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九章 千年始為龍
「焚盡雜血？重現龍馬英姿？」
老馬在丁翔的神識中連著反問了兩句，其語氣……連個傻子都能聽得出來其中的不屑，讓丁翔也有些惱火。
你資格老，隨便埋汰幾句也就算了，可也不能沒完沒了不是？再者，焚血靈術，已經有過龍魚金子和海東青小藍的先例可證，用在天馬的身上，也應該可以通用吧？
「你算了吧！」
如果老馬還有身軀，其馬臉想必會是拉得很長很長：「焚血，就算它是靈術吧，可你覺得，能焚得動天馬的血系？你知道我們龍馬體內的『雜血』是什麼嗎？是龍血！用你那不堪一提的小把戲，去焚燃龍血？你小子實在是異想天開得夠可以了！」
「可你不是說，現如今的天馬血統已經衰落……」
「放屁！我啥時說過我的後裔們血系雜了？噢你身旁那匹小傢伙，倒是雜了，其他的都依然保持著天馬純正的血統，只是這密境中的靈氣太稀疏了，稀疏到根本無法支持我們龍馬的正常繁衍，加上，已經有一千多年，沒有修靈者幫助我們激活靈根，所以……」
「所以，只有能激活它們的靈根，就可以重現當年的龍馬英姿？」
「你做夢呢？連靈脈都坍塌了，哪還有重現當年盛景的可能？就說你小子吧，等你修靈至大能……你這輩子有可能嗎？」
槽滴！還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丁翔撓了撓頭：「那我到底還能做些什麼？」
「聖境已經毀滅，修靈界的存在，亦已變成了一個傳說。你最應該做的，就是放下追尋那段歷史真相的好奇心，好好的過你現在的生活。當然，如果可能的話，你可以找來一塊靈玉，把我的神魂從這塊破石頭中移出去，那樣，我還能每天都陪你聊聊天！」
「然後，讓你無所不用其極的貶損我？我修的是靈術，不是賤術！」
「你信不信，我讓你連一匹馬都帶不出去？包括這個小傢伙！」
丁翔：「……」
遇到這麼個老不修的怪物，還能說什麼呢？丁翔費盡周折，還差點把他和混血妞的命都丟掉，不就是為了能找尋到真正的天馬血系嗎？
如今，天馬近在咫尺……六識異稟的丁翔，早就看到了，遠處那片草場上，有著為數不少的駿馬，或悠閑的低頭吃草，或盡情的狂奔，其中的每一匹都神駿異常！
但如老馬所說，它們……因為這個密境中的靈力過於稀薄，以致於所有天馬的先天靈根，逐漸衰弱，一代不如一代。
「如果你再晚來個幾百年，或許，曾經的『聖境靈獸之長』就會徹底的淪為平庸，與普通的馬也沒有什麼區別了。」
丁翔突然覺得，他這一會功夫，翻過的白眼，幾乎要比之前的二十幾年合起來都要多。還再晚來個幾百年……「那就是說，還有挽回的餘地？」
「當然了，前提是你先修靈至大能！」
N1次白眼，這不跟沒說一樣？
「不過……」
「不過什麼？」
老馬是華夏的馬，典型的！說話大喘氣這勁頭，經過數千年的沿襲，依然為炎黃後裔、龍的傳人們所熱衷不休。
「將它們都帶出去吧，留在這裡，也只能是慢慢的走向滅亡。倒還不如在你的手中，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畢竟，你小子很有可能是靈脈坍塌、聖境毀滅之後，這世上唯一的靈士了。」
「那你呢？」
老馬終於鬆口，同意將密境中的天馬都帶出去，但丁翔卻沒有了狂喜的心情。這尼瑪不就是……死馬當活馬醫嗎？聽老馬的口氣，它對於丁翔能夠重現天山龍馬英姿，似乎根本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對了，我這裡……還有一些玉石。您老看看，能不能暫時容身，等到了外面，我再……」
「哪裡呢？快，拿出來，讓我試試。在這塊破石頭裡委曲了一千多年，實在要憋死本馬了！」
丁翔……很想不再翻白眼了，可實在沒有其他的動作更能表達他現在無語的情緒。玉核靈境中的翡翠倒是真的還有一些，只不過品質大多一般。
極品的，譬如龍石種、玻璃種的，都被……玉核法陣給吸收了。
「敗家小子，實在是氣煞本馬了！這種垃圾石頭也能稱之為玉石？你懂不懂什麼叫玉？算了，來，湊過來，你這枚玉核的材質倒是相當不錯，暫時作為本馬的容身之地倒也湊合。等出去后，讓本馬指點你一番，想必靈脈坍塌之後，在天山上，仍會有一些靈氣余脈，找到些玉石，倒也不難！」
去天山尋玉？得，大半天的，老馬終是說了一句能讓丁翔開心些的話。當然，更開心的，是即將有一百多匹真正的天馬……「對了，那傳說中有個牧民來到了這裡，帶了一匹金色的天馬出去，甚至還以此改善了阿哈爾捷金馬的血系，是怎麼回事？」
「問這小傢伙！」
老馬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白馬長長的馬臉上，一臉的懵逼。
「那貨，就是個天馬中的敗類。當年，大災來臨之前，主人讓我先行離開，來此密境避難。我選了一些我的老相好一起離開天山，可那傢伙死皮賴臉的也要跟著過來，結果，就弄雜了密境中，本來至純無比的龍馬血系！這個小傢伙就是它的後代。」
……
合著你的血脈，就是至純無比，另一匹天馬的，就是雜串？
「狗屁！那傢伙根本就不是龍馬，它的祖先充其量也就是一頭亞龍，準確的說，是一頭修鍊還不夠以駕雲騰空，只能在天池裡翻騰的蛟龍罷了！」
好吧，這也就難怪老馬對其大為鄙夷了。
華夏古史有過記載：虺五百年可化蛟，而蛟要歷煉千年方始為龍……
而其間的區別，就跟辮子朝時的親公貴胄和包衣奴才一般。
「也怪不得，阿哈爾捷金馬會有『汗血』的現象了。」
丁翔聽罷，恍然大悟。現代科學，一直對「汗血」現象的解釋似是而非。多種說法，都沒有一種能完全服眾。沒想到，其根由卻是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