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僥幸而已
石榴都已經叫了兩三聲了,白緋這才從書裏回過神來。
“啊,在!怎麽了?”
“娘娘,皇後娘娘請您過去喝茶敘舊呢。”
石榴臉都快皺成一團了。剛剛她都喚了她家娘娘好幾聲了,可娘娘愣是一個字也沒聽到……這皇後娘娘派來的人都在外麵等好一會兒了!
“皇後娘娘?敘舊?!”
白緋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什麽時候她和皇後娘娘熟悉到需要敘舊的地步了?!而且……
“可不可以不去啊?”
總覺得自己去了又會說出什麽虎狼之詞來。何況,她現在還忙著查食療的方子呢!不空!
“那可不成……娘娘,這皇後娘娘可是六宮之主,咱惹不起啊……”
石榴對自家娘娘的秉性現在差不多是摸了個七七八八。對於這別家娘娘,自家娘娘是能不見堅決不見。可這皇後娘娘不一樣啊。那要抗旨了,以後還不得被針對啊?
“皇後娘娘派來的姑姑還在外邊兒等著呢,娘娘……”
“…………”
意思就是還專門派人來逮她了唄?看來不去還不行了。白緋撇了撇嘴。也不知道這皇後娘娘今兒個讓她過去又準備詢問些什麽事兒。
“走吧走吧。早去早回。”
還能怎麽辦?白緋放下了手中的醫書,伸了個懶腰。這皇後娘娘多半又是要宣她過去講那一套什麽雨露均沾了唄。可問題是,她都還沒沾過呢……唉,惆悵。
也不知道皇後娘娘知不知道皇上不行這個事兒。去了再說吧。
乾清宮離著靈犀殿也不算特別遠。不過一刻鍾左右,白緋便到了。然而等到了才知道,原來皇後娘娘不僅請了她一個人,這殿內七七八八地還坐了好幾個沒見過麵的嬪妃,眼下,估計就等她一個了。
“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白緋低垂著頭,做足了恭敬的姿態。這該低頭的時候還是得低頭,誰讓這皇後娘娘也算是她的頂頭上司呢。
“妹妹免禮,坐吧。”
皇後娘娘端莊地坐在高位之上,一身金絲繡花的暗紅色長袍服服帖帖地垂到腳踝處,把先前看過的身材擋了個嚴嚴實實。
您這裝扮有些過於老氣了呀,白緋心中暗道。表麵卻規規矩矩地福身謝過,找了個空位坐了下來。
周圍的嬪妃們都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這位新來的貴妃娘娘,偶爾交頭接耳幾句,似乎都在議論著她。最終還是那個稍微熟悉一些的杜才人開了口。
“貴妃姐姐平日裏也不和我們姐妹們一塊兒賞花聊天,倒是難得才能見上一麵呢。”
白緋抬頭瞧了一眼,嗯,還是熟悉的粉紅色。
“杜妹妹除了粉色就沒有別的衣裳了嗎?”
“啊?”
杜才人被白緋這麽一噎,完全忘了自己剛剛接下來想說什麽了。
“妹妹,說真的,這粉色不襯你呢。”
白緋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這膚色黑的人是真的不適合穿粉色啊,為啥她一說出來這杜才人臉色就這麽難看了?
“還是姐姐對這方麵有研究一些,怪不得皇上就隻寵愛姐姐呢!”
對麵一個穿著淺藍色衣衫的嬪妃笑著用手捂住了嘴,眼神中還帶著不懷好意。
“那妹妹可冤枉我了,這話可是皇上說的,不是我說的。”
白緋做作地用絲帕捂住了嘴笑了笑。背鍋什麽的,還是狗皇帝來吧!
這龍斐天看著年紀不大,這老婆還挺多。雖然她也算是其中的一員吧,可終究還沒將人睡到手呢!她才不要背鍋!
“姐姐,倒是跟咱們分享一下怎麽獨得皇上寵愛呀?後宮姐妹們,對姐姐都羨慕的緊呢!”
又一個綠衣服的嬪妃開了口。這一開口,白緋就知道,又是一個沒腦子,堪比杜才人的人的。再瞧瞧坐在高位的皇後,不自覺地將身子都往前挪動了半分,白緋心中腹誹。
合著這是借助眾人的力量,想要讓她自個兒將皇上給推出來共享?做夢呢?她都還沒享過……
“哪兒能啊,本宮也就是僥幸,僥幸得了寵愛罷了。”
白緋一臉的謙虛。
眼下還有什麽不懂的?這皇後娘娘把她給宣過來,不就是讓人給奚落的嘛?也不想想她白緋是誰,能是這三言兩語就給說的沒臉見人的人?
“要說,這也是貴妃妹妹的本事,你們這些人啊,還得多向她請教一下才是。”
坐在高處的皇後娘娘一發話,底下的嬪妃們皆點頭應是。
瞧瞧,殺人於無形呢!白緋心中一聲冷笑。
她是一心隻有吃,根本不關心什麽後宮宮鬥不宮鬥,可要讓她當靶子,那可不行。
“妹妹可是緋月軒住著不習慣?”
皇後娘娘一臉的關切,若是眼神中沒有精光的話,白緋還當真會以為她在關心自己呢。
“沒有沒有,臣妾住著還行呀。哎呀,就是皇上,說是什麽緋月軒太遠了。先前臣妾不是不小心放了把火嘛,皇上擔憂,就讓臣妾搬了寢殿了呢。”
白緋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哼,這可是皇上的主意,怪不到她的頭上。要算賬,找龍斐天去呀!論說話氣人,她白緋可不是戰五渣。
皇後娘娘一聽這話立馬氣結了,好半晌才扣著椅把平靜下來。
“看來皇上對妹妹那是真的寵愛啊。不過……”
白緋一聽這話就知道還有下文,立馬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狀。
“皇上日理萬機的,每天都忙的很,妹妹還是要勸勸皇上多注意休息才是。”
“是,臣妾遵旨。臣妾一定會勸皇上注意勞逸結合,不熬夜,早休息。”
白緋認真臉。
“本宮是說,皇上他事情繁忙,一定要多注意身體,多走走才是。”
“好的娘娘。臣妾回去就讓皇上多鍛煉一番,一定不會累垮的。”
白緋一頓牛頭不對馬嘴地回答楞是讓皇後娘娘保持良好的端莊大氣活生生地皸裂開一道口子。
這白貴妃,到底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聽不懂?!皇後氣得手上青筋暴起,就快要破口大罵了。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算了,還是說直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