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8】虎鯨
「再這麼走下去，我們就要進入北極圈了。」趙雲天望著沒有一點亮光的天色，將嘴巴緊湊到了林嫻雅的耳邊，大聲說道。
不得不說話大聲一點，狂風呼嘯的聲音，已經將周邊任何響動，徹底掩蓋了。
林嫻雅道：「好的，我知道了。」
「老婆，你難道沒有別的表示嗎？」
「那你覺得我要有什麼表示？」
「咱們真的還繼續走往下走。」趙雲天臉上露出了一絲遲疑之色，試探的問道。
「不然，還能怎樣呢？」
「這……」
趙雲天已經不下一次想要放棄了，他並不是吃不了這種苦，受不了這種累，在冰天雪地里跋涉，估計在這世上，沒有多少人會有這樣的經歷，更沒有這樣的能耐，更何況，還是在冬天的北極！
那簡直是不毛之地，堪比寒冰地獄。
溫度已經到達了零下四十，莫說是吐出一口唾沫便會成冰，即使當場撒尿，尿剛一出來，即在瞬間凍成一條水柱。
這兒，差不多已經接近地球最冷的溫度了。
當然，還有個地方比這兒更冷。
那就是夏天的南極，因為北半球的夏天，正好是南半球的冬天。
在這麼一片區域，無邊無際，風雪肆虐，尋找一隻不足巴掌大的蟲子，如同於大海撈針，難比登天。
顯然，在趙雲天的眼裡，這壓根便是一件沒有任何希望的事。
堅持不可怕，可怕的是，堅持到最後沒有結果。
這才是最令人操蛋的地方。
之前想用萬年寒冰來引誘冰蠶，結果，夫妻雙雙掉入了坑裡，好不容易爬了出來，也早已沒有了那份心思。
所以，又回歸了最原始的方法。
隨緣碰命法！
運氣好，說不定就碰著了。
要是運氣不好……只能一句呵呵了。
「老婆，咱們該到北極了。」趙雲天道。
過了片刻之後。林嫻雅道：「十天，如果咱們仍然沒有任何進展，再往回走。」
十天？
趙雲天心裡基本上不抱什麼希望，莫說十天，即便是一個月，也是在白費勁。
當然，她都沒有放棄，作為需求者的自己，更沒有放棄的理由。
畢竟，也不想一輩子獨守空房。
老婆，不能碰也就罷了。
腦子裡還不能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更加不能與小姐姐聊騷。
人生倘若如苦行僧一般修行，那也失去了生命所在的意義。
趙雲天要的是有酒有肉，有女人的日子！及時行樂，而不是四大皆空，無欲無求。
「媽了個蛋，這麼冷的天，咋不凍死你那隻死蟲子呢。」趙雲天嘴裡罵罵咧咧的說道，不知罵的是體內的蟲子，還是罵的那隻冰蠶。
在山裡打獵，可以憑藉動物留下的痕迹，進行搜尋，而採藥，也可以根據藥物生長的特性，找到適合它們生長的環境。
而在這個鬼地方，有個毛線的痕迹。
至於，那隻冰蠶的行動規律，更是無跡可尋。
因為，對於它的了解，全部來自於傳聞，沒有人了解，更沒有人知道它準確的位置。
即使傳聞是真是假，也不曾得知。
林嫻雅道：「咱們既然找不到萬年寒冰，那邊去尋找最冷的地方，冰蠶的活動範圍，應該就在那兒。」
「我覺得哪兒都冷。」趙雲天嘴裡輕聲嘀咕道。
「總有一個區域，比其他區域都要冷，我們繼續往北走，總可以找到。」林嫻雅比趙雲天要開朗得多，不僅在言語上激勵，行動上更是一點兒也不含糊。
趙雲天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道：「但願……可以找到那片最冷區域。」
「不是但願，是一定！」
趙雲天握緊了拳頭，再一次道：「行，老子也較上勁了，非將其揪出來不可。」
又是一段漫長的行進，手機都承受不住，直接凍得關機，手錶的轉盤也靜止了，而身上的一切電子設備，一概失靈。
零下四十度，絕非常人可以忍受的低溫，氧氣在這個地方，也逐漸變得稀薄。
趙雲天兩隻腳，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凍成了兩塊木頭，眉毛上沾滿了風霜，帽子以及身上，也被雪徹底覆蓋了。
林嫻雅同樣好不到哪兒去，甚是狼狽，無論兩人怎麼將身上的雪抖落，總是會有新的雪重新落下，披滿整個身體。
