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踏入先天的契機
將手中茶盞中的熱茶一飲而盡。
左手邊的老者把茶盞放下。
「這事，先生，應該不會置之不理吧。」
他雙眸微凝，語氣沉悶的問道。
人雖然是跪坐著的。
但腰身挺得筆直，一股鋒銳之氣從身上散發出來。
彷彿要將蒼穹刺穿般。
整個人，彷彿一柄剛剛開鋒的絕世神兵一般，鋒芒畢顯。
最令人額外注意的，是他那一雙深沉的眼眸。
如果有人能靠近了仔細觀察。
會發現，老者精芒閃爍的瞳孔之中。
好似有一個個幽深漩渦在其中旋轉著。
只要對視稍久，就會使人產生一種錯覺。
彷彿自己的靈魂，會被老者瞳中的漩渦給吸入那漩渦，墮入無邊深淵！
對面那被稱呼為先生的老者，不發一言。
只是輕輕地端起了茶杯，放在嘴邊，慢慢地抿著。
茶水，一點一點的進入口中。
優雅閑適，蘊藏自然韻律。
茶入口中，津生舌底。
一看便知，這位老者必定精通茶道。
抿盡了一杯茶，緩緩將茶杯放在桌子上。
老者雙手抱於身前，手掌揣進了寬大的和服袖子里。
「當初大久保與瀨田和樹，去東南亞之前，曾經來找過我。」
語調不疾不徐，慢慢悠悠。
聲音更是平緩低沉，難掩蒼老。
「當時我曾經勸說過他們，此行無益，不如靜下心來，鑽研武道，來日學有所成，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前去炎黃挑戰，何必用這種鬼魅伎倆。」
「堂堂的一代家主，和天詔會的現任會長，竟然不敢直面敵人，去採用那種暗殺的手段，實在是有違武道精神。」
說到這兒，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臉上，儘是惋惜和怒其不爭的失望。
這名老者，舉止動作，和普通老人並無二致。
就連說話，也好像有些精力不濟的樣子。
渾濁的老眼中，沒有半分神采。
給人的印象，就是一普普通通的老頭。
身上，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垂垂老朽，命不久矣。
但是，坐在對面的那位老者，態度非常的恭敬。
儘管心有不忿，卻沒有出聲打斷。
「渡辺隼人，如果你想要為他們二人復仇的話，儘管去炎黃挑戰，無論成功，抑或是失敗，都不要墜了我們島國武士的名譽。」
老者緩緩說道，重新攤開了手，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
「佐佐木真實先生，渡辺隼人此次前來，是希望您能夠親自出山，將那名炎黃人斬殺，以祭奠瀨田和樹與大久保的亡靈。」
「先生，您聽，帝國武士的亡靈，在漫天哭泣，他們的屍體留在了異國他鄉，魂無法回歸大和，難道我們不應該做點什麼嗎？」
渡辺隼人高高地昂起了頭，眸光猶若電閃。
犀利的戰意，直衝雲霄。
腰背挺的更直，氣勢愈發高漲。
但對面的老者，佐佐木真實卻不為所動。
他依舊慢慢地斟茶，然後慢慢地舉杯，慢慢地抿著。
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的緩慢。
和街頭那些反應遲鈍的老頭，沒什麼區別。
當他放下茶杯后，淡淡地說了一句：「渡辺隼人，剛剛我傾聽到了，你內心的恐懼，你怕了，你沒有把握戰勝那名年輕的炎黃人。」
聞聽此言，渡辺隼人勃然大怒。
他騰地一下，站起身來。
「我渡辺隼人，從不知畏懼是何物，長刀在手，無論是誰，我都有信心將其斬成兩段。」
低沉的聲音中，散發著無盡的怒意。
可佐佐木真實看都沒有看他，仍舊緩緩說道：「渡辺隼人，你畏懼了，你在害怕對手，真正的武士，不需要用豪言壯語來樹立信心。」
「你害怕，是因為你心裡非常清楚，那名炎黃年輕人，很有可能觸摸到了先天之境的門檻，所以，你趕來找我，想要請我出山。」
隻言片語間，將渡辺隼人凝聚的氣勢，完全抵消。
那雙渾濁的眼睛，彷彿能夠洞察心靈。
此刻，渡辺隼人頹然低下了頭，無力地跪坐下去。
「是的，佐佐木真實先生，我畏懼那個炎黃惡魔，我無法想象，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
戰意煙消雲散，銳氣雪融冰化。
佐佐木真實凝視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遲早會和那名炎黃強者交手，因為我們都缺少一個契機，一個正式跨入先天之境的契機。」
