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希望在哪裏？
在醫院的時候，他隱隱就有感覺，總覺得在這所有事件的背後，像是有一隻無情的手，在推著所有人往前走。
他原本也試圖扼殺一切的，用自己的死，將J女王和黑手黨，從整個事件中扒拉出來，順便救下薛小雅的性命，也算給蘇萌一個交代。
但事情並沒有想象中那麽順利，一切還是朝著不可逆轉的方向發展了。
龍梟卷入了約瑟夫的基地，J女王卷入了大寶的身體，黑手黨和龍梟再難分割，約瑟夫的基地毀了，而龍梟勢必要再建一個……
這些事情，單看，似乎都是機緣巧合，有著各自發生、發展、形成的軌跡，但太多的巧合堆疊在一起，事情就會顯得妖異了。
陸勉這幾天，明麵上配合司厲寒表演，實際上也查了不少的事情，但都沒有什麽頭緒。
此時，他什麽話也沒有說，跟著陸建國走了出去。
二寶看了看爹地，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蘇萌，也沒有多問什麽，也走了出去。
爹地要照顧媽咪的情緒，應該沒有時間搭理他。
外麵有史密斯和睡神，他需要找他們先了解一下情況。
二寶也走後，碩大的軍帳裏就隻剩下蘇萌和司厲寒了。
司厲寒是沒有想到，蘇萌會在這個時候，來這個地方。
之前一直呆在基地裏，基地裏麵的信號和外麵不同，和外麵聯係的時候需要經過好幾處的中轉，他也一直沒有時間第一時間通知蘇萌這消息。
本想著等回了基地，再和蘇萌慢慢解釋，卻不想，蘇萌自己過來了。
顯然，剛剛在外麵，也沒有人敢告訴蘇萌真相，以至於蘇萌見到J女王，以為那是大寶。
大喜沒能過望，必然會轉化為大悲。
司厲寒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走到了蘇萌的麵前，他蹲下，試圖將蘇萌抱入懷裏。
“萌萌，你想知道什麽，你問我，我都告訴你，不過，你要先冷靜下來，大寶回來，還是很有希望的！”
他刻意將聲音放得柔婉，柔婉裏帶著一絲絲的堅定，他將所有的質疑、搖擺和不確定，通通埋在了心底，不泄露出一絲一毫來。
聽到陸勉的那一句“母親”，蘇萌心裏其實就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她知道，這幾日一直縈繞在她心頭的不祥，終究還是應驗了。
她的大寶並沒有回來，而基地已經爆炸了……
剛剛他們飛機降落的時候，那邊正好發生爆炸，他們在天空中看了一個清清楚楚，蘑菇雲騰起在半空中，燃燒了大半個天空。
那裏什麽都沒有了，她的大寶再也回不來了！
眼淚是最沒用的東西，蘇萌知道，她不想哭的，但是她根本忍不住。
除了哭，她還能做什麽呢？
期待？
約瑟夫的整個基地都沒有了，她還能期待什麽？
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看著司厲寒，眼神中的痛意，幾乎無法遮掩。
“還有希望？還有什麽希望？司厲寒，你是一直呆在這房間裏，沒有走出去看嗎？那你剛剛也應該聽到了聲音吧！那麽大的聲響，那就是約瑟夫的實驗基地吧！它爆炸了，爆炸了，你沒聽到嗎？”
除了眼淚控住不住，她的語氣其實很平緩，她並沒有指責司厲寒的意思，哪怕，約瑟夫找上大寶的最初原因，就是因為大寶是司厲寒的孩子。
可這並不是司厲寒的錯，她知道，她有理智，她能思考，可就算她能理解這一切，但卻讓她如何去接受這一個噩耗呢？
又讓她如何讓在這一噩耗中生出希望來，去期待未來的好運？
司厲寒最怕的就是蘇萌的這種語氣，溫柔平緩，不帶一絲的戾氣，也毫無生氣和力氣。
“萌萌，我聽見了！你不要著急！這事也不是著急就可以解決的！史密斯、睡神和Lisa，他們已經將基地裏所有的重要資料全部複製存盤了，基地裏的一萬五千個實驗員，甚至是曾經做過小白鼠的狗，我們都帶出來了，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重新建一個基地的！”
“重新？”蘇萌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腦海中在某一瞬間，確實燃起了希望之火。
但很快，她發現了點不同尋常。
“重建一個基地？重建一個基地能有什麽用？哦，我知道了，就像是之前約瑟夫和J女王共用一個身體一樣，現在大寶其實還是沉睡在他自己的身體裏的，是不是？你需要重新建一個基地，將大寶和J女王的意識分離嗎？那之前，又是因為什麽，要將J女王的意識注入大寶的身體裏呢？是實驗程序出現了錯誤？那如果是這樣……”
蘇萌的情緒又低落下來，“就算重新建出了一個實驗基地，又怎麽保證，後續實驗的成功呢？”
司厲寒看到蘇萌的眼中炙熱的光芒，實在是不忍心給她展示殘酷的真相。
嚴格意義上來說，大寶已經死亡，隻是他的意識可能隨著意識能量球回溯，散入了那一萬五千多個芯片中。
但這隻是，有可能而已！
而他們，也隻是有可能，能依據那些數據和資料，重建出一個基地來……
至於意識能量轉換，這種東西，核心技術或許隻在約瑟夫的腦子裏，他的那一萬五千個實驗員，郭怒和Lisa都證實了，他們隻是工具人，隻能按部就班的執行指令，已經沒有辦法獨立思考、發明創造了。
也就是說，目前為止，他們隻有從約瑟夫那轉存來的一點東西，竟沒有一個人擁有高出約瑟夫的智慧，也沒有人完整的繼承了他的技術，隻是破譯那些轉存來的數據，怕是都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說是重建……
其實道阻且艱！
翻山越嶺時，他和史密斯、睡神、郭怒和Lisa也做出了各種假設。
在人力、物力、財力都不缺的前提下，至少也需要三年以上的時間。
司厲寒不敢直接告訴蘇萌這個時間跨度，因為這樣的時間跨度，本身就是讓人絕望的。
他試著給蘇萌希望，輕聲呢喃。
“萌萌，事在人為啊！現在遠還沒有到絕望的時候，J女王暫時使用大寶的身體，你也不用擔心，她不會損害大寶的身體的，等我們的基地建設好了之後，如果我們想要，她就會將那身體還給我們的！”
蘇萌初聽之下，確實有被安慰到。
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不對，抬起大寶同款的琉璃色水眸，略顯詫異的問，“為什麽J女王要占用大寶的身體呢？”
占了還要還，那為什麽還要占用？
不嫌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