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龍化
「你若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或許，下場不會這麼慘烈，我也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們多活一段時日。」幕漁陰冷的目光逼視著蜃妖，冷喝道。
聞言，蜃妖面不改色，漠然道：「有些東西註定發生，躲是躲不過的，如果我今天死在你的手上，那也是註定的。」
幕漁大笑道：「哈哈哈，你倒是挺讓我欣賞的，我其實也不想殺你，不過，你已經知道了我的底細，放由你離開，只會給我引來無端的麻煩，所以，你是必須得死！」
言語到最後，一股殺氣油然而生。
蜃妖深吸了一口氣，眸子微微一抬：「那你還廢話什麼？動手吧！」
見狀，幕漁面容一獰，沒有任何客氣，當即便閃電般的出手了。
呼！
一爪子抓在了蜃妖的腦袋上，然後，驟然間發力，當即便聽見了頭蓋骨爆裂的聲音，一顆完整的腦袋，如被子彈打穿的西瓜，爆裂開來。
紅的，白的，黑的，在水裡瀰漫……
幕漁扭了扭脖子，發出了一聲冷笑，望著四周的一片狼藉，不再做過多停留，身子朝著一個方向掠去。
然而，游出了好遠，幕漁發現，自己竟然一直游不到盡頭。
「糟了，中了那女人的幻術！」幕漁臉色隨之一變，身子懸浮在水裡，頓住了。
幕漁已經很提防了，沒想到，在那女人最後一次抬眸時，還是不小心著了她的道。
幻術一旦中招了，便不是那麼輕易可以掙脫出來的。
幕漁還在幻境當中掙扎時，本體正一動不動的飄在水裡，像是一個被石化的雕塑。而一旁，有一個女人，這個女人正是蜃妖，她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原本是沒有出手機會的，幕漁吸收了一個免疫諸多控制的異能，對於她而言，簡直是天克，不過，在九號臨死之時，往自己的身體在注入了毒素。
普通的毒藥，對於幕漁產生不了多麼大的傷害，這傢伙吞噬了許多異能者，其中，有些異能者的體質，百毒不侵。
而這一類毒素，沒什麼殺傷力，甚至都算不上毒藥，也殺不死人，唯一的作用便是，增強器官之間的排異性。
幕漁的身體，是由諸多異能者的器官拼湊而成的，某一些器官，在之前都是屬於不同的人，通過血者吞噬，才雜揉在了一起，既然都不是原廠的東西，強行組合，勢必會有後遺症。
在排異藥物作用下，被壓制的副作用，將如同潮水一般爆發。
所以，蜃妖才尋找到了一個機會，以幻術控制住了幕漁。
一時片刻，對方還不能從幻境當中掙脫出來，蜃妖也有了一絲喘息之機。即使幕漁意識已經深陷幻境，而且，身體也沒有任何行動能力，她也無法對其造成傷害。
她如果沒有精神控制，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一個普通人想要殺死一個體質極為強橫的異能者，無異於痴人說夢。
蜃妖從身上掏出了一根注射器，狠狠的扎在了幕漁的脖子上。
這注射器里的藥物，正是加大劑量的排異藥物，注入體內之後，將加強各個器官之間的排斥反應。
這一針打完之後，幕漁的身體，如同滾燙的岩漿一般，吹起了泡泡，一下子膨脹，一下子緊縮，皮肉更是爆裂開來。
蜃妖知道，這一類的反應，不足以要了幕漁的命，頂多是對其造成重創，等對方從幻境里跳出來時，憑藉血肉吞噬的變態能力，仍然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恢復。
她不敢再浪費時間，一轉身，朝著某個方向游去。
過了十幾分鐘之後，慕漁睜開了眼睛，整個身體，已經變成了一個滿目瘡痍的肉球，沒有一塊肉是好的，模樣像是在釘板上剁碎的肉，然後，使勁搓成了一團。
「臭三八，老子要活吞了你！」幕漁氣急敗壞的發出了一聲怒吼。
正在這時，一條大魚從旁邊游過。
不斷膨脹的血肉，終於壓制不住體內的排斥反應，直接爆炸開來。
