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7】盡數清除
聞言，趙雲天臉色一下子變得烏雲密布，眼裡，甚至是閃過了一抹冰冷的精芒。
他最痛恨的，並不是敵人。
而是隱藏在自己陣營里的的內奸。
這種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吃裡扒外，乾的都是一些不人道的事。
有時，看似無堅不摧的防禦，崩潰並不是來自於外界的打擊，而是自內而外的瓦解。
高層里肯定是出現蛀蟲了，才使得大龍堂實現如此高精度的全方位打擊！
趙雲天從身上拿出了煙，往嘴裡一叼，在將火點燃時，對著在場的眾人說道：「諸位，自瓜兒硬梆幫成立的那一天起，咱們是為著同一個目標而不懈奮鬥，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趙某人捫心自問，並未虧待於大家，不知道是哪裡做的不對，使得某些兄弟有了反心。竟然要暗中使絆子？」
隨著這一聲發難，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更為凝固了，彷彿是劍拔弩張，風聲鶴唳。
眾人都沉默著沒有說話，有的人時不時往周邊張望，有的人則低著頭，神色複雜。
「現在，起了反心的兄弟，如果願意站出來，主動認識自己的錯誤，並且接受相應的懲罰，我趙某人可以既往不咎。」眼前一陣煙霧瀰漫，趙雲天盯著在場眾人，喃喃的道。
全場仍然沒有誰站起來說話，各自都在沉默。
內部出了叛徒，對於這種事情，大家都很敏感的，可以說是人人自危，即使是有人問心無愧，卻也不能表現得過於明顯了，以防引來有心之人的針對。
「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良禽擇木而棲，如果你們當中實在有人覺得瓜兒硬梆幫不適合自身發展，完全可以交上一份辭呈，然後，體面的離開，但是，出賣兄弟，出賣幫派，以這樣的方式為自己謀取私利，我趙某人是斷不能忍受的！我給諸位十分鐘的時間，請那些做了損害幫派利益的兄弟，可以識趣的站出來，不然，等我揪出來之後，你們的下場，將會極其的慘烈！」當說完這番話之後，趙雲天掐滅了煙頭，隨後，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張武娘與小雯等一眾骨幹，緊跟著出來了。
趙雲天轉身望來，問道：「你們怎麼看？」
張武娘搖了搖頭，似乎並不認可趙雲天的做法：「如果那些傢伙能良心發現，便不會背地裡干出那種卑劣的事了。」
趙雲天道：「我也從來沒有奢望，叛徒被主動站出來。」
「那你為什麼還這麼做。」
「每個人都有為自己犯下錯誤而贖罪的機會，這是我給他們的最後一條退路！」
「如果沒有人站出來呢？世間唯有人心最難測，那些傢伙如果選擇繼續隱藏，我們也沒有辦法。」張武娘頗為無奈之道。
對此，趙雲天卻冷笑了一聲，道：「非也，人心也是可以丈量的。」
「難不成你還會讀心術？」張武娘神色一動，下意識的道。
「我倒是不會，不過我的那個徒弟，卻有這樣的本事。」趙雲天道，此時才發覺，將張小沅帶過來，也並非百無一用，至少，接下來，可以派上用場！
「哦，世上還有這樣的奇人？」張武娘甚感吃驚，眸子里更是浮現起一層異彩。
「呆會兒，你們便能瞧到一場好戲了。」趙雲天道。
十分鐘匆匆而過，趙雲天再次進門時，在場眾人的神色已然變得格外沉重。大氣都不敢粗喘一下，彷彿是在接受這一場即將到來的審判。
趙雲天回到位置上，便開口道：「那些犯了錯的兄弟，是否願意站出來？」
話音一落，過了好一陣子，都沒有人回答，更加沒有人站起來。
見狀，趙雲天基本上是已經知道答案，冷笑的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必給你們留顏面了，我給過你們選擇，是你們自己不願意珍惜！」
啪——
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趙雲天當即側頭對著張小沅道：「丫頭，睜大你眼睛，好好看一看，誰是禍害幫派的叛徒。」
