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林老爺子
一頓飯吃下來，趙雲天甚是開心，又從旁側試探了一下林嫻雅，她心裡，多少是有些動搖了，不過，可能是她那個未婚夫，對她造成的影響過於根深蒂固，使她一時之間難以做出決擇。
而且像她這樣的女人，絕不會草率行事。
「無論是作為朋友，還是旁人，其實都不希望你在一段沒有結果的感情中糾纏下去，我想你也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如果你心裡有了答案，那便來告訴我。」趙雲天道，猶如一個善解人意的知心哥哥。
茵茵在一邊聽著沒說話，心裡很是鄙視，他對於趙雲天可是了如指掌，這傢伙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對女人，說話的語氣，都從來沒有如此溫柔過。
眼前的這個女人確實生得美麗，甚至在某種程度上比她蘭姨還有驚艷。難怪，趙雲天會被對方給迷住。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她反感的是，這傢伙見一個愛一個的隨性。
「灰太狼，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就是在撬人牆角。」茵茵驀然開口道，小眼神陰側側的，趙雲天說得正歡快，被這些小丫頭一踩，差點兒被嗆住。
「怎麼海鮮不夠吃嗎？」趙雲天強行露出一抹笑容，盯著小丫頭說道。擠眉弄眼，示意對方不要亂說話。
「姐姐，這個傢伙明顯就不懷好意，你自己可要有所防備，不然，小心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茵茵根本就不理會趙雲天，反而直接對林嫻雅道。
啪！
趙雲天一巴掌打在了旁邊的灰太狼頭上，這是它第二次莫名其妙被打，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響聲巨大，打得嚶嚶直叫。
「傻狗，你丫要是再犯錯，我回去就把你燉了！」
趙雲天眼睛惡狠狠的瞪著灰太狼，凶神惡煞的喝道。灰太狼嚇得夾緊了尾巴，往桌子底下鑽。
茵茵見了，怒不可遏：「大灰狼，你為什麼要平白無故打我的狗？！」
「誰讓它流口水？」趙雲天撇嘴道。茵茵氣得牙痒痒，她自然明白，趙雲天這傢伙之所以打狗，主要是為了報復自己亂說話。無論自己怎麼胡來，趙雲天也不會打她，但是旁邊的灰太狼就另當別論了。
連狗也打，喪心病狂！
「你是不是喜歡我？」林嫻雅緩緩從桌上拿起了一杯白開水，眸子一凝，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光彩在徐徐涌動。
聞言，趙雲天頓了一下，這不是林嫻雅第一次問這個問題了，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這麼問，只是趙雲天將其迴避了，而現在，兩人的話題越扯越深，如果他再不直視，恐怕要錯過某些機會。
「是！」趙雲天停頓片刻，然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林嫻雅眸子里波瀾不驚，淡淡的問道：「那你喜歡我哪一點？」
趙雲天也不裝逼，如果是甜言蜜語，對於他這種滿嘴跑火車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信手拈來，只是在聰明的女人面前，這一套顯然不太適用，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這還用說嗎？你長得如此漂亮，估計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你美貌，而且，你家裡非常有錢，你又是一個極有能力的人，誰要是娶了你，至少可以少奮鬥五十年。再則，你是一個非常特別的女人，聰明，內斂，深沉，有點讓人琢磨不透，往往男人所弄不懂的東西，便越有感興趣，而我恰好便是如此。」趙雲天滔滔不絕講了一大堆，話糙理不糙，不說有多動聽，但絕對發自於肺腑。
沒有套路，才是最好的套路。
林嫻雅淺淺一笑，抿了一口水：「你說話還真夠直接。」
