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水師遇襲
今夜突襲侍郎府的共有三十多名東島人,這些人分工明確,組織嚴明。WwW COM
有十多人遠攻,手持弓駑進行射擊。
有十多人近戰,手持利刃短刀搏殺。
還有七八名東島人帶著最原始的生化武器,帶著自製水槍,槍裏麵裝著蜂漿,這些蜂蜜若沾到身上,會引起群蜂攻擊。
楊銘剛從屋中衝出來,便有三人蹲在暗處向他噴射蜂漿。
這種手段上不得台麵,對上不熟悉的人能打個錯手不及,但楊銘早就知道他們的手段,飛身一轉,長袍展開,如一麵大旗般將蜂漿全部鄭住。
接著揚手一揮,衣袍如幕賬一樣向三名東島人罩去。
“嘶啦”一聲。
匪徒將衣袍撕碎。
黑影一閃,楊銘如影隨形,出現在三名東島人身邊,一道劍光閃過,將三人的喉嚨同時斬斷。
另一麵,尉遲真金和霍義已經短兵相接。
霍義用的武器是一根六尺長的蛇杖,杖身以精鐵鑄造成而,普實無華,勝在一個“重”字,而且霍義的力量凶猛,蛇杖在他手中展現出了十分強橫的威力,每一擊都足以開山裂石,尉遲與他甫一交手,長劍差點被擊飛出去。
尉遲真金的劍法勝在一個“快”字,輕盈敏捷,別人出一劍的功夫他就能連出三劍,尋常人遇上他還未出手就已喪命在他劍下。
“當!”
“當!”
劍杖擊鳴聲不斷響起。
兩人撕殺在一起。
霍義的招式大開大合,威力十足,一杖橫掃過去,尉遲真金也得避其鋒芒,以靈活的身活躲開。
蛇杖擊在牆壁上,“嘭”的一聲響起,土爍飛賤,牆壁直接被蛇杖從中間掃斷。
“轟隆”一聲倒塌。
尉遲真金身在空中,一劍向霍義頭頂削去。
霍義仰身避過,同時揮杖向上一挑,杖頭點向尉遲真金的胸口。
尉遲真金回劍格擋,在護手抵住長杖,借霍義之力倒飛出去。
這時四名東島人向他噴射蜂漿。
“尉遲心,那是蜂漿!”楊銘急忙叫道。
但他的提醒還是遲了。
尉遲真金在見東島人向自己吹射暗器,聽到破風聲傳來,立刻揮劍斬去。
長劍削在一團蜂漿上,徑直劃過。
一團蜂漿變成兩團,沾到他的衣襟和脖頸之上。
尉遲真金輕嗅一下,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幾名東島人將隨身攜帶的蜂籠打開。
“嗡嗡”的聲音響起。
一片毒蜂如烏雲一般,黑壓壓的向他罩去。
尉遲真金一邊揮劍斬蜂,一邊向後飛退。他的劍法快若閃電,每一劍都能斬斷十數隻毒蜂,但對整個蜂群來,也隻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楊銘迅將幾名東島嘍羅斬殺,又向霍義撲去,口中叫道:“快去廚房。”
尉遲真金三步並做一步,直接將院牆撞破,衝入廚房,噗通一聲紮進一口大水缸裏。
楊銘纏住霍義,長劍向他肋下刺去。他的劍法沒有尉遲真金的“快”,也沒有霍義的杖法那麽凶猛,便卻勝在勝在一個“準”字,攻敵必救之處。
參差劍法不同於一般的劍法,長短雙劍相互配合,遠戰時長劍主攻短劍主防,近戰時攻防轉換,出劍的角度十分刁鑽,專攻敵人防守不到的破綻之處,一時間倒也讓霍義手忙腳亂,騰不開手去追殺尉遲真金。
交手七八招,霍義熟悉了楊銘出劍的風格,揮杖反擊,用上兩敗俱傷的打法。
蛇杖呼嘯生風。
若是被鐵杖擊中,骨頭立刻就會碎成渣渣。
楊銘隻得向後轍退,跟他拉開距離。
攻守雙方互換角色。
就在此時,急促的馬蹄聲自府外的大街上傳來。
千騎衛和羽林軍及時殺到。
霍義頓時收手,嘴裏大叫了一句東島話,大意是“風緊,扯呼”。
同時抽身後退。
剩下的匪徒帶著收傷的人翻牆而出,沒入黑暗之中。
楊銘也沒有追擊,將雙劍收起,目視東島人離去。
廚房中。
尉遲真金嘩啦一聲從水缸裏鑽出,蜂漿經過稀釋變淡,毒蜂轉了一圈“嗡嗡”地飛走。
楊銘笑道:“尉遲,這次可是我救了你一命。”
尉遲真金輕哼一聲,身形微微晃了一下。此人十分要強,還真拉不下來臉道謝。
楊銘道:“你中毒了。”
毒蜂太多,就算尉遲真金跑的快,也還是被毒蜂叮了幾下。
“還好不是很嚴重。”這也就是尉遲真金身體強健,換成其他人,不定已經抽了。
楊銘從懷裏取出一個瓷瓶,倒出兩粒藥丸,道:“這是我從王溥那弄來的解毒丸,可以化解大部分的毒性。”