如此重任落在肩上時，張小沅喜笑顏開，感覺自己容易受到重視了，隨之拍著胸脯保證道：「師父，這個你可以儘管放心啦，沒有誰可以在我的眼睛下說謊，全場有多少叛徒，我全都能一個個的揪出來，絕不禍害一個好人，但也絕對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趙雲天微微點頭，對眾人安排道：「大家按照座位次序，依次來這小姑娘這裡問話。」
聞言，眾人一臉茫然，不知是什麼狀況，但趙雲天是這麼吩咐的，也沒有人敢說不。
第一個過來的是香蕉哥，徑直到了張小沅身前。
「看著我的眼睛，然後回答我的問題。」張小沅對其道，香蕉哥照做了。
張小沅問道：「遵從你心裡的回答，然後，告訴我答案，你是不是叛徒？」
香蕉哥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是！」
「好，下一個。」張小藝目光一凝，對香蕉哥微微一笑。
眾人見狀，更加蒙逼了。
不是要將叛徒揪出來嗎？這是在搞什麼呀！
隨便問一句話，問一聲是不是叛徒，傻子才會說是呢！
原來，即將接受考驗的那些內奸，再趙雲天弄出這麼大陣勢之後，心裡慌張得一逼，以為將要遭受一場劫難。
但是，見到這般場面之後，不由得又放寬了心。
呵，這個不是在鬧著玩嗎？
一個小姑娘問個話，還能問出叛徒不成。
真是搞笑！
滑天下之大稽。
對此，趙雲天並未在乎眾人的目光，揮了揮手，示意下一位上場。
張小沅用的方式，問的問題，與之前都是一樣的。
前面幾個，都陸續的通過了考驗。
這下，眾人反倒是不緊張，無論是忠誠的，還是那些做賊心虛的，似乎都不再將這個小女孩放在眼裡，覺得這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丫頭，就是純粹來瞎搗鼓的。
當輪到九個時，張小沅再次問道：「你是不是叛徒？」
「不是！」對方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張小沅神色一變，當即舉起了手，然後，轉身對著趙雲天道：「師父，這個傢伙是叛徒。」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匯聚而來。
而那個被說成「叛徒」的傢伙，當即被嚇了一跳，對著張小沅喝斥道：「小丫頭，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對幫派是忠心耿耿，怎麼就變成叛徒了！」
「番茄怎麼可能是叛徒呢？」
「是呀，他對幫派可是始終如一，至死不渝，當初，打天門時，可是一馬當先的殺到最前頭，是幫派里，最勇猛的悍將之一，其忠心天地可鑒。」
「我看，這小丫頭完全是在滿口胡謅，這麼瞎問，哪裡像是在揪叛徒呀，分明是在胡亂折騰。」
原本一直沉默的眾人，開始陸續為之辯解起來。
那位被稱為番茄的傢伙，對趙雲天道：「趙先生，你可不能聽這個小姑娘亂說呀，我對幫派從無二心，怎麼會莫須有變成了叛徒呢？」
張武娘也覺得不太可能，於是道：「是不是弄錯了？」
趙雲天面無表情，朝著張小沅道：「丫頭，大家質疑你的結論，你得拿出點東西來讓大家信服你所說的話。」
張小沅呵呵一笑，望向了番茄，冷冷的道：「我可一點都沒有冤枉你。」
「血口噴人，你拿出證據來，不能光憑你一張破嘴，便定了我的罪名。」番茄怒氣沖沖的道，一張臉憋得通紅，像是遭受了不平等的對待。
張小沅目光一斂，冷哼道：「行，既然你要證據，那我便拿出證據來，4078567XXXX，密碼856785。」
眾人聽得一頭霧水，滿臉詫異，不是說要拿出證據嗎，光說一串數字，這算哪門子證據呀？
陡然，番茄臉色大變，猶如見到鬼般，不敢置信的望著張小沅，不過，這傢伙的心理素質也是硬得一匹，轉瞬之間，又強作鎮定，黑著臉道：「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故意裝作不懂，還是真的不懂？」張小沅嘴角微微一扯，繼續道：「這可是你的海外賬戶，上面有一筆巨款，一千八百萬，你是否可以解釋一下，這筆錢是哪來的？」
