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情緒波動
“居然有這樣的事?我怎麽不記得了?不應該啊!如果我掃過廁所的話,我肯定不會忘記的!”
“嗯!”大寶聽出了二寶的反試探,心下很滿意,二弟警惕性很強,比他預想的要強很多,“怎麽說呢?可能是某個人用經紀人的身份逼迫了某個小藝人,一個負責掃廁所,一個負責說是自己打掃了廁所的原因吧!”
二寶:“……”
身側握緊了的小拳頭捶在了大寶的胸口,“大哥,你嚇死我了!”
大寶隻是悶頭笑。
惡作劇的感覺挺好。
當然,他更高興的是二寶的反應,他能時刻保持著警惕的心,這讓他很放心。
“大哥,你得到身體的控製權之前,沒有什麽征兆嗎?”
確定了大寶還是大哥,又被他的惡作劇嚇了一跳,二寶意識到不能再浪費時間了,他必須和大哥直接討論主題。
大寶仔細想了想,“好像會頭疼,他應該能和我同時感受到疼痛,或許和情緒波動有關係,但具體的還要試驗,我這兩次回來,都有些隨機,還沒太搞明白。”
二寶有些急切,“這麽說,哪怕是他控製著你身體的時候,你對外界其實仍然有感知的,是嗎?就像那次在雪山上,你是因為媽咪昏死過去,產生了劇烈的情緒波動,所以才能掌控身體嗎?”
大寶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但也沒有那麽敏銳的感知,我也是在完全清醒過來之後的一瞬間能夠接受他身體裏的記憶,我覺得這個情緒波動可能是他的,在雪山上,他應該很著急,因為他不知道我真的死了之後,他的意識體會回到哪裏,他擔心他的意識會永遠的困在我這具身體裏,和我一起死亡,他緊張,有劇烈的情緒波動,我才有了可乘之機。
剛剛也應該是這樣。
我醒來的時候感受到了他的煩躁,一方麵他又相信自己的演技,覺得這一次的表演天衣無縫,沒露出任何的破綻,你們不可能會產生懷疑。另一方麵他又覺得憋屈、鬱悶,甚至覺得自己上了你們的當,他會的東西很多,但書法確實是不會的。
他覺得你在挖坑給他跳,因為他不動筆,就暴露了自己,而一旦動筆,你就能從筆跡上分析出問題,所以,他想找東西直接弄死你,但是發現房間裏沒有一樣可以趁手的東西,唯一的能動手的折疊桌還被你被抓在了手裏,這讓他覺得你肯定一早就知道了真相,那麽他醒來後在你麵前的表演,就成了笑話一場,這樣的落差,他無法接受!
所以,我分析,應該是他的情緒劇烈起伏,我才能夠出現。
可以佐證這個的是,我被他侵占的過程!你應該調查到了天格雷斯山那場慘烈的屠殺吧?現在回想起來,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應該就是他為我精心準備的。你還記得我們在華國的時候,你陪著我去領了一張紅客證書嗎?
紅客……黑客中的正義之師,我對這個其實本來沒有執念的,是約瑟夫帶著我做過幾次任務,讓我見識到了黑客聯盟的血腥和恐怖,黑客們若是不加以約束,他們幾乎能隨意的破壞世界上的任何規則,然後他和我說,若是在戰亂的洲際,誰強誰是王,這樣的邏輯很適用,但是在和平的國度不行,有很多的法律和法規會約束黑客的行為,若想在計算機領域裏獲得高級權限,華國倒是有個專門的組織,可以加入,就是紅客組織。
那一次我回國,遇上了藍影父親藍亦淘的案子,我整理了藍家的所有涉案證據提交了司法機構,案件受理後,我用“ice”這個代號提交了紅客申請,三天之後得到了紅頭批複,準許我入會,還給我發了證書,當時我雖然也覺得事情太過順利,但卻並沒有多想,因為我對自己的黑客技術還是很信的,但後來,天格雷斯山的黑客大賽突然變成了屠殺場,原因正是因為主辦方懷疑,黑客組織裏混入了紅客,讓大家相互舉報,殘忍廝殺!