尉遲真金服下藥丸,才感覺身體恢複了幾分知覺。
馬嘶聲響起。
千騎衛趕到。
尉遲真金修養了一,身體才完全恢複。
他身體剛好,就被武則招到宮中。
“稟皇後,屬下已經查到了匪徒的身份,他們是來自海外的東島人。”
“我不是來聽你分析案情的,人呢?”武則道。
“跑了。”尉遲真金抱拳道:“屬下一定會盡快將他們緝拿歸案。”
“你堂堂的大理寺卿,竟然被的一幫東島人弄得這麽狼狽,我看你這大理寺卿也別當了。”武則冷聲道:“本宮先前就過,抓不到人,你也別回來了。念在你平時勤懇兢業,還有點用處,先饒你一命。尉遲真金聽命,你辦案不利,官降一級,從現在起,大理寺卿暫時由楊銘代替。等抓到東島人,再行封賞。”
尉遲真金道:“臣,領旨。”
武則道:“楊愛卿,緝拿東島賊寇的事就交給你了。”
楊銘道:“是,承皇後恩德,臣必盡心竭力。”
不在這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走進殿中,手中舉著一個奏折,道:“娘娘,水師署傳來急報。”
武則看完奏折,“啪”的一聲拍在案幾上,怒道:“扶餘國好大的膽子,竟敢犯我大唐邊境。來人,傳水師提督覲見。”
數日後,一個消息傳來,震驚了整個洛陽城。
十萬朝水軍在去往扶餘國的路上被不明水生物襲擊,幾乎全軍覆沒,數十艘戰船回來的也隻有兩艘殘骸。
武則的心情十分糟糕,她派遣朝水師攻打扶餘國,本來是想借兩國交戰的局勢轉移朝中重臣的注意力,讓這些人別老瞅著她不放。誰知道,水師出海,還沒跟扶餘國打起來,就先被不明生物給滅了,這讓她怎麽能不動怒。
“東島國賊寇的案子辦的怎麽樣了?”
“稟皇後,東島人已經全部撤離神都,看情況,他們已經返回海外。若是想將他們一網打盡,必須派水師出海……”尉遲真金道。
“水師,出海……”一起這事,武則就頭疼,道:“東島人的案子先放一放。你著手調查水師遇襲一案查個清楚,這次若再辦不好,定斬不饒。”
“是。”尉遲真金道。
兵部侍郎府。
王侍郎和一名四十許歲的白衣男子坐在客室中,待下人送上酒水點心後,王侍郎將丫環們屏退。
“王侍郎,不知請我過來所為何事?”白衣男子道。
“李少卿,我軍水師在海**襲的事你可聽了?”王侍郎笑道。
“有所耳聞。”白衣男子道。
“不知李少卿對此事有何看法?”王侍郎問道。
“這水師署的事情,自然由他們處理?王侍郎為何有此一問?”白衣男子摸不清王侍郎的想法,不由問道。
王侍郎給李少卿斟上一杯酒,笑嗬嗬地道:“我聽李少卿對燕子樓的花魁也有垂涎之意,不過這個女人恃寵生嬌,對所有人都不屑一顧,端地清高。咱們正好拿此事做個文章。”
洛陽城裏追逐銀睿姬的浪客太多,他們雖然是朝中官員,但也不敢用強,免得惹起群怒,泛不著為了一個優伶敗壞了自己的名聲。
李少卿道:“王侍郎的意思是?”
王侍郎道:“此次海中遇襲,聽是水師署在出前沒有拜祭河神,驚擾了龍王,才惹得龍王掀浪,覆滅了海軍。拜祭之事正好是你們太常寺的司職,不若讓花魁入龍王廟持戒祭祀。等她入了龍王廟,那還不是任咱們的拿捏,想怎麽玩樂都可以。”
李少卿沉吟了一下,道:“王侍郎的想法雖好,但還有一個問題。若花魁選入了龍王廟祭祀,海外龍王再次興風作浪,那豈不是我太常寺失職。”他雖然是太常寺少卿,掌管禮樂祭祀,但他對龍王之事卻壓根不信。所謂的龍王、神靈,根本就是掌權者用來忽悠無知百姓的。
“這事好辦。”王侍郎道:“等花魁入了龍王廟,咱們找人把她擄走。再出什麽意外,那就跟太常寺沒有關係了。”
李少卿將杯中酒一口飲下,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邪笑。
次日,洛陽城中便傳出一個消息。朝水軍遇襲覆滅是因為水師出海前沒有拜祭河神,侵擾了水底龍王,所以才會威,掀起巨浪將艦隊毀滅。
太常寺卦師占卜得出,想要平息龍王之怒,必須選一名女子到龍王廟焚香持戒,祀祭龍王。
而最合適的人選,無疑就是洛陽花魁銀睿姬。
這個消息在王侍郎的暗中推動下,經過有心人的宣傳,很快便傳入都城百姓耳中,這讓都城百姓更加心神不定,為求心安,他們哪還管得了別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