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砸山為情
「可若是此時你我二人貿然間出手,一但失手,不但日月環、雷霆斧得不到,還會有可能把性命給搭了進去,我看還是…再等等吧!」
邢萬里此時也是一臉皺眉的擔憂說道,現在的擎霸天可不是以往的擎霸天了,更何況此時他已然是處於瘋魔狀態之中,一個不好他二人可能皆是會葬送於此。他可是不想為了兩件神器而送命,更何況就算是得到了最後還是便宜了他人。
「你…」金石台剛欲準備再次勸解那一旁膽小的邢萬里,可話還未說出口,就便是下意識地將話語給硬生生的吞了下去,眼神之中也是瞬間湧現出了一抹震驚與駭然。此次絲毫是不比之前擎霸天那赤手空拳怒砸大山的驚懼要少。
「石台兄,你怎麼了啊?」
金石台突然間表現出的這一幕驚懼的舉動,也是讓得一旁的邢萬里不禁是一陣愕然,在斜撇了眼前方那依然是無休止怒砸山峰的擎霸天,這才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是擎霸天發現了他們呢!
可邢萬里隨即又便是感到不對勁,既然不是擎霸天,那又會是誰讓得金石台如此驚恐?想到這,邢萬里也是急忙轉身一看,頓時一張平凡無奇的年輕臉龐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你…你是摩羯座…吳子林!」
「呵呵,看來你們魔門了解的還挺不少啊!」來人吳子林一臉淡笑的盯視著邢萬里二人,對於他們一眼道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也並不感覺到奇怪。
「你…你想怎麼樣…」金石台一臉惶恐不安的說道,對方這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了他們的身旁不可能是沒有目的,如果要是想殺他們的話,他們早就已經是死了。
「今天我不殺你們,你們可以滾了!」吳子林看都是沒看他二人一眼直接是淡漠的說道。
「我們滾…我們滾…」
很快,金石台與邢萬里二人飛似的,消失在了吳子林的視線里。
「呵呵,古有劈山救母,今有砸山為情;擎霸天,可真有你的啊!」
一句淡淡的輕笑,幽幽地傳盪在了這一片山林內,打破了這片瘋狂而又充滿暴力血腥的氣氛。
然而那沉浸在瘋狂砸山之中的擎霸天卻並不為所動,依然是行使著自己手中的拳頭與動作,此時他的眼中只有這將他多次拌倒的大山,再也沒能容不任何其它的東西了。
這一幕,直至吳子林將其掉落在地上的日環給撿在了手中,擎霸天這才停下了他那無休止的砸山動作。
「它不是你的,將它放下!」見擎霸天終於是停止了其手中的動作,並且還一副很是惱怒的樣子。
吳子林的嘴角之上緩緩地勾勒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眼神之中也是有著一抹戲虐之色浮現,他要得就是這種效果。
「情定三生:日月環,分日環與月環,日環在我手中,那不用說你手腕上的就一定是月環了!」吳子林獨自的喃喃自語說道,絲毫未予理會那快要噴出火來的擎霸天。
「她把她的一生都給了你,你不但是沒有保護到她,竟然還用她的生命換來了你現在的苟且偷生,你還有何資格可以佩戴它!」
吳子林說到最後,幾乎是用吼出來的,眼神之中的殺意也是一閃而逝。自己心愛的女人竟然是甘願為他人而死,他如何的不嫉妒、不恨!
「我知道我對不起無憂,不過也輪不到你來教訓我!吳子林,當年我確實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林瓏天我已經不欠他的了,現在唯獨你了!」
擎霸天幽幽地說道,在自己失手殺死自己一生最愛的女人和痛失最愛他的女人這段時間裡,生死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自己欠得太多太多了。
擎霸天的輕生之意,吳子林自然是看的真切,但他又真的如擎霸天所想的這般嗎?
