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四章 庫贊的決定
殘陽如血。
地點是新世界的某個荒島。
島嶼最中間的某座山峰之上，不知道多久沒有后訪客的地方，今天卻來了幾個客人。
「可惡！！可惡！！可惡！！」
打扮的就像是忍者一樣的男人跪在地上，眼淚就像是泉水一樣的湧出，這是悲傷的淚水，因為老師的逝去而流淌而出的淚水。
這也是不甘的淚水，因為自己的無力，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老師慷慨赴死，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這是何等的無力？自己當做父親一樣的看待的男人，自己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去。
作為男人，自己卻什麼都做不到。
「嗚啊啊啊啊啊！」
一個簡易的十字架豎在前方，下面是一個小土堆，十字架上面架著一副墨鏡，雖然簡易，但是這確實是一座墳墓，某個男人的墳墓。
美麗的女人抱著十字架嚎啕大哭，淚水完全無法抑制。
「這就是最後了啊，」
兩個哭泣的人的不遠處，弗拉德環抱著雙臂，很是有些感慨的模樣，「真是精彩的一生啊！」
名為澤法的男人，確實是度過了精彩紛呈的一生，作為海軍而奮戰的一生，為了心中的正義而奮鬥的一生。
二十八歲成為下士，十年之後就已經成為大將，實在是驚人的事迹。
在那之後作為海軍的牌面，和大海上的怪物們交鋒，那個時代的怪物們都是他的對手，羅傑，白鬍子，金獅子。
這些光是憑藉名字就已經讓整個大海為之震蕩的怪物們，就是澤法當時的敵人，無數次的生死相搏，一次次的刀兵相向，傳說的名號漸漸流傳。
42歲，因為海賊的報復，妻子而兒子失去性命，從而卸去了海軍大將的責任，轉而成為海軍本部的教官，這個男人開始培養英雄。
赤犬，黃猿，青雉，現在海軍基本上所有的高層都出自他的門下，弗拉德的父親也是如此。
這個男人是，即使再怎麼誇讚也不會讓人覺得過分的男人，真正的當得起英雄的名號的男人。
弗拉德是這麼認為的。
「澤法先生，真是一個帥呆了的男人，」
弗拉德笑著，「老爸並沒有騙我。」
「啊啦啦，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弗拉德身邊，庫贊回答道，「澤法老師，是最當之無愧的海上豪傑，這樣的事情，就一輩子記在心裡吧！」
「得到了不錯的東西了！」
弗拉德拋了拋手裡有些裂紋的罐子，笑道，「感覺不虧啊！」
「啊啦啦，這麼危險的東西，」
一旁的庫贊有些擔憂的模樣，「還是直接毀掉吧！」
「我才不幹！這是我的戰利品！」
「然後呢，庫贊先生，」
弗拉德扭頭詢問轉移話題，「接下來的目的地是哪裡？要不要考慮一下我之前的意見，到我這邊來看看？」
「火龍國度嗎？」
庫贊沉默片刻，「真是一個美好的地方啊，短短的時間，你做了了不得的事情了，火龍小哥。」
「嗯？」
弗拉德微微一驚，「什麼啊，你已經去過啦！」
「那麼，庫贊先生，感覺怎麼樣？」
「是很有活力沒錯，但是，火龍，」
庫贊扭過頭，語氣有些嚴肅的樣子，「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
弗拉德笑著，「我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但是事實上也只能夠試試看罷了，試試看我能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我畢竟只是一個海賊，局限性太大了，明白的吧？庫贊先生，」
「所以，火龍國度就是你的嘗試？」
庫贊皺眉道，「這種規模的嘗試我可是聞所未聞。」
「烏哈哈哈哈！！都說了，庫贊先生，我這裡只是試點，」
弗拉德笑著，「最後的工作還要由其他人來完成。」
「其他人，喂喂喂，是我聽錯了嗎？」
庫贊眼睛一睜，「你是指革命軍嗎？」
「我可什麼都沒說，」
弗拉德聳聳肩，「你可別想污衊我。」
「嘖——」
庫贊咂舌，「真的和一般的海賊完全不一樣，你實在是太危險了，火龍，你是在謀求推翻這個世界的秩序嗎？」
「秩序？」
弗拉德笑著，是冷笑，「天龍人所主導的，世界政府所統治的秩序嗎？開玩笑吧，庫贊先生，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樣的秩序到底有什麼狗屁用，即使是一個國家的王，在天龍人的面前也不過是螞蟻一樣的東西而已。」
「那又如何呢？」
庫贊隨口道，「事實上政府維持了世界數百年的平靜是絕對不可否認的事情。」
「沒錯，的確是這樣，政府以及旗下的海軍，的確是維護了世界的安寧，但是，」
弗拉德笑著，「庫贊先生，這樣真的好嗎？就因為這樣安寧而無視這樣和平的景象背後的鮮血？天上金這個東西，嘿，每一次的繳納到底會讓多少人餓死呢？更有趣的情況是，世界之外，沒有加盟政府的國家，對於這些國家，政府對於他們的態度你很清楚吧？把他們當做奴隸的預備役來看的。」
「庫贊先生，這樣的政府，真的好嗎？明晃晃的把天龍人作為特權階級，由天龍人作為政府的最高統治者，哈，這樣的政府，」
弗拉德笑著，「真的有意義嗎？」
「阿拉拉，真是驚世駭俗的言論啊！」
庫贊驚訝道，「你是這麼想的么？」
「看著吧！庫贊先生，」
弗拉德這麼說，「我的領地就是一顆種子，新的種子必然會在這裡萌芽，你會看到的，你會在這裡看到這個世界嶄新的未來！」
「還真是自信滿滿。」
庫贊露出一個笑容，「那麼，你所理想的未來到底是怎麼樣的？」
「未來？」
弗拉德笑著，「雖然不知道到底需要多久才會實現，但是我願意由我自己來讓這樣的種子發芽，然後在後人的灌溉下長出我想要的參天大樹，在這樣的樹下，我希望，沒有人生來就站在天上，我希望，人都是以自身的才能來論高低，當然，最主要的是，我希望，和平與安寧能夠來到這一片大海上。」
「可真不像是一個海賊應該說得話！」
庫贊這麼說。
「嘿哈哈，是吧，我也覺得這不是一個海賊應該做的事情，不過要是直接就這樣踏上海賊王的王座的話，總感覺有些沒意思，」
弗拉德這麼說，「我想要做一點有意思的事情。」
「自信過頭了，」
庫贊嘴角一勾，「都已經把海賊王的位置當做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嗎？」
「誒？暴露了嗎？」
弗拉德一驚，一副被嚇了一跳的樣子。
「哈，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是早晚都會實現的既定事實。」
「這樣啊，突然有些興趣了，」
庫贊這麼說，「那就讓我看看吧！火龍，看看你能夠做到什麼樣的地步。」
「嘿，」
弗拉德嘴巴一咧，「那就好好的看著吧！未來，往往會超乎你想象的美麗！」
「呵。」
庫贊輕輕一笑。
「對了，」
弗拉德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上前兩步，「喂，兩位，慢哭，有個事情要不要考慮一下，」
前方，兩個傢伙現在又依然還在嚎啕大哭，真是好嗓門的兩人。
「澤法先生的事情說到底都是政府的過錯吧！所以怎麼樣，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