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鬧劇
「泥馬雞兒膏?這是什麼鬼名字。」當茵茵聽到趙雲天所取的名字時,眉頭驟然便皺到了一起。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以大灰狼的智商,也想不出多麼好聽的名字。
咔吱咔吱。
印表機將「泥馬雞兒膏」一行字,拓印在了包裝紙上。
膏歸瓶,瓶歸盒。
一切整理完畢,一百瓶泥馬雞兒膏,分成了二十盒,一盒五瓶。
「趙大哥,這些東西我們怎麼賣出去?」王雨瑤問道。
起初,趙雲天只顧著生產產品,倒沒有去想得那麼長遠,如今成品已經製造出來了,必須要計劃怎麼銷售出去。
一瓶該買多少錢?
趙雲天天生就不具備商業頭腦,他也不憋著這股勁死扛,索性,又找上了費剛。
費剛當了趙雲天的小弟,可以說是鞍前馬後的在伺候。前天安排住所,人家也是一句廢話也沒說,就把狗場騰了出來。這一次,一得知趙雲天要做買賣,二話不說,就安排了會面。
「啥,趙哥,你要搞護膚品?」當費剛聽到趙雲天所謂的「生意」時,頓時瞪直了眼珠子。
「是呀,東西我都生產好了。只需要你去找買家就行了。」趙雲天說道,將放在地上的一個袋子拿了上來,隨後,拿出來一盒泥馬雞兒膏。
費剛接過一看,表情就變得不對勁了,這東西是咋生產的?列印的字居然還有墨,而且瓶口的封密性也不好,就連最起碼的生產地址以及日期也沒有,完全就像是小作坊里粗製濫造的次貨。
「趙哥,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費剛眉頭皺緊了,要不是趙雲天拿出來的,沒準,早就被一股腦的甩出去了。
「我自己生產的。」趙雲天自豪的道。
聞言,費剛嚇了一大跳,瞠目結舌。
「小剛,實話跟你說了吧,我找你的目的就是想咱們合夥成立一家護膚品公司,我出技術,你出資金,產品的主要運營及銷售,全權交給你,賺了錢咱們對半分。」趙雲天喝了一口茶,告知對方自己的想法。
費剛臉色有些為難了,道:「趙哥,你這是玩真的嗎?」
「廢話,我還跟你鬧著玩呀,這可是哥們的二次創業,你可別給我弄崩了。」趙雲天正兒八經的囑咐道。
費剛原本是想說些什麼,但趙雲天天這麼一說,倒是讓他開不了口了。
哎,算了,就當是賣趙哥一個人情。
要是別人把這當成一筆生意來談,費剛恐怕沒有好臉色看,直接叫對方滾蛋了。如今國內的護膚化妝產業,基本上是被國際大品牌壟斷,國內自主研發的產品,根本就沒有什麼生存空間。
一是技術上存在差距,二是品牌影響力不夠,三則是國人崇洋媚外的心理,總覺得國外的東西好。
「哥們,你不要有壓力,咱們之間的合作暫且可以先放到一邊,你先將我交給你的第一批貨賣出去,要是前景不錯,你再考慮我的提議。」趙雲天侃侃而談道,雲淡風輕。
費剛的目光,再一次落到的手上的泥馬雞兒膏上,臉色很凝重。
想將這東西賣出去?
那不是痴人說夢嗎?!
一看就沒有賣相,至於效果如何,就趙哥閑來無事弄出來的東西,能夠好到哪去?
費剛心裡做了決定,為了不使趙雲天自信心受打擊,裝做是買家,自銷自買,暗中拿下這批貨。
「趙哥,你一共有多少貨。」
「二十盒。」趙雲天回答道。
費剛暗鬆了一口氣,才二十盒,一口氣買了也花不了多少錢。
「那你是怎麼定價的呢?」
「一瓶十萬,這是基本價,至於經你手,又開出怎樣的價格,我不過問。」趙雲天緩緩說道。
「啥,十萬?」費剛頓時就被嚇到了,拿著茶杯的手一陣哆嗦。
「是不是太低了?沒事,你就看著市場的行情開價就行了。」趙雲天大手一揮,爽朗的說道。
費剛不吭聲了,內心是風起雲湧,他不知道趙雲天是憑藉怎樣的底氣,敢喊出十萬的價格。一開始,心裡估摸著,撐死也就一兩百了,畢竟這自個弄出來的玩意,有沒有人買都是個問題,漫天要價不實際。
結果呢?