「胡說八道，亂七八糟，我聽都聽不懂。」番茄喝道，但急劇變幻的神色，明顯是慌了神。
「還在這兒嘴硬，也行，那我就多爆一點料，你之所以會背叛幫派，那是因為你在外面養了一個情人，對她愛的死去活來，對於她的話，更是言聽計從，你在他的慫恿下，才投靠了大龍堂，對了，你還染上了毒癮，這也是你意志不堅定的一個原因之一，你的手機里還有一條被刪除的簡訊，至於上面寫著什麼東西，應該不必我多說了。」張小沅說到這兒時，番茄像是丟了魂一般，跌跌撞撞的往後退去，最後，一屁股摔到了地板上，瞪大了眼珠子，滿是驚恐的望著眼前這個小姑娘，脫口而出的問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當這些信息被全盤托出時，他的心理防線便已經全面崩盤了，即使再強裝下去，也不過是在負隅頑抗罷了。
張小沅笑了笑，回答道：「我說了，你的一切都瞞不過我的眼睛，你所有的信息我都知道，包括你干過什麼事，見過什麼人，沒有一件是逃得了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番茄癱軟在了地上，徹底傻掉了。
趙雲天對香蕉哥道：「把他手機拿過來。」
香蕉哥立即照做了，張小沅解開了密碼，很快便找出的那一條信息，而且，還打開了存有一千八百萬的海外賬戶。
當鐵證如山，番茄早已無力辯解，他嚇得渾身亂顫，趴在了地上，一個勁的磕頭求饒。
在場眾人見狀，大為吃驚，許多人甚至是始料未及，其中也包括張武娘，可以說，番茄是她很信任的一個幫派成員了，然而，卻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個叛徒！
「趙先生，看在往日我曾立下的汗馬功勞的份上，你就饒我一條狗命，我願意戴罪立功！」番茄腦袋都磕出血來了，仍然還在不停的磕，眼淚更是一陣稀里嘩啦。
趙雲天面不改色，不動聲色的道：「晚了，我之前給了你機會，你沒有把握，那接下來的懲罰，你自然也躲不過來了。」
香蕉哥臉色陰沉，對著身邊的兩個人道：「拖出去，執行幫規！」
「不要呀！」
番茄一路慘叫著被生拉硬拽了出去，最後，還是逃脫不了被制裁的命運。
眾人心頭一顫，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是燦爛的。
趙雲天在座位上坐了下來，道：「繼續！」
這下，在場眾人沒有一個再敢小看這個小姑娘了，那天沒有損害幫派利益的人，倒還好說，至於那些真的已經成了叛徒的傢伙，沒有一個是淡定得了。
但是，依然沒有誰主動站出來，心裡想必仍然還抱有一絲僥倖。
當然，這一絲僥倖，在張小沅火眼金睛之下，顯得那麼脆弱不堪。
之後，又陸續揪出五六個內奸，剛開始被抓出來時，還一個勁的狡辯，當張小沅將證據一一拿出時，最後，沒有誰還能再繼續硬氣下去，紛紛跪地求饒，有的不堪者，甚至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趙雲天對於這些內奸，沒有任何一絲情面可講，全部都按照幫規處理。
當然了，咱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自然是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更不會殺人滅口，至於幫規是什麼，懲罰的手段又是什麼，趙雲天一概不知，也不想去了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但凡是被幫規嚴懲過的，沒有一個可以得以善終。