數日後，北極。
極夜，昏天黑地。
「老婆，我怎麼沒有看見企鵝？難道，那群小癟崽子們，覺得天太冷了，躲起來了嗎？」
「你開什麼玩笑呢，北極哪有企鵝，只有北極熊與海豹，海獅。」林嫻雅道。
趙雲天拍了一下腦袋，哈哈笑道：「對了，我怎麼忘了這一茬？那熊崽子怎麼也不出來呢！我都快望眼欲穿了。」
林嫻雅搖了搖頭，道：「這大冬天的，你以為人家跟你一樣，在外頭瞎轉悠嗎？估計，它們正趴在窩裡冬眠呢。」
趙雲天呼出一口氣，離了嘴，便化成冷風陣陣。
「老婆，這鬼地方有人嗎？」
「不知道，可能會有。」
「怎麼可能？就已經到北極了，除了某些國家的科研站之外，哪會有人？」趙雲天剛這麼一說，竟發現了前方有一個凸起的雪堆。
咦？！
「那是什麼東西？」
見狀，兩人迅速奔了過去，靠近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冰屋，只是上面被雪覆蓋了，所以，遠處瞧上去，才會有視覺上的偏差。
「我了個去，還真的有人生活過的痕迹，看著冰屋的樣式，應該是用最原始的方法製作的。」趙雲天大為吃驚的說道。
上一秒還說不會有人，下一秒便被打臉了。
林嫻雅望了一眼冰屋，科普道：「這應該是愛斯基摩人留下的屋子，他們又稱為因紐皮特人，是從亞洲遷徙至北極地區，經歷了一萬四千多年的歷史，而且繁衍至今，被世人稱為生活在地球最寒冷地帶的土著人類，也是人類挑戰自然最偉大的奇迹。」
趙雲天將冰屋上的雪掃開，發現屋子裡，並沒有任何人，而且處於一種長期無人居住的狀態。
「怎麼沒有人？」
「由於現代社會的衝擊，大部分愛斯基摩人，已經融入到了人類社會，只有少數一部分原住居民，仍然生活在此，有時，當夏季來臨時，他們會回來，體驗祖先的生活，一到冬季，便會去溫暖的南方。」林嫻雅在一旁說道。
既然屋子裡沒人，趙雲天也不客氣了，直接鑽了進去，而林嫻雅也緊隨著進來了。屋子並不大，四周牆壁，都是用厚重的冰塊堆積而成，切面平整，應該是用電鋸劃開的。
趙雲天拿出了手電筒，照了一圈，發現屋子裡有一些生活用品，還有幾箱罐頭。查看了一下保質期，都已經是好幾年前的東西。
不過無所謂，在這極寒之地，尋常地方只能保存一兩年的東西，在這兒，可以保存十幾年之久，甚至是上萬年。
這並不是夸夸其談，駭人聽聞。
某權威報刊曾經報道，在數十年前，被冷凍了上萬年之久的遠古人類，從冰層當中挖掘出來時，得到了解凍，細胞出現了短暫的活性，當時技術還不算先進，所以，這一奇迹，只維持了極短的一段時間。
上述事例，足以說明，低溫是世界上最好的保質條件。
趙雲天拿起了其中一個罐頭，拉開一嗅，一陣肉香隨之四溢開來。在極北之地跋涉了這麼久，背包里的食物，早已經吃得一點不剩。
全靠內力在支持，或者是食雪果腹。
現在，時別數日之後，終於又見到了吃的，如何不激動？
「老婆，你嘗一嘗，這味道太棒了，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罐頭。」趙雲天迫不及待的吃了兩口，便將手裡的罐頭遞到了林嫻雅手裡，興奮的道。
「不是罐頭好吃，而是你太餓了。」林嫻雅道。
「不管怎麼說，終於找到一點東西填肚子了，今天是個值得慶祝的夜晚。」趙雲天笑道，於是，又拿起了一個罐子，低頭之際，發現桌子底下，還有一箱高純度白酒，以及釀製好的魚乾。
接下來，是兩個人在慶祝時間了。
吃著罐頭，喝著酒，嚼著魚乾，聊著嗑。
「這群愛斯基摩人是怎麼想的？地球這麼大，有那麼多可以生活的環境，為什麼要挑這麼一個地方？」趙雲天詫異的問道。
林嫻雅神色一動，娓娓道：「不同的區域，會誕生不同的文明，他們是一個很偉大的民族，在極北之地必須面對長達數月乃至半年的極晝極夜，而且，還要抵禦零下幾十攝氏度的嚴寒與暴風雪，夏天奔忙於洶湧澎湃的大海當中，冬天掙扎於漂浮不定的浮冰之上，僅憑一葉輕舟和簡單的工具去地球上最龐大的鯨魚廝殺，你現在所吃的東西，就是他們的勞動成果。」
驀然，趙雲天望著手裡抓著吃食，目光略微有了幾分變化。