趙雲天簡直是語不驚人,不死不休,一開口就是個轟隆隆的大炸彈。
整場會面,費剛的表情是難受的,眼神是凝重的,動作是僵硬的。
「價格我給你定好了,待會兒,我會租一輛車,將東西送到你那去,給你一個星期,好好使勁,賺了錢,咱們哥倆樂呵去!」交代完任務,趙雲天便起身走人了。臨走前,還以示鼓勵的拍了拍費剛的肩膀。
然而,費剛卻是一點兒也沒有受到鼓舞,心情變得格外沉重。
一瓶十萬,一百瓶,就是一千萬!
費剛感覺自己吃不下,不過,拿著這些東西出去賣,更不現實。
即便白送人也未必非要,更何況還開出十萬的價。這瓶護膚膏的效果得多逆天,才配得上這個價格?
在趙雲天走後,費剛魂不守舍的拿著一盒子泥馬雞兒膏回家了,在回去的路上,心事重重的想著問題,最後一咬牙,乾脆打一千萬給趙雲天得了。
費剛一到別墅,費柔就走了出來,臉蛋上正敷著面膜,剛才好像跟人通完電話,將手機丟了一邊。
「哥,爸那個女人明天過生日,讓咱們明天回去拜壽。」費柔往沙發上一躺,語氣懶散的說道。
「我知道了。」
「讓我們準備一點禮物,我見到那個女人心裡就煩,天生的狐媚相,也不知道我爸被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得了,芸姨是個好女人,這些年來,一直照顧咱爸,咱們也是看在眼裡,何必嘴上不饒人呢?」一聽自己妹妹在發牢騷,費剛便出言勸阻道。
「哼!要不是那個女人出現,爸才不會跟媽離婚呢。」費柔耿耿於懷的說道。
費剛搖了搖頭,不想再多說,搬著東西往裡走,這時,費柔注意到了,當即便問:「你拿了些什麼東西?」
當費剛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費柔才看清楚那盒子,從中拿出了一瓶打量:「泥馬雞兒膏?哥,你搞了什麼鬼東西回來了。」
擰開了蓋子,低頭聞了一下,接著,便嫌棄的將瓶子丟到了桌上。
見狀,費剛連忙提醒道:「你小心一點,這一瓶可得十萬塊呀!」
費柔為之動容,訝異道:「哥,你別開玩笑了,就這玩意,還能賣十萬塊。感覺像是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
費剛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隨後,將與趙雲天碰面的事,告知了自己的妹妹。費柔聽完之後,當即便冷哼了起來:「我看那傢伙是想錢想瘋了,隨便整出一點東西,就敢妄稱是護膚品,而且還開出這麼誇張的價,哪怕是國際品牌,也不敢賣這麼貴!」
「趙哥是能人也,他這麼做,自然有他的道理。」
「哥,他在將你當傻子呀,就你傻乎乎的追捧人家。要是換成我,早將這些東西甩他臉上去了。」費柔怒不可遏的說道,俏臉變得漲紅。
「人無完人,不可能不犯錯,趙哥也可能只是暫時犯了個糊塗。」說完,費剛就準備重新搬起東西走人了。
這時,費柔神情一動,心裡突然起了什麼心思,當即道:「哥,我買一盒!」
「嗯?」費剛停住了腳,為之疑惑:「你不是挺嫌棄嗎?幹嘛要買!」
「咱爸不是說讓我們送東西給那女人嗎?我就送一盒護膚膏過去,不僅要送,而且還讓她當面膜抹上。」費柔腹黑的說道,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柔兒,不得胡鬧!」
「怎麼就胡鬧了,你不是要替你那個兄弟賣東西嗎?我正好要送禮,咱們只是各取所需罷了,你該不會連自己也不自信,這盒護膚品的效果吧?」
「這……」費剛被懟的無話可說了,只能默許這一切,特意提醒道:「你不要玩的太過了。」
「呵呵,我會有分寸的。」
——
費剛的父親,名叫費不解,乃是北海曾經有名的商業巨亨之一。只是現在的實力大,不如從前,但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商業場上,多少還是有幾分影響力。
費不解十年前就與第一任離婚了,娶了年輕貌美的秘書,名叫鹿曉芸。這個很漂亮,也很知性的女人。
十年前美麗動人,十年後,三十八歲,已經步入中年,仍然還風韻猶存。不過,皮膚與身材,卻大如從前。
生日宴會,高朋滿座,來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鹿曉芸精心打扮,穿著一身華麗而優雅的禮服,出席現場。
近年,鹿曉芸過得並不好,有錢的男人身邊總是鶯鶯燕燕,費不解同樣也不例外。以前年輕時,趁著青春,還能力壓群芳,保東宮娘娘的位置。
如今,年華老去,逐漸人老珠黃,讓她不由得有了中年危機。
皮膚一日不如一日,身材也開始走樣,年紀一大,各種毛病都來了。
皺紋,眼袋,黑斑,一個接一個,幾乎是層出不窮。
為了保住自己的容貌,鹿曉芸做出了不少的努力,健身,游泳。
用最好的護膚品!
