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因果線
情況緊急，沒有太多的時間斟酌，楊銘迅做出了選擇，大聲道：“熊哥，帶我裝逼帶我飛吧！”
“好嘞，走起！”
大熊喲嗬一聲，熊掌一揮，無數的寶物從他身後飛了出來，像煙花一樣，在空中爆成一團團的白光。．．
刀、劍、槍、鞭、斧、鼎、鏡、筆、符、網……楊銘看著這些閃爍著靈光的寶物，眼睛都眯成了豆芽縫，雙手捂著左胸，嘴裏直抽涼氣——心疼啊！
大熊卻一點也不手軟，像是孩子點炮仗一樣，玩得不亦樂乎，聽著“嘭嘭”響聲，大熊嘴裏出了“嘎嘎”笑聲，叫道：“飛吧！”
熊哥手下留情啊！
就在楊銘剛要出聲之時，四周的景像一變，隻聽“咻”的一聲，他便從係統空間飛了出去，意識回歸肉身。
下一刻，巨大的手掌已經壓到頭頂，地間的距離不過三丈！
這時，一團柔和的白光將他包裹住，以不可思議的度疾飛出去。
……
三個月後。
斜風細雨中，一個穿著藍色長衫的青年撐著油紙傘，走在濕露露的林間路上，神色悵然，不由陷入了回憶中。
三個月前，大熊帶著楊銘在這個世界降落，之後他便消失無蹤，任憑楊銘如何呼喚都沒有回應。
楊銘也隻能一個人自己摸索，幸好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穿越，早就習慣了這種走就走的旅行，很快就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適應下來。
三個月的時間他也打聽到了一些信息，這個世界的環境與“西遊”世界有些類似，是一個妖魔隱現的莽荒世界，在人類生活的區域外。是被妖魔占據的大片山川河流和廣闊的叢林險地。
楊銘目前所在的這個國度名為“越”。
越國幅員遼闊，疆域萬萬裏，擁有三十三座大城。人口基數數以億計，僅是武者上千萬。民風強盛，地球與這裏相比，就像是一個窮鄉僻壤。
越國有三大勢力，皇室、驅魔者公會、黃龍宗。
楊銘得到消息，馬上就是黃龍宗五年一度開山收徒的日子，他現在正是要去往黃龍山參加入門測試。
“唏律律~~~”
一輛馬車從山路後急駛而至，越過楊銘，卻在五十步外忽然停下來。
楊銘淡淡地掃了一眼。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繼續前行。
但在他路過馬車時，車簾卻忽然掀開，一個與他年齡相差仿佛的青年男子探出身來，拱手道：“兄台也是要去黃龍山嗎，公做美，不如上車搭伴而行。”
“那就多謝兄台了。”
楊銘打量了一眼，把雨傘一合，抬步鑽進車廂裏。他藝高人膽大，也不懼危險。
馬車行駛起來。
“兄台不用客氣。黃龍山門明就要大開，難得在這個時候還能遇到同道中人。在下青山遠，還未請教？”青年笑著問道。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似乎有恙在身。
馬車從外麵看起來十分樸素，沒有任何出奇之處，但車廂裏的布置的卻非常舒服，廂中擺著一個爐子，爐子上溫著一壺酒，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行駛，壺中的酒卻沒有灑出半點。
車夫全身罩在蓑笠下，隻露出一截鐵鑄般的手臂。握著韁繩的手掌穩若泰山，按照這個世界對武者的劃分。此人赫然是一名巔峰武聖。
這個世界把武者的實力由低到高劃分成了四個層次：武者、武師、武宗、武聖。…
武聖之上便是凝聚出了真元的先真人。
“在下楊銘，見過青山兄。先到的人機會不一定大。重量級的人物往往都是最後一刻登場？”楊銘似有深意地看了青山遠一眼，笑著道。
“有道理。”青山遠也笑了起來。
……
馬車不急不徐，以一種十分均衡的度行駛，在第二日出之時趕到了黃龍山前的黃龍穀。
此時，黃龍穀裏已經聚集了數萬從南海北而來的武人，這些人裏最差的也是武宗，早已寒暑不侵，一夜霜露對他們來沒有絲毫影響。
這些人放在江湖上每一位都是開派宗師，但此時卻都聚集在黃龍山前老老實實地等待考核。
“當……”
楊銘和青山遠剛到穀中沒多久，一道鍾聲便從黃龍山上傳下來，在穀中久久回蕩。
在穀中歇息的眾位武者頓時精神一振，猶如睡獅蘇醒，鋒芒畢露。