趙雲天嚯了嚯嗓子，對著驚魂未定的眾人安撫道：「好了，叛徒都已經清理完畢了，高層里的內奸，是一個不落，見到這樣的結果，我十分痛心，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麼多吃裡扒外的敗類，所幸，蒼天有眼，他們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而在場諸位的忠心，也得到了驗證，此役過後，我趙某人承諾，絕對不會虧待大家！」
內奸一除，接下來討論的內容，便是該如何展開反擊了。
當下的形勢，仍然不容樂觀！
如果是真刀真槍的幹上一場，趙雲天還真一點都不怕，大龍堂再怎麼厲害，手下的那一幫人，終究也都只是一些凡夫俗子，肉體凡胎，基本都無須自己出手，張武娘與小雯幾個一路殺過去，都能將對方幹得人仰馬翻。
但是，大龍堂偏偏不是來硬的，而是從各個方面進行快狠準的打壓。
多半是國內風頭正緊，也不敢頂風作案。
而也正是這樣，弄得趙雲天一時間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解決。這一趟子水太渾濁了，也太複雜了，完全就不是光靠拳頭，便可以處理得了的。
其中，幫派之爭是其次，最為緊要的，還是家族勢力之間的較量。
大龍堂只是個馬前卒罷了，真正要對付的，是在它背後穩坐釣魚台的何家。
之前，之所以可以擊敗大龍堂，主要是因為其底蘊與家族勢力相比，壓根不在一個層次上。
所以，當從林嫻雅那兒得來了五十億的資金，頃刻間，便扭轉了局面。
如今，大龍堂有了何家扶持，手頭上不缺錢！
再想靠錢，將對方給砸蒙，顯然，已經不切實際了。
張武娘將趙雲天拉到了一邊，偷偷的道：「咱們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好像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張武娘神色一凝，沉聲道：「你回去問一下林小姐，我隱隱感覺，背後很有可能醞釀了一場更大的風暴。」
聞言，趙雲天心頭一動，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別說，還真是如此！
何家為什麼敢出手？
林家還在呢！
當初，林嫻雅一番雷霆手段，可沒將何家一頓折騰，不說元氣大傷，整體實力至少是倒退了三年不止。
按理來說，何家不可能不知道瓜兒硬梆幫背後的人是他趙某人，可是，對方偏偏在知情的情況下，仍然還這麼做了，這膽子不是一般的肥呀。
擺明的是要開戰！
「對呀，我怎麼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趙雲天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眼底閃過了一抹亮光。
張武娘一語中的的道：「他們或許想要對付，並不是瓜兒硬梆幫，也不是你趙雲天，而林小姐！幫派之爭，很有可能只是一個切入點。」
趙雲天抓了抓頭，咧著嘴罵道：「何家多半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之前的教訓沒有讓他們長記性，這才過去多久，又開始跑出來秀存在感，呵！真是一群自不量力的東西。林家，是他們碰得了的嗎？」
「那你有沒有想過，既然擺明了不能碰，可他們偏偏卻這麼做了，倚仗是什麼呢？倘若沒有誰做的把握，誰會沒有頭腦的去冒險？何家的人都是一些傻瓜嗎？大龍堂的人，也是一群沒開智的東西？」張武娘思維清晰的分析道。
聞及此言，趙雲天頓時啞口無言了。
確實，無論是何家，還是大龍堂，都是一群老謀深算的老油條，斷然不可做出此般有害無利的事來。驀然，趙雲天想到了一個最沒有可能的可能。
「不會的，他們哪來這麼大的能量！」趙雲天搖了搖頭，否定了心裡剛生出來的念頭。
張武娘眸光一斂，輕聲的道：「凡事無絕對，又哪有什麼不可能呢？」
「這……」
——
北海外灘的一艘豪華遊艇上，正展開了一場富人們之間的聚會，船上除了許多穿著暴露的性感女郎之外，還有數位來頭極大的人物。
一方，正是東城區的霸主，大龍堂的掌舵人，梟龍以及毒龍二人。
另一方，則是來自何家的兩位大少，何永芳與何潤東。