趙雲天心頭一動，略有一些歡喜，其實，在回答之前，心裡吊了一口氣，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讓對方滿意，從而惡化這段來之不易的關係。
此時發覺，之前的擔心完全多餘。
趙雲天望著林嫻雅，驀然問道：「那你喜歡我嗎？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好感。」
林嫻雅將水杯被放回桌子，輕聲道：「你是想聽真話，還是想聽假話？」
趙雲天表情略微僵硬，眼角微微一抖，對方還沒開口，他差不多已經摸清了對方心裡的意思。暗自道，這個女人，果然是塊難啃的硬骨頭。
喜歡肯定沒有。
但好感，多少有那麼一絲。
在別的女人身上，趙雲天多少能夠見到一絲反應，然而在她身上，感覺所有努力彷彿是在徒勞。
看來，想要將其拿下，仍然任重道遠。
想到這兒，趙雲天嘿嘿一笑，很識趣的躲開了林嫻雅的眼神，拿起筷子夾菜：「咱們還是吃飯吧。」
兩人不吭聲了，默默的吃著東西，而趙雲天也不在尋找話題，淺嘗輒止。
半個小時后，當然吃得差不多了，茵茵點了一大堆的菜，即便使勁的吃，仍然還剩下很多東西，於是，便叫來服務員打包。
茵茵摸著小狼狗快要被打爆的腦袋，一臉寵溺道：「灰太狼，等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的犒勞你。」
一行人準備離開，趙雲天道：「要不要我送你離開？」
「不必了，我打電話給我司機了，他很快就會來接我。」林嫻雅回答道。
趙雲天微微點頭，沒有強求。在順著樓梯到一樓時，那個胖子又出現了，手裡提著一袋好酒，估計又是趁此機會來大獻殷勤。
「林總裁，不知道您是否用餐愉快？」胖子禮貌的問道，始終欠著身子，保持卑微姿態。
林嫻雅輕嗯了一聲，道：「還不錯，李總您有心了。」
「林總裁，你這就折煞我了，叫我小李就行了，這是我為您準備的上好白酒，專門獻給林老。」李強嘿嘿笑道，將手裡的白酒遞了過來。
「李總盛情款待，我不甚感激，不過，酒還是算了，我爺爺最近身體不太好，不宜飲酒。」林嫻雅淡淡的道。李強臉上略有一絲尷尬，卻不敢多言，呵呵笑了笑，退了開來。
趙雲天側目而望，對於這個女人的身份，愈發的好奇。只是隨口的隻言片語，就有此等氣場。
無論是她本人，還有她背後的家族，想必定是這北海之地的龐然大物。
撲通——
正在林嫻雅準備離開時，在一樓的方向，突然想起了一陣響動。
聞聲，趙雲天當即望了過去，只見不遠處的餐桌上，某個年輕小伙直接倒在地上，旁邊的夥伴見狀，嚇得不輕。
李強就在這兒，自然也瞧見，當即便問旁邊正要趕去的服務員：「那邊是啥情況？」
服務員焦急道：「李總，那邊的客人好像是酒精中毒了！」
李強臉色微微一變，當即道：「趕緊打急救電話。」
要是客人在這兒出了事，勢必會對日後的生意有所影響。
「恐怕不僅酒精中毒那麼簡單。」趙雲天眼睛微微一眯，在說完這句話后，徑直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林嫻雅隨之一怔，本來沒有興趣理會他人的閑事，但是這個男人一動，卻使她不免有了些好奇。
趙雲天走到了人群中，那個年輕小伙應該是個在校學生，旁邊的夥伴都是與他年齡一般大的人，有男有女。一瞅，多半可以猜測到是他們同學之間的聚會，酒桌上興起，難免多喝幾杯。
噗！
那個倒地的小伙，彎著身子，撲哧撲哧的吐出血了，一口接一口，在血里有一股濃烈的酒精味迎面撲來。
旁邊的夥伴見狀，嚇得驚容一變。
喝酒喝到吐血，像這種情況，他們還從來沒有見過，一時間，手足無措。旁邊的一些人自然也不知道什麼狀況，急得團團亂轉。
「不要動他！」趙雲天見有人要去攙扶，當即開口制止，然後擠進了人群，喝道：「趕緊退開。」
趙雲天表現很理智，很沉穩，周邊的人一見有人挺身而出，下意識的便以為對方是個醫生，紛紛讓開一片空地。
趙雲天看了這小伙一眼，眉頭一挑，這傢伙的情況很嚴重呀，胃部出血！估計是酒喝得太多導致。胃底有大動脈，一旦破裂，幾分鐘便能要了人的命，估計還等不到救護車趕來，這小伙就得嗝屁了。
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碰上了，定是不能束手不管。趙雲天手一帶，隨之將小伙摁在了地上，另一隻手放在了對方的腹部，那兒恰好是胃的位置。然後，抬頭朝著眾人喊道：「水，趕緊給我拿瓶水！一定要250毫升的農夫山泉！」