一邊說，她一邊指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張白色動物皮毛，繼續道：「那也是他們的戰利品，用一根標槍，甚至赤手空拳去陸地上最兇猛的動物北極熊一較高下，他們不能失敗，一旦失敗，全家人或者是整個村子，乃至於整個部落都得餓死，因此說，在世界所有民族當中，愛斯摩基人無疑是最強悍，最頑強，最勇敢，最堅韌不拔的民族，戰鬥民族中的戰鬥民族。」
確實，可以在極北之地生活下來的人，配得上強大兩個字。
趙雲天望見的角落裡放著的幾張海報，還有一個木製相框。
氣溫低，氧化作用緩慢。
所以，屋子內的東西，都保存得十分完好。
趙雲天略微望了一眼相片，驚奇的發現，愛斯摩基人，竟然是黃種人，而且，與華夏人很像。
於是，困惑不解的望向了旁邊的林嫻雅，她隨即答道：「愛斯摩基人是從華夏北方，經過兩次大遷移進入北極地區的，經歷了上萬年的歷史，他們與我們同時代的人有著相同的文化特色，例如用火，訓犬以及某些儀式與醫療方法，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是有過共同的祖先。」
趙雲天眉頭微微一跳，喃喃說道：「原來如此。」
兩人吃飽喝足之後，趙雲天閑不下來，渾身有著一股勁，於是，將整個冰屋掀了個底朝天，瞧一瞧看有何新奇事物。
翻出了一些民族服飾，還有一些動物具體製作成的飾物。
其中，引起趙雲天注意的是，一張畫滿圖騰的獸皮卷，原本只是隨便打量一下，便準備丟到一邊，然而，在那一剎那間，目光驟然間驟然一凝。
「咦！」
聽到動靜，林嫻雅轉頭望了過來，問道：「你怎麼了？」
「老婆，你看這是什麼？」趙雲天將手裡的那張獸皮卷遞了過去。
林嫻雅隨意望了一眼，隨後答道：「愛斯摩基人的精神文化，處於最原始的階段，他們信奉的宗教，也是原始的萬物有靈，相信天地之間，有許多超物質的靈魂，支配著大自然的一切，靈魂可以超脫於物質表象之外，而神靈存在原始宗教的形式，也是多種多樣的，其中，包括了圖騰崇拜，巫術等，你手上的這東西，只不過是一種記載圖騰的媒介罷了，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不是，老婆你往這兒看！」趙雲天沒想到林嫻雅會洋洋洒洒說上這麼多，心裡的意思，不是想了解這張獸皮卷的來歷，而是想讓對方，認真的看自己手指所點的這個東西。
林嫻雅目光一凝，凝望了過去，光線原因，她第一眼沒有看得太仔細，得到提醒之後，認真一瞅，臉色隨之有了幾分變化。
嗯？！
「就是一隻蟲子！」
趙雲天眼裡涌動著興奮的精芒，道：「對呀，你說這冰天雪地的鬼地方，樹都見不著一棵，草也沒有一株，怎麼會有蟲子？可他們偏偏把這隻蟲子，當成了其中的一個圖騰，作為信仰，說明了什麼？」
林嫻雅脫口而出道：「這是冰蠶！」
「聰明！」趙雲天仰頭，哈哈一笑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原以為，找不到那隻蟲子的下落，誰能想到，在這樣的場景里，線索又開始柳暗花明了。
林嫻雅也隨之高興了起來，其實，她之所以不願放棄，並不是認為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冰蠶，她與趙雲天想法一樣，已感希望渺茫。
然而，卻一直在堅持，即使無數個放棄的念頭從腦海一閃而過，又如同野草一樣瘋狂蔓延。
也在咬牙死撐。
她，不想就此錯過。
興許，再挺住那麼一點兒，什麼都可能發生。
也正是這樣的念頭，驅使著她與趙雲天，一直支撐到了此時此刻。
希望來得快，同樣也去得快。
獸皮卷上，只畫著一個冰蠶的圖騰，再無其它任何信息。
兩人彼此相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那一抹無奈，趙雲天搗鼓了好一陣子，也沒有將線索延伸出來，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感嘆道：「呃……白高興一場了。」
