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口水吐出來才覺得臟
「這個瘋子！他坑人坑到我們縣城來了！走！我們去打死他！為民除害！」
一個二十一二歲左右，染著黃頭髮的小青年，騰地一下站起來。一邊說著，一邊就沖了出去。很顯然！這是一個不顧後果的楞貨，腦袋一根筋，只知道為民除害，卻不知道這樣地後果將觸犯法律，害人害己。
「黃毛哥！等等我！」又一個染著一撮白毛，十八九歲左右的小青年站了起來，跟在黃毛的後面出去了。
「大哥！二哥！等等我！」又一個染著一撮紅毛，十五六歲左右的半大娃站了起來，跟了過去。
他們的桌子上，點了一桌子的菜，好像才剛剛吃。結果！聽說有艾滋病人來縣城禍害人，他們這些平時禍害別人的人一下子正義起來了。
在他們的世界觀里，平時禍害別人都是有原因的，而別人禍害社會都是有意的。他們的行為有那種「官逼民反」不得不為的感覺，而別人的行為就是故意，就是沒有人間正義感。
「站住！站住！你們還沒有結賬！啊！……」飯店的服務員一邊喊著一邊追了過去。
在這家飯店吃飯，是先吃飯後付賬的。不！在大多數飯店內，都是先吃飯後付賬的。只有外國鬼子開的餐館，才是先付賬后吃飯。先點單，再付款，人家才給你點的東東。
「你還要什麼錢啊？你討打啊？」大廳內一個顧客好意地提醒道：「他們是誰？他們是縣城三少，是地痞！你？」
「我？啊！」服務員嚇住了。
「算了！自認倒霉！」老闆走過來，勸道。「唉！可惜了！一百多塊的成本，就這麼賠了！」
「不賠不賠！」有一個老顧客站起來朝著那邊餐桌上看著。然後說道：「我都看見了，他們點了菜並沒有吃。這樣吧！你把他們還沒有吃的菜端過來，優惠給我們，我們吃！」
「這？這怎麼可以呢？」飯店老闆說道。「這是別人吃過的菜啊？」
「沒事！」那個老顧客說道：「你也看見了？他們這三個人，哪裡有什麼病？要說有病，也是腦子有病。不！是思想道德方面教育不好！人生觀不對。這種病，是不傳染的。」
「這樣不可以的！」飯店老闆堅持道。
心想：我倒是想！可是？一旦傳出去了，以後這生意就沒法做了，是不是？人家還說你把顧客吃剩下的菜換個盤子端出來的？是不是？
聽說！好多快餐廳，特別是那種賣盒飯的，他們就幹這種事，專門從大飯店的後台買別人吃剩下的菜，然後回去加在盒飯上面賣出去……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
那個老顧客堅持道：「你端回去也倒了，浪費了，是不是？你還倒不如成本價賣給我！是不是？我呢！就當跟黃毛他們三人同一個桌子吃飯了，是不是？
要說衛生和噁心的話，大家七八個人、十幾個人同一個桌子吃飯，那才叫不衛生呢！是不是？」
其他人聽了，覺得也是那麼回事。大家在一起吃飯，不！是吃菜，那才叫不衛生呢！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筷子很不衛生，夾了菜后一般都要塞進嘴裡，那個口水啊！
還有人有口臭……
何況！黃毛三人好像根本沒有動筷子。就算三人動了筷子呢？也只是三人的口臭。是不是？
「我給你們說件噁心的事，你們聽了，不要罵我！更不要吃不下去飯！」
又一個顧客站起來，潤了潤嗓子說道：「我聽說！舊社會吧？當地的官差把窮苦人抓去官府了。然後！當著窮人的面大吃大喝。那個窮人氣不過！就朝著餐桌上的菜吐著口水。『我呸呸呸』，結果！官差就再也吃不下去了。就說！這菜你吃！你不吃我打死你！尼瑪地！
那個人就不怕死，把一桌子菜都給吃了。
後來！人家問他？你朝著那些菜吐了口水，你怎麼還吃得下去？那人說！我的口水不臟！有人就問了？你的口水怎麼不臟？他反問道：你的口水臟嗎？口水！只有吐出來了才臟，含在嘴裡是不髒的……」
「嘔！……」有人覺得噁心，當場想吐。
不過！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那麼回事：自己的口水不臟，只有別人的口水才噁心。
在那個老顧客的一再要求下，飯店老闆只得答應了。說道：「不要說錢！你看著給吧！我就當倒掉了！唉！」
聽飯店老闆這麼一說，不僅那個老顧客端著自己的酒菜過去了，其他人見黃毛的桌子上那麼多好菜，也端著自己的酒菜過去了。一下子圍過去十幾個人，就跟搶一樣，消滅著桌子上的菜。
「我們也不虧待老闆！這樣吧！我作主！給兩百塊錢，大家平攤！好不好？」
「行！一句話！」
「艹！不就是兩百塊錢？」
「兩百！我願意！」
大家意見一致，然後！就跟老熟人一樣，相互敬酒起來。
「喝！喝！」
「我敬你一杯！」
「來來來！我還你一杯。」
老闆站在一邊，朝著眾人看著，覺得過意不去，讓廚房給各位加了一盆湯。
黃毛等人追出去后，見吳匹就在前面不遠，不聲不響地攆過去了。
心想：你遇上三少了，勞資打死你勞資是傻比！但是！勞資不把你打成殘廢勞資都不是縣城三少！
錢億萬走著走著，突然地發覺不對勁，後面有人跟過來了。他的第一感覺就是，有人找他麻煩。剛才出飯店門的時候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偷偷地扭頭一看，見是黃毛等人，頓時笑了。
剛才出飯店的時候，他就看到了這三個不良少年。都什麼人啊？把頭髮染成那個樣子，像個什麼啊？要是我家的娃，我捶不死你？
還有纏紋身的人，錢億萬也是看不慣的，覺得這些人腦子有病。人的膚色乃父母所賜，哪裡能更改呢？你厭惡自己的膚色嗎？你這不是愛美，你這是厭惡父母給予你的膚色……
你們三人跟著我幹嗎？想打我？嘿嘿！勞資還想打你呢！
想到這裡！錢億萬加快了腳步，始終保持著與縣城三少的距離，往縣城外面跑。
縣城本來就不大，還沒有錢莊鎮大。也就十幾分鐘，就出了縣城，到了縣城背後的莊稼地邊。
「那個得了艾滋病的！站住！腿腳還很長的，跑得真快！」黃毛一邊踹著氣，一邊喝道。
「大哥！還跟他廢什麼話？上前捶死他！」
「大哥！二哥！我點的那一桌子菜啊！還沒有吃一口！」
「艹！我們又沒有付錢，心疼什麼？打了他回去再吃！」黃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