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毀滅季家的籌碼
雖說不忿屠夫那樣對林宇的實力有所不敬的語氣。
但實際上，小武也一樣能感覺到，自己三人這短短時間中的突飛猛進。
若要說道自信。
之前的他，和屠夫一樣，有著敢於老大一戰的自信。
只不過，他永遠也不會生出這樣的想法罷了。
可惜，這一番切磋過後。
三人積累的自信，早已化做雲煙，消散一空。
他們有些喪氣的發現。
即便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
即便自己已經是這世上絕頂高手的層次。
可在林宇面前，依然是高山仰止。
實力的差距，非但沒有縮小，反而愈發的大了。
良久過後，小武輕嘆一聲：「老大，我們三人都已經跨入了罡勁的境界，想不到居然與你的差別這麼大！」
語氣中，難掩一股失落之情。
「其實你們與我的差距，並不像剛才那麼大，只不過你們三人剛剛痊癒，身體潛力還未能完全發掘，力量尚且無法控制自如。」
「高手相爭，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今後你們就會明白，境界越高，差距也就越大，勤修苦練只是基本，機緣和悟性更是缺一不可。」
「你們三人能遇到我，也算是機緣不錯，但能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更重要的還要看你們彼此的悟性。」
林宇淡淡地說道，態度溫和。
但不知怎地，這種少有的溫和，卻讓三人感覺他越發的高絕孤傲。
有一種傲氣，是深斂在骨子裡的。
以前的林宇，像是一座傲立的山峰。
抬頭看去，起碼有攀登的石梯。
如今的他，變成了天際的一抹白雲。
雲無常態，更加的遙不可及。
「老大，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屠夫撓著頭，湊到近前，瓮聲瓮氣地說道。
臉上充滿了悔意，心頭更是驚懼不定。
要知道，黑獄龍王向來以冷酷著稱。
稍有不如意，便會暴起殺人。
這一次，他公然挑釁。
按照林宇以往的性格，必然是殺一儆百。
因此，屠夫才會這般的誠惶誠恐。
餘一刀冷眼站在一旁，什麼都沒說。
既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雪中送炭。
反倒是小武，幫著求情道：「老大，屠夫就是憨貨，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但林宇的反應，卻令人意想不到。
只見他輕輕地擺了擺手道：「沒關係，我不怪你，現在你們三人，實力陡然暴漲，心中雜念作祟，這也是人之常情。」
「回去之後，要注意修心養性，提升境界感知，學會控制體內憑空猛漲的力量，而不是讓力量控制你們。」
這一番表態，讓三人都愣在了當場。
感覺老大，好像變了一個人。
以往的冷漠，淡化了三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可觸及的溫和。
三人面面相覷，有些茫然無措。
見狀，林宇微微笑道：「不用怕，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怪屠夫。」
接著，他繼續解釋了幾句。
「你們三個人的實力暴漲，並非是源自個人苦修，而是在外物的催化下，才發生了這種脫胎換骨的變化。」
「驟然獲得空前的力量，心魔自然而然地就會滋生，這是一種不可避免的想象，就連我自己都無法掌控預料，又豈會怪罪於屠夫。」
說著話，林宇擺了擺手。
「屠夫，你和餘一刀先回去吧，我有些話要和小武聊一聊。」
聞言，屠夫和餘一刀兩人撿起兵器，朝外面走去。
偌大的訓練場內，只剩下林宇與小武。
兩人相對而立，久久未曾說話。
終於，小武有些按耐不住了。
他主動問道：「老大，你找我有事兒？」
林宇點了點頭，目光複雜地看著他。
「小武，我想讓你退出組織，不要再參與他們的事情了。」
慢悠悠的話里，帶著幾分糾結。
聽了這話，小武愣了一下。
隨即，他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儘管不明白，老大為什麼提出這個要求。
但他，還是無條件地一口答應。
「小武，你年紀還小，天資又高，與屠夫和餘一刀兩人不同，他們到了這個年紀，如無意外的話，恐怕這輩子都只能這樣了。」
「但是你不一樣，只要回去之後，精心參悟，今後很有可能更進一步，抵達武道的另一種層次，傳說中的先天之境。」
林宇雙手背負，一邊走著，一邊慢慢說道。
此刻的他，一舉一動，給人的感覺，都蘊含天趣與自然。
小武跟在身後，聽到先天之境四個字，眼中閃爍著縷縷精芒。
「雖然名義上，你是我的下屬，但一直以來，我都將你視作兄弟看待，你秉性至誠，心無雜念，不適合與他們攪在一起。」