漂在水裡的一塊血肉，正好被路過的大魚一口吞掉，周邊的魚，也就到了這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爭先搶后的遊了過來，撲食那些散落的肉塊，不一會兒的功夫，所有肉塊，被魚群一一吃掉。
如果是換成一個普通人，如此境遇，估計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不過，擁有血肉吞噬的異能者，即使留下了一塊肉，也能原地復活！
那一條最大的魚游遠之後，原本是悠哉悠哉的擺動魚尾，像是一個在公園裡悠閑散步的老頭，突然間，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住了，黑色的魚眼珠，瞬間變成了赤紅色，接著，整個身軀劇烈的搖晃起來。
魚鱗開始脫落，體表上長出了猶如骨頭般的甲殼，前半身的魚鰭，甚至生長出了一雙粗壯有力的手臂。
那手臂，不像是正常人的手臂，長得又大又粗不說，而且形狀怪異，彷彿像是變異的蜥蜴爪子。
大魚的身體開始膨脹，尾巴向後生長，長度比之前足足生出了數倍。
至於前嘴，更是由尖挺變為扁平，浮現出了一張人臉，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大魚甩動尾巴，隨之像是一道閃電般，掠了出去，與此同時，那些但凡是吃了幕漁魚肉的魚蝦，彷彿都被感染似的，一個個都變了模樣，變得與那頭人臉大魚一模一樣，並且聚攏了起來，數量多到嚇人，足足有上千條魚。
最大的那一頭人臉大魚，開啟了大魚吃小魚的模式，身軀瘋狂的在水裡穿梭，那一隻如同蜥蜴爪子般的雙手，像是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一路席捲而去。
周邊的小魚被一網打盡，塞入了嘴裡，每次下一條魚，人臉大魚的形象，便會緊隨著變化一次。
身體越變越大，而人臉也越來越猙獰，頭上還長出了，一個燈籠似的玩意，被一條可以彎曲的肉頸吊著。
那燈籠在黑暗的水底，發出了詭異而猖紅的光芒，當周遭的生物望見這光芒，不由自主的丟了魂，要麼呆在原處不動了，要麼便如飛蛾撲火般的遊了過去。
人臉大魚所至之處，寸草不生，只要但凡在水裡動彈的東西，皆會被抓起來吃掉，像是一個永遠也不會飽和的大胃王。
人臉大魚在不斷進化，開始時，身軀是新生嬰兒般的乳白色，在大吃一通之後，顏色逐漸加深，一點點的變成了淡黑，烏黑，然後是深黑。
那一雙手臂，也變得更加凝實，力量也變得賊雞兒大，幾百斤的大魚，甚至可以直接撕成兩半，而水裡堅硬無比的礁石，也能一下子打穿。
那一張人臉，在最開始時，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當身體長大了上千斤時，輪廓也逐漸變得清晰，正是幕漁！
——
另一方面，趙雲天還在水月洞天的第三層表象當中探索著，身體已經逐漸承受不住，卻在突然間，發現有腳下有光芒一道亮起，身體往下一縱，緩緩遊了過去。
定睛一望，這發光的物體，這是一塊巴掌大的小的鱗片，呈藍色。
「這麼大的鱗片？」趙雲天在見到這一枚鱗片時，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甚至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在手裡比劃了一番，心裡推測，這鱗片可能是一條大魚的。
呃……如果是魚身上的鱗片，那這條魚也未免太大了，少說也有幾千斤，至於，整個體積，應該與一輛大巴車相近。
趙雲天從廢墟中，撿起了那一枚鱗片，卻發現這玩意賊雞兒重，像是一塊大秤砣，有幾十斤。這是在水裡，浮力已經抵消了不小的重力，然而，還是有這麼重，如果是放在陸地上，那豈不是有上百斤？
我滴個天呀，那條魚……豈不是有數萬斤的重量？
