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豺狼之道
關於道不盡和語驚人兩人的來歷，大唐國知道的人並不多。
人們僅僅知道，這兩人是來自那片草原。
在大唐國境以南，是一個叫做沙特的國家。沙特是個大國，雖然是在沙漠里的國家，但它的國力和大唐不相上下。
但沙特國和大唐國的往來並不多，這和大唐西邊的羅曼帝國大相徑庭。無論是戰事還是貿易，大唐和沙特都很難交流得起來。而這中的主要原因，就是那片草原。
它叫做牧雲樂園，聽名字很美麗，但這般美麗名字，卻是基於人們對它的恐懼。
無論是唐人想去沙特國，還是沙特國人想來大唐，只有穿過這綿延無數里的大草原，但自古至今，能夠安然穿越其中的人少之又少。至於為何，那就要說到草原上變幻莫測天氣，以及草原上的掠奪者，魔狼群。
天氣還在其次，雖然說牧雲樂園的天氣惡劣的只有野草還能頑強的生存者，但這還是能夠克服的。但是魔狼，卻是人類真正的噩夢。
魔狼，他們不屬於妖獸。沒有任何一種妖獸比得上它們殘忍哪怕半分，它們是天生的掠奪者。
它們強大，一隻普通的成年魔狼能夠比肩一位上品武帥，若是變異種的話，那是連武侯都束手的對手。更何況，碰到狼王的話，那是絕對不可能逃脫的。而最重要的，魔狼，是群居的。
在牧雲草原，只要碰到狼，那就說明你要面對的是相當於百位武帥、十位武侯以及一位武王級別的存在。
牧雲草原，就是這樣的地方。
而道不盡和語驚人，就是從那片草原出來的。
他們像狼，雖然他們本就是被狼撫養長大的，所以他們好殺。
他們不僅好殺，而且強大。只有強者，才有殺死別人的資格。
這樣的他們，眼中閃著凶芒。剛才，有人讓他們殺了一個人。
華岳一個眼神，讓他們殺了端木飛霜。
他們動手了。
從台上，到地上，少說也有一丈多高，但兩人卻是只一步就跨了下去。
兩人的眼睛很像狼的眼睛，都閃著幽光。道不盡的綠色的眼，語驚人是藍色的眼，恐怖又神秘。尋常人看到這樣的眼睛，早就被嚇昏過去了。
但端木飛霜沒有被嚇到，因為他是端木飛霜。
道不盡和語驚人身上的殺意毫不掩飾，這是華岳刻意安排的，這樣刻意讓拍賣場里的多數人屈服。尤其，是在殺了一個人之後，這樣的效果會更好。
端木飛霜身上沒有殺氣，這讓在後排看戲的吳憫很不解，因為聽朱老闆所說，這也是個好殺之人。
但很快吳憫就釋然了，因為端木飛霜沒有被道不盡和語驚人身上的殺意震懾道。
端木飛霜自然不會被這種殺意震到，要說殺人，他也很是輕車熟路的。
只見他翹起二郎腿，輕輕地抖著，像是沒有看到眼前凶煞的二人，懶洋洋道：「流雲城果然是個好地方，連養的狗都比較凶，我喜歡，我喜歡！」
道不盡和語驚人哪能聽到這樣的挑釁，各自伸出自己的一隻手。要怎麼形容他們的手呢？無論怎麼看，都充滿著力量，而且這兩隻手的指甲都比普通人留得長些，尖銳些，並且堅硬些。
兩人同時出手，用極快的速度沖向目標。
狼的速度，本就是很快的。用速度追敵，然後撕裂。這是狼的殺手鐧。
但這兩隻狼的殺手鐧似乎並不管用。
因為他們的手沒有碰到端木飛霜，更準確地說，他們在某一時刻突然被迫停住，難進寸步。
因為端木飛霜已經站了起來，他的兩隻手，抵住了道不盡和語驚人的頭。
再然後，端木飛霜輕輕一推，兩人就回到了原處。
「怎麼可能？」道不盡和語驚人同時出聲。他們的聲音，也像狼一般，低沉。
「終歸是兩條狗，看到人就想咬，也不知是誰家養的。」端木飛霜有意無意地朝著台上看了一眼，但馬上又收回目光。
華岳眼中精光閃過，卻並無什麼表示。倒是公良浩湯，緩緩舉起他的戒棍，似乎按捺不住想要出手。公孫君又馬上用眼神制止，公良浩湯才悻悻垂頭。只有那公冶未央，自始至終都沉默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道不盡和語驚人自出道以來，見過高手無數，但從未見過像今天這般讓人捉不著頭腦的對手。
要說速度，他們兩個應該算是好手。但他們剛才，卻完全沒有看到端木飛霜是怎樣出手的。
但是他們兩個沒看到，不代表拍賣場里其他人沒有看到。
吳憫好奇地眨著眼，對這個紫發的青年，他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朱老闆雖然帶著面具，但從剛才開始就摸著下巴，想必也在琢磨這端木飛霜的手法。
角落處，那一男一女，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也閃過一絲驚訝，但馬上就恢復了原狀。
還有那無味書屋的老闆，雖然從頭至尾一直趴在桌上，卻不知為何輕輕說了句：「好快！」
端木飛霜的速度當然夠快，不然怎麼會連以速度取勝的道不盡和語驚人都看不清他的動作。
「用合技！」道不盡閃著綠光的眼，今天他預感到了不祥。
狼的預感一直是很準的。
語驚人自然也有同樣的預感，所以毫不猶豫地點頭。
「狼言！」道不盡的頭上出現一隻綠色的狼的幻影。
「豺語！」語驚人的頭頂出現一隻藍色的狼的幻影。
狼言和豺語是兩人自悟的武技，召喚狼之虛影對敵。這是很少見的武技，這也能說明這兩人在武道上的天賦極佳。
狼言、豺語，是連武侯都能撕裂的招數。
但道不盡和語驚人似乎還不滿足。因為綠色的狼和藍色的狼似乎正在合體。
合技，自然是兩人武技的合體。雖然他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武技了。
「豺狼之道！」
出現在人們視線里的是一隻雙頭狼，一頭綠，一頭藍，而它的身體，則是綠藍相間的斑紋。
「殺！」簡短而有力的聲音從兩人的口中吐出。
雙頭狼的眼中閃過幽光，似風一般卷向端木飛霜。
端木飛霜就算再快，也躲不過這樣的速度。
但端木飛霜卻從來沒有想著要躲，也沒必要躲。因為他很強。
看著雙頭狼毫不留情地進攻，他笑了。是微笑。
他伸出雙手，目光平靜卻帶著洶湧。
「破！」
這聲音，如他的眼神一般，平靜中帶著洶湧。
於是，狼散了。
隨著端木飛霜的聲音響起，雙頭狼便在空氣中煙消雲散了。
而道不盡和語驚人，則在狼散去的那一刻，也相繼倒在了地上。
端木飛霜是好殺之人，他既已出手，便不留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