幾人左擁右抱，交杯換盞。
「梟龍，毒龍兩位兄弟，你們不愧是北海的地下皇帝，此番出手，便將趙雲天成立瓜兒硬梆幫弄得灰頭土臉，照這般節奏發展下去，用不了多久，便能將其徹底剷除了。」何永芳端起了手裡的香檳，哈哈大笑的道。
「哪裡，全是倚仗於何少的相助，不然，僅憑我一個區區大龍堂，哪能弄出那麼大的手筆？」梟龍低聲笑道。
「梟龍兄弟，你過謙了。」
另一旁，何潤東始終陰沉著臉，不對，他應該都已經沒有臉了，皮膚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燒傷，讓他徹底的變成了一個醜陋不堪的怪物，同樣，也使得他的內心，變得更加的陰冷而黑暗，在那冰冷的眼睛里，時不時的泛起了寒芒。
「我一定要親手弄死那個姓趙的！」陡然，何潤東咬牙切齒的說道。
聞言，梟龍頓了一聲，回答道：「殺死姓趙的並不難，主要最難對付的，還是他背後的那個女人，林嫻雅有多麼大的能量，諸位想必都清楚，她要是不倒，姓趙的，誰也動不了！」
何永芳呵呵一笑，喝了一口香檳，然後喃喃的道：「確實如此，林嫻雅還真不是一個好惹的女人，背後有林家，她自己本身也是有著極強的實力，想要將她扳倒，絕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
此時，一直都沉默不語的毒龍出聲道：「何少，既然不能正面解決，那我們何不用點另外的手段呢？」
「此言何意？」
毒龍扶了一下眼鏡框，鏡片上反射出一陣冷光：「林嫻雅再怎麼厲害，終究也只是個女人罷了，一個弱女子身邊也沒帶個保鏢啥的，很容易發生意外，我想意外這東西，應該對任何人都是公平的，不是嗎？」
何永芳目光驟然一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你們想私下將她幹掉？」
「這應該是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方法了，只要我們在弄完之後，將現場搞乾淨一點，別人又知道是誰幹的呢？」毒龍低聲輕語的道。
「據我所知，林嫻雅好像會點武功。」何永芳道。他也是為了一分鐘之後，才得到這樣的信息，要知道，外界對於林嫻雅的了解，知之甚少，甚至是一片空白。
想打聽一點關於她的私密事，難比登天。
這也正是為什麼，林嫻雅那個女人會顯得如此神秘了。
「會武功，這還真是令人意外呀。」梟龍道，頗感訝異，很難想象得到，那個北海第一美女，竟然還是個練家子出身，難怪身邊從不帶保鏢，原來是有這樣的本事。
何永芳道：「我也是不久之前才了解到的，不過，即便是會點武功，應該也高不到哪兒去，你我也清楚，一個二十齣頭的年紀，一方面還要忙事業，一方面還要練功，她除非是個了不得的天才，不然，多半也只是個半吊子。」
毒龍喃喃的道：「何少，這個您儘管放心，我既然有這樣的提議，自然是做好準備了，只要您同意，我馬上便可以派人著手去辦這件事情。」
如果可以一勞永逸的將林嫻雅幹掉，何永芳哪裡又有拒絕的理由呢，這個女人只有一死，林家徹底便完了，總不能，還指望著林老爺子那個半截身子的已經入土的老頭，再站出來主持局面吧？
像林家那麼大的家族，雖然在北海地位崇高，能耐也是大了去，但是有一個弱點。
那就是人丁太單薄了，一脈單傳不說，到了林嫻雅這一輩時，只剩下她這麼一個女人。
確實，她身為女人，卻做出了男人也難以企及的成就。
可致命的缺陷，也是那麼的明顯。
她一死，林家便後繼無人，一艘航空母艦沒了掌舵的，遲早也得分崩離析！
「這件事情，你知我知，我不想再讓除了我們之外的，其他人知道，你應該也清楚，刺殺林嫻雅，那可是一件非同小可的大事，成功了倒還好說，倘若是失敗了，咱們恐怕都得吃不了兜著走。」何永芳沉聲道，眼底奪目而出的精芒，分外逼仄。
「何少，我會儘力辦好這事的，如果辦不好，也絕對不會與你扯上半分關係。」毒龍微微一笑，承諾道。
「如此甚好，哈哈哈，來，咱們乾杯！」
數個小時的狂歡之後，梟龍與毒龍下了遊艇，這時，何潤東問何永芳道：「哥，咱們真的要將林嫻雅殺掉嗎？萬一要不成功，那就很被動了。」
