,你們幾個,過來,蹲成一排。」
林宇晃了晃手腕,指著旁邊那幾個抱著肚子的交警喊道。
「注意,保持整齊隊列。」
那幾名交警,捂著肚子,慢慢挪動腳步。
就像是戰場俘虜一樣,抱著腦袋,和隊長蹲成一排。
接著,林宇拎起板寸男,將人放在隊伍的末尾。
等這些人都蹲好了,林宇趾高氣昂地抱著膀子,來回逛游著。
他檢查了一下隊形隊列,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們幾個都說說,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沒?」
這傢伙故意拉長聲調,開始訓斥起來。
聽上去,就像是警察在審訊犯人。
看到這一幕,眾人差點沒笑噴過去。
穿著制服的交警,抱頭蹲在地上。
穿著便服的林宇,板著臉,煞有介事。
這畫風,實在是太古怪了。
滴嗚……滴嗚……滴嗚……
警笛聲大作。
聽到聲音,蹲在地上的這些交警,忍不住熱淚盈眶。
千辛萬苦,終於等到救兵來了。
中年人放下了手,昂揚地抬起了頭。
由遠及近的警笛聲,給了他反抗的勇氣和信念。
作為交警隊的隊長,他不能這般屈辱地做出投降的姿勢。
剛抬頭。
啪……
呼嘯而來的巴掌,猛地扇在腦頂上。
「誰讓你抬得頭?誰讓你放下手?」
一道厲喝,在耳畔響起。
中年人的眼圈,頓時就紅了。
淚光點點,呼吸粗重。
萬般委屈,湧上心頭。
堂堂的交警隊長,被當成了幼稚園的小孩子。
稍不聽話,巴掌就打在腦袋上。
最關鍵的,這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遭受如此無情的訓斥。
這種屈辱,讓他恨不能拚死一搏。
但黑洞洞的槍口,讓剛剛激發的熱血情懷,在瞬間冷卻如冰。
他悲戚地發現,自己終歸不屬於那種視死如歸的英雄人物。
命運如此殘酷,只能乖乖忍受。
所以,他重新低下了頭,默默地,雙手再次抱住腦袋。
反抗,是沒有用地。
中年人默默地安慰著自己。
這不是懦弱,而是另一種忍辱負重的堅貞不屈。
他要留著有用之身,為社會做更多的貢獻。
昂起的頭,雖然低下了。
但精神和信念,卻永垂不朽。
想通了一這層,心頭的屈辱感,頓時煙消雲散。
恍惚間,他為自己的忍辱負重,而感到驕傲與自豪。
典型的精神勝利法,讓他熬過了屈辱的折磨。
……
警笛聲,越來越近。
一輛輛警車,將路口附近封鎖。
車門打開,全副武裝的警察,魚貫而出。
幾名手持狙擊槍的特警,選好狙擊點,開始調整射擊角度。
圍觀的眾人,被趕到警戒帶的外面。
他們踮著腳,伸長了脖子,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遠處的林宇。
警察來了,那小夥子也就徹底玩完了。
接下里,擒獲暴徒的好戲即將開場。
眾人的眼中,散發出一縷莫名的興奮。
現實中的大片,他們可從來都沒見過!
這時,一輛指揮車緩緩駛來。
車門拉開后,一名中年警官從車裡跳了下來。
他是警局的副局長,親臨現場,負責指揮行動。
副局長下車后,握著一部對講機,開始下達指令。
「各部門注意,兇犯手裡有人質,在沒有確定人質安全之前,不準擅自行動。」
說完,他沖身邊的警員招了招手。
那名警員很默契地遞過來一支望遠鏡。
副局長將望遠鏡放在眼前,開始觀察現場。
慢慢調整焦距,鏡頭內呈現的影像越來越清晰。
「不會這麼巧吧……」
看清兇犯相貌的那一剎,副局長失聲低呼。
他嘴-巴張開,一副見了鬼的樣子。
放下望遠鏡,揉了揉眼睛,重新再看一遍。
「我勒個去,怎麼會是他?」
確定了現場那名年輕人的身份,副局長臉上一陣便秘式糾結。
這年輕人的身份可不一般,別說是他,就連局長來了,恐怕也不敢下令逮捕。
正當猶豫之際,對講機里傳來狙擊手的聲音。
「報告,一號點已瞄準目標,射擊角度非常適合。」
「報告,二號點已瞄準目標,是否射擊?」
「報告……」
狙擊手都已經進入臨戰狀態,隨時都可以實施狙擊。
他們在對講機里做出保證,在目標傷害人質前,有足夠的把握將目標擊斃。
聽到狙擊手的彙報聲,副局長驚出一身冷汗。
隨即,他拿起對講機,急匆匆地下達最新指令。
「所有人員都聽好了,收起武器,解除警戒,原地待命。」
這個沒頭沒腦的命令,讓所有警員都一頭霧水。
明明兇犯就在眼前,人質抱著頭蹲在路邊。
為什麼副局長,竟然會下達這種命令?
「怎麼下令收隊?到底怎麼回事?」
警員們面面相覷,目光中儘是疑惑不解。
儘管滿腹的質疑,但他們還是選擇了執行命令。
下達了命令后,副局長沒有向旁邊的人解釋什麼。
他從兜里掏出手機,翻出局長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別人不知道,他清楚的很。
那名所謂的兇犯,身份特別敏-感。
如果不是他之前有一次跟著局長,曾經見到過那名年輕人。
今天說不定就真會下令開槍。
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恐怕都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