「靈兒，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鱗片。」
「我自然知道是鱗片，你知道是什麼生物的鱗片嗎？」
「像是魚鱗，不過，這一枚鱗片當中，蘊含著極其深厚的靈力，其形狀也與魚鱗有幾分差異，所以，應該是一枚……」九尾妖狐說到最後，欲言又止了。
趙雲天眉頭一挑，緊接著問道：「到底是什麼東西？你不要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
九尾妖狐沉默片刻之後，低聲道：「可能是一枚龍鱗！」
龍鱗？！
聽到這個答案，趙雲天嘴裡不由得發出了一聲輕咦，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手上，這一枚奇重無比的鱗片上。
腦海里，某個東西一閃而過。
這一枚鱗片，是藍色的，如果真的是龍的鱗片，那也應該是一條藍色的龍。在山神廟的壁畫當中，有一條試圖跳過龍門的藍鯉，難道，這一枚龍鱗，正是那藍鯉，在得道成龍之後所留？
「這鱗片有什麼用嗎？」驀然，趙雲天好奇的詢問道。
九尾妖狐道：「這個不太清楚，不過，既然是龍身上的東西，勢必有其作用。」
「行，那我便先收著了。」趙雲天將龍鱗塞到了兜里，當龍鱗靠近身體時，當即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驀然，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龍鱗，竟然鑽入了趙雲天的體內！
隨後，趙雲天身上的細小鱗片，也逐漸浮現的起來，腮幫子處裂開了一道道口子，定睛一看，正是魚腮。
而眼睛，也由黑色變成了金色，身體變得魁梧了三分，背後更是長出了一對魚鰭。
這般變化，趙雲天一點兒也不吃驚，每當血脈激活時，身體又正好在水裡，一系列的反應便會隨之發生。
半魚半人，除了身體形狀變化之外，力量也會翻倍增長，到達一個驚人的程度。
正是這一股子血脈存在，才使得趙雲天像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無論是受到多麼嚴重的創傷，只要鑽到水裡，即可迅速恢復過來。
趙雲天吃驚之處是，自己並沒有主動激活體內的血脈，而這一枚魚鱗，莫名其妙的鑽入體內之後，竟然強行激活了！
「靈兒，這東西鑽到我體內去了。」趙雲天嚇了一跳，當即大喊了起來。
九尾妖狐同樣也是受驚不小，還沒有見過這麼離奇的一幕，之前的那一道劍意，變成了趙雲天手掌中央的一枚劍印，已經算是足夠離奇了！
然而，更離譜的還在後頭，一枚龍鱗也鑽到了趙雲天的體內。
啊——
驀然，趙雲天仰頭髮出一聲厲嘯，背部的脊椎開始一塊又一塊的裸露了出來，原本平整的背部肌肉，由上而下的隆起，都蔓延到尾部時，屁股與背部交錯之處，一個又粗又大的東西長了出來。
卧槽？！
趙雲天感覺到了，嚇得臉色驟變，趕緊用雙手捂住，想要將其死死的摁回去，然而，那東西的生長趨勢勢不可擋！強行將兩隻手頂開了。
「靈兒，我……我這是怎麼了？」趙雲天已經被嚇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屁股上長出東西，活了這麼大，還真沒瞧見過。
九尾妖狐為之詫異，蒙逼的道：「妾身也沒有見過，公子，你可能是被附體了。」
啥？
附體？！！
趙雲天渾身哆嗦了一下，腦子裡立馬就想到了經典的科幻電影片段——《異形》。
兩者之間的畫面感是何其相似？異形是一隻大蟲子撲到了寄主的臉上，然後，將自己的蛋通過口腔，噴到寄主的肚子里，幾個小時之後，蛋在肚內孵化，然後，從胸膛處，破口而出。
一隻異形便誕生了。
而趙雲天，則是一枚龍鱗鑽入了胸口，過了還沒幾個小時，只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一個稀奇古怪的東西，竟然從尾椎後面冒出來了。
