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小小的疏忽
「凱倫，你有將原始數據保留下來么？」羅夏用沙啞的聲音問。
面部模擬器能夠改變面部輪廓，但卻不帶擬聲功能，因此羅夏只能裝作喉嚨不舒服的樣子。還好凱倫·佩吉心情激動，沒有在意這個細節。
「沒……沒有，我當時以為只是郵件發錯了，我告訴我的上司，他說只是一個模擬數據演算法，不是真正的賬目。所以當時我就直接刪除了。」凱倫·佩吉說。
羅夏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但既然否認了，羅夏也不好繼續追問。
不過既然凱倫·佩吉接觸過那些賬目，也是一個很重要的證人，羅夏覺得自己有必要試探一下她的口風。
「既然這樣，你應該不需要擔心才是。」羅夏安慰說。
「可是，這幾天我總覺得有人跟蹤我回家，雖然我並沒有實質的證據，但我覺得公司的賬目有大問題。丹尼爾，法務部那邊難道沒有任何消息嗎？」凱倫·佩吉問道。
「凱倫，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公司的賬目真的有問題，你可能會有什麼遭遇。」
「丹尼爾，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公司的賬目，不僅僅是有人挪用公款這麼簡單吧。」凱倫·佩吉是個顏值跟智商一樣高的女人，很容易就聽出來羅夏話里蘊含的意思。
「凱倫，如果有一天公司爆發出醜聞，你願不願意出庭作證？」羅夏打鐵趁熱地說。
「丹尼爾，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對了，今晚我請你喝酒吧。」凱倫·佩吉並沒有給出正面的回復，但羅夏看得出來她情緒波動極大。
點了兩杯威士忌，凱倫·佩吉幾乎一口就將杯中酒喝完，似乎想讓酒精安撫一下她混亂的思緒。
羅夏拿著酒杯並沒有喝，因為他臉上還帶著面部模擬器。這東西雖然透氣，卻還沒有讓人吃吃喝喝的功能，畢竟是個面具啊。
還好情緒激動之中的凱倫·佩吉並沒有注意這些，喝完酒之後只是自顧自地發獃。
尷尬的沉默持續了好一會兒，羅夏卻突然接到了已經離開了地獄廚房的丹尼爾·菲舍發來的消息。
「他們已經闖入我的家裡了。我給家門口裝了報警器，如果有人暴力開門，就會發出警報並且將消息發送到我的手機裡面。就在剛才，我接到了這個信息。不過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將你的事情說出來。」
這算得上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羅夏心生警惕。
聽丹尼爾·菲舍的意思，全球聯合投資公司的人已經做到破門而入的程度了？是羅夏強迫這人幫自己潛入公司的事情揭穿了，還是紫羅蘭入侵系統的事情被人發現了？又或者再嚴重些，只是因為羅夏這位假的丹尼爾跟凱倫·佩吉一起喝酒？
這些問題羅夏不得而知，但他如果繼續扮演下去，怕是自己也會有麻煩。正想找個理由離開這家酒吧，恢復自己的身份。
但卻見剛才還滿臉愁容的凱倫·佩吉整個人暈倒在桌子上。
美人酣睡，倒是如畫般的情景。
但羅夏喊了幾句，發現凱倫·佩吉並不是喝醉了，而是完全失去了意識。
羅夏馬上反應過來過來，她喝的酒有問題。
而不等羅夏做什麼應對的動作，就聽到包廂門外有人握住了門把手。羅夏毫不猶豫，也一頭栽倒在沙發上，裝出喝了這些加料的酒而昏迷一樣。
來人沒有敲門就將包廂的門拉開，似乎是篤定了裡面的人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
羅夏沒有睜眼，但卻聽到了好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進來的似乎有四五人，而且都是體型健碩的男子。
「怎麼處理？直接埋了？」一把帶著濃重俄羅斯口音的英語聲響起。
羅夏一聽，就知道又是那群專門做人口買賣的俄羅斯黑幫。怪不得下藥這麼熟練，這怕是他們的日常工作之一。
「不，她的手上可能還有賬目資料的拷貝。我們要想辦法給她一點壓力，到時候她為了自保，一定會將這些資料拿出來。」這回答的聲音倒是一口純正的紐約口音，似乎並不是俄羅斯黑幫的人。
「那到底怎麼處理？」那俄羅斯人似乎有點不耐煩了。
「將他們搬到這女人的公寓上，然後你們將這男的殺了，刀子放在這女人手上。我倒要看看她被陷害入獄之後，會不會將那數據當成翻本的底牌。只要她亮出來，我們就能夠將她一起收拾了。警察那邊，也有我們的人，想幹掉她太簡單了。」
羅夏聽到這裡，真是很想睜開眼睛，看看這人究竟是誰。這樣的計劃，真特么的陰毒。
要不是自己插了一腳，將真正的丹尼爾·菲舍給替換了，恐怕那位丹尼爾還真會這樣死於非命，然後令凱倫·佩吉被陷害入獄。
到時候只要買通警察，將凱倫·佩吉拿出了的證據銷毀，順便讓她悄無聲息地死在獄中，這家全球聯合投資公司就可以安枕無憂了。
不過羅夏依舊不動聲色地扮演著丹尼爾·菲舍的角色，然後任憑自己和凱倫·佩吉被人扛起來。
羅夏原本打算等去到凱倫·佩吉的家裡才動手，只是剛被人扛起來，他就聽到了那個暗中安排了毒辣計謀的人說了一句：「等等，怎麼丹尼爾的手……」
這人話沒說完，羅夏就已經直接從扛著自己的那個大漢肩上彈起。感應手套瞬間覆蓋雙手，將身下這大漢捏碎了雙肩，同時一腳踢出，將這人踢向還沒反應過來的其他人。
包廂一陣大亂，這遭了羅夏暗算的俄羅斯大漢直接將他們一群人撞倒在地。
趁著這片混亂，羅夏伸手在臉上一撕，然後將面具朝著人群一扔。
李白瞬間變形，敏捷的機器人刺客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閃光，長劍已經刺入了其中一人的眼眶之中。
這一輪變快太快，四個俄羅斯大漢被羅夏廢了一個，被李白秒殺一個，剩下兩人護著一個西裝筆挺帶著金絲眼鏡的中年人離開。
一陣陣尖叫聲從酒吧的各個角落響起，這裡的打鬥似乎已經惹來了別人的注意。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羅夏對剛才那個西裝中年人的評價再提升了一個層次。是自己手上的皮膚顏色跟丹尼爾這個白人有所差別，只是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疏忽竟然也會被察覺，讓他不得不提前動手。
不過，羅夏並沒有追趕那三人的意思，只是摸了摸自己的手錶。
紫羅蘭已經忠實地幫自己將包廂裡面發生的一切記錄下來，到時候這群人想繼續隱藏在黑暗之中，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