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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總攻的初戀白月光25

  姬封何等功力,一怒之下,無邊落木蕭蕭下,怒氣化作殺意,與席捲的落葉一起而來。


  聞人重天卻半步不退,暗得發藍的眼底寒冰一般:「師父說得不錯,姬清便是再不得你喜歡,也是你的孩子,你親口立下的少教主。重天不知,為何師父這麼多年卻對他不聞不問?師父自己在教內唯我獨尊四面樹敵,卻放任他一個稚子幼童獨自面對人心叵測。


  我與他青梅竹馬,我多喜歡他,這麼多年恐怕他身邊也只有一個我能保護他。可師父非但縱容那些人分開我們,在我帶他一起離開后,更下令教中精英一起針對我們。若不是你和黎燦一前一後一起逼迫,他怎麼會離開我?


  現在,你見著我抱著他的傀儡發瘋,卻記得你的父親身份來斥責我了。可我們在剎魂教時候就已經互通心意,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之間做什麼都是合理的。齷齪這個詞,師父用錯人了,見他色相華美便邪念生魔的人,才叫齷齪。」


  姬封嘲弄的笑著,眼神睥睨不屑,聽他說完這才眼神一利:「你這是在暗示什麼?以下犯上,狂妄之極,果然是本座的好徒兒。不過,也得看你有沒有在我面前狂妄的本事!」


  才笑著說翻臉無情就頓下殺手。這就是姬封。


  聞人重天卻也早就想領教,這天下第一到底如何了?他究竟還差到哪裡?


  姬封哈哈大笑:「看來,你是很久就想和為師一戰了。」


  當時兩大高手相爭,一時之間飛沙走石,林中飛鳥走獸皆驚,狂風倒卷喬木折斷。


  這院落之中倒反而似風暴眼中一般,最岌岌可危,卻也最風平浪靜。


  那傀儡人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神情平靜,唇邊一抹自然翹起的弧度,便是無意也自帶三分溫柔。


  他平靜的望著那兩兩個人險象環生的過招,本該美麗無神的眼眸,卻似秋水泛著涼意。


  肩膀微微動了一下,那被扯開露出的精緻細膩的肩頭,便自然的被衣襟掩住了所有。


  原命盤裡,聞人重天也是要再突破一道算計磨難,再上一層才能執掌剎魂教教主一位。那也還是在姬封視他如親子的情況下,和平交接。


  現在,聞人重天雖然境界上還差姬封許多,卻幾乎可以做到在他手上不敗了。


  聞人重天從來堅韌沉穩,雖天資遠超他人,從小到大日復一日的基本功也從未落下。便是與頂尖高手對決,出手孤絕不留餘地,卻也並不冒進求勝,有自己的章法。


  不畏不傷,不生不滅,心神一念,已然自成境界。


  這一戰打完,必然會再次突破。


  姬封下手再狠辣,到底沒有存了心要他的命。見他即將突破,眼中也甚是讚賞。


  姬封一掌將他送出去,自己翩然後退,瞬間到了院中傀儡人偶旁邊。一面帶著偶人遠去,一面送來狂妄放肆的笑語:「好極,本座等你突破這一層,半個月後剎魂山祭壇之巔再來一戰。你若能贏我順利出師,這教主之位我便拱手讓你。」


  ……


  剎魂山上。


  暖閣中,一身布衣氣度淡泊的櫟醫,閉目養神,一動不動。


  聽見有人來了,他也沒有睜開眼睛,臉上淡淡一點反感冷意:「教主這是何意?在下山野閑雲野鶴之人,不圖名不圖利。答應替令徒醫病,也是因為還貴教右護法的一個人情。如今雖是因在下行為令人生疑,但也是令徒自己不願再醫治,這人情自然也算還完了。教主這般強扣著在下,須知大夫和病人都無心配合,對病情有害無益。不如放在下離去,儘早換人來吧。」


  姬封冷笑,看都不看他一眼:「楓華說你的醫術無人能出其右,本座卻只看出來沽名釣譽。本座的徒弟用不著你,如今只需要你去幫我看一個人的身體是否有意。你若真有本事,本座自然以禮相待,你若濫竽充數,剎魂教向來被稱作魔教,也不是說說而已。」


  櫟醫被他無意識釋放的殺氣一激,臉色都微微一白。


  他睜開眼,忌憚的看了姬封一眼,似是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現實:「好。」


  櫟醫是被蒙著眼睛帶過去的。


  他不知道是在哪裡,也不知道面前需要他醫治的人是誰。


  手指搭在溫涼的腕上,觸感如溫玉,稍一分曉便知道是個年輕的男子。


  「如何?」姬封聲音冷冷的,卻比任何時候都認真一些。


  櫟醫不知道對方要他看的,是姬封的什麼人,讓他這樣上心。


  「醫道,講究望聞問切,教主只讓在下把脈,別的全然不知,如何能看出真意來?」


  「看不出來,那也留你無用了。」姬封這話說的也比任何時候都隨意淡然。


  櫟醫心頭一陣寒意,第一次感到命懸一線:「但是,也還是可以看出來一點淺層的。比如,這個人幼年時應該受過大罪,早年似有不足之症,叫他生長遲緩了至少兩年,因此看上去會比同齡的人年少。」