「我的殺豬刀呢，老子要宰了這玩意！」趙雲天破口大罵道，開始在身上摸刀了。
「公子，且慢。」當一道刀光亮起時，九尾妖狐趕緊出聲阻止道。
趙雲天翻起白眼，為之無語的喝道：「還慢個屁，動作要是再慢一點兒，。。。。。。。。！」
九尾妖狐道：「這是一條尾巴。」
「尾巴？」趙雲天轉頭一望，那個從屁股上冒出來的玩意，赫然變一條又長又尾的大尾巴，尾巴上布滿了菱角以及鱗片。
趙雲天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長出了一條尾巴？而且這尾巴看上去，還不是一般的尾巴，像是一條龍尾。
我了個去，在搞什麼雞兒呢？趙雲天見到這條尾巴時，白眼翻得更猛了，意念一動，這尾巴來回擺動，靈活得猶如手指一般。
除此之外，背部露出的脊椎，也變成了一排的菱角。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九尾妖狐頗為欣喜的祝賀的起來。
趙雲天則滿頭黑線，沒好氣的道：「你是在故意打趣我是不是？長了一條尾巴出來，何喜之有。」
九尾妖狐道：「公子有所不知，這可不是一條普通的尾巴，您仔細感受一下，身體與之前有了何種變化？」
聞言，趙雲天雙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扭動了一下胳膊，當即發現自己的力量，比之前好像更加充實了不少，而且身體的強度，也是上升了數個檔次。
咻！
尾巴一擺，整個身體像是鳥槍換炮，如同螺旋槳的飛機換上了超強馬力的噴氣式發動機，那暴掠而出的速度，堪比光速。
一千米以外的距離，眨眼的功夫，便瞬移了過去。
「我滴個乖乖，這麼厲害？」趙雲天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身上的變化，眼睛逐漸瞪大了開來，震驚之餘，不可思議！
此般變化，簡直可以以一日千里，突飛猛進來形容。
「靈兒，我這是怎麼了？」趙雲天又一次問出了心裡的困惑。
不過，九尾妖狐已經有了答案，當即便如實告之道：「公子，這是龍化！」
龍化？
又聽到了一個陌生的名詞，趙雲天抓了抓腦袋，一臉蒙逼的問道：「啥是龍化？」
「這種現象只發生在龍的後代，以及其信徒的身上，當龍與人交配之後，後代血脈便是半人半龍，由於有一部分人的基因，也有一部分龍的基因，而當身體被前者的基因佔據主動時，激活後者的血脈時，便是龍化！」
「呃……」趙雲天迷迷糊糊的，仍然還是聽得不太明白。
九尾妖狐也挺耐心的，繼續講解道：「龍化等同於是一個人擁有了龍的力量！這股力量的來源只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血脈，另一種是傳承！」
這麼一說，趙雲天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那我體內的力量來源，到底是血脈？還是傳承呢？」
九尾妖狐思考了一下，隨後回答道：「那一枚龍鱗鑽入了您的體內，很有可能是將您當成了傳承者，所以，才使得公子擁有了龍化的力量。」
這只是說了其中一部分，另一部分，她並沒有說出來。
要想成為龍的傳承者，條件極為苛刻，萬一挑一也不為過。而且，即使條件合格，在接受傳承時，也會出現各種狀況，嚴重時甚至危及生命。
然而，趙雲天簡直是個奇葩，接受傳承的過程，順溜得不行，那一枚龍鱗，彷彿正是其身上的東西。
九尾妖狐一直在猜測著趙雲天的身世，這傢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身上有人的血脈，這一點是肯定的。
而且，人的這個血脈很強，但是，卻彷彿像是一個隱性基因，並沒有蘇醒過來，也沒有得到任何運用，而另一部分基因，則來自於一個妖魔。
妖氣很重，同為妖精的她，元神寄居在趙雲天的體內，自然可以察覺得到。
這個妖精是個什麼樣的物種，九尾妖狐有點兒猜不太透，有可能是一條魚，也有可能是一條蛇，不過，魚的可能比較大。