這個理由初聽起來是很合理的,一場黑客帝國的盛宴怎麽能夠混入紅客這樣的東西呢?互相舉報是應該的。
但因為一個紅客,就要殺死所有參賽的人,這不是變態是什麽?但當時,在那樣的氛圍裏,我一時間思慮不周全,總覺得那個紅客說的就是我,自動代入了紅客角色,然後覺得那麽多人都是因為我枉死了。
不僅是自我代入,其實還有好幾個人給了明確的暗示。當時和我一起組隊的那九個人,我們在現實中並不認識,但在網上差不多一起訓練了三個來月,彼此之間也算有了一點感情,其中有一個人在第一場爆炸中,就因為是代替我去抽簽而被炸死了。
屠殺一開始就讓我背上了人命,後來,就更誇張了。在第二輪‘比賽’中,我們組除了那個替我而死的,我們九人都活了下來,但第三次‘比賽’就更邪惡了,是讓我們這群死裏逃生的驚弓之鳥和之前參加過黑客大賽的那些相互廝殺,誰活到最後誰就是今年的第一名,有且隻有一個第一名。
那些人手中有武器,我們毫無招架之力,就在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等著被人一刀砍死的時候,有一個人卻用手托起了我,將我塞進了天花板裏,告訴我,活下去,說他知道我是那個紅客,說導師說要護我周全,然後他就死在了我的麵前,他的個子很高,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血液透過天花板的縫隙濺到我的臉上,看著代表他的那盞燈在我麵前閃滅。
我突然就很懷疑自己,我陷入了莫名的自責裏,我覺得是害了大家,所有的人都是因我而死的,那些認識的、不認識的,他們原本都很優秀,卻因為我默默凋零,還是這樣一種極其淒慘的死法,我有些接受不了,我覺得頭痛,整個腦袋就像是要爆炸,然後在一片轟隆聲中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等我重新有感覺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漆黑的,沒有辦法形容的地方。我能清楚的感覺到我的身體正在被另一個意識體控製著,而那個人居然是我的導師約瑟夫!
他在我的身體裏醒來了,然後他假裝他是我,和小寶相處的時候他滿是殺意,和你相處的時候他也非常的不耐煩。當時爹地和媽咪在帝都出事,他做的那些事情我也知道,再後來,他的那些行為讓我越來越憤怒,憤怒的積攢,我總感覺自己能突破些什麽,嚐試了很多次,都沒有辦法成功,直到在那雪山上,我感受到了媽咪的體溫,聽到了你的哭聲,然後竟莫名的成功了。
那一次情況緊急,我來不及跟你細說,當時我也是想抱著和他同歸於盡的想法,沒想到爹地來的還挺及時的,然後是他醒了過來。
他很聰明,雖然沒有我掌控身體的這段時間的記憶,但基本上猜了個七七八八,然後就想利用我的身份博得你們的同情和信任,具體想做什麽,大概還是想毀了龍梟。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回憶過,他的父母、親人和女友慘死的事情,應該是龍梟所為,時間大概是在二十多年,你記得讓爹地查一下,至於他想去的地方,應該是天格雷斯山,那裏應該有巨大的科學實驗室,率屬於他,可以重點排查一下波斯頓或M洲的所有實驗室,包括地上和地下的!”
大寶第一次說了這麽多的話,聲音都有些啞了。
二寶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將水杯端回來的時候,他發現二寶居然睡著了。
“大哥,大哥,你要喝點水再睡麽?”二寶輕輕推了推大寶,大寶沒有給出反應。
二寶端著水杯站在床頭,默默的注視了大寶好半晌,大哥剛剛敘述的時候,不算有情緒波動吧?
沒有情緒波動,等下醒來的,應該還是大哥吧?
應該……吧!
默默的收拾了一下房間,將大哥寫過的那張家規的紙小心翼翼的折了起來,然後,他給睡神撥了一個電話。
半個小時候,袁老帶著他的那一套祖傳的銀針又出現在了大寶的病房裏。
不過,比起他前兩次的意氣風華,這一次,他麵如死灰。
中醫博大精深且源遠流長,他一向自吹自擂說自己師從天師袁天罡,一手銀針不說醫死人、活白骨,至少也能藥到病除……
可現在,他拿著銀針的手,不住的顫抖,這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家夥,究竟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