  對方沒有出聲,櫟醫不得不得再多說一些:「這種情況不像是天生的,在下曾聽聞,有一種門派會用藥液浸泡族中嬰孩,早期會讓他們長得遲緩,但停止用藥后就會恢復正常速度,這樣練武的最佳筋骨時期就會很長且可控。後來該門派被人滅門,這葯便也成了傳說。」


  姬封這次終於接話了:「他的身體有什麼損傷。」


  櫟醫遲疑了一瞬:「這個人,他,似是與人交合過。但,或許不是自願的。」


  「你說什麼?」陰冷的聲音像刀割著人的耳朵。


  櫟醫微微皺眉:「他的身體有異,應該是多種原因一起造成的,別的一時暫且看不出來,但是,很明顯他不能人道。一個不能從這種行為里得到快樂的男人,是不可能願意被人這麼對待的。所以在下才說,他或許不是自願的。」


  這一次就算姬封再兇殘,櫟醫也沒好氣極了,他臉上的神情就只差把「人渣」、「禽獸」兩個詞直接扔在姬封臉上了。


  姬封卻並沒有在意,他怒得另有其人,櫟醫還夠不上被他在意的。


  姬封的聲音冰渣一般,但卻意外的按捺下了什麼,又問道:「他可能練了不適合的武功,我想知道,對他的身體有沒有太大的損傷?」


  「這,只是脈象上的話,在下並不能看出來。」


  姬封這次沉默了許久:「最後一個問題,答完了,本座立時送你下山。」


  櫟醫淡淡的諷刺道:「那就多謝教主了,教主這麼通情達理,叫在下深感慚愧,我若是突然不急著走了,不知道教主是否要趕人。」


  「你若嫌命太長的話,也隨便你。」


  櫟醫笑了笑:「教主請問。」


  姬封遲遲不能問出口,最後的一個問題,卻幾乎叫櫟醫懷疑自己的耳朵。


  什麼叫,這個人是男是女?


  姬封難道是個瞎子?還是這個人生得太像女人了?

  櫟醫的沉默叫姬封似乎緊張起來:「怎麼,很難辨別嗎?」


  「不,是太好辨別了。教主莫非是在消遣在下?他自然是個男人,就算有隱疾,也不該被人誤作是女人。教主消遣在下不要緊,莫要真的自欺欺人就行。」


  對待櫟醫綿里藏針的諷刺,姬封這回卻完全無視了。


  很快叫人送他出去,再沒有反應。


  ……


  姬清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剎魂山上。


  他並沒有被關起來,也沒有被送回到自己的院子。


  這個地方是姬封的院子,他小時候很長時間都住在這裡。


  到這一步,這傀儡自然是裝不下去了。


  「少爺,教主有請。」侍女們微微福禮,然後不等他表示就起身了,很有章法的服侍他更衣束髮,就像真的面對一個諸事不懂的傀儡人偶。


  「不用了,我自己來。」


  姬清坦然自若的走出去,走到獨自一人坐在高台之上小亭里的姬封身邊,不等他說話自己就坐在另一邊。


  姬封揮揮手,不遠處安靜待命的侍女便魚貫而來,悄然的布上準備好的酒菜。


  幾乎都是從前姬清在這裡的時候,小廚房特意為他做的菜式。


  姬清自小長在剎魂教,吃穿用度無一不精,沒有任何人敢怠慢他,但也沒有一個人敢親近他。


  就像姬封對他的態度一樣,彷彿是無微不至關心入微的,卻又是幽冷危險淬毒的。


  如這平台之上,看似高高在上尊貴非凡,美酒佳肴一覽絕景,卻也寒意迎面,步步危矣。


  姬封親自替他布菜,口中熟稔的說:「睡了這麼久,不餓嗎?就先喝酒。」


  酒是暖過的,自然也是絕佳的珍品。


  「父親突然待我這麼好,我有些不知所措。」姬清微笑說。從容的姿態並不能叫人看出來有什麼慌亂的。


  姬封停了手,抬眼看他,神情前所未有的和緩,意外還算有幾分人情味:「現在記得叫父親了。每回做錯了事,知道我要罰你的時候,你都比任何人要乖覺。自小就是。」


  姬清抿嘴笑笑,依樣吃下他夾得菜,眉眼溫和優雅,的確是叫人見了就捨不得傷他。


  姬清停了筷子,這才說:「我不喜歡這剎魂山上的魂花,每次花開時候,父親都不喜歡我。父親不生氣的時候,真好看。」


  姬封額頭的魂花,此刻的確是閉攏著的。他很少會這樣,因為他練得功法,基於的性情,要的就是他肆意狂妄的怒放。


  姬封垂著眼,臉上的線條依舊冷硬,卻空前的帶著一點淡淡的冷寂。讓人誤以為可以接近的時候,微微一動,卻又是刀鋒一般的危險。


  「放肆,」姬封這兩個字說得輕淡,並不真的生氣,反而似有些嗔寵,「你比以前膽大許多。」


  不等姬清接話,姬封緊接著突然就沉了臉色:「以後,別叫我父親,你不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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