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又見蕭炎
在蕭炎和慕青鸞進入目山脈不久後,化骨城,黑石廣場上的空間蟲洞中忽然運轉起來,一道銀芒驀地從虛空中擴散而出。 ..
光影一閃。
下一刻,一個身形挺撥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黑石廣場上,此人身穿一件青色衣袍,氣度不凡,相貌俊朗,身上充滿異樣的魅力,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豪邁灑脫之氣油然而生。
不過此時,此人臉上的神情中卻隱隱透著一股焦躁的味道,似乎遇到了什麽急迫的事情,他從空間蟲洞出來後,沒做任何停留,身影一閃地急掠而出,如出鞘的利劍般,帶著一股破風聲向目山脈方向飛去。
出了化骨城,中年男子毫不掩飾地放出了自己的氣息,鬥尊級的強悍氣勢展露無遺,連目山脈上空的能量潮汐都似乎受到了此人氣勢的影響,遙相呼應,低沉的雲霧忽然變得洶湧起來,能量呼嘯回蕩。
目山脈裏的人和魔獸第一時間感應到了這種變化,頓時驚慌起來,害怕生意外,甚至有許多人放棄了這次山血潭的爭奪,直接退出山脈。
“鬥尊!”
正在目山脈腳下的楊銘轉過身,遙遙地向著化骨城方向望去,他也感應到了這股異樣的氣息,甚至比噬金鼠族更先現地能量的變化。
“目標目山脈,實力鬥尊中級,從這兩點來看,來者應該就是風尊者。”楊銘心裏念頭一動,暗付道:“這家夥來的倒是挺快,他應該是一收到消息,就通過大城之間的空間蟲洞來到化骨城,馬不停蹄的趕來。”
風尊者像是一股狂風從空一掠而過,不到半個時辰便來到了目山脈附近,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風尊者這邊請,楊某等候已久。”
風尊者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一處山丘頂上的楊銘和美杜莎女王。
見到風尊者望過來。楊銘對他點了點頭。
風尊者立刻確定自己沒有認錯,身形一閃,橫空挪移般地出現在楊銘的麵前,一邊用目光打量著他。一邊問道:“是你讓青鸞通知我來的,骨靈冷火在你身上?”
楊銘搖搖頭,微笑道:“沒有。”
風尊者雙目中閃過一道精芒,強大的氣勢一湧而出,直直地盯著楊銘。沉聲道:“你可知道欺騙我的後果?”
楊銘卻一點都沒受他的影響,平聲靜氣地道:“風尊者不要著急,聽我慢慢道來。風尊者這麽急著過來,想必是想知道藥塵的下落。”
見到楊銘絲毫不受他的氣勢影響,風尊者的眉頭不由一挑,語氣反倒緩和下來,緩緩吐道:“閣下請講,風某洗耳恭聽。”
“嗯。”
楊銘微微點頭,整理了一下思路,不急不徐地道:“那麽我就從頭來。就從藥塵失蹤開始起吧……藥塵之所以失蹤,是因為他的弟子韓楓勾結魂殿尊者,趁他在閉關之時進行偷襲,結果藥塵的肉身當場滅亡,他的靈魂在骨靈冷火的保護下,逃了出去。”
聞言,風尊者的氣息一沉,附近的地好像都凝固了一般,可見他心情絕不平靜,不過風尊者並未打斷楊銘的話。而後長長地吐了口氣,地間的風又開始流動。
“中州布滿了魂殿的眼線,陷阱重重,是呆不下去了。藥塵所幸直接離開了中州,逃到了西北大6,因緣巧合下,來到了法瑪帝國烏坦城,承載著他靈魂的戒指被落到了烏坦城蕭家三公子的手中,此人名叫蕭炎。”楊銘沒有賣任何關子。平鋪直敘,一五一十地道。
“數年前,藥塵的靈魂蘇醒,收了蕭炎為弟子……直到大約一年前,蕭炎踏上雲嵐山,在與雲嵐宗大戰時,藥塵的靈魂又被魂殿的人抓走……蕭炎來到了中州……在風尊者來之前,蕭炎與慕青鸞姑娘剛剛進入目山脈,現在應該已經闖過了山迷陣,到了山腰的石台。”
“多謝楊先生解惑。”風尊者向楊銘拱手一禮,長長地吐口氣,語氣裏帶著幾分讚賞地道:“那老東西倒是收了個好弟子!”
楊銘也沒有謙虛,當仁不讓地受了他一禮,然後道:“這次請風尊者過來,就是想請尊者幫忙探聽一下魂殿的消息,如能得到藥塵的下落,那是最好不過了。”
“楊先生放心,此事風某義不容辭。等蕭炎和青鸞下來後,我就動隕星閣的情報網,開始行動。”風尊者道,顯然還沒有完全信任楊銘,畢竟這些話隻是楊銘的一家之言,空口無憑,真相如何,還要等他見到蕭炎後才見分曉。
“也好。”楊銘點點頭,也不在意。
山丘上,一時靜了下來。
時間緩緩流過,爭奪山血潭的失敗者66續續地從目山脈上走下來,有些人現了風尊者,想要過來拜見,不過還沒等他靠近山丘,便被一道風直接卷走。
他們知道了風尊者現在心情不佳,也不敢自討沒趣,老老實實地離開。後麵出來的人,知道此事,都主動地避開了這片山丘,不敢靠近。
轉眼間,五時間過去。
這日,慕青鸞從目山脈飛了下來,直奔山丘而來。
“青鸞拜見老師,見過楊先生、美杜莎女王前輩。”慕青鸞一一行禮。
風尊者點了點頭,開門見山地問道:“青鸞可是與蕭炎一起,他下來了嗎?”