林嫻雅在一邊寬慰道：「也沒有這麼糟糕，至少，咱們現在有些眉目了。」
「然並卵……」
「你在這屋子裡再翻一翻，看一看還能弄出一些相關的東西來不。」林嫻雅提醒道。
於是，趙雲天又開始翻箱倒櫃了，冰屋的範圍本來就不大，一共才五六個平方，有什麼東西，一目了然，折騰了半天，差點將整個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趙雲天聳了聳肩膀，表示自己已經儘力了。
林嫻雅道：「這個圖騰，應該是屬於整個愛斯基摩人的，這裡找不到線索，並不代表，我們找不到愛斯基摩人，雖然生活在極北之地的人數，不像以前那麼多了，但是，至少還是有活動的痕迹存在，咱們沿著周邊找一找，興許，可以找到，那麼一兩個愛斯基摩人。」
聞言，趙雲天眼底頓時就亮起了光芒。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向當地人一打聽，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嗎！」趙雲天沮喪的表情一下子又變得興高采烈，直接抄起了桌上的白酒，咕嚕咕嚕的猛灌了起來。
見狀，林嫻雅搖了搖頭。
「老婆，天氣冷，你要不要來一口？」
「算了，留著你自己喝。」
「那我就不客氣了。」趙雲天又拿了一瓶白酒，一頓狂吹。
兩人在冰屋裡稍作休整，又呆了大約兩個小時左右，便啟程離開。
由於北極圈，現在處於極夜，沒有黑白之分，所以，無論什麼時候動身，都是一樣的。
找蟲子，無跡可尋。
而找人，那便相對簡單得多。
人不是冬眠動物，必須要吃飯睡覺，所以，一刻也不能停止活動。
北極圈內，大部分地方都已經結冰，而唯一能謀取食物的地方，便是海底生物可以冒頭的區域，也就是冰層相對薄弱的之處。
林嫻雅拿出了了地圖，打量幾眼之後，很快便標記出了幾個地點。
接著，兩人起程尋了過去。
然而，尋人工作並不順利。
一連找了好幾個地點，都沒有發現人類活動的蹤跡，別說是人了，鬼影子都瞧不見。
仔細一想，這也難怪。
在過去的數千年裡，愛斯基摩人他們生活的自由自在，沒有外人來打擾，而其文明的發展速度，也是極其緩慢，沒有貨幣，沒有商品，更加沒有文字，甚至都沒有金屬，處於一種完全封閉且自給自足的生活狀態。
直到十六世紀左右，西方的開拓者，才發現了他們的存在。
傳教士，毛皮商人，捕鯨者接踵而至，原本冷冷清清的北極，變得熱鬧非凡。
外來的東西，對於整個愛斯基摩社會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一是金錢，引起了愛斯摩基人價值觀念的深刻變化，二是整個種族的數量急劇減少。
這也正是趙雲天兩人，苦尋良久之後，半天也見不到一個人影子的原因了。
趙雲天臉上逐漸露出一絲擔憂之色，低聲道：「老婆，現在今非昔比，萬一愛斯摩基人的生活，徹底現代化，他們以前的傳統文化都不復存在，對於自己的圖騰也沒有印象，咱們即使找到了他們，問不出個屁來，那更加讓人操蛋了！」
「你最好祈禱，不要發生這樣的事。」林嫻雅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趙雲天吹著嘴唇，發出了啵嘰啵嘰的聲音，展露出來的表情，有一股子說不出來情緒。
怎麼形容來著？
像便秘一樣難受！
大約又走了半日，趙雲天心裡一度懷疑，在這鬼地方，是否還有愛斯基摩人？
「差不多了……」驀然，一路上沉默了好久的林嫻雅開口說話了。
趙雲天詫異的問道：「什麼差不多了？」
「你看那兒的冰層，有一片區域沒有凍結，那是海豹用來呼吸的口子，它們會成群結隊的在水裡不斷的遊動，使得海面不結冰。而愛斯基摩人，冬季最主要的食物便是海豹。」林嫻雅道。
趙雲天恍然大悟。
