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情緒失控
讀完柳月兒的遺書,錢三運早已泣不成聲。雖然柳月兒讓他別哭,但他根本就做不到。
錢三運本能地想到了報警,他撥打報警電話,接線員說,像這種情況,沒有明確線索,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一般不予立案的,如果以失蹤名義報案,失蹤時間遠遠不夠。
燕姐說,你別做無用功了,警察不會受理的,除非你知道柳月兒正在某地準備自殺。再說了,柳月兒早就有自殺的想法,一個人執意要死,誰也阻攔不了的。
錢三運癱坐在床上,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他真的後悔來福建,如果不來福建,他就沒有機會再見柳月兒,沒有誘因,她也許不會走極端的。
往事一幕幕浮上心頭。柳月兒的音容笑貌在他腦海中縈繞。
「傻瓜!當然是真的!三運,我好激動,今天終於成為你的女人了!能成為你的女人是我的夢想,今天終於夢想成真了!我希望一輩子做你的女人,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三運,你說你會好好對我的,要言必行,行必果,可不許讓我失望啊,否則,我一氣之下,說不準會離開你的!當然啦,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只要你不覺得我煩,我永遠也不會離開的!」
「我懂了,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永遠不會謀權篡位的,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甘情願當你一輩子的情人,我不需要什麼名分,你的愛就是給我最寶貴的禮物!」
「三運,你狠心將我扔出來,你不怕我永遠不會再踏進這道門?」
「我的心已經死了,你在我心目中也已經死了,兩個死人待在一起,有什麼意思?你走吧,我永遠不會回到你的身邊了!」
……
燕姐見錢三運很悲傷,頗有感觸地說:「帥哥,真的想不到你對小月用情太深。記得小月曾和我說過,她恨一個男人,我說,你恨一個人說明心裡還有他,當你既不愛他,又不恨他,說明你快要將他遺忘了。」
「月兒還和你說了我什麼?」
燕姐狡詐地說:「她經常在我面前提到一個男人,雖然她沒有告訴我這個男人的名字,但我猜測這個男人一定是你。帥哥,如果你想知道月兒說了你什麼,請你先將她的兩萬元欠款還上。人死債不爛,這個淺顯的道理,你總該懂吧?」
「好吧。」錢三運答應了燕姐的要求。
燕姐接過錢,眉開眼笑地說:「帥哥,我們下樓說,小月身份證還押在我這裡,你拿回去做個紀念吧。」
「月兒在你面前,還說我什麼了?」錢三運迫不及待地問。
「小月說,她是被那個男人趕出家門的,她永遠也不想回到他的身邊。其實,帥哥,據我觀察,小月還是想回到你身邊的。有一次,她坐在屋子裡發獃,忽然問我,燕姐,你說他要是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是不是很厭惡我?」
「她還說了什麼?」
「小月在毒癮發作的時候,非常難受,有次她對我說,燕姐,我現在是生不如死,死了就解脫了,就一了百了了。我勸她,好死不如賴活著。她說,那個男人對我其實挺好的,那次他趕我出來,也不能完全怪他,我也有過錯。我說,你心裡所想的,和你實際做的背道而馳,何必折磨自己呢?既然他愛你,你對他還有感情,可以回到他身邊啊。小月一臉憂傷地說,我們再也回不去了,他也許還是當年的他,我卻不是當年的我了,我現在骯髒無比,根本配不上他,他見我墮落成這個樣子,一定會唾棄我的。」
「月兒還說了什麼?」
「小月對你的心情是很矛盾的,恨你又愛你,愛恨交織。她還沒看透男人,反正我是看透男人了,不會想念前男友,也不會再愛上別的男人了。」
……
錢三運兩腿就像灌了鉛,步履沉重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淚流滿面。中午沒有吃飯,渾渾噩噩中,到了傍晚,聽見敲門聲。錢三運強撐著打開門,見是遊玩回來的胡業山過來串門。
「錢主任,精神不太好啊,聽說你昨夜拉肚子,沒吃藥嗎?」
「吃了,還沒完全好。」
「錢主任,今天一天都待在酒店裡?」
「是的。」錢三運沒精打采地問,「今天玩得還開心吧?」
「還行,玩了幾個景點,晉江臨海,去了海邊。對了,錢主任,今天上午去海邊玩時聽漁民說有一個女孩跳海自殺了。」
「女孩跳海自殺?什麼時候?」錢三運一驚,本能地想到了柳月兒。
「我大概是九點左右到海邊的,聽漁民說,大約六點多時,那個女孩跳海自殺的。漁民說那女孩自殺過程很慘。她先是站在一塊懸崖上,還沒跳海時,不慎跌倒了,身體被堅硬的岩石劃破了,鮮血直流。但她死意已決,掙扎著爬起來,從懸崖上跳入波濤洶湧的大海里。那片海域常有鯊魚出沒,鯊魚群聞到了血腥味,蜂擁而至,一眨眼工夫,就將那自殺的女孩吃得骨頭都沒了。吃了也好,就當是海葬。」
錢三運的情緒突然失控,咆哮道:「夠了!別說了!」
錢三運的反常反應讓胡業山驚訝不已,「怎麼啦,錢主任?」
錢三運忽然一把抓起胡業山的衣領,厲聲說:「你知道那跳海自盡的女孩是誰嗎?」
「我不知道是誰啊。」
「那我告訴你,那女孩是柳月兒!」
胡業山也驚訝不已,喃喃道:「柳月兒?怎麼會是她?」
錢三運用右手使勁掐住胡業山的喉嚨,惡狠狠地說:「柳月兒之死,你是罪魁禍首!如果你當初不強暴她,她會靠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是你毀了她!你這個豬狗不如的畜牲,我今天要掐死你為她殉葬!」
胡業山被錢三運掐得眼睛直泛白眼,差點窒息了過去。幸虧錢三運在他生死攸關的時候控制住了情緒,鬆了手。
胡業山大口大口地喘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錢三運的情緒再度失控,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