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父子一起成長
蘇萌直接將陳宇拖過了閘機。
陳宇慘叫的聲音響徹寰宇，他是真的不想再玩一遍了！
可是，反對無效！
蘇萌笑的像是一隻大尾巴狼，“大兄弟，別叫了，你就兩個選擇，要麽自己走過去，要麽我將你拖過去。”
說完，她又對二寶開口了。
“二寶，媽咪在橋的那一頭等你哦！”
蘇萌拖著陳宇走了。
四下空曠，隻有陳宇的喊聲回蕩。
二寶聽著陳宇那誇張的求饒聲，“噗嗤”一聲笑了。
“爸爸，你還好嗎？”
二寶發現自己能站立一分鍾後，再一次對司厲寒開了口。
司厲寒被“爸爸”兩個字撫慰，頭疼和頭暈的感覺也都好了些。
“二寶，你能再叫我一聲嗎？”
“爸爸。”
“嗯。”
“爸爸。”
“嗯。”
“有效嗎？”
“有效。”司厲寒覺得相當有效，“不過，你若是能叫我一聲爹地，我會覺得效果更好。”
“司先生，知道什麽是欲速則不達嗎？”
司厲寒：“……”
好吧！
他已經後悔了。
因為這稱呼又變成了“司先生”。
“二寶，就當我前麵那就話沒說行嗎？”
二寶想了想，點了點頭，他並不是一個難講話的人，“好！”
然後他說，“爸爸，咱們要不要往閘機邊靠一靠？”
“好的，兒子！”
司厲寒牽著二寶的手，往前走了一步。
二寶身體一陣搖晃，但還是穩穩的站住了。
這絕對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兩人扶著閘機喘大氣。
二寶看了一眼司厲寒頭上細密的汗，“爸爸，我之前查過你不少的資料，你曾經是特種兵，而且在部隊裏呆了八年，怎麽說也不應該恐高才是，你是因為經曆過什麽嗎？你願意和我分享一下嗎？”
據說心結打開，就能治愈，也許治愈了司厲寒，他因為司厲寒遺傳的來的恐高也可以自愈。
司厲寒不知道二寶的小算盤，他微微閉上了眼睛，記憶是有幾分恐怖的。
那是五年前，他和他的下屬開著戰鬥機去執行任務，但是因為他受到敵人錯誤情報的幹擾，指揮失誤，他帶著兩個下屬偏離了正確的航道，眼睜睜的看著兩個戰友的飛機在他的眼前炸裂。
飛機的殘骸四裂，戰友也在他的麵前血肉模糊，被炸成了灰燼。
血與火光爆裂在他的麵前，他的眼睛有片刻的失明，僅是憑著身體對戰鬥機的本能操作，他避開了敵人的襲擊，迫降在南疆的一座高山上。
然後就是長達月餘的昏天暗地的追殺。
“我的那兩個屬下，是我在部隊裏最好的兄弟，他們一個剛剛升級做了父親，另一個則是遞交了申請，準備執行完任務之後就和相親對象完婚，他們的死都是我的責任，因為我錯誤的判斷了敵情，錯誤的聽信了消息，那原本是一場針對我的暗殺計劃，他們卻因為我而死了！”
這是司厲寒埋藏在心底的痛楚，五年來他從未對人訴說過，但現在麵對這麽一個小小孩子單純的眼神，他突然覺得可以開口了。
“爸爸，是因為您在當時指揮行動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一絲不對，但卻沒有認真對待嗎？”
二寶的眼睛眨了眨，覺得這是最有可能的。
現實中的我們並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是有時候，我們在做某件事情的時候，會發現一段蛛絲馬跡，可是憑著自己的經驗，或者某種急切的心情，我們又並不會太把那點蛛絲馬跡當回事，隻有當事情的結果大大超出我們的預期之後，我們才會追悔莫及。
怎麽當初就沒有抓住腦海中那一閃而逝的想法呢？
明明我之前就已經發現了……
這樣的“明明”，最是傷害自己的理智，會讓自己陷入情感的泥淖裏，走不出來。
司厲寒沒有想到二寶能這麽一針見血的指出症結所在。
他歎了一口氣，對二寶開了口。
“是的，在執行任務之前，我有兩次機會，將他們兩個換下來，但是我沒有去做，我還收到了一封匿名檢舉信，信上說，我們的十人行動小分隊裏有三個人有問題，是奸細，可我並不相信，我認為這簡直是無稽之談，是挑撥離間。因為這個十人的小分隊裏的每一個隊員都是我精心挑選，親自訓練出來的親兵，我太自信了，那段時間，我得到了太多的勝利，太多的肯定，有些得意忘形，而且，有些急功近利，就是你剛剛說的欲速則不達，那一場戰役，我太想贏了，因為我隻要在圓滿而勝利的完成了那次襲敵計劃，我就是軍區最年輕的大滿貫，很有可能破格提拔為軍區最年輕的將軍，我太急功近利了！”