打玻尿酸。
甚至去整容醫院做小手術。
短時間,確實可以重獲年輕,但是等到療效一過,弊端就來了。
生日宴會上,來了許多年輕貌美的名媛,看到他們語笑嫣然,沉魚落雁的容貌,心裡便莫名有一絲傷感。
在她們身上,隱約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風華絕代,美得不可方物。
「哎,年輕真好,有時不服老真不行。」鹿曉芸幽幽的嘆了一口氣,男人三四十歲是正值壯年,而女人三四十歲,便算是老了。
「曉芸,別在這兒站著了,你是咱們這個家的女主人,今天又是壽星,隨我一起去迎接賓客。」費不解來到了鹿曉身邊,低聲道。
「嗯。」鹿曉芸微微點頭,收起了臉上那淡淡的傷感,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費剛與費柔兄妹倆姍姍來遲,費剛一見到費不解與鹿曉芸,便上前祝賀,緊接著,拿出了一盒精心挑選的珠寶。
「芸姨,生日快樂!」
「謝謝小剛,你有心了。」鹿曉芸高興的說道。
費柔自然也不甘落後,要是放在以往,她才懶得送禮物呢,甚至有時都不會過來。但是昨天,花了大價錢,準備了一份禮物,如果不過來的話,對不起自己的一番苦心。
「芸姨,我也有禮物。」費柔說道。
聞言,不僅是費不解詫異了,鹿曉芸為之受寵若驚,嫁到費家這麼多年,費家的這個小女兒,從來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提到生日禮物,那簡直想都不敢想。
費不解欣慰的笑了笑,道:「丫頭,你終於懂事了很多。」
費柔拿出了禮物,煞有其事的解釋道:「這是我專門托朋友從國外帶回來的護膚膏,一盒五十萬,造價不菲,不過效果,卻是極為顯著,毫不誇張的說,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奇效。」
「50萬一盒?」費不解聽到這價格后,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心想,這丫頭肯定是被人給騙了,世上哪有賣這麼貴的護膚品?
得了,既然是孩子的一片心意,那也不便說破。
周邊的吃瓜群眾,一聽有五十萬一盒的護膚品,紛紛望了過來,其實,五十萬對於他們這些有錢人而言不算什麼,但是這錢得用到什麼地方。
倘若是買一部車,的確不貴。
買一款頂級手錶,物超所值。
不過用五十萬買一盒化妝品,那就有點兒奢侈了。畢竟,護膚品是消費品,價格普遍在千元或萬元左右。
鹿曉芸愣住了,心裡驀然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費柔的改變太突然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果真,在下一刻,費柔便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直接當眾擰開了瓶蓋,遞到了鹿曉芸的面前,溫文爾雅的道:「芸姨,不如你現場來感受一下效果。」
見狀,鹿曉芸目光落到了那瓶子上,臉色隨之一變!
眼前的這瓶綠油油的東西,哪裡配得上五十萬的身價?
粘稠不堪,還有一種刺鼻的味道撲面而來。
鹿曉芸明白了,費柔故意的在設套坑她,為了就是讓她當眾出醜。
「芸姨,你該不會要辜負我的一片好心吧?」驀然,費柔故作傷心的道,失落的低下了頭。
費不解見狀,隨即說道:「曉芸,你就試一試,不要拂了孩子的心意。」
鹿曉芸進退兩難,無路可走。她深深的望著費柔,在投了黯然神傷的眼裡,隱約間看到了一絲得意。
哎,這個丫頭,果然本性難改……
罷了,出醜就出醜吧!只要她開心就好!