目前得到運用的血脈力量，主要是來自妖魔的這一方。
九尾妖狐以前也碰見過半人半妖的傢伙，不過，卻沒有一個像趙雲天這般，可以如此靈活的穿梭在兩個不同的種類之間，雖然對於自身血脈的運用，還不是很成熟，但是只要假以時日，必能徹底掌握。
一旦等到了那時，定然是金鱗化龍，遨遊九天！
這也正是九尾妖狐為何一直呆著趙雲天身邊的原因，她要想離開，隨時可以離開，即使兩人之間簽訂了主僕血契，也不是完全沒有破解之法，只是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倘若是放在自己巔峰時期，一個練氣期的小修士，無異於一個隨手可以捏死的螞蟻，她壓根看不上眼，然而，今時不同往日，肉體被毀，元神重創，只剩下了一道意識，她想要重回巔峰，已是千難萬難，實力也不及當初的萬分之一。
連苟延殘喘都已經很費勁了，不要說，再恢復當初。
如果日後沒有奇遇，她這一輩子，可能只能
殘留著一絲元神，直至油盡燈枯，消散於這天地之間。
九尾妖狐主要見到了趙雲天身上的潛力，所以，才甘願拜之為主。
隨著時日的增多，不斷的了解，她才逐步肯定了趙雲天的能力。
雖然這傢伙的實力不強，天賦也一般，機遇也不算太好，運氣也是很勉強……反正是毛病一大堆。
但是，這傢伙身上的血脈，卻是扭轉一切的契機。
此人前途無量，不過，註定大器晚成！
她也見過太多的妖孽天才橫空出世，民政天下，風光無二，然而，真正可以成就大道的卻寥寥無幾。
而一些前期默默無聞，毫不起眼的角色，往往可以一鳴驚人，發展到後期，更是成了天地一霸。
而趙雲天，顯然更像是後者……
轟隆隆！
來無影去無蹤，快如閃電疾如風。
一拳可撼山河，一腳可崩天地！
趙雲天在幾次試手之後，真正見識到了龍化之後，所爆發出來的恐怖力量。
這般實力，完全可以越級作戰了。
感覺，即使碰上了賊能打的林嫻雅，也能狠狠地幹上一場
「這力量真雞兒變態，太猛了。」趙雲天欣喜若狂的說道，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公子，這只是你第一階段的龍化，當你徹底掌握了龍鱗的力量，你會變得更強！」九尾妖狐補充道。
聞言，趙雲天喜不勝收：「哈哈哈，才第一階段便這麼牛逼了，我要是完全融合了，豈不是連天都可以干翻？」
嗡嗡——
與此同時，水月洞天的第三層表現，開始發生了變化，在頭頂的方向，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口。
趙雲天抬起了頭，朝著那個洞望去，望著一片藍天白雲，目光所及，是一條蜿蜒盤旋的巨大山脈，青山綠水之間，生機盎然。
「這是……」見狀，目光驟然一凝，整個人為之震撼。
九尾妖狐道：「公子，這是水月洞天的第四層表象，水之藏地！」
「居然還有第四層表象？」趙雲天當場傻眼了。以為第三層表象便是極限，誰承想，這玩意是沒完沒了了，一個接著一個。
水之藏地，聽字面意思，很好理解，便是水裡藏著的一塊陸地。
趙雲天望著這個巨大的洞口，身形一縱，衝到了跟前。卻在剎那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彈開了，這股力量十分強橫，像是一個高壓鍋爐突然爆炸。
要非不是一層鱗片覆蓋，減緩了一部分的殺傷力，趙雲天可能整個人都被沖得血肉模糊了。
「這是什麼情況？」
九尾妖狐道：「公子，第四層表象，你好像進不去了。」
「為什麼？」趙雲天為之詫異的道，前三個表象，突破得雖然有些困難，但好歹也是進來了，而這第四層表象，應該算是水月洞天的最後一層了，怎麼還進不去了呢？
九尾妖狐道：「機制原因，可能水月洞天的主人在布置之前，便已經策劃了規則，您的境界沒有達到進入的標準，所以，才被阻擋在外。」
「額……」聽到這話之後，趙雲天頓時便不爽了，這話不是表明了自己很弱嗎？