林嫻雅道：「極北之地，冬季時海面冰封的時間長達數個月，在這一段時期內食物來源極其稀少，而狩獵海豹，也只剩下這唯一的方法，我們只需要呆在這些呼吸孔周邊，很大程度上，可以守株待兔的等來愛斯基摩人狩獵部隊。」
隨後，兩人現在海豹的呼吸孔旁，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周邊沒有什麼遮風擋雨的去處，當暴風雪來臨時，兩個人都被皚皚冰雪所覆蓋，徹底的成了兩座冰雕。
為了節省體力，乾脆也不動彈了，相繼進入了假寐狀態。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趙雲天聽到了，遠處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老婆，好像有人來了。」
林嫻雅睜開了眼睛，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了過去。
趙雲天也將神識擴散開來，剎那間，視野當中便出現了一群身穿厚實皮草衣物的土著人，手裡拿著鋼叉，從遠處而來。
見狀，差點熱淚盈眶。
媽了個蛋，這群傢伙終於出現了！
那一瞬間，差點激動得跳了起來，不過，身體被凍住了，一時間，竟無法動彈。
林嫻雅道：「你先不要急著高興，靜觀其變。」
聞聲，趙雲天趕緊克制住了內心起伏的心境，抬頭望了過去，與此同時，在靈力的涌動之下，體溫開始迅速回升。
海豹屬於哺乳動物，雖然生活在大海當中，但是靠肺部呼吸，所以，必須經常不斷的浮到海面，呼吸空氣，然後，再潛入水中，每呼吸一次，則可以在水下呆上八九分鐘，最長可以待二十分鐘左右，如果超出了這個時間，它們便會窒息而亡。
正因如此，即使察覺到冰面上有動靜，海豹也不得不出來換氣。
一群愛斯基摩人，已經拿到了呼吸孔前，做好了襲擊的準備。
幾分鐘，當數頭海豹接連冒頭時，魚叉當即飛擲而出，在空中劃過了一條軌跡，然後，準確無誤的扎到了那幾個海豹，當即便在水裡掙扎了起來，其它海豹受到驚嚇之後，一鬨而散。
這一群狩獵隊伍，一共有八人，全部都是成年男子，果然，長著一副亞洲人的面孔，但是身材卻極其矮小，在一米五左右，四肢粗短，給人一種短小精悍的感覺。
魚叉命中海豹之後，眾人奮力的拉扯著末端連接的繩子。
掙扎了片刻，幾頭海豹最終被拖上了岸。
「卧槽，牛逼呀！」目睹這一幕的趙雲天，心裡暗自稱讚道，一頭海豹少說也有兩百公斤，兩個愛斯基摩人，居然可以將其強行制住。
矮小的身材，爆發著無窮的力量。
不愧是強大的民族！
正在愛斯基摩人，處理狩獵到的戰利品時，他們腳底下的冰層，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動靜。
「什麼情況？」見狀，趙雲天眉頭一跳，下意識的問道，神識鋪展而去。
發現了冰層之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呼嘯而來。
定睛一看。
我的個天，是一頭虎鯨！
這玩意，可是海洋當中霸主級的存在，屬於頂級掠食者，沒有天敵。
大白鯊見了，都得繞道而走。
愛斯基摩人在狩獵海豹，而它也是如此，很有可能，是看上了這個呼吸孔，畢竟，它也是海洋哺乳動物之一，同樣也需要冒頭換氣，一邊大快朵頤，一邊盡情呼吸，豈不快哉？
愛斯基摩人沒有料到，虎鯨會突然出現，雖然他們也會狩獵鯨魚，但是遠不是如此兇悍的品種。
這頭虎鯨，屬實是個龐然大物。
足有八九米長，體重可能達到了七八噸，厚實的冰塊，完全承受不了它的撞擊。
在一陣轟隆聲中，搖搖欲墜，彷彿隨時都會崩裂一般。
愛斯基摩人嚇了一跳，當機立斷，迅速撤離那個呼吸孔，並且將捕獲來的海豹，直接丟棄，然而，仍為時已晚。
那虎鯨，已然盯上了他們，直接將他們腳下的冰層撞破，一時間，冰塊四分五裂。
好幾個愛斯基摩人，掉入了水裡。
另外幾個，死死的趴在了冰塊上，才沒有失足摔下去，但是形勢，卻依然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