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往事
第257章往事
小院外，江豆蔻心虛的跟在秦夫人身旁，“娘，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秦夫人淺笑著搖搖頭，“本就是老太太做的太過分，不怪你。以前我也想說她一頓來著，隻是……”
“嗯？”
“老太太到底也是個可憐人。年輕時候是個嬌蠻的大小姐，喜歡上你祖父後特別卑微，其實公爹也是喜歡她的，就是她那個姐姐故意惹事……這麽說吧，秦家好幾代的男人性格都差不多，悶的很，不好好問的話，根本不會主動開口，看看你公爹，再看看你夫君，嘖嘖……”
秦夫人說到這有點想笑，可又惆悵了起來：“他們要是不願意，怎麽著都不會娶。等到我夫君六歲了，公爹才發現不是婆母不喜歡他，而是誤會了。打算帶著他們去遊玩，順便把這事解釋清楚，不成想，在路上遇到了地震，公爹就去幫忙了。就這麽巧，婆母的姐姐也在那，一家子被困在塌陷的房屋裏，之後公爹把婆母姐姐的兒子救了出來，自己卻死在裏麵，婆母的姐姐也死了，婆母就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麽關係……”
“這麽慘？”江豆蔻算是明白了秦夫人為何能忍耐秦老夫人這麽多年。
“誰說不是呢？夫君那會年紀小，以為是什麽好玩的事情，是跟著過去的。公爹走之前說，讓他別告訴婆母那封信，最好是燒了。公爹怕婆母接受不了跟他一起走了，畢竟……恨著還能好好的活下去。”
“所以就恨了這麽多年？”江豆蔻聽著心裏不是滋味，“祖父要是知道祖母變成現在這副偏激的模樣，會不會後悔當初的決定？”
秦夫人歎了一口氣，“不知。夫君說婆母原本是恨著也不想活了，發高熱，病了大半個月，吃什麽吐什麽，可看到他之後，又頑強的活了下來。咱們這些做小輩的，隻能多體諒一下。”
“……那好吧，我以後盡量不氣她。”
聞言，秦夫人好笑的揉揉她的發絲，“傻孩子。”
回去後，江豆蔻無比感慨的跟秦辰睿說了這事，拿著小茶杯很鬱悶：“如果我死了，我一定會告訴你，我還愛你，讓你活著也是充滿希望的。”
擦拭劍身的秦辰睿聽罷抬手揪住她的臉蛋，江豆蔻疼的眼淚汪汪：“哎！疼！撒手！”
“以後不準說這種話。”秦辰睿鬆開手後說。
江豆蔻撇撇嘴，一手揉揉自己的臉蛋，想著肯定是掐紅了，嘀咕：“我這不是假設嗎？”
然而秦辰睿看過來，她立馬捂住臉說：“我錯了！再也不說了！”
難得的清閑時光，江豆蔻跟秦辰睿一人半邊桌子，她寫做鬆花蛋和鹹蛋的方子，而他看折子。
忙忙碌碌又是一下午，江豆蔻忽然想起她好久沒見過曲夢音了。
素荷說：“曲小姐忙著開店呢。”
“什麽店？”
“成衣店。”
江豆蔻聽素荷這麽說了，想去看看曲夢音的心思又放下了，等她忙完這一陣再說吧。
家裏好些地方都有了地暖，江豆蔻種下的紅薯土豆也發了芽。
十一月底的天越來越冷，寒霜很厚，偶爾雨夾雪，卻遲遲沒有等來一場大雪。
而江豆蔻如約帶著醫學院的學生，去了太醫院的禦藥司參觀以後，就再也不想出門，整日待在有地暖的大房間裏，門窗一關，專心背醫書。
直到收了一封邀請——是清遠侯府的。
渣爹要娶新後媽，江豆蔻覺著很可樂。
她也好久沒有關注過柳氏，如今新人要進門，隻能是妾室的柳氏貌似被江紫菀接走了。
“少夫人，柳氏又住了回去。”
江豆蔻看見綠顰端了熱湯過來眨眨眼說：“不是給你放假了？”
“這都過了多久了？奴婢的傷早就好了，還放什麽假？”綠顰放下湯嘟著嘴說：“莫不是少夫人不愛讓奴婢伺候，故意想支開奴婢？”
“沒有……我給你放這麽長的假，你跟老三就沒有什麽計劃？比如成個親什麽的。”
綠顰麵上發熱，“那木頭，跟他成什麽親？少夫人別取笑奴婢了，快些喝湯吧。”
江豆蔻笑了笑，沒再繼續說。
每天都有一碗熱湯，喝完感覺又胖了。
江豆蔻現在每天早晚都會做一些簡單的瑜伽動作，還讓人去研究呼啦圈怎麽做。
木製的環做起來其實不那麽難，三個圓弧拚湊成一個大環，隻是大小方麵還要調節，裏麵要裝沙子，再纏一圈柔軟的棉布。
就是剛做出來的時候重量和大小沒有掌握好，所以打回去重做。
想了許多，江豆蔻的視線落在桌上的請柬上，“十二月初二啊，那就去看看吧。”
看看那些人過得怎麽樣，需不需要再往底下推一把之類的。
“好。”
中午吃了飯，江豆蔻站著背書，走來走去順便消食。
背完了好幾頁書後，她正想睡個午覺，秦辰睿從門外走來。
“咦？你今天怎麽這麽快回來了？”江豆蔻開心之餘又很驚訝，這兩天他都在外麵來著，半夜也沒回來過。
如今回來，一身寒氣，也不知在外發生了什麽。
看見小媳婦走來，秦辰睿的眼神柔和了些，“人抓到了。”
“你這幾天就去抓人了？”江豆蔻說著給他倒了一杯熱茶，順便摸了下他的手，有點涼。
“嗯。幾個……”秦辰睿似是想到了什麽，眼底一片冰冷：“不知死活的東西。”
黃雁很有眼力見的去端飯菜過來，江豆蔻一手撐著下巴看他，另外一隻手握著秦辰睿的有點涼的手，“外麵下雨冷得很……你能不能湊火炭近一點？”
在房間裏又地暖，江豆蔻雖說腳不冷了，可要寫字的話，手還是有點冰，就架了個小火炭盆暖手。
秦辰睿看了看她，坐近了些。
看著他吃飯，江豆蔻笑著問：“我親爹要娶媳婦，十二月初二，就後天，請柬發給我了，你去不去？”
“可以去。”
“那就這麽說定了。”要江豆蔻自己去也不是不行，隻是看上去有點心酸。
秦辰睿意味不明道：“隻怕有些人看見我，酒都喝不下去。”
想到他之前說的抓的人，江豆蔻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