「既然你知道你欠我的,那你準備怎麼還啊?」
「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就只有的命,你儘管拿去便可!」擎霸天說著,便是微閉上了自己的雙目,可是他等了良久都是沒有等到吳子林對他的終結裁決。
也就在擎霸天心中一陣疑惑之時,突然間眼前一道黑影閃來,他知道對方終於是出手了,也不反抗當即便是整個人無比的放鬆了下來,這一刻他等了很久了。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突然間他只感覺到了自己的手腕處有著一隻大手抓來,還沒待得他有所任何的反應過來,其手腕之上上官無憂親自給他帶上的月環被瞬間給奪取了而去。
「你…」
擎霸天猛地睜開雙眼,看著那把玩著手中一對日月環的吳子林,頓時一陣惱怒了起來。死他可以不懼,但是上官無憂送他的月環又豈能是被人奪取而去。
剛要暴怒上前的擎霸天,卻是被吳子林給揮手打斷了。
「擎霸天,我喜歡上官無憂這個你是知道的,而你欠我的就用這個來還吧!再說了,你根本就不佩擁有她!」
「可惡!我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這個不可以!」擎霸天憤怒的暴射而出,早已經是血跡乾枯的拳頭也是猛地再度怒砸而去,夾雜著那滔天的怒火,朝著身前不遠處的吳子林瘋狂的轟擊而去。
有些事可以忍,有些事是不可以忍的。
「哼!」吳子林冷哼一聲,直接是腳踏七星,出手如電,無數星元之力瘋狂的暴涌而出直接是匯聚在了其的拳頭之上,直接是硬撼了過去。
砰!一聲悶響發出,緊接著就便是有著一道血色身影呈直線之勢倒射而出,最終凄慘的砸落在了一處山坑之內,激起了無數的飛沙走石,塵土瀰漫。
「死了沒有?若是沒有的話還能繼續嘛!」
吳子林淡然若之的負手而立,低頭側目看著擎霸天你那被砸落的那處山體深坑之內,悠悠地說道。其眼神之中夾雜著的戲虐之色,宛如是給人一種老鷹捉小雞般的感覺。
老鷹是誰?小小雞又是誰?顯然一切不言而喻了。
隨著吳子林的話音剛剛落下不久,頓時間擎霸天那周身四處的天地星元之力也是一陣狂暴的涌動了起來,紛紛是朝著他的頭頂上空涌去,逐漸地匯聚在了一起,隱隱的組建成了一個巨大兇猛的鬃毛雄獅來。
「嗯!看來還有的玩,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頹廢,不過也僅此而已了!」
看著那看起來還挺頗具威勢的第二元神獅子座,吳子林也是低聲喃喃的說了句,隨即便是微微的閉上了雙目,數息之後當他再度睜開眼之時,一股無可匹敵的星元之力也是如風捲殘雲般的從四面八方瞬間射來,最終是在擎霸天頭頂上空獅子座的不遠處匯聚成了第二元神摩羯座來。
看著那被凝聚而出的摩羯座,屋子裡也便是身形一閃出現在了其摩羯座的頭頂之上,與不遠處獅子座頭頂之上的擎霸天遙遙相對望了起來。
獅子座傲世天地,乃是百獸之尊;摩羯座神秘詭測,多變萬化。
「我再說一遍,命你可以拿去,日月環必須留下!」
擎霸天傲然而立在獅子座的頭頂之上,一臉陰沉的冷聲說道,雖然其心中的戰意讓得他重拾威嚴,但表情上的頹廢與落寞卻是絲毫未退,當年的那個擎霸天已然不復存在了。
雙手把玩著天摩笛的吳子林,臉上也顯然是多出了一絲淡淡的感傷,看著自己那惜日的強大對手正逐漸的走向落敗,步入蕭條,不禁是一陣感慨了起來。
在這漫長的人生道路上,每個人都是要經歷很多、感觸很多,然而又是有著幾人能走到最後?笑看人生!
「那我也再說一遍,你根本就不佩擁有她!」
吳子林甩飛了自己的思緒,再次冷淡的說道,無論是對手還是敵人,可以同情但是不可以仁慈!
