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7】卧槽,這是個圈套呀(三)
「去你媽的!」
就在老虎撲來的那一瞬間,一個削瘦的男人橫空出現,一腳踢在了老虎的肚子上,巨大的老虎,硬生生直接被踹飛了出去,飛出了七八米遠,撞在了一邊的大樹上。
女人驚魂未定,睜開了眼睛,霎時間,就望見那個男人,正神勇無比的站在自己面前。
腦袋微微一側,眼神輕輕瞟了過來,梭角分明的側顏,展露出了一絲冷酷與剛毅,低聲問道:「你沒事吧?」
聞言,女人仍然還在發怔,目光有點兒痴迷,緩緩搖了搖頭。
「你沒有走?」
「你在這兒,我怎麼能走。」
「你幹嘛去了?」
「搞東西吃。」
此時,那老虎又從地上爬了起來,那一拳頭打得它蒙逼了,使勁晃了一下腦袋,抖擻起了身子,再次望向男人時,暴怒不已。
說話之際,將手裡的一隻野雞丟在地上。不慢不緊的彎腰,從地下撿起了一塊石頭,齜牙咧嘴,眼裡的凶光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老虎還沒動,男人便徑直衝了過去,一隻手揮舞起手裡的石頭,一隻手以強大的力量,摁住了老虎的腦袋,強行將其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亞洲西南的從林,以孟加拉虎為主,以及在所有老虎當中,屬於世界第二,第一的是華夏的東北虎。
雖然是世界第二的老虎,但是體積卻大得驚人,三百公斤的體重十分常見,眼前的這一頭老虎,是一頭雄虎,其體重接近四百公斤!
稱得上是頭巨虎了,全長達到了驚人的四米!相當於一輛小轎車呀。
一個人在它面前,渺小得沒有任何存在感。
即使如此,男人仍然能以雷霆之勢壓住對方,別說是攻擊了,就連反抗,也根本施展不開。
就這樣,男人勢大力沉,握緊石塊,一下又一下,就像逢年過節敲糍粑一樣,富含節奏,又很有力度。
要是光聽聲音,別人還真的以為是在打糍粑。殊不知,這人揍的卻是自然界,堂堂正正的百獸之王。
如果按照戰鬥力排行榜,除開人類之外,老虎基本上可以主宰整個自然界,就連非洲的獅子,也不能與其爭鋒。
男人打得老虎的腦袋皮開肉腚,原本老虎是使勁在掙扎,企圖擺脫男人的控制,然而,被狠狠的敲了好幾十下之後,像如同一條死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呸!」男人渾身上下全部都是血,整張臉也被血給沾滿了,凶神惡煞,彷彿是從地獄走來一般,他將石頭往地上一丟,然後,抓住了死老虎的兩隻後腿,朝著女人的方向拖了過來。
剛才的那一幕,女人盡收眼底,臉色不斷的變換。
她心裡很慌張,也很害怕,但是,還有一種她自己說不出來的異樣感覺,在悄然間盪散。
男人沒有理會女人,從腰間拿出了軍用短刀,將死老虎大卸八塊。
「你這是在幹嘛?」
「沒長眼睛嗎,切肉吃。」男人語氣很冰冷的回答道,麻利的從老虎身上切下了一塊肉,然後,又迅速的生了一團火。
女人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叢林剛剛才下過雨,就算是出了太陽,濕氣也十分重,可是他分分鐘就將火給點燃了,實在是不可思議……
當然,更不可思議的是,她剛才差點就要被這隻老虎給吃掉了,卻沒想到轉身的功夫,這頭老虎反而成了盤中餐。
女人嚇得魂不守舍,心裡說,打死也不吃老虎肉,沒一會兒,當一陣肉香味飄進鼻子里時,她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喉結,原本被恐懼覆蓋的肌餓感,瞬間又回來了。
「真香。」
男人將肉遞過來時,她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個精光。吃完后,還打了個飽嗝。
「水……我要喝水。」
男人將隨身攜帶的水壺遞了過去,女人接過之後,先是用袖口擦了一下壺口,然後,才咕嚕咕嚕的往嘴裡灌。
吃完東西,男人隨便幾腳將火給踩滅了,女人還在地上休息,沒反應過來,就被甩到了男人粗壯的背上。
「你要幹嘛?」
「炊煙會引來敵人,酒囊飯飽之後,我們得趕緊走。」男人回答了一句,便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
兩人之間幾乎沒什麼交流,在女人眼裡,這個傢伙就是塊木頭,從來不會主動說話,就算是問幾個問題,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接著。
要麼,乾脆不回答。
惹得女人心裡很惱火,向來就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待遇,更沒有碰過這麼不近人情的兵。
難道,這個傢伙不知道她的身份嗎?