相對於何潤東的擔憂，何永芳卻顯得很是鎮定，擺出了一幅掌控一切的態勢：「成不成功，都無所謂，他們即便是刺殺失敗了，我說你還有更大的底牌對付林嫻雅，當然了，要是成功了的話，反倒可以省下一些步驟。」
聞言，何潤東頓時寬心了不少，可當心裡一想起那個姓趙的時，便是忍不住一陣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今日這般模樣，全是拜那傢伙所賜！
「哥，我沒有別的要求，扳倒林家之後，我要親手弄死那個王八犢子！」何潤東道。
何永芳站起身來，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肩膀，語氣無比肯定的道：「會的，用不了多久，整個北海都是咱們的了，至於那個姓趙的，無不是一隻螻蟻，咱們想怎麼弄死，便能怎麼將它弄死！」
——
一直忙活到晚上，趙雲天才終於將計劃部署完畢了，主要應對的，是如何抵擋大龍堂的攻勢，而不是如何反擊。
至少，如今這個局勢，並不是反擊的時機。
因為，不知道該從何反起，經過內奸的報信，大龍堂那邊已經對於瓜兒硬梆幫內部信息，掌握得十分徹底了。
而反觀瓜兒硬梆幫這邊，對於自己的對手，卻完全不知道是個什麼狀況！
局面太被動了，除了防守反擊之外，還真的拿不出別的方法來應對。
再說了，大龍堂只是一個打手罷了，真正要對付的，是在它背後隱藏的勢力。
在離開之前，張武娘對趙雲天道：「回去之後，你跟林小姐好好說一說，這個是非同小可，切莫大意了。」
「嗯，我自有分寸。」趙雲天回答道，隨後，便帶著張小藝與張小沅離開了。
在回去的路上，張小沅好奇的問道：「師父，那些被揪出來的內奸，下場都怎麼樣了？」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制裁他們的人。」
「該不會是被砍了腦袋？天吶，如果真是那樣，那也未免太殘忍了。」張小沅面露驚恐之色的說道。
趙雲天道：「這都什麼年頭了，殺人是犯法的！你估計是古惑仔電影看多了。」
聽到這話，張小沅臉色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心裡仍有些困惑：「師父，為什麼你們之間的幫派之爭與我想象的，有所不同呀？一不打架，二不搶地盤，三不搞偷襲，全部都是使一些商業上的手段，都有點不像是黑幫火拚，反而像商場上，兩個競爭公司之間的博弈。」
趙雲天目光一閃，回答道：「今非昔比，打打殺殺的那一套早就已經不入流了，咱們現在都是拼的硬實力，沒有硝煙的戰爭，往往是最可怕的，同樣，也是最為殘酷的，因為一旦失敗了，很有可能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格局往大了說，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不也是如此嗎？現在，你還看見，哪個國家還是以打仗的手段，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的嗎？」
張小沅愣了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歪著腦袋，眼裡逐漸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趙雲天望了一眼，正在開車的張小藝，問道：「小藝，今天的事你親眼目睹了，大概脈絡也基本掌握，說一說你的看法以及提議。」
聞言，張小藝略有一絲詫異，似乎並沒有想到趙雲天會這麼一說。
「師父，我怕我分析的不透徹。」
「沒事，但說無妨。」
張小藝頓了頓，隨後道：「我覺得，與其被動防守，不如率先進攻，敵人可能已經算準我們亂了方寸，一時之間，肯定不會有所動靜，而我們可以利用這樣的心理，反其道而行之，興許，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