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扶危救難
約莫一柱香後。Ww WCOM
店二上樓為客房換燈油,推開房門,便見到了陳屍在地的嵩陽五劍。
“啊!死人了!”
一聲驚叫,在鳳來客棧的二樓響起。
不久,黑石的人便趕到,直接封鎖了現場。
轉輪王緩步走來。
黑衣人捧著一把劍走過來,道:“幫主,都是一劍斃命,是高手所為。”
轉輪王抓起老四的長劍以客房比劃一下,完美重現了當時江阿生殺嵩陽五劍的情形,然後凝聲道:“凶手用的是大內傳出來的武功,參差劍法。”
俠以武犯禁,據朱元璋能夠當上皇帝就是因為有一幫武林人士支持。因此,為了避免自己重蹈覆轍,朱元璋在當上皇帝後,便開始清洗江湖武林,無數的獨門武學因此失傳。在清洗的過程中,禦林軍也收繳了一批各門派的鎮派秘笈,這些武功隻充許皇宮選出來中的人修習。
參差劍法就是前朝一個門派的鎮派絕學,修行者必須有奇異的骨骼脈絡,非賦異稟之人無法習練。參差劍是一玄一素,一長一短,一黑一白,長劍主攻,短劍主防,近身長劍主防,短劍主攻,攻防兼備,長取上三路,短取下三路,能用參差劍者都是高人!
“難道是宮裏的人幹的?”黑衣人道。
“不是!宮裏也隻有禦前侍衛崔五精通這種劍法,但崔五早在數年前就意外身亡。不過……崔五在生前曾把參差劍法傳給一個人,此人乃是前鋪張海端之子,張人鳳。”轉輪王悠悠地道。
“張人鳳,他不是在數年前就被雷彬殺了嗎?”黑衣人驚道。
轉輪王道:“不,雷彬隻是刺了他一劍,在之後並沒有看到他的屍體。葉綻青都能瞞過海再活下來,張人鳳被人救活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就隻有李鬼手了,用不用去找李鬼手問問。”黑衣人沉吟道。
“暫時不用。”轉輪王搖搖頭,對李鬼手也有些忌憚,若非必要,他也不想跟李鬼手明刀明槍地對上。
李鬼手能在江湖縱行這麽多年,知曉江湖諸多幸秘還活得好好的,不僅因為他醫術過人,更是因為他的毒術和鬼手。
黑衣人點點頭,一揮手,便有一個屬下押著店二走了進來。
“他是鳳來客棧的夥計,也是第一個現嵩陽五劍屍體的人。”
轉輪王轉過身看著店二,道:“我且問你,在這五個人死之前,可有什麽人來找過他們。”
店二心驚膽顫地道:“大爺,二樓上住著十多位客官,的也不知道是誰幹的啊。”
黑衣人道:“客棧裏的人我們都一一排查過了,不是他們幹的。”
“有沒有什麽外人上來過。”轉輪王又道。
“哦,我想起來了,是有一個人來過。”店二猛地驚呼道。
“誰?”黑衣人問。
“是在城門口幫人跑腿的江阿生。就在我現這幾位大爺出事的一刻鍾之前,江阿生上二樓來送過信。”店二道。
黑衣人意測道:“若張人鳳真的未死,並且一直留在京城的話,那羅摩遺體會不會落在他的手裏?”
轉輪王淡淡地道:“去查。”
“是。”
在離開鳳來客棧後,江阿生便迅回到了自己的家裏,從床下拽出一個劍匣,匣子裏放著一長一短,一黑一白兩隻利劍。
“參差劍啊參差劍,終於又到你飲血的時候了。”江阿生熟練的取出寶劍,輕拂著劍刃道。
正當江阿生要出門時,楊銘“恰巧”路過他家門口,熟絡地跟他打招,道:“江兄,你行色匆匆,是要去哪裏啊……參差劍,你怎麽會有這套劍。”
江阿生麵色一稟,沉聲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眶楊兄你了。我本命叫張人鳳,我父親就是之前被黑石所殺的太師張海端。”
“啊!”
楊銘驚呼道:“令尊竟然就是張太師張大人,在下素來對張大人敬仰萬分,像張大人這樣的好官實在太少了,在聽聞令尊的噩號時在下也是心痛難當。萬幸老有眼,竟然讓張兄平安的活下來。張兄,看你的神色,似乎是遇上了什麽麻煩,若有能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在下雖然不才,但也願盡微薄之力。”
“這……多謝楊兄好意了。”江阿生有些感動,下還是好人多啊!