……
第二天，一大早。
訓練場上，喊聲震天。
邊防警員們排成兩列，進行常規負重跑步訓練。
羅珊珊和小佳兩人，在隊伍的最後面。
她們和那些男警員一樣，背負武器，邁著堅定的步伐。
只不過，在負重跑步的途中，小佳一直都在偷偷地盯著羅珊珊。
自打早晨剛一見面，她就感覺有些怪異。
眼前那個熟悉的同事，突然間變得有些陌生。
仔細看，還是原來的相貌，還是原來那個人。
但不知怎地，心裡還是感覺怪怪的。
直到跑了兩圈后，小佳才忽然醒悟。
她從羅珊珊的身上，發現了一個最大的變化。
答案就是：皮膚。
以前，因為工作的緣故，經常在外面巡邏，經受著風吹雨打的侵襲。
時間久了，再好的皮膚，也會變得粗糙。
在陽光下，曬得時間久了，自然而然地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深色素。
所以，普通邊防警員的形象，是風餐露宿的憔悴。
而羅珊珊，也不例外。
但今天，這小妮子的皮膚，突然之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粗糙的表面，變得光滑細膩。
其次，深色素一掃而光，晶瑩如玉。
更令人驚訝的是，往日乾燥的肌膚，變得充盈如水。
看上去，壓根不像是一名飽經風霜的邊防警員，反倒是更像一位養尊處優的貴婦。
奇怪，真的是太奇怪了。
到底是什麼化妝品，能讓皮膚在一-夜之間，發生如此巨大的改變？
想到這兒，小佳不禁好奇地問道：「珊珊，問你個事唄？」
聞言，羅珊珊一邊慢跑著，一邊點了點頭。
儘管她已經在訓練場上，跑了幾圈。
詭異的是，額頭處，半點汗水都沒有。
呼吸，還是一如既往地平緩。
假如閉上雙眼的話，會感覺她好像一直在坐著休息。
壓根，就沒有進行任何劇烈活動。
「珊珊，你現在用什麼牌子的護膚品？效果也太好了點吧，我也想買一套試試。」
年輕的女孩子，無論從事什麼職業，都會有愛美之心。
別看小佳這人，平時大大咧咧。
可是在化妝打扮這方面，可從不吝嗇。
「還是原來的那一套啊，上個月，咱倆一塊買的。」
羅珊珊不假思索，順口回答道。
「什麼？不會吧？我用了之後，怎麼一直沒感覺啊？」
小佳一臉的狐疑，心頭滿是困惑。
同樣的護膚品，用在兩個人的身上，效果差別也太明顯了點吧。
簡直一個是買家秀，一個是賣家秀。
「珊珊，你別騙我了，昨天見你的時候，你皮膚還不是這樣呢，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小佳繼續追問道。
如果不能問出個答案，這件事能讓她晚上睡不著覺。
聽了這話，羅珊珊微微愣了愣。
接著，她有些猶豫地解釋道：「我真的沒騙你，我一直都是用的原來那套護膚品，至於你說我的皮膚有變化，應該和護膚品沒什麼關係，是其他原因。」
至於什麼原因，她沒辦法告訴對方。
儘管昨天林宇沒有明說，但羅珊珊卻明白，那一小瓶藥劑絕對屬於世間罕有的珍品。
不然的話，怎麼能讓自己在一-夜之間，脫胎換骨。
想起這個，心頭不知不覺中，湧出一縷縷甜蜜。
「什麼原因？你去做保養了？還是……」
話未說完，突然，隊列停了下來。
王隊長陰著一張臉，疾走到兩人近前。
他氣沉丹田，怒聲喝道：「告訴我，訓練紀律的第三條是什麼？」
聲音，在耳畔炸響。
小佳嚇得打了個激靈，舉手敬禮，大聲回答道：「報告隊長，訓練時，不準交頭接耳。」
這時，王隊長扭頭看向羅珊珊。
乍看的第一眼，把他給驚住了。
皮膚勝雪，晶瑩細膩。
俏臉上，無半點風霜之色。
這，這還是一名合格的邊防警嗎？
於是，他眉頭一皺，凝視著羅珊珊，冷聲訓斥道：「羅珊珊，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都快成了富人家的大少奶奶了。」
「你還想不想繼續幹了？不想干就明說，別帶壞了隊里的風氣，平時多訓練，才能戰場少流血，整天描眉畫眼，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什麼用？」
這話一出口，周圍的人都忍不住抿了抿嘴。
想笑，卻沒敢笑出聲。
聽到隊長的訓斥聲，羅珊珊打了個敬禮。
王隊長滿意的點點頭。
自己的威信還是可以的。
可下一秒，他的臉就黑了。
只聽見，羅珊珊的聲音響起。
「隊長，我認為，我的訓練態度和成績都非常優良，只會促進隊伍里的向上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