鹿曉芸稍作猶豫,便伸出兩根手指,探入了瓶內,抹出一層,接著,便擦拭在臉蛋上塗抹了起來。
這膏藥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製成的,質地非常硬,抹了半天,也沒化開,反而將自己弄成了一個大綠臉。
噗嗤。
費柔哈哈大笑了起來,見自己計謀得逞,心裡那叫一個爽快。周邊眾人見到這一幕,同樣是忍俊不禁,笑聲迭起。
「這是什麼護膚膏?我看就是綠色塗料!」
「五十萬一盒?有錢也不會買這玩意,純屬瞎胡鬧。」
「原來是惡作劇,我還以為,世上真有這樣的護膚品呢。」
鹿曉芸感覺自己的臉也快要被丟盡了,微微朝著眾人躬身敬禮,然後轉身離開了。她要是再捧著一張大花臉,面對著眾人,將繼續成為笑柄。
費不解後知後覺,一下子就怒了,眼睛瞪著費柔:「無理取鬧!我還以為你改了,沒想到你是變本加厲。」
「爸,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你幹嘛生氣,你看現場的氣氛多活躍。」費柔若無其事地笑道,樂得合不攏嘴。
「混帳,我的臉要被你丟光了!」費不解氣得半死,一揮袖,怒氣沖沖的走了。
費剛搖頭一嘆:「柔兒,你的確是玩得很過分。」
費柔吐了吐舌頭,聳肩道:「沒辦法,超常發揮了。」
——
鹿曉芸一路跑回了房間,中途步子太快,還摔了一跤,禮服沾滿了泥濘。
回到房間之後,她鎖緊了門,撲在床上,痛哭了起來。
今天晚上,感覺自己徹徹底底的成為了一個供人取樂的小丑,往日端莊優雅的形象,一去不復返了。
咚咚咚。
費不解也跟了過來,卻開不了門,只能拍著門板:「曉芸,你開下門,讓我進去。」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不要打擾我。」鹿曉芸說道,哭得梨花帶雨。
聞言,費不解無奈的搖了搖頭:「曉芸,你別生氣,孩子只是開個玩笑,鬧一鬧。」
房間里沒有回應,費不解在這呆著,也不是辦法,只能轉身離開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這麼對我?!
不知哭了多久,鹿曉芸才終於止住了眼淚。一臉疲倦的走進了洗漱間,望著鏡子里花油油的臉,心頭絞痛得難受。
打開了水龍頭,使勁的擦拭。
一遍又一遍,先是用手擦,發現作用不是很大,那一層膏與皮膚粘在了一起,綠里還發了黑,然後,拿了一條毛巾,浸濕后,再用力的擦。
擦了很多遍,才終於將臉上那一層層綠油油的東西給抹去了。
鹿曉芸感覺自己很累,於是,便脫掉了身上的衣服,躺進了浴缸當中,打開了放水的蓮蓬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水滿了。
鹿曉芸將整個身體埋進了水裡,一口氣憋了好久,才抬起頭來。
好端端的一個生日,居然會變得如此糟糕。
哎,這個家怕是容不下她了。
起身,出浴室,拿浴巾,擦身體。
她不可能像鴕鳥一樣躲著,此時,宴會還沒有結束,作為壽星,她仍然還要出席,歡送賓客。
鹿曉芸,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再苦,也得咬牙撐下去,加油!
在心裡兀自打氣,驀然抬頭,想要給鏡子里的自己一個微笑。
然而,當目光解及鏡子的一剎那,她整個人隨時愣住了……
——
費柔此行的目的達到了,覺得自己從哥哥這兒花的五十萬,一點也不虧。雖然只用了那麼一丁點,但是產生的效果,卻遠遠超乎想象。
「哥,我就先走了,免得咱爸對我吹鼻子瞪眼。」
「宴會還沒結束,你就準備走?」
「不然呢,等著咱爸興師問罪嗎?」費柔眉梢一挑道。
費剛聲音一低,沉聲道:「我覺得你有必要去跟去芸姨道個歉。」
「切,我才不去呢!」說完,費柔便傲嬌的準備走人了,從桌上拿起了一杯紅酒,幹完就閃,再仰頭喝酒時,眼角餘光,瞥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與此同時,鹿曉芸重新又出現了,身穿一襲素裙,不帶絲毫修飾,腳上穿著系帶的高跟涼鞋,清風徐來,芳香四溢。
當她再一次出現在公眾視野時,周邊的人無不為之震撼。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乍一看,還以為是一個妙齡少女,水嫩而緊湊的肌膚,水靈靈的眼睛,波光閃閃,渾身上下,滿是青春氣息。
細一看,心頭一顫。
這分明就是一個少女!
頓時,全場的男同胞們傻眼了,一個個愣在了原地。
至於,女人們狀況也好不到哪兒去,無不目瞪口呆,驚訝無比。
「我勒個去?到底發生了什麼,費夫人才剛剛消失半個小時,現在一出來,感覺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回到了十八歲。」
「天吶,太漂亮了,她臉上的皺紋,濃妝艷抹的粉底哪兒去了?!」
「不敢相信,大變活人嗎?或許,是費夫人的某個妹妹。」
啪——
費不解手裡酒杯掉到了地上,原本是在招待貴客,一轉頭,便看到了自己的老婆,那一剎那,恍如隔世。
似乎回到了十年前。
那一天陽光正好,她就是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簡約而清雅,彷彿是沒有任何瑕疵的璞玉。
就是那一眼,他一見傾心。暗自發誓,要把這個女人娶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