「煙，給我一根煙！必須得要黃鶴樓，而且是精裝的。」
「毛巾毛巾，拿條一條毛巾，這個隨意。」
聞言，旁邊的眾人手忙腳亂，按照趙雲天所說，有的人找水，有的人拿煙，有人去要毛巾，迅速將這些東西湊齊，一股腦交到了他的手裡。
趙雲天拿到這些東西之後，眾人便一個個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以為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會像電視里所演那些身懷絕技的醫生一樣，臨危不亂，救人於生死之間。
誰知，趙雲天不緊不慢擰開礦泉水瓶蓋，咕嚕嚕的自個喝了起來，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將瓶子一丟，拿著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嘴裡說了一句：「一樓空調不給力，真他娘的熱！」
一邊念叨著，一邊將煙叼在嘴裡，接著用打火機啪嚓一聲點燃，仰著頭，眯著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舒坦道：「飯後一支煙，快活似神仙。」
見狀，眾人差點栽倒，一個個強忍著罵娘的衝動。
趙雲天吸著煙，緩緩站起身來，眼前煙霧繚繞。
「醫生，你怎麼不救人呀？！」旁邊的人瞧見了，當即喊道。
趙雲天嘴角一咧，一本正經道：「我又不是醫生。」
某人勃然大怒道：「那你跑過來幹嘛？而且還讓大家讓開？」
「過來看個熱鬧嘛，一群人擠著，我視力又不太好，看不清楚，只能讓你們讓開，我湊近好瞧得仔細一點。」趙雲天振振有詞道，聳了聳肩膀，往處走：「好了，我看得差不多了，你們趕緊打120救人吧。」
說完，趙雲天在全場人的注目下，徑直從人群中走了出去，眾人望著他，頓時目瞪口呆，徹徹底底被他這一套令人窒息的操作，硬生生的驚蒙了。
你丫不會救人，跑過來瞎摻雜，腦子有毛病呀我草！
周邊的人跺腳直罵娘，幸好對方只是一群學生，脾氣好。要是換作其他人，抄起板凳就該往趙雲天腦袋上砸了，分分鐘砸死這傻逼玩意。
人家吐血，生死攸關，他竟然跑了過來搞這麼一出？媽了個蛋，試問，還有比這更賤的人嗎？
圍在旁邊看了好一陣的茵茵，也被趙雲天這一手「嘆為觀止」的操作，弄得心態炸裂。
毫無疑問，再次刷新此人在她心目當中，死賤死賤的下限！
天吶！
像這種傻逼，老天為什麼要讓他出生？！而且，還讓他活到了今天。
李強同樣也在旁邊，目睹整個過程，直接傻眼了，看得一愣一愣。要非這個傢伙不是林總裁的朋友，他恐怕早一巴掌甩過去，奶奶個腿，老子這暴脾氣……
在所有人為趙雲天的傻逼行為而無語時，只有林嫻雅深深地望了一眼，眼裡略有一絲訝然，輕輕道：「你還挺善良，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你竟費這麼大的力氣去救。」
別人看不出來，可她卻是盡收眼底，趙雲天一隻手按在小夥子肚子上時，周邊的空氣出現了凝結的情況，常人感知不到，其實，那正是真氣灌注才會出現的跡象！
直接灌輸真氣，她也會，可是卻像能像這個男人這般運用得那麼巧妙，顯然，對方定是一個醫術高超的人。
趙雲天對林嫻雅感到好奇，而林嫻雅對於趙雲天，何嘗不是呢？
「與我而言只是舉手之勞，於他而言，卻是生死大事，更何況，在美女面前，我肯定要表現表現。」趙雲天嘿嘿一笑道，言語之間有著一抹雲淡風輕的瀟洒。
至於周邊的李強與茵茵，看得一臉蒙逼。趙雲天犯傻也就罷了，怎麼林總裁也跟著一起莫名其妙？
趙雲天道：「既然你司機會過來接你，那我就先走了。」
「好。」林嫻雅輕答，微微頷首。
趙雲天帶著茵茵直接往門口走去，灰太狼怯生生的跟在後面，保持一定距離，生怕走近了又是一頓暴打。
茵茵低聲道：「趙雲天，以後你不要做這種傻不拉幾的事，好不好？」
「誰傻不拉幾的？我那是在救人！」
「救個毛線……」茵茵直翻白眼，能把無理取鬧說得如此冠冕堂皇，恐怕世上，也唯有他趙雲天這麼一號人了。