“山門開，青雲路現，拜師者上青雲……”一道渾厚的男音從山巔傳來，聲音不是多麽響亮高亢，但卻後勁綿綿，餘力不絕，清晰地送到了每一個人的耳邊。
下一刻，繚繞在黃龍山前的雲霧散去，一座千丈高青峰出現在眾人的麵前，山體被植被覆蓋，鬱鬱蔥蔥，在朝向眾人的這一麵有一條白石道路，直入青雲，遠遠看去，像是有人在青翠的山峰上用粉筆畫了一道細線。
在青雲路出現的瞬間，眾人蜂擁而上，這副情形讓楊銘不覺想到了春運時的車站。
“黃龍宗乃大越第一宗，號稱非才不收，前拜師的人雖然多，但最後能夠拜入山門的，每一屆也不過幾十人。這幾十人又分成了部分，其中十之*隻是拜入外宗，剩下的才能成為黃龍宗的正式弟子。”青山遠似乎看出了楊銘心裏的想法，笑著道。
楊銘雖然知道黃龍宗是越國第一宗派，但他打聽到的消息也隻是如此，關於黃龍宗的詳細情況就不了解了，聞言道：“願聞其詳。”
“青雲路每五年隻開一個時辰，楊兄，咱們邊走邊。”青山遠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好。”
楊銘答應一聲，也隨之動身，與青山遠一同踏上青雲路。
在踏上石階的瞬間，楊銘的臉色不由一動。
他感覺到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加諸於身，雖然這道力量十分微，但對早已經入微的楊銘來，這一絲壓力也能清楚的感覺到。
見狀，青山遠笑道：“青雲路被黃龍宗的前輩高人施了法術，隻要踏上青雲路的人，就會受到法術的束縛，每上一階，這股束縛力就增加一分。青雲路共三千階，能通過青雲路登上青雲殿的人，至少也要有武宗級的實力。”
“拜師考核這就開始了嗎？”楊銘歎道。
“不，這隻是考核前的篩選，淘汰掉一些濫竽充數的人。考核，到了青雲殿才真正開始。”
青山遠身形削瘦，麵有病色，似乎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但此人走在青雲路上卻極為輕鬆，腳下生風，似緩實急。
話間，兩人就已經走過了一百餘階。
青山遠繼續道：“真正的測試共有五項，年齡、修為、資質、悟性以及血脈體質，總共十分。得四分者可以成為黃龍宗外門弟子，得六分者才能成為正式弟子，得七分者直接為內門精英弟子，得八分者可以直接成為真傳弟子，不過能得八分者是少之又少，數十年才得一見。”…
“青山兄可知道具體如何計分？”楊銘不知道此人結交自己有什麽原因，但好不容易逮住一個知道內情的人，當然要先問個清楚。
“時間是武者的敵，年齡關於一個人未來的成就。對於真人來，時間是最重要也是最不重要的東西，同等情況下，年齡越的人自然越受重視。黃龍宗把拜師的人的年齡分成四個階段，二十歲以下的人得兩分，二十到二十四歲之間的人得一分，二十五歲到三十歲的人不得分，三十歲以上的人，直接取消拜師資格。”青山遠卻是有問必答，沒有絲毫不耐煩。
楊銘眉頭一挑，道：“若是有一個人剛好三十一歲，但卻是先真人境界，黃龍宗也不收嗎？”
青山遠笑道：“三十一歲的真人，在三十歲以前必成武聖，二十五歲之前至少也是武宗，他完全可以在二十五歲之前來拜師。在黃龍宗三千多年的曆史中，確實有過年逾三十的真人前來拜師，最終黃龍宗並沒有收下那人，他們給出的答案是……黃龍宗非才不收，三十歲以上才成為真人，資質太差，沒有拜師的資格。”
楊銘緩緩地點點頭，黃龍宗傳出的話聽起來有些過分，但他們給的答案已經相當合理了——比這更不合理的事情多的是。
過了五百階，登山者的度已經放慢，楊銘和青山遠已經從“吊車尾”升入了倒數第二集團。
“修為也是類似，不到武宗修為的人根本沒有加參測試的資格，武宗雖然有資格，但是不得分，武聖可以積一分，真人積兩人。”
“資質和悟性都分為普通、出眾、才級和逆級。普通的不收，出眾的才有入門資格，但不得分，才級積一分，逆級積兩分。”
“前麵四項測試是常規項，最後一項測試是附加項，測試拜師者有沒有特殊血脈和特殊體質，有特殊血脈和體質的人，視血脈和體質的情況，可以額外獲得一到兩分。”
青山遠邊走邊道，聲音平緩，絲毫不顯費力。
楊銘不由乍舌，怪不得他連續了兩遍黃龍宗非才不收。
最初聽他對年齡的測試，還覺得測試比較簡單，積分容易到手，但聽到後麵的情況，這個念頭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