「可惡!吳子林這是你逼我的!「擎霸天再次憤怒地一聲怒吼咆哮了起來,緊接著其雙手驟然間結印,變化連連。
「以我之軀,祭我之元;毀滅天地,志在一擊!」
嗡嗡嗡…
聲聲震顫之音響徹天際八方,本來還一副溫順沉睡的獅子座,頓時間也是變得一陣暴躁了起來,彷彿他自遠古而來,帶著那遠始狂野的獸性一般,震懾軒宇。
緊接著一絲隱約的燭火之光也是冉冉升起,猶如那燎原之勢瞬間將其整個獅子座的獅身以及其上的擎霸天,一同淹沒在那洶洶烈炎的火海之中。帶著那滔天滅世之姿,轟落砸向了摩羯座以及摩羯座頭頂之上的吳子林。
「呵呵,這般不要命的打法,看來還真的小瞧你了!」吳子林看著那猶如烈日般砸落而來的隕石火球,幽幽地淡說道。然而此時他的臉上也是第一次出現了凝重之色,不得不說局勢有些隱隱超出了他的預計以及控制範圍之內。
畢竟擎霸天這以燃燒自己的代價來行這撼世一擊,如果他要是選擇硬碰硬的話,對方必死無疑,而且就算是自己不死也會被這一擊重創;而如果自己要是有心躲避的話,擎霸天照樣會燃燒殆盡身死道消。
然而這兩種結局顯然都不是吳子林所想要看到的,擎霸天不能死,這是他此時第一想到的。
「唉…」
吳子林幽幽一聲長嘆,隨後他便是猛地俯下身子雙手按在了摩羯座的頭頂之上,頓時間整個摩羯座的龐大身軀開始了一陣瘋狂蠕動了起來,瞬間就便是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旋渦越轉越大越轉越大,最終形成了一道黑色的旋渦天幕,遮掩了半邊天。
當滅世火球滔天襲來,當遮天黑幕遙天而掛;一剛一柔,一陰一陽,兩強相遇,誰主沉浮。
轟隆隆…
當滅世火球砸落至遮天黑幕之中的那一霎,轟隆聲響如天地悶雷般自黑幕之上滾滾而來,響徹宇宵。
最終,滅世火球在遮天黑幕之上激起了那無數黑水浮紋,蕩漾出了朵朵妖異綻放的黑蓮,直至完全沒入沉浸在了遮天黑幕之中,宛如是石沉大海般逐漸消聲匿跡。
遮天黑幕依然是在一如既往般高速旋轉著,只是較之之前多了絲絲的震顫,以及那可有可無的悶雷之聲。
不知是過了多久?可能是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突然間,遮天黑幕震顫的也是越來越強烈了,當達到最終的那個點之時,遮天黑幕也是巨口一張,頓時一道人影被噴吐而出,重重的砸落在地。當在吐出了自己腹中垃圾一般的遮天黑幕也是頓時一收,消散在了這片天地之中。
隨之遮天黑幕的緩緩消失,吳子林的身影也是再次的閃現而出,踏足在了那早已經是不知死活的擎霸天身旁。
「咳…」一陣低咳聲自吳子林的嘴中傳出,他下意識地用手抵在了自己的嘴邊,盡量的不讓自己低咳出聲。在看了眼身前那斜躺在地的擎霸天后,不禁是一陣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即便是緩緩地走至在了擎霸天身旁,俯下了身子。
「你的命不是我的,是她的!」
吳子林低聲的說著,同時也是將其手中的情定三生:日月環分一左一右的套在了其擎霸天的手上,隨即便欲轉身離去。
可就在其吳子林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一隻血腥大手也是抓在了他的褲腳上,打斷了他。
「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你這麼快就醒了啊 !日月環我已經給你了!」
看著那拼盡全力想要爬起來的擎霸天,吳子林懶散得舒展了下自己的身子,嘴角始終是勾勒著,但其臉上的蒼白之色卻是足以說明剛才那之前的一幕到底是充斥著多大的兇險了。
擎霸天怒力的自血泊之中翻起身坐在了地上,萎糜到了極致的身子也是不斷地顫抖著,彷彿隨時都是會倒下去一般,但他的目光卻是始終沒有離開過吳子林哪怕是一秒鐘。
「你…為什麼你不…殺我?你不是跟…林瓏天一樣…是來要我性命的嘛…」
「誰告訴你我是來要你命的,現在的你還有那個資格嘛!再說了你的命是她給的,所以只屬於她,不屬於任何人!」
吳子林淡漠的說道,隨即也便是緩緩地抬起頭遙望向了天際,目光注視著處女座曾經遙掛著的位置,只可惜此時他的眼中除了虛無就再無其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