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歸
“好強的劍氣……幾個月沒見，這家夥的劍氣倒是大有長進，這一次燕某恐怕不是他的對手了……夏侯兄，想不到我燕赤霞躲在這種鬼地方還是被你找到了，不對，你不是夏侯那家夥。 ＷｗＷＣＯＭ”
破敗的閣樓中，一位滿臉虯髯的粗獷大漢喃喃地著話，同時樓梯上傳來了不急不徐的腳步聲。
大漢的話到一半忽然察覺到了不對，猛地轉過頭來……同樣是劍氣，夏侯的劍氣卻是鋒芒畢露，殺意懾人。而現在的這道劍氣雖然同樣淩利，但卻沒有那麽重的煞氣。
在大漢轉過身之時，來者恰好出現在樓梯口。
兩人同時看到對方。
“好一個豪放大漢！”
此人的年齡約莫四十左右，方臉大耳，劍眉星目，一臉鋼針一般的髯須，頭上梳著一個劍士髻，身上披著一件灰色布袍，給人一種粗野狂放，不拘節的感覺。
楊銘眼睛一亮，心中暗道，這便是除魔劍客燕赤霞了吧。
燕赤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兄弟，你是什麽人？”聲音粗獷、洪亮。
楊銘一抱拳，道：“在下楊銘，見過兄台。弟來此投宿，若有打擾之處，還請兄台見諒。”
燕赤霞道：“你難道{ 沒聽過蘭若寺的傳？”
楊銘道：“正是聽過這些傳，我才專門來此地投宿。”
燕赤霞又道：“你難道不怕妖魔鬼怪？”
楊銘道：“怕就不會來了。”
燕赤霞又仔細地打量了他一眼，搖搖頭，揮手做驅趕狀。道：“子，你雖然有一身不俗的功夫。但也隻是個普通凡人，妖魔鬼怪不是那麽好對付的。我勸你還是趕緊走吧。”
楊銘道：“多謝兄台好意，不過楊某的命我自己會負責，若是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隨你的便了。”
燕赤霞聽他的堅決，也懶得再勸，心裏暗暗歎道，隻是可惜了一個學劍的好坯子。
“燕赤霞，戰鬥力95……竟然比我還高！”
等燕赤霞轉身離開，楊銘取出戰鬥力測試儀衝他看了一眼。心裏不由一跳，暗暗想到，有這麽一個高人當麵，不從他身上套點東西出來豈不白來一趟。
他對燕赤霞的那一手禦劍之術可是羨慕的緊。
燕赤霞的功夫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的江湖武功，一種是身為劍修所擁有的法力。若是單論江湖武功，他怕是還比不上未升級前的楊銘，戰鬥力頂多能到，但加上那一身渾厚的法力和禦劍術。整體實力卻要過楊銘一籌了。
對付美女有對付美女的手段，對付大漢也有專門的方法。
篝火在破敗的佛堂中燃燒起來，木柴劈劈啪啪作響。火堆上架著半隻野狼，烤得油光亮。香氣四溢。
接著，楊銘取出了一壇上好的茅台，拍開塞子。酒香逸散開來……
“這是什麽酒，好香……”
燕赤霞的鼻子抽動。酒氣好像有一隻手一樣牽著他從樓上走了下來。
楊銘當然也看到了燕赤霞，笑道：“有酒無友。獨飲無趣，兄台不如過來喝一杯。”
“好啊。”
燕赤霞借坡下驢，一口答應下來，在楊銘的對麵坐下。
楊銘把酒壇拋過去，燕赤霞伸手抄住，深深吸了嗅了一口，道：“這莫非就是茅台？”
楊銘道：“兄台好靈的鼻子。”
燕赤霞道：“燕某的鼻子就對兩種氣最靈敏，從來沒有聞出錯過。一種是妖氣，另一種就是這酒香。”
著，迫不及待地連灌了兩口，暢快地大叫道：“好酒！”
酒是男人之間最好的催化劑，喝了兩壇酒，兩人便熟絡起來。
楊銘順勢道：“燕兄，不如給弟講講蘭若寺的情況。”
燕赤霞道：“這蘭若寺原本也是一間香火鼎盛的佛院，不過自本朝開始，朝綱混亂，禮樂崩壞，民不聊生，妖魔叢生。不知什麽時候，蘭若寺的僧人一個個離開，去雲遊下，寺院現在卻被一隻修行了上千年的樹妖占據。”
楊銘問道：“千年樹妖？不知這隻樹妖的實力如何？”
燕赤霞道：“這個老妖精長的不男不女，但一身妖法卻不容看。某家剛到這裏的時候與他鬥過一場，結果是誰也奈何不了誰……不過，楊兄弟你不用擔心，有哥哥在此，絕不會讓這老妖精傷到你。”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喝了人家的好酒，燕赤霞也有些氣短，拍胸口打保票。
楊銘道：“燕兄，弟雲遊四方正是想要見識一下妖魔鬼怪，不若你我合力，把這隻樹妖給除了。”
“你？”
