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說了,你不敢
八大宗師,齊齊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八位宗師級強者的目光,尤其其中還有一道明顯帶有強烈敵意,這要是一般人,早就嚇得滾到在了地上。
畢竟宗師級強者已經可以做到精神影響現實的地步,即便只是一道目光,也能讓人心生畏懼,害怕。
可惜對陳青而言,別說這八個人了,就是來八十個,八百個,都不能讓他的心底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呵呵,當真是英雄出少年,陳青,請吧。」
相貌威嚴,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的鄭天龍微微一笑,指了指一旁空出的位置。
這位鄭家如今的家主,三十八歲,宗師級前期強者,面對陳青這個當眾羞辱過他兒子的人,並未表現出憤怒,激動的情緒,相反十分平靜,面帶笑容。
陳青點點頭,大步走了過去。
「小鹿,你就坐在陳青邊上吧,你們都是年輕人,應該多交流交流。」鄭天龍又吩咐道。
此話一出,鄭白鹿微微一愣,在諸多威嚴目光下,她小臉有些紅,硬著頭皮坐在陳青身旁。
「來,我這一杯酒,就先敬陳青你了。」
鄭天龍端起酒杯,看向陳青。
陳青心知現在這場面,他必須得稍微應付下,因此也端起面前酒杯,站起身,笑著道:「承蒙閣下厚愛,這一杯,我就先幹了。」
陳青看了眼杯中白酒,心中微微一動,他毫不猶豫一口喝乾,這才緩緩坐下。
鄭天龍臉上想笑容更甚,顯然十分滿意陳青態度,他輕輕抿了一口,放下酒杯。
陳青掃了眼眾人,發現鄭天龍身旁坐著的兩名老者,正是昨天他在迎客殿中看見的兩人,當時鄭天龍稱呼這兩人為老祖宗,顯然地位在鄭家不一般。
還有滿臉絡腮鬍的武叔,正悶頭喝著酒,一聲不吭。
至於其他四人,陳青是一個也不認識了。
還好一旁有鄭白鹿,小聲地給他做著介紹。
滿身肥肉,看起來就是個圓滾滾胖子是錢甄多,據說家裡特別有錢,甚至還和華夏官方有一定的聯繫。
一身破破爛爛衣服,頭髮亂糟糟的中年男子名為唐天縱,他腰間挎著一柄利劍,就如古代俠客那般,端著酒杯,眼神迷離出神。
還有一位唐裝老者,白須白髮,看起來應該有六十多歲了,可卻腰板筆直,身形如同利劍一般,渾身散發出一股極其壓迫的氣息,不是別人,正是顧雲海。
最後一位身材幹瘦,看起來絲毫不起眼的小老頭,連鄭白鹿也不認識,但陳青卻始終將目光放在這個小老頭身上,他心中隱隱感到有些不對勁,這種奇怪的感覺正是源自於這個瘦小老頭。
「怪哉,這老頭身上怎麼總給我一種古怪的感覺,可惜這裡宗師強者太多了,我不能貿然用神識去查探,一旦被人發覺就不好了。」
陳青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陷入沉思中。
「你就是陳青?以內力小成修為輕易碾壓內力巔峰的那個?」
滿臉肥肉,胡吃海塞的錢甄多忽地停下,眼睛直勾勾看向陳青。
陳青看了對方一眼,笑了笑道:「應該算是吧。」
「什麼叫應該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錢甄多皺起眉頭,有些針對陳青。
陳青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自己似乎沒得罪這個胖子吧,怎麼這傢伙一上來就如此咄咄逼人,真當他好欺負?
「閣下這麼喜歡抬杠的話,那我就不奉陪了。」陳青笑容斂去,淡淡道。
「喲呵?年紀不大脾氣不小,就沖你這句話,來來來,我們來練練手。」錢甄多一拍桌子,好在這桌子本身質地十分堅硬,倒是經得起宗師級強者拍擊。
按道理來說,這時候應該鄭天龍這種東家出面,安慰錢甄多,可詭異的是鄭天龍等人紛紛喝著悶酒,一聲不吭,這幅態度就有些讓人感到玩味了。
唐天縱瞥了眼陳青,旋即微微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在他看來,內力小成想要贏內力巔峰,這點還是可能做到的,可要是碾壓,那就有點不可信了,而讓一個內力小成去和宗師對戰,那根本就是找虐,兩者相差了兩個大境界,就算是內力巔峰武者,也禁不住宗師級強者一掌。
所以結果早已註定了。
錢甄多笑了笑,露出黃橙橙的大板牙,他撓了撓肚皮上的肥肉,對陳青步步緊逼:「怎麼?不敢?不敢就滾出去,這裡可不是你這種跳樑小丑有資格來的地方。」
面度如此囂張惡毒的挑釁,陳青臉上並沒有絲毫怒意,反倒是一旁的鄭白鹿,有些焦急看向父親鄭天龍。
鄭天龍閉著眼睛,老神在在端坐在位置上。
「爹。」鄭白鹿忍不住叫了聲。
這一聲喊出,鄭天龍也沒法繼續假裝下去了,他眉頭皺起,只好對錢甄多說道:「錢兄,莫要生氣了,給我一個面子,此事到此為止,可好?」
錢甄多哼了聲,盯著陳青,嘴裡嘀咕道:「只敢躲在女人背後的廢物,算你走運。」
「陳青,你別衝動。」鄭白鹿看著陳青,小聲安慰道:「有我爹開口,他不會說你了。」
陳青沖鄭白鹿點點頭,接著緩緩端起酒杯,微笑對錢甄多道:「來,錢兄,我敬你一杯。」
錢甄多嗤笑了聲,不屑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給我敬酒?滾!」
鄭白鹿怔怔看著陳青『卑微』地去給對方敬酒,對方卻還不領情,她不由想起小時候自己經常被學校里同齡的一個女生欺負,那時候的自己和現在陳青很像,自己主動示弱示軟,人家卻根本不理情,還扇了自己一巴掌。
「陳青。。。。。。」鄭白鹿忽然有些後悔了,後悔帶陳青來這裡。
陳青瞳孔幽幽,淡淡道:「你不敢?」
錢甄多鄙夷看向陳青,他懶得在說,隨手端起酒杯,用力一甩。
酒杯中的酒水眼看就要灑在陳青身上。
嗡的一聲。
整個天地輕輕一震,無數道水滴漂浮在空中,距離陳青僅有短短几厘米,卻好像有一張無形大網,將所有酒水盡數攔了下來。
「我說了,你不敢。」
陳青不顧在場眾人驚駭目光,握著酒杯的手輕輕一晃。
刷刷刷。
酒杯中的酒水宛如螺旋一般迅速升空,和錢甄多撒過來的酒水匯聚在一起,迅速凝聚成一柄拇指大小的劍。
這柄小劍十分小巧玲瓏,表面刻著精美花紋,渾然天成,因為是酒水凝聚,所以呈現透明之色,它漂浮在陳青面前,劍尖對準了錢甄多,一絲若有若無的劍意以陳青為中心緩緩向四周散逸開來。
「我這一劍,不知錢兄敢接不敢接。」陳青悠然說道,話音落下,虛空中的一絲劍意轟然爆發開來,迅速膨脹,最終以無比磅礴的駭人氣勢,轟然砸向錢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