林嫻雅緩緩收回了目光，轉頭一望，那個之前還在瘋狂吐血的小伙，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當中，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不僅血止住了，慘白的臉也恢復了血色……
旁邊的人見狀，嘖嘖稱奇。特別是李強，就怕對方在自己店裡出事，沒想到，眼瞅著就快不行的小伙，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李強彷彿想到了什麼，回頭一看，發現趙雲天人早已不見，而林嫻雅也離開了此處。
在海鮮城門口，一輛經典的邁巴赫，正停在路邊，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老者，拿著乾淨的棉布，正在擦拭著車身。
過往的行人紛紛注目，歆羨的目光落在那輛豪車上，拍照的拍照，驚嘆的驚嘆。心裡肯定在想，車子的主人，定然身份不凡！
林嫻雅來到了車前，老者當即畢恭畢敬的將後座的車門打開，她低頭走入車內。
老者關上了車門，坐回了主駕駛。
「小姐，今天你心情不錯，難得見你臉上有笑容。」老者開起了車，稍微瞥了一下反光鏡，低聲說道。
林嫻雅抿了抿唇，呵呵一笑：「見到一個有意思的人。」
「我想那個人應該很不錯，能夠讓讓小姐刮目相看，定然是有幾分本事。」老者微微笑道。林嫻雅不在此事上多說，眸光輕輕一動，隨之問道：「我爺爺在家嗎？」
「不在。」
林嫻雅略微意外：「哦？他老人家可是很少出門，今天幹什麼去了？」
「他仍然念著你和姑爺的事情，見你們倆之間遲遲沒有動靜，難免心生不安，所以，他今兒特意找了個機會，想去找姑爺談一談。」老者如實回答道。
聞言，林嫻雅臉色一變，大吃一驚：「爺爺找趙雲天去了？！」
「嗯，他希望能夠化解你們之間的矛盾。」
「這……哎，罷了。」林嫻雅咬了咬唇，一時間沒了聲音，緩緩扭頭望向了窗外，深邃的眸子里，若有所思。
——
趙雲天直接開車回了家，一到家門口，剛剛停了車，便望見不遠處，石椅上，一個老頭正在那坐著，手裡住著拐杖。
這兒是個休閑場所，有一些健身設備，小區里的大爺大媽，在吃完飯後，便會來這兒活動活動，一個老大爺，本不能吸引趙雲天的注意，只是對方卻以一種凌厲的目光在打望著他。
老人的嘴角微微噙起的笑意，朝著趙雲天這個方向招了招手。
見狀，趙雲天多半清楚對方可能就是沖著自己而來，於是對茵茵道：「你先帶著傻狗回家，我在家門前逛一逛。」
「哦。」茵茵應了一聲，從趙雲天手裡拿過鑰匙以及打包盒，便牽灰太狼走遠了。
趙雲天來到了老人身邊，在石椅的另一端坐下，喃喃的道：「大爺，我見你瞅我有好一陣了。我認識你嗎？」
「當然認識。」老人笑道。
趙雲天眯起了眼睛，打望著對方：「我貌似沒有見過你。」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是個孩子，還在襁褓當中，沒想到，時間一晃，你竟然長這麼大了。」老者緩緩說道，對過往之事略感唏噓。
聽到這話，趙雲天臉色隨之一變，吃驚的望著眼前的老人：「你是林老爺子？！」
「呵呵，雲天，咱們好久不見。」林振雄看著趙雲天，和藹道。
難怪這個老人有點不對勁，乍一看，有一種強大的氣勢在凝聚，不動安如山，眼睛看似渾濁，卻有著極為穿透性的力量。
原來，此人竟是林老爺子！北海的風雲人物，同樣也是那個在趙雲天心裡，罵了幾乎千百遍的「老不死」！如果不是對方死皮賴臉，硬要跟自己師傅結下一樁荒唐的娃娃親，此時，他又怎麼會纏上那個又丑又胖的醜女人？！
林嫻雅，名字取得倒是挺好聽，媽的，丑得卻是突破天際！
老者凝神，緩緩說道：「雲天，你應該知道我此次前來的目的。」
正所謂明人不說暗話，趙雲天也沒想要裝糊塗，當即便道：「林老爺子，你恐怕是為了你孫女的事而來吧。」
「正是，你來北海應該有一段時日了，你師傅應該告知了你起因，而我也有一樁心愿，希望你能與嫻雅儘快成婚。」老者語氣柔和的說道，平易近人。
「呵呵。」對此，趙雲天發出了一聲冷笑。
林老爺子見狀，略微有些訝異，問道：「雲天，你心裡若有什麼難言之隱，盡可說出來，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還有什麼好說的，擺在明面上的事。」趙雲天沒有好氣的道，撇嘴。
要不是因為華夏民族源遠流長，尊老愛幼的美德，趙雲天早他媽一腳踹過去了。
