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不如朕去？
第313章不如朕去？
家書是報喜不報憂，送去給文淵帝的信就不那麽美好了。
缺糧缺人，宜蘭國還跟平傾國同盟。
以前他們兩國之間是敵對關係，如今鐵了心要先滅明心國，邊關的壓力會很大。
文淵帝連夜召集了幾個大臣，包括江豆蔻在內，商議糧草問題。
隻有他們先商量的差不多了，才能在早朝快速解決，不然一拖又是好幾日。
江豆蔻穿著朝服站在底下，跟旁邊的幾個人有點格格不入。
幾人說了許多辦法，唯獨江豆蔻和另外一個人沒吭聲。
文淵帝聽他們說完，看向兩人：“江院使、劉丞相，你們怎麽看？”
江豆蔻看了眼劉衡，想了想說：“臣覺得三個大人說的很對，最快的辦法是從各大米糧店買糧。隻是……”
“嗯？”
“商人重利，咱們若是大張旗鼓去買，米糧店可能會哄抬價格，若是用朝廷壓人，或許會造成反效果，畢竟我們不能用搶的，而一來一回太耽誤時間。”
廉太傅點點頭道：“那江院使有什麽好辦法麽？”
江豆蔻說：“此事先不外傳，有好些商人找到我想買紙巾、香膏和鏡子，大家也都知道流民的事，我可以單獨約見他們，短時間內能湊到很多糧食。不夠的話，再放出一個指標，說朝廷想要多少糧食，用比市場高一些的價買，隨他們賣不賣。這麽一來，想賣的人應該有不少。”
一直沒說話的劉衡聞言開口道：“這法子不錯。臣覺得若這事行不通，還能從各個大人家裏買，畢竟關乎國家大事，若朝廷的人都不肯出糧，那又憑什麽讓商人們賣？”
文淵帝微微頷首：“那便先讓江院使試試，消息先按下。倘若不行再用劉丞相的法子，務必在十日之內籌集三萬石糧食，人可以從各個城調。”
“是。”
事情就這麽決定了，江豆蔻第二天便約了幾個人見麵，給他們一天的時間，籌集至少五百石的糧食。
幾個大商人雖然很疑惑，但江豆蔻開出的價格和便利實在太誘人。
很快，不到三天，江豆蔻便籌集了三千石的糧食。
雲合澤是能收到一些消息的，盡他所能便宜賣了五千石的糧。
怕那邊日子過的太緊巴，江豆蔻還用儲物格傳送了好幾袋米過去。
要不是怕傳的太多會不方便，她真想全用儲物格傳。
秦辰睿知道小媳婦會時不時的傳糧食過來後，便讓人將全軍營的糧食搬到了他的帳篷旁邊，沒有他的允許不得入內。每日要吃多少糧食，他會叫人發下去。
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快，朝廷需要大把糧食拖去邊關的消息傳了出去，原先跟江豆蔻說好的一些商戶獅子大開口，二兩銀子一斤白米，還要優先給他們貨，甚至還想要幾個廠的紅利。
江豆蔻並沒答應，這些人全部都統一了口徑，事情必須上報朝廷，肯定是有人暗戳戳的找過各大商戶想把他們弄垮。
文淵帝很生氣，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們每拖一天，邊關就多一分危險。
商戶那邊行不通就號召所有臣子賣糧，可是湊來湊去也隻湊到了一萬五百石，離三萬石還差一半。
糧食這邊有多少可以先送多少去，但現在問題是誰送糧食過去？
文淵帝在早朝上問了好幾遍，都是各種推辭，甚至有人說讓鏢局押送，或者找個閑職去。
還有人說秦辰睿代理國事期間罷免了很多人，如今留下的人太少了。
“少？”江豆蔻這暴脾氣就沒忍住，“沒有那些蛀蟲就幹不了事了？還是說這位大人覺得朝廷離開你會塌？怕死就怕死，扯什麽亂七八糟的？”
“江院使擔憂夫君的心，我們可以理解，但你要這麽說，我們也沒辦法。總不能隨便找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去吧？萬一糧食在路上被山賊搶了怎麽辦？”
一開口就把她的意思曲解為擔心夫君失了理智，江豆蔻冷眼看著那人：“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全朝廷找不到一個能帶糧食過去的人咯？”
聞言，眾人沉默。
文淵帝微眯著眼道：“不如朕去吧？”
聽罷，一群人跪下高呼：“聖上三思！”
這一張張虛偽的臉，江豆蔻看著想吐。“都不去對吧？那我去。”
文淵帝皺了皺眉，其他人低著頭沒說話，眼珠子滴溜溜的轉。
此時，一人穿著盔甲大步從殿外走來：“聖上，臣願領兵前往石城。”
文淵帝盯著秦越看了一會，冷聲道：“朕竟不知朝廷武將中隻有秦家的人有血性。”
眾人又把頭低下了些，根本不敢接話。
秦越身上有舊疾，腿也不好，讓他去送糧跟送死有什麽區別？
即便再不忍，文淵帝看著再三請求的秦越和那一群縮著頭的人，也隻能答應。
秦越彎腰一禮：“謝聖上。”
這三字比千金更重。
過了一會，劉衡忽然說：“聖上，臣的二子今年十七，自幼習武，非常羨慕那些能為國做事之人。若能一同前往增長見識，是小兒的榮幸。”
文淵帝抿了抿唇道：“劉丞相此話當真？”
“當真。若不是小兒經驗不足擔不起重任，臣必定舉薦他領兵前往石城。”劉衡抬頭說的十分誠懇。
“好！有子如此，劉丞相好福氣。”
“謝聖上。”
文淵帝看向秦越：“朕封你為驃騎將軍，兩日後領兵前往石城。”
“是！”
等江豆蔻回到家，看見對她笑著的秦夫人默了默。
“娘，爹說要領兵去石城，你知道麽？”
秦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很快恢複了原樣：“他們父子倆都一個德行，去了也好，有個照應。”
看來是有提前說過……
“那爹的心疾在路上發作了怎麽辦？”
秦夫人笑不出來了，輕歎一聲：“那也是他的命，我管不了他。”
見江豆蔻沉默，秦夫人拉著她的手扯了下唇角：“好孩子，別怕，他們會好好回來的。”
聽到這，江豆蔻對她笑了笑：“一定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