不應該呀,過來援救時,還拿出一張照片指名道姓的喊她,怎麼可能不知身份?
「你叫什麼名字?」
「零號!」
「我是說你的真實姓名。」
「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呢?我看你分明就是不想告訴我?」
「既然你知道,還明知故問做甚,自取其辱嗎?」
「你……」女人氣得半死,咬了咬牙,心裡更加確定,待她安全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整治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
回去的路有很遠,一些大路根本就不能走,可能有敵人在那設置了關卡,守株待兔。
正因如此,男人能背著女人走一些偏僻的小路,甚至沒有路,總而言之,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女人身居高位,旁邊一直都是軍隊里最為厲害的精英士兵保護,見過很多本領的特種兵,但是唯獨沒有碰見過一個,比眼前這個男人,還要無所不能的存在。
女人腿受傷了,不能走路,很多情況下,只能呆著男人背上,或是懷裡。時時刻刻無不保持著一種親密的接觸。開始時,她也覺得很不習慣,但是時間一久,反而覺得沒什麼了。
女人歷來就有潔癖,這種潔癖不僅是身體上的,也有精神上的。但凡是她眼裡,看上去不幹凈的東西,基本上都不會去碰。然而,一系列的遭遇,卻讓她無法再繼續維持自己的習慣。
吃一些她永遠也不會吃的東西,跟一個很討厭的人在一起……
以前想都不敢想,現在,卻不得不體會此等境況。
男人不知疲憊,只有在女人餓了的時候,才會停下來,生火做飯。
有時弄一些野味或者野果,有時在叢林里碰到一些掠食者,就不費手腳搞別的食物了,衝過去干翻,就是一頓飽餐。
「這傢伙……」女人心裡不知道如何形容這個傢伙了,原本固有的
看法,不覺也有了幾分變化。
「我們走了多長時間了?」女人驀然問道。
「十二個小時。」男人答道。
「要多久才能到?」
「不知道。」
「呃……」從這傢伙嘴裡聽到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不知道,她也見怪不怪了,之前還會生氣一下,到了後來,氣都懶得氣了。
又走了一會兒功夫,女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異色,臉蛋瞬間變得通紅了,屁股扭了扭,聲音很小,但是在嚶嚀:「我要……小便。」
「嗯?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男人問道。
女人臉蛋更紅了,從脖子處紅到了耳根,嬌嫩得近乎要滴出血來。
「我說……我要解手。」聲音還是很小,只是比之前大了幾分的音量。
男人皺起了眉頭道:「你沒有吃飯嗎?為什麼說話有氣無力。」
女人咬了咬牙,她敢肯定,這傢伙肯定是聽見了,只是故意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在戲弄她。
可惡。
這個人怎麼能夠這樣呢?
但是尿意實在憋不住了,她在路上盡量少喝水,就是為了避免不引發尷尬,但是這麼長的路程,除非消化系統不工作,不然,吃喝拉撒的循環避免不了。
「我說我要小便,這下你聽見了嗎?!」女人這一句話,幾乎是從牙齒縫裡蹦出來的,咬牙切齒,滿含怒火!