「當年，我之所以將你們收為麾下，只是想擴大勢力，以備不時之需，但如今看來，可謂是多此一舉。」
說話時，林宇搖了搖頭，苦澀地笑了笑。
聽到這兒，小武面色一滯，慢慢說道：「老大，你是不是覺得屠夫變了？其實，他這個人沒什麼壞心思。」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
林宇否定了小武的猜測，唏噓不已地說道：「不僅僅是他們變了，我同樣也變了，世事無常，變化萬千，誰又能讓時光回溯，保持初心不改？」
「我已經決定，放棄過去的一切，重新開始，體會人生百態，世事炎涼，這是我的追求，我的選擇，與其他人無關。」
聽了這番話，小武露出了似懂非懂的神色。
林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道：「你現在境界不夠，還體會不到這種心情，有時候，外物對我們來說是一種羈絆，也是一種歷練。」
「捨得，捨得，有舍才有得，現在的我，不想再重複以往的生活，我要將生命中缺失的那種平淡，重新找回來。」
說到這裡，他語氣稍微頓了頓。
站定了身子，目光凝視著小武。
一字一頓，他緩緩說道：「榮華富貴，於我輩武者而言，只是過眼雲煙，不值得留戀。小武，記住，先天之下皆螻蟻。」
……
燕京。
深庭大院，紅牆碧瓦。
四周，警衛森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
秀美的園林內，幾名圍坐在涼亭內的老者，構成了至高無上的權力中心。
顧委會三巨頭，也位列其中。
只不過，他們都恭恭敬敬地端坐在下首。
「老霍啊，你這位後輩不得了啊，送來的兩份東西，具有極為重要的研究價值。」
說著話，一位老人抬了抬手。
旁邊的隨身秘書，馬上遞過來一疊資料。
「看看吧，這是初步的檢測結果，一號試劑中，含有不知名的活性物質，可以有效促進細胞分裂，為人體提供充足的能量保障，甚至能逆轉老化的器官。」
「至於二號試劑，裡面的某些基因藥物，能夠對神經形成強烈的刺激，催化人體基因進化，開啟人體潛力。」
在座的老者，每人手捧著一疊資料，低頭慢慢地看著。
一縷喜悅，在他們的臉上，漸漸綻放。
過了許久，霍老將資料合上。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字斟句酌地說道：「一號試劑的來歷，林宇沒有直接講明，至於二號試劑，據說是從島國天詔會首腦大久保手中搶來的。」
「看來，島國人早已開始了基因藥物的研究，甚至有可能製作出了具備大規模殺傷性的基因病毒。」
聽到這話，眾人都點了點頭。
「是啊，島國人亡我炎黃之心不死，上次我們派人搗毀了天詔會的秘密研究基地，從中就獲取了大量的人體實驗數據。」
「其中，絕大部分是關於咱們炎黃人的，有二戰結束前的實驗數據，還有相當一部分，是二戰結束后的新數據。」
「只不過，這些數據被損毀的厲害，無法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也沒辦法通過國際社會，對島國人進行審判。」
「現在好了，有了二號藥劑的成品，據生物科學家所言，完全能夠進行逆向的推理實驗，提前製作出基因解藥。」
「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小夥子提供的劑量太少了，只有一點未曾完全注射的殘渣，否則的話，逆向推理過程，將能夠極大地縮短。」
幾名老者紛紛表達著各自的意見，氣氛稍稍有些凝重。
霍老也在一旁幫著林宇表功：「這已經很不錯了，據林宇所說，大久保注射了這種藥劑，效果非常的驚人，他也是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搞到手的。」
「不說別的，沖這一件事，就已經算得上是大功一件，足以抵消他此前的所作所為，更何況，林宇還給了咱們三個承諾。」
「半步先天強者的三個承諾，價值之大，都應該很清楚吧……」
聞言，幾名老者指著霍老笑道：「老霍啊，那小夥子用不著你來護著，我們幾個還沒老糊塗，不會無故招惹一個半步先天的高手，你呀，就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吧。」
相互打趣了幾句，氣氛稍微輕鬆了一些。
隨即，談話的中心，開始轉向一號試劑。
作為登上權力巔-峰的寥寥幾人之一，他們有一個顯著的共同點。
那就是：年齡都老了，身體機能開始不可避免地出現退化。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將一天一天地衰老下去，直至死亡。
榮華富貴，權力地位，都無法阻止時間的侵蝕。
但現在，林宇提供的一號試劑，卻讓他們看到了一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