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1章 兒時的深刻記憶
不過很明顯,馬曉璐並沒有要給他這樣一個機會的意思。
但是馬宓峰也並不覺得失望,因為只要馬曉璐還在,只要她還承認自己是馬家的人,那麼自己的機會就永遠還在。
不僅如此,現在的馬宓峰還非常敏銳的捕捉到了另外一個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蘇羽似乎和蘇岳倫的關係非常的僵。
要說馬曉璐的公司開業並沒有通知她的父母,這個還說得過去,畢竟她的父母都只不過是工薪階層而已,這樣的事情幫不上什麼忙。
而且只是開業又不是慶功,所以沒有通知也就罷了。
但是剛才從蘇岳倫那邊過來的情況來看的話,似乎蘇羽連蘇岳倫都沒有通知。不僅如此,在知道這邊是馬曉璐公司開業的時候,蘇岳倫臉上的不悅,以及直到現在也沒有過來。
馬宓峰就能夠推斷出,這父子之間的關係可能有非常大的裂痕。
「大伯,大嬸請坐。」另外一個房間之中,馬曉璐十分客氣的招呼兩人坐下,並且給他們倒上了茶。
馬宓峰坐下之後,輕輕抿了一口茶水,然後放下杯子說道:「曉璐啊,你現在在外面也算是出人頭地光宗耀祖了,但是也不能忘本,家裡面還有一個七十多歲的爺爺呢,有空的時候也應該回家去看看。」
馬宓峰一上來就用華夏的禮儀教導馬曉璐,用以宣誓自己長輩的身份。
關於這一些馬曉璐自認為還不用他來教,以前自己一貧如洗,被人逐出家門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看見這個大伯站出來呢?
相反他知道尊老,可是當他狠心將馬曉璐推進蘇羽這個「火坑」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愛幼呢?說白了這個社會就是爾虞我詐,就是弱肉強食,唯一永恆不變的就是利益。
「大伯說的是,有空的時候,我一定會回去看看的,不知道今天大伯突然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馬曉璐這就是典型的沒話找話,變相的告訴馬宓峰自己和她並沒有什麼話好說的,言下之意就是委婉的送客。
對於馬曉璐的這個大伯,其實對於馬曉璐的家庭,蘇羽的記憶之中了解得並不是很多。
唯一印象很深的就是,在新婚的當天晚上,馬曉璐哭得很傷心,這是蘇羽的腦海之中,至今依然清晰的畫面。
雖然蘇羽並不知道,但是就現在馬曉璐的這種態度,蘇羽不難看出,其實馬曉璐和他們的關係並不怎麼好。
「哦,我是受到邀請參加蘇少威公司的開業典禮,誰曾想正好遇見了你們,真是緣分啊。」馬宓峰實在是找不到理由,只能用緣分來搪塞。
馬曉璐點了點頭道:「哦,那現在那邊應該正在慶祝,大伯就這樣走了不太好吧?」
馬曉璐言下之意是在說,既然是受邀參加別人的開業典禮,現在在自己這邊算什麼事兒啊?
馬宓峰本來是想著過來確認馬曉璐的身份,順便認識一些大人物的,可是現在的情況來看的話,似乎今天是不太可能。
他也知道自己在馬曉璐的心中可能沒什麼好的印象,與其死乞白咧的留在這裡,倒還不如先走盡量留下一個好點的印象,以後機會多的是。
「我這不是看見你一時之間有些激動嘛。那好看著你有如此成就,大伯是真的為你感到高興,就這樣我先走了,記得有時間多回家看看。」馬宓峰站起身笑著說道。
「嗯,我還有事情要忙,就不遠送了,大伯、大嬸慢走。」馬曉璐也十分客氣的站起身對兩人說了一句。
一直到看見兩個人離開之後,馬曉璐才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真是的,這兩個人怎麼會來嘛,一看見就是氣。」
蘇羽饒有興緻的問道:「怎麼,看你的樣子對你大伯一家人好像沒什麼好感。」
馬曉璐嘆了口氣說道:「換做誰應該都沒有什麼好感吧。你知道嗎,其實在兒時的時候,有的事情很小但是卻會被記一輩子,大人總會以為孩子年幼什麼都不記得,但是恰恰相反。當有的事情能夠觸動孩子內心的時候,那件事情就會永遠在他的心裏面留下深深的烙印。」
聽馬曉璐這麼說,似乎還有什麼淵源,而這個淵源是和他大伯有關係的。
「說來聽聽。」蘇羽做出一臉期待的模樣對馬曉璐說道。
馬曉璐看著蘇羽,臉色卻逐漸的平靜下來,過了一會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我還有一個弟弟,比我小三歲。
我們家那時候很窮,雖然是生活在城裡面,但是條件卻不見得比你小時候生活的農村好。
我們一家四口住在一個老式樓房的底層,陰暗、潮濕,空間不超過五十平米。
那一年我八歲,我弟弟五歲,我的父親想要改善家裡面的生活,於是跟著別人炒股,結果股市大跌本來就貧困的家庭,更是揭不開鍋。
而禍不單行,我弟弟換上了急性腦膜炎,家裡面沒有錢看病,我父母就找到了我大伯,也就是剛才這位。
你知道嗎,我親眼看見,我的父母跪在他家門前,而他卻沒有借給我們一分錢。最後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弟弟死在我們面前,當時我可能不太懂,但是我知道我的弟弟就這樣沒了,永遠永遠的沒了。我就開始哭,哭得累了就睡,醒了之後接著哭。
我多麼希望我弟弟有一天能夠突然回來,可是那天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弟弟,只有一張黑白的照片成為了我永遠的珍藏,而他也永遠得定格在了五歲的樣子。
那以後我的父親很自責,很長一段時間都頹廢,他開始喝酒,似乎只有用酒精才能麻痹自己。
我也從來都沒有覺得,當初我的大伯沒有借錢給我們,去給弟弟看病有什麼錯。但是卻永遠成為了我心裏面邁不過的一道坎兒,我總是會想,如果他們有一顆慈愛之心,是不是現在我弟弟就能夠在我面前活蹦亂跳?
大概是我太偏激了,把所有的不對都歸結在了他們身上,或許他們真的沒有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