「別叫那麼大聲,我又不是聽不見。」男人眉頭皺得更緊了。
見狀,女人心裡那叫一個火大,要是身邊有保鏢在場,絕對要將這傢伙拖出去槍斃。
女人腿受傷了,根本就蹲不下來。
男人走上前來。
「你就是幹嘛?」女人惱怒不已的喝道。
男人一本正經的道:「我要不幫忙,你蹲得下來嗎?難道,你是想直接尿到褲子上嗎!這是最妥當,也是最安全的方式,萬一草叢裡有什麼毒蛇毒蟲咬了你的屁股,我還得幫你吸毒!」
「可是……」女人羞愧得不行,以這種姿勢解手,天呀,從她記事起,就沒有這般做過了。就算是小時候,也是她媽媽來,從來沒有男人如此配合過,就算是父親也沒有!
「你到底解不解呀?」男人不耐煩的催促道。
女人不知說什麼好了,心裡是一百萬個不願意呀,這比直接殺了她還要難受,然而,卻又不得不這麼做。
「你撇過頭去,不許看!」女人冷冷的說道。
男人沒有吭聲,照辦了。其實,以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到什麼,這麼做多此一舉,純粹是找點心裡安慰。
女人臉蛋羞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原本解手,只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此時此刻,卻難比登天。
動彈一下,也不是那麼輕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到了腳踝處。
女人時刻扭頭,不停留意身後的男人有沒有偷看,一邊還在做著深呼吸,儘力平息內心猶豫。
「又不是讓你衝鋒陷陣,是不是怎麼撒尿也忘記了,你這女人該不會讓我來教你吧?」
「你閉嘴!」女人怒斥道,一張漂亮的臉蛋,又紅又羞。
噓——
男人也不催促了,吹起了口哨。
女人本來就是死死在撐住,耳朵一聽,條件反射,頓時,便猶如決堤的洪水,一泄千里!
只聽一陣「滋滋」的水聲響起,落在一邊的樹葉上,發出了一陣令人浮想聯翩的聲音。
「不許偷看!」
「誰要偷看你了,你這女人好有意思,你的身子,我光明正大的看了好多遍了,不稀奇。」男人撇嘴說道,流里流氣的言語,不抱任何興趣。
如此一說,反倒是讓女人更加生氣了。
當著一個男人的面幹這種事情,就已經很羞愧難當了,要是放在古代,等於是沒了清白,要麼是自縊,要麼……她沒有再繼續多想下去,不然,越想越鬧心。
「我身上沒有紙,要不你拿樹葉擦一擦。」男人這手從旁邊抓了一撮樹葉,遞了過來。
女人不想說話了,手裡是沒把槍呀……
解完了手,穿上了褲子,女人好久也沒能平靜下來。一直以來,她以女神姿勢示人,神聖而不可冒犯,他人對她,也只有敬畏,從無褻瀆,而如今,她像是瞬間跌落了神壇。
身上的任何隱私,無所遁形的展露在了這個男人的眼前,沒有任何秘密,正如對方所言,該看的,看得個一乾二淨。
而男人,對於此事像是沒發生一樣,該幹嘛就幹嘛。
女人悶著也不說話了,隱約間有一陣頭疼傳來,她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發現好燙,好燙。
不一會兒,男人便察覺到了異常,當即就從背上放下了女人。
在隱約之間,她艱難地睜開了一條眼縫,望見男人在忙碌,拿東西給她降溫,在嘴邊輕輕地喂水。
轉瞬之間,又下起了盆潑大雨,男人抱走女人趕緊找地方躲藏,終於找到一個山洞,兩人仍然還是被打濕了。
女人高溫持續不退,如果她穿濕衣服,會加重病情。於是,他很果斷的將她的衣服脫去了,在山洞裡,又重新生起了一團火。
又到了晚上。
「冷,好冷……」女人憑著本能在念叨。男人點起了火,卻仍然無法給她溫暖,不過,她感覺到那裡舒服,所以,拼了命往那個地方起鑽,那個地方,正是男人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