“正是因為太驕傲，才能讓手中十個人的行動隊混進三個奸細，而且直到事發的時候，我依然有些不敢相信，因為我覺得那些人根本就沒有背叛我的理由，我忘了，其實在他們的眼裏，根本就沒有背叛，因為他們在最初靠近我的時候，就是帶著任務而來的，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們是成功的，成功的執行了自己的任務，那就是毀滅了我，雖然他們沒能殺死我，但我確實因為那次的事件一蹶不振了很久，到了最後，不得不退伍。”
二寶聽了司厲寒的剖白後很久都沒有說話，他並不是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司厲寒，而是知道司厲寒並不需要安慰。
司厲寒在整個事件中，應該是沒有非常明顯的錯誤的，因為若是他在指揮上有重大的錯誤，導致屬下喪生，是需要過軍事法庭審判的。
很顯然，司厲寒沒有。
若真是經過了軍事法庭，被判處有罪，他反而不會有那麽重的心裏負擔。
他隻是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那一關。
他其實已經做到了最好，但是因為戰友的喪生，他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若是他能再聰明一點，再機警一點，若是他能未卜先知，那麽他是不是就能保住戰友的性命呢？
“司先生，據我所知，你五年前執行的最後一項軍事任務，好像並沒有出現差錯，而是圓滿的完成了任務。”二寶的手已經能夠鬆開閘機站立，雖然他的眼神還不敢亂瞟，但是腿已經不再發抖了，他覺得自己的腳站在玻璃麵上，其實是和大地連在一起的。
司厲寒點了點頭，他最後一次執行的任務就是送一份情報出去，這事雖然千辛萬苦，但最終還是完成了。
“所以，你覺得自己的超人還是神？一個任務，需要你帶著一個十人的小分隊去執行，應該是困難重重的吧？若是簡單，為什麽不派你一個人去？你在自己隊伍中有三個奸細的情況下，依然完成了任務，你有什麽不滿意？你的下屬，你的戰友，他們究竟是為了執行任務而死，為國捐軀了，還是因為你錯誤的指揮，丟了性命？他們也是軍人，他們參軍是為了報國，在執行任務中喪生，他們是烈士，死得其所，你自己要求太高，覺得任務完成的不夠漂亮，非拿著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可以，沒有問題！但別人明明是為國捐軀，你為什麽非要說他們是因你而死呢？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地球離了你，難道不會轉了嗎？”
司厲寒：“……”
他這是被罵了嗎？
說他太把自己當回事？
好像……是……那麽回事哦！
“司厲寒，整體說來，還是你心態不行，抗壓能力太差，你的兩個戰友慘死在你的麵前，你過不去心裏的坎，那你事後有沒有做出彌補呢？你有沒有幫助他們評選為烈士，有沒有看望關照過他們的家人？”
司厲寒又點了點頭，他退伍後，有千億家產可以繼承，自然在錢財上不會吝嗇，他確實將那兩位戰友的家屬照顧的不錯。
二寶也滿意了。
“人死不能複生，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司先生，咱們一起睜大眼睛往前看，雖然地球離了你照樣轉，但是我的家庭離了你可不行，我和小寶都愛你，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更努力的追求我們媽咪啊？”
這話司厲寒愛聽，“我也愛你和小寶。”
在二寶嚴厲眼神的逼視下，司厲寒隻能無奈的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你們的媽咪！”
“這就對了！我們的媽咪後天會參加海城電視台舉辦的極限運動挑戰賽，作為媽咪的追求者，你是不是也應該去參加挑戰賽啊？”
司厲寒：“……”
昨晚好像有一個什麽電視台的節目組給他打電話，詢問他是不是司厲寒本人，是否真的要參加極限運動挑戰賽，他好像無情的給拒絕了！
可是麵對二寶一臉期待的目光，司厲寒隻能點頭。
“沒有問題，我等會兒就讓陳宇給我報名。”
“那為了參賽之後不出醜，咱們現在是不是要上橋去做練習了？”
“我可以背著你去。”
二寶：“……”
背著豈不是又高了一米多，二寶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雖然鼓起了勇氣的，但還是缺少那麽一點實力的。
“不、不用了，第一遍，我是打算用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