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8章 當頭棒喝

  「讓開。」


  陳凡語氣冷淡，卻讓狄秋倍感壓力，因為那黑色的眸子，如同被死神盯著，隨時都會賜予他.……死亡。


  他是退伍軍人，也在生死間徘徊過，也得有對危險的嗅覺，而這一次，狄秋感覺並不是危險。


  而是……絕境。


  額頭上已然冒出了冷汗，心神上正受著巨大的壓迫力，卻緊咬著牙齒，沒有移開自己的身位。


  「有點意思，你是哪個部隊出來的。」


  陳凡眼神冷漠，看出狄秋有點毅力，至少在自己的氣場中，沒有屈服。


  從他看到狄秋擺出軍體拳的起手式，就明白了狄秋也是軍人。


  狄秋眼神陰晴不定，在猜測陳凡難道也是跟他一樣？

  心神微微撼動。


  陳凡看上去，也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怎麼可能擁有壓迫他的氣勢。


  雖然他不是部隊里的佼佼者，但他服役的部隊可是東河省名列前茅的存在。


  能進去的，實力自然不俗，就是部隊的教官，他都沒有感受到過如此充滿碾壓式的壓迫力。


  「風狼特種部隊。」


  在陳凡的眼神下，狄秋招架不住了，鬼使神差的道出自己以前所在的部隊。


  「名字。」


  「狄秋。」


  「退役了？」


  「是。」


  陳凡的語氣，彷彿回到了以往訓練手下的兵，雖平淡，卻有一種不容人抗拒的感覺。


  其實，這就是.……命令！


  只要是軍人，就要絕對去服從長官的要求。


  「你……你到底是誰！」


  狄秋的眼瞳一縮，臉上布滿了驚駭的神色，不知何時，他已經回答了陳凡所有的問題。


  那種對話的感覺，莫名的熟悉。


  不就是七年前，他還沒從風狼特種部隊里退役，自己的教官對他們的訓練時刻說用的語氣。


  「我是什麼人？」


  陳凡淡淡一笑，自顧自的道：「風狼特種部隊，我好像有點印象，你們的教官，是不是有一個叫嚴國飛的。」


  「那……那是帶我們最後一屆的老教官。」


  狄秋再一次被震驚到了，他的教官居然曾經是他面前這個年輕人的兵？


  簡直是天方夜譚，匪夷所思。


  要是換個人在這面前說這句話的話，自己早撈起袖子，一頓亂錘了，那可是他們尊敬的教官，容不得他人羞辱。


  可.……陳凡。


  他猶豫了。


  第一個原因，他感覺自己不是陳凡的對手。


  第二個，陳凡給他的感覺，彷彿有著教官的影子，也證實了陳凡可能沒有說假。


  但.……他真的難以相信。


  陳凡看上去絕對不超三十歲，


  嚴教官帶了風狼三年時間，他那是最後一屆，這樣算來，陳凡帶楊教官也就十七八歲左右！

  這可能嗎？


  想想，就覺得是多麼的荒唐。


  「彭——」


  陳凡沒有回答狄秋的話，稍微在狄秋那空蕩蕩的衣袖留意些許，突然抬起一拳，絲毫不留情的砸在狄秋的臉上。


  「作為軍人，職責是什麼，告訴我。」


  狄秋的嘴角掛了一絲血液，面對陳凡突然出手，觸不及防，但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正準備還手時，陳凡開腔了。


  一瞬間，他沉默了。


  「說！」


  陳凡一字吼出，讓狄秋身體一震，深呼吸一口氣，道：「承載了黨的重託、人民的福祉和國家的安全。」


  「那你遵守了嗎？」


  陳凡再次開口，這讓狄秋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掙扎。


  「所謂，軍裝褪去，仍是軍人，心有軍魂，而你……儼然了沒有軍魂，你.……不配當軍人！」


  此時此刻，陳凡臉色從來沒有變的如此莊重，一腔熱血，字字充滿了鋼鐵般堅硬的聲音。


  「我不配……當軍人。」


  狄秋的臉上，沒有了一絲血色，彷彿在這時，他的精神支柱好似倒塌了，雙眼充滿了.……迷茫。


  其實，他退役后。


  本以為以自己的身份，能好好的找一個工作。


  然而卻不盡人意。


  那是2011年，國家飛速發展的期間，需要的是大量的人才，他不過一身武力，根本沒人要。


  為了生活。


  他放下了自己的尊嚴，當過保安，當過小區安保……

  在他當小區安保值崗的期間，受到了一個人的嘲笑和侮辱。


  那沉寂在屬於他的尊嚴，被狠狠的踐踏。


  他打了嘲笑他的人。


  因此犯了事，被開除了，同時的，嘲笑他的人，有錢有勢，也遭到了慘痛的報復。


  而他的左手.……

  就是在那時被弄斷的。


  就那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年，是杜凱看中了他，讓他成為了杜凱的貼身保鏢。


  拿著不菲的工資。


  而.……他除了保護杜凱，還有一點.……就是對於杜凱做的事，不聞不問不說。


  杜凱，從來沒有虧待他。


  但他……面對逐漸富裕的生活，陷入了無盡的掙扎。
……

  慘痛的回憶，心中的掙扎，狄秋這一硬漢哭的跟孩子般。


  「離開吧，迷失了本心去找回來，好好的活出一個自己。」


  陳凡搖頭，拍了拍狄秋的肩膀，看來狄秋並沒有徹底的喪失自己的心，說明還有得救。


  「我……會離開。」狄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陳凡當頭棒喝打醒了他，心裡充滿了感激，問道：「再這之前，我能知道你.……你的身份嗎？」


  「陳凡。」


  陳凡沉思了小許，簡單的道出了自己的名字，而狄秋聽到這兩字之後。


  彷彿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東西，眼睛瞪的圓大，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你……你真的.……」


  「沒錯，我想我就是你現在想的那個陳凡。」


  陳凡擺了擺手，這種表情都司空見慣了。


  「咕嚕。」


  狄秋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激動的手腳都發麻了，這名字在軍隊里代表的是什麼。


  他十分的清楚。


  也終於明白，陳凡為什麼說帶過他們的教官。


  因為，這名字，在軍隊里代表著無上的輝煌和榮耀，無人可及，無人可以觸碰。


  在他們的心裡，這名字，象徵著.……神。


  「希望我的身份，不要對外伸張。」


  看狄秋激動的說不出話，陳凡搖了搖頭，語氣嚴肅道。


  狄秋瘋狂點頭，久久不能回過神。


  最後，陳凡將狄秋趕走了，自己可是還有要緊事要辦，耳邊傳來門裡一陣極其輕微的喘息聲。


  看來裡面……正在進行少兒不宜的事情呢。


  「打擾了。」


  陳凡冷笑一聲，敲了門，「咚咚咚——」


  旋即，裡面的喘息好似停了，許久沒傳出聲音，門也沒開，陳凡耐心的在敲了敲門。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