“燕兄莫要看我？”
楊銘將右手按在地麵，猛一力，整間寺院好像地震一樣晃動起來，破舊的閣樓上出“隆隆”的震響，灰塵“簌簌”地往下落。
燕赤霞“噌”地一下站起身來，目光精光大震，驚歎道：“想不到兄弟你的功力這麽了得，卻是哥哥看走眼了……兄弟你莫非已經以武入道，證得真人之境。”
楊銘疑道：“真人？”
燕赤霞道：“每個人在元胎之時，都有一道先本命真元，等出生以後，呼吸到世間濁氣，本命真元便受到濁氣汙穢，變成後之氣。而人在世上修煉的目的就是返本歸真，凝聚本命真元。能夠凝聚出本命真元之人，便被稱為先真人，每一位真人都可以呼風喚雨，有翻江倒海的威能。不過這些真人大都在洞福地中修行，不履塵世，燕某隻是聽聞，卻也從來沒有見過。”
楊銘訝道：“連燕兄都沒見過！”
燕赤霞道：“燕某不過是一名散修，機緣巧合得到了一位異人的傳承，一身功力全是自己摸索而來，知道的東西比起楊兄弟來也多不到哪去。”
楊銘遺憾地歎口氣，道：“可惜，我還想請燕兄指點一下修行之道呢。”
燕赤霞笑道：“楊兄弟是一名劍客，我對劍道倒也了解一些。”
見楊銘精神大振，不等他開口人，便繼續道：“劍修大體可以分為兩種，一種是修煉的是禦劍之術，另一種修煉的是無上劍意。楊兄弟本身劍術精湛，劍氣淩利，倒是十分適合修煉劍意。”
“劍意？為什麽不是禦劍術？”楊銘不由問道。
燕赤霞一拍背後的劍匣，道：“因為修煉禦劍術必須先有一口和自己心意相通的靈劍，燕某這口神劍也是得自異人傳承。若沒有神劍，怎麽禦劍。”
楊銘把玄素劍撥開，道：“燕兄看我這口劍如何？”
“好劍。”
燕赤霞先是讚了一聲，然後才仔細觀察一下，道：“兄弟你這柄劍已是世間難尋的神兵利器，此劍本身質材已經堪比靈劍，但和靈劍相比還是差了一種靈性，不過若是用秘法祭練個幾十年，倒也能成為一柄不錯的靈劍。”
“幾十年……”
楊銘頓時無語，在心裏腹誹一句，又道：“那劍意該如何修煉？”
燕赤霞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隻會禦劍術，對於如何修煉劍意也是一竅不通。”
楊銘在心裏哀嚎一聲，你也不懂，還個毛線啊。
燕赤霞又道：“雖然我不懂，但也聽過一些傳聞。要想修煉出劍意，先要將劍氣凝煉到極致，劍氣升華，自然會蘊生出劍意。除此之外也可以通過特殊的功法領悟劍意，世間功法無數，劍意自然也有千百種，對此，燕某也是愛莫能助。”
楊銘又在心裏哀嚎一聲，不過好在歹知道了修行的方向，也不算全無收獲。
又和燕赤霞聊了一陣，得不到更多的好處後，便轉移了話題，道：“燕兄對樹妖比較了解，可有什麽好辦法對付他？”
燕赤霞道：“這隻樹妖十分奸猾，想要打敗他不難，但想除掉他卻不容易，必須先想個辦法把他引誘出來，再由我施展法術封了他的後路。”
楊銘道：“既然他是一顆樹妖修煉成精，我們把他的本體燒掉如何？”
燕赤霞搖頭道：“不行，樹妖已經修煉成精，本體藏在地底下，分枝眾多，更能遁地而走，就算你把他的本體毀掉，也傷不了他的根本。頂多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再次出來做惡。有道是除惡務盡，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啊。”
“原來如此。”
楊銘點下頭，道：“看來也隻有用燕兄的辦法，先把他引誘出來。”
燕赤霞又想了一下，取出一本書冊和一件針囊，道：“對付妖魔不同於江湖人比武，他們的妖法詭異，楊兄弟的功夫雖然高明，但對付它們的手段卻不多，這兩件東西給你護身。”
楊銘接過這兩件東西看了一下，書冊是一本梵文手書的金剛經，針囊裏有十三根七寸長的尖刺。
“這本金剛經是由前朝高僧手書，受了法華寺上百年的香火供養，已成一件佛器，一般的妖魔根本不敢靠近。另外這是十三根驅魔釘，能夠釘住妖、鬼的元神。有這兩件法器，對付一般的鬼怪已經綽綽有餘。”燕赤霞道。
“多謝燕兄。”
楊銘一點也不客氣地收下來，然後舉起酒壇，道：“燕兄，請。”
“好，好。”
燕赤霞嗜好杯中之物，不過片刻便酒酣耳熱，迷迷糊糊起來。
不知不覺夜已深。
半夜，一道幽幽的琴聲響起。(未完待續……)I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