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離婚

  被方烈安頓好后，林玥似乎耗盡了一生的力氣，直接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林玥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遠山發獃。


  這裡是海城邊沿的一個小市，離陸家很遠很遠。


  肚子里種下了一個小東西，做了三次才成功，那其中的痛，從她出生以來從不曾感受過。


  可她摸著小腹，一臉滿足。


  她不是一個人了，肚子里，有他的小孩。


  等孩子從肚子里卸了貨，她就真的不欠他什麼了。


  他厭惡她，那她就永遠消失，只給他孩子，孩子是他唯一的血脈，他——會喜歡的吧？


  就算他要和顧嫣然一起養也可以，方烈答應了，只不讓顧嫣然成為陸太太，就不會對孩子怎麼樣。


  如果有天，她還能見見陸有然，她想告訴他，顧嫣然真的不是好人，那個女人一直挑撥他們的關係，顧嫣然才是那個想做陸太太，享受榮華富貴的女人。


  不過，應該沒有那天了吧？

  他那麼厭惡她，自然不會來找她。


  外面起了風，颳起滿山的杏花，細雨蒙蒙。


  她記得第一次遇到陸有然也是這樣好的季節，他將那個想殺她的歹徒打倒在地，回頭看她的時候，身後都是花瓣，帥得好像天神一樣——


  看到這些杏花，她就覺得心裡暖暖的，連總是煩擾她的腹痛，也忘記了。


  真好——


  ……


  陸有然在一個月後知道林玥去找了方烈，那個為了她毀容的前男友。


  聽到這件事，他難得刻薄地道：「這個方烈不知道是多情還是傻。」


  幫傭正好在旁邊，聽到這句話，又嘆了口氣。


  她曾經看到過林玥每天等陸有然回來，雖然三年來，陸有然不怎麼回家，但她總是在晚上做兩個人的飯菜，等到撐不住睡著。


  第二天的早飯和午飯，林玥會吃前一晚沒吃完的剩飯剩菜，她總是想將最好的給陸有然，自己用最差的。


  可這些說了還有什麼用呢？

  畢竟陸有然根本不在意她。


  只是等幫傭走了后，陸有然的笑容沒了，皺著眉頭看面前的飯菜，過了許久才勉強吃下。


  吃過林玥做的飯菜后，一切山珍海味都變得寡淡。


  可他需要的是一個心靈相通的愛人，又不是一個心懷叵測的煮飯婆。


  又過了幾天，他讓秘書找來了律師。


  「我和林玥準備離婚，你擬定一份協議書。」


  秘書驚訝地看了陸有然一眼，陸有然冷聲道：「你敢找我爸通風報信，我也可以開除你。」


  秘書吶吶地道：「怎麼會呢？可您的妻子並沒有犯什麼大錯啊。」


  陸有然冷酷地道：「丟下家裡一走了之，還住進前男友的家，還要什麼理由？」


  秘書語塞，只是心裡莫名覺得可惜。


  他記得林玥以前新婚的時候，偷偷中午給陸有然送飯，她怕他知道是自己做的，只能去五星級酒店訂，但卻會告訴大廚，陸有然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所以那幾天，陸有然一直誇酒店的飯菜做得好。


  這樣的好女人，不像是陸總說的那樣。


  但婚姻畢竟是兩個人的事情，他們這些外人，又能干涉什麼呢？


  律師輕車熟路地寫好了協議書，他問陸有然：「夫人能分得多少錢呢？」


  「給她一百萬。」陸有然沉吟后道，「其實她未必需要著筆錢，畢竟方烈也有錢，這只是我們陸家的表示。」


  他覺得自己仁至義盡。


  他的眼神冷得刺人，這輩子，他都不想再看到林玥那張討厭的臉。


  於是他加了一句：「在協議書上補充一句，五年內，我不想看到她。」


  律師楞了下，硬著頭皮在上面補充了一句。


  離婚協議書送到了方家，負責照顧林月的小護士先看了一眼。


  當看到最後附加的條款，小護士的臉色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