媽蛋！
老不死的東西，還有臉問？！
「我想其中應該是有某種誤會，嫻雅是個好姑娘，她性子比較冷淡，可能你們倆在見面時，她衝撞了你，望你見諒。其實，她心裡多少有些委屈，你作為她未來的丈夫，理解體諒一二。」林老爺子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趙雲天翻起了白眼，體諒你妹！還見面，老子瞅見那醜女人，就忍不住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衝動。
趙雲天冷冷的問道：「老爺子，你覺得你孫女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些話他不想說的太明白，所以只能蜻蜓點水般的示意一下，如果是一個聰明人，一下子就能知會。
「你說嫻雅？」老者呵呵一笑，臉上露出了自豪而驕傲的神色，道：「她是一個很有天賦的人，聰明伶俐，端莊優雅，秀外慧中，倒不是因為她是我孫女而吹噓她，想必你也有過耳聞，她被稱之為北海第一美女，無論是能力還是相貌……」
「慢點，你說啥？」趙雲天表情顯得極為古怪，直接打斷了林老爺子：「北海第一美人？！！」
「正是。」林老爺子鄭重其事：「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我聽說你大爺！
趙雲天心裡直接罵起娘，他覺得自己的臉皮已經夠厚了，沒想到，世上竟有比他更無恥的人，這裡林老爺子還真他娘的能扯，睜眼說瞎話也就罷了，竟敢稱自個孫女為北海第一美女？！！
可笑至極！
貽笑大方！
荒謬！
荒唐！
荒誕！
趙雲天真不知道，這林老爺子到底是哪來的老膽，敢在這大放厥詞，顛倒黑白。
本以為對方在經過暗示之後，能有所自知之明，知難而退。卻不料，竟然變本加厲，更加明目張胆，肆無忌憚！
「林老爺子，你孫女的確驚為天人，傾國傾城，舉世無雙，我趙某人只是一介鄉野村夫罷了，愧不敢當，自知配不起林小姐一身萬丈榮光，所以，還望請你收回成命，切勿耽擱了她的幸福。」對此，趙雲天遂一臉正色道。
聞言，林老爺子頓時一怔，深深地望了趙雲天一眼，然後語重心長的道：「雲天，你怎麼能夠有這樣的想法？嫻雅再優秀，終歸也要嫁人，你師父是我恩人？我林家人這一世也難以報答，所以，只能將嫻雅嫁與你，償還這萬般恩情！」
嗶了狗了嗶了狗。趙雲天無語至極，心想，這老頭怎麼聽不懂反話呢？還是故意在這兒假裝糊塗？
哪裡有這樣報恩的？分明就是禍害人嘛！
趙雲天快要哭了，道：「林老爺子，我福薄命淺，實在擔當不起啊！」
「切莫說這等話，年紀輕輕，怎麼能夠妄自菲薄？你有多少能耐，我基本清楚，嫻雅與你可謂是珠連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倆喜結連理，本就是水到渠成的事兒。」林老爺子仍然還在不厭其煩的做著工作，而一邊的趙雲天卻使勁在搓著臉，生無可戀。依稀可以瞧見，眼裡有成群成群的艹泥馬在瘋狂的跑。
「林老爺子，我到底哪點好，你非要把你孫女嫁給我？我一沒錢，二沒勢，長得也不是那麼好看，丟在茫茫人海當中，幾乎毫不起眼，就是我這麼一個卑微的人，真的令您如此看重嗎？」趙雲天強忍著吐血的衝動，無語又無奈。
林老爺子多少看出了趙雲天的抵觸，也不知對方為何如此，也許，事態的進展並未向他想象的那麼美好，心頭一顫，隨之微微嘆一口氣：「罷了，可能是我逼得太急，忘了給你們好好磨合的時間，慢慢來吧，我這把身子骨還是等得起的。」
啪！
聞言，趙雲天狠狠地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心裡愈發崩潰！
完犢子了，你丫是不死不休的節奏呀？！
「雲天，這是我的電話號碼以及住址，有時間就過來陪我這個老頭說說話，你與嫻雅的事，我不再過多插手，你自己也得加把勁，不要讓她被別人搶走了。」林老爺子緩緩起身，在趙雲天肩膀上拍了拍，將上衣口袋裡一張紙條遞到了他手上。
趙雲天握緊了紙條，暗自道，你孫女趕緊被人搶走吧，老子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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