在洞口徘徊了一陣，每當距離靠近的差不多時，那股力量便會襲來，猛得一逼，要不是躲得迅速，人估計又被震飛出去了。
一擺手，咧嘴罵道：「屁事真多！不讓老子進去，老子還不稀罕呢。」
九尾妖狐勸慰道：「公子，這樣的機制也是為了保護您，真正的寶藏，應該正在水月洞天的第四層或五層表象當中，不過，兇險係數也會成倍增加，實力倘若不夠，貿然進入，只會白白的丟了性命。」
還有第五層？
這第四層都進不去了，第五層的級別，該有多變態。
趙雲天不敢想象，也懶得去想了。
與此同時，手臂上的屏幕亮了起來，無線電信號接通了。
「人怎麼死光了？不對，還剩一個。」
團隊信號接二連三的熄滅了，當每一個信號點的光芒消失時，便代表著某一個隊友的死亡。
如今，只剩下唯一的一個信號在移動了。
這個信號的來源，正是蜃妖。
趙雲天心變得更緊了，目光一凝，從信號源的強弱來看，蜃妖狀態很不好，可能正面對著極大的危險。
糟了，差點兒忘了這茬子事。
趙雲天想起蜃妖之後，趕緊尋找起離開水月洞天的出口，既然第四層已經進不去了，那也不費這個勁了，何況，蜃妖十萬火急，還等著救命呢！
「靈兒，咱們要怎麼出去？」趙雲天迫不及待的問道，話音才剛剛一落，在腳底下也出現了一個洞口，那個洞口，與頭頂的洞差不多大，只不過，卻是另外一番景象。
沒有藍天白雲，更沒有青山綠水，只有一團沒有光亮的水，像是在水底深淵……
「這應該就是出口了。」趙雲天望著腳底下的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洞口，二話不說，直接跳了下去。
咕嚕嚕水泡，冒了出來。
趙雲天從洞口鑽過時，身體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彷彿像是從一個池塘，進入了另一個池塘，連水溫與水質，也是一樣的。
當整個身體鑽出來的那一瞬間，那個洞口只聽咻的一聲，便消失不見了。
一轉頭，只剩下眼前的景象。
「我這是算出來了嗎？」趙雲天喃喃自語的問道，然後，展開了神識掃視四周，發現運用起來時，暢通無阻。
如此一來，可以肯定是出來了。
這個黑不咕咚的水底，應該正是水城當中的地下暗河。
抬起了手臂，望著那一片小屏幕，趙雲天發現蜃妖離自己的距離，有七八十公里。
咦！
怎麼又有一個燈亮了起來？趙雲天眉頭微微一皺，按理來說，只要一個隊友的生命被終結了，信號燈便會熄滅，此時，這一個熄滅的燈，竟然奇迹般的又亮了。
死而復活。
這一個信號燈的代號是「一」！
一號，那豈不是幕漁？
而且，一號燈正朝著十號燈追去，那速度如同是大平洋上掀起的颱風，風馳電掣。
不好，蜃妖有危險。
見狀，趙雲天不該有任何猶豫，尾巴猛然一擺，電動小馬達瞬間發動，如利箭般朝著一個方向衝去，之前便已經得知，幕漁是一個壞到骨子裡的傢伙，蜃妖之所以受傷，多半也這貨有關。
無論如何，必須在幕漁殺到之前，趕至蜃妖的身邊。
——
蜃妖使勁的往安全區域游去，然而，一個普通人的游泳速度，慢得可憐，半個小時才移動了很短了一段距離。
她也望見了幕漁追來的信號，臉色驟變。
沒想到拖延的時間這麼短，這傢伙，到底還是追過來了。
如果繼續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幕漁便會追上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夥伴，自身也沒有攻擊手段，一旦被逮到，必死無疑。
我不能死，必須活下去！
蜃妖眸子里爆發出了極強的求生意念，望了一眼屏幕，身上安裝的聲納，發現前方許多大型的生物，在移動。
那些生物的體積，堪比一頭大象。而且，還成群結隊。
蜃妖腦海里冒出了一個念頭，之前有過一些了解，聽說水城的地下暗河當中，生活著一種水底猛獸，巨大無比，且兇狠殘忍，只要是移動的物體，皆為所食。
稱之為：滄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