“江兄這麽就是看不起在下了,莫非你不把我楊銘當兄弟。”楊銘義憤填膺地叫道,旋即又歎了口氣,道:“哎,也怪不得江兄如此,又有誰會如此相信一個隻見過幾次麵的陌生人呢,算了,江兄你還是走吧。”
“這……”
江阿生神色有些為難,之後一抱拳,開口道:“楊兄,你……”
“保重”二字還未出口,就被楊銘打斷,他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瞞張兄你了。其實在下跟黑石也有血海深仇,楊某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鏟除黑石組織,方才聽張兄你起黑石,一時有些激動,口不責言,張兄千萬莫怪。”
“楊兄,你……”江阿生道。
楊銘又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這些空口白話無法令張兄信服,不過我帶張兄看一樣東西,看完之後,張兄一定會相信我的。”
盛情難怯,江阿生隻好勉為其難地道:“這……好吧。”
楊銘立刻帶著江阿生走路,七拐八拐地到了離茗記茶館不遠的一個荒廢掉的宅子裏。
他將大堂裏的一塊地板掀開,露出了一個秘道的入口,然後道:“張兄隨我來。”
江阿生心地跟著楊銘走了下去。
在這個荒宅地下便是一個不大不的密室。
“張兄請看。”楊銘打開密室中的一口箱子,從裏麵取出一個包裹,心地打開。
江阿生看了一眼,驚呼道:“這……這莫非就是羅摩遺體!”
“不錯,這就是半具羅摩遺體。”楊銘點頭道:“相信張兄應該相信我了吧,有此物在手,黑石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在下的。”
看到了羅摩遺體,江阿生再無半點疑竇。黑石想要羅摩遺體已是人盡皆知,有羅摩遺體的人必然會跟黑石站在對立麵。
“楊兄,你,你對張某如此推心置腑,竟連羅摩遺體這等珍貴之物都拿來示人。虧我之前還懷疑過楊兄,端地不為人子。”江阿生顫聲道,心裏羞愧難當。
“張兄千萬別這麽,隻要能幫上張兄,楊某就已心滿意足了。”楊銘大聲道。“此處十分隱秘,除了在下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這間宅子也已被我悄悄買下,張兄就安心住在這裏,先避避風頭。你我也需要好好策劃一番,待到黑石的腦聚集後,將他們一網打盡,為張兄報那血海之仇。”
“扶危救難誰當先,宋有宋江,明有楊銘。楊兄真是義薄雲,人鳳敬佩萬分,一切都聽楊兄的安排。”江阿生由衷地讚道。
楊銘聽得都有些臉紅了,一轉頭,他就把江阿生給賣了。
“曾姑娘,你聽了嗎,原來江阿生江兄就是前鋪張海端之子張人鳳,想到昨我們還在一起喝茶,真是感慨萬千,世事難料啊。”茶館裏,楊銘手裏捏著茶杯,一臉感歎地對曾靜道。
“是啊。”曾靜的神色複雜莫名,微微有些出神。
與此同時,黑衣人又跑去向轉輪王匯報。
“稟幫主,我們的人查過江阿生經常去的地方,並沒有現他的蹤跡。”
轉輪王道:“如此看來,江阿生就是張人鳳,張人鳳就是江阿生,想不到還真有漏網之魚。”
黑衣人道:“幫主,我們還打聽到一個消息,此前江阿生對一個叫曾靜的賣布姑娘十分殷勤,交往甚密,也許那人知道江阿生的下落。”
轉輪王道:“派人去把她抓過來。”
黑衣人在光華日之下就衝進了茗記茶館。茶客們狼狽而逃,亂成一團。
楊銘也聽到了動靜,疑聲道:“生什麽事了?”
掌櫃跑上樓來,驚慌地叫道:“不好了。東家,有強盜殺進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一群黑衣人便衝上了二樓,把守在樓梯出口。
數人將楊銘和曾靜二人圍住。
“這個女人就是曾靜。”一個屬下在黑衣人領的耳邊聲道。
黑衣人領點點頭,抬手一揮,道:“都帶走。”
曾靜對於黑石的作風自然一清二楚,她知道他們幾人若被黑石的人抓走,怕是很難再完整的走出來。
“此事因我而起,萬萬不能連累了楊銘。”
曾靜在黑衣人衝過來時立刻動手,使用一套精湛的擒拿手法,三下五除二便將幾名衝上來黑衣人放倒在地。
為的黑衣人神色一稟,凝聲道:“尊駕是何人?”
曾靜腳尖一挑,一把長劍跳到她的手中。
“讓轉輪王來見我。”
曾靜把長劍捥了個劍花,對黑衣人領道。
“你確定她用的是這樣的劍法。”轉輪王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沉聲問道。
黑衣人領收起長劍,道:“屬下絕對不會看錯。”
“是她,是她!想不到她沒有出關,反倒躲在了京城裏,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轉輪王來回踱了兩步,對黑衣人道:“去通知雷彬、彩戲師和葉綻青。”
“是,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