慕青鸞搖搖頭,有些驚訝地道:“蕭炎還沒出來嗎?弟子是最後一批下山的人,與萬劍閣的唐鷹、黃泉閣的王塵和風雷閣的鳳清兒同時離開血潭,走的時後,並沒有見到蕭炎。”
聞言,風尊者的眉頭微微皺起。
楊銘卻一點都不擔心蕭炎的安危,笑道:“我早過,蕭炎的福緣深厚,現在應該還在山血潭裏,可能是遇到了什麽機緣。”
“嗯。”
風尊者點點頭,喚來慕青鸞,向她問了一下登山的經過。著重問了一下蕭炎的情況,在得到慕青鸞的回答後,他沉吟了片刻後,向楊銘道:“我準備去血潭看一下情況。想來噬金鼠族也會賣老夫一個麵子,楊先生是否要一起?”
楊銘想了一下,道:“好,三年一度的能量潮汐已經結束,上去看看也好。”
“走。”
風尊者心裏已經迫不及待。罷也不再羅嗦,立刻踏空而行,身形如電般地向目山脈頂峰行去。
楊銘等人緊隨其後。
目山頂,一群金色的巨鼠聚集在山血潭的附近,在巨鼠群中,有兩個身形矮的幹瘦老者,這二人是噬金鼠族的長老金石和金穀。
在風尊者來到山腰時,金石和金穀便感應到了一股驚人的氣勢,同時直起身來,向山下望去。
“有人上山來了。是位人類尊者。”金石語氣微驚地道。
金穀點點頭,凝目向山下眺望,鼠目中放出寸許精芒,片刻後道:“是隕星閣的風尊者和慕青鸞,除了他們,另外兩個人也極不簡單,我在他們身上感應到了一抹十分危險的感覺,他們的氣息雖然沒有故意展露,但我以秘法查看,他們的血氣比起風尊者還要強悍許多。特別是那個女人,本體應該是蛇類魔獸,而且她身上的血脈等級極高,疑似吞莽或者遠古蛇的後裔。”
他的語氣中透著幾分慎重的味道。蛇類魔獸和鼠類魔獸的關係十分複雜,在眾多的蛇類魔獸家族和鼠類魔獸家族中,有些蛇類家族和鼠類家族是同盟關係,有些蛇類家族和鼠類家族卻是敵對關係,關係錯綜難明,連他們兩族本身都理不清楚。
金石凝聲道:“他們是和風尊者一起來的。應該不是敵人。”
風尊者交友廣闊,而且他的人緣不錯,和許多魔獸家族都有交情。
金穀點點頭,然後對屬下道:“你們都下去吧,留在這裏也沒用。”
“是。”
這些金色巨鼠一哄而散,迅沒入叢林中,消失不見。
山頂上也隻剩下了金石和金穀二人,靜靜地等待著風尊者前來。
片刻後,風尊者來到山頂。
金石和金穀立刻上前迎接,恭敬地道:“金石、金穀見過風尊者和兩位前輩,不知風尊者駕臨蔽族,所謂何事。”
“風某冒昧前來,請貴族見諒。”
風尊者輕笑一聲,也沒有兜圈子,直接道:“風某這次前來,是為了一個故人的弟子,此人名為蕭炎,不知他是否還在此地。”
金石和金穀對視一眼,然後道:“回風尊者的話,蕭炎確實還在此地。”
風尊者一喜,道:“兩位可否帶風某去見一下此人。”
“這……”金石和金穀有些遲疑。
見狀,風尊者又道:“風某知道有些不合規矩,山血潭本是貴族重地,風某這個要求確實有些過份,不過蕭炎對風某十分重要,還請兩位通融一下,事後風某可以做出適當的補償。”
金石和金穀對視一眼,默默交流片刻,然後道:“風尊者太客氣了,補償倒是不必,不過山血潭關係到我族的一些機秘,希望尊者能替本族保守這個秘密。”
風尊者斷然道:“這是自然,若因此事給貴族造成任何損失或是帶來添了麻煩,全由風某一力承擔。”
金石道:“既然風尊者都這麽了,金某再拒絕就是不識好歹了……幾位請隨我來。”
話間帶著楊銘等人向山血潭行去。
此時山血潭已經完全幹涸,不過在血潭底部卻有一個空間結界,能量波動十分微弱。
金石來到空間屏障前,取出一枚金色令牌,口中默念咒訣,將令牌對著血潭之底遙遙一道。
“嗖!”
一道金光從令牌中躥射而出,照在空間屏障上。
空間屏障應聲而開。
在空間屏障的下麵,是一個十丈左右大的坑池,裏麵積攢著紅色的奇異液體,一股十分驚人的能量波動從血池中傳出。
蕭炎卻似老僧入定般地盤坐在血池底部。
“蕭炎友會在此處,是因為金某和他有一個交易……”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金石所幸也不再隱瞞,直接將他們的交易內容了出來。
所謂的交易也十分簡單……金石因為常年在此處修煉,體內積存了大量的火毒,他讓蕭炎進入潭底秘池,給他更多的能量,而蕭炎則用異火幫他趨除體內火毒。
“是否要將他喚醒?”金石道。
“不必。”
風尊者擺了擺手,默默地摧動鬥氣,雙目放出一片白光地向血池中望去,視線如似乎穿透了紅色液體,落在蕭炎身上。
片刻後,風尊者收回了目光,長吐口氣,臉上露出濃濃的喜色,道:“果然,果然是那老家夥的焚訣,骨靈冷火也確實在他體內,不僅如此,在他身上還帶著那老家夥的一家靈魂印記。”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慈愛之色,十分欣喜。
楊銘也向下掃了一眼,淡淡地道:“我就吧,這子的福緣深厚,看他的樣子,像是快要突破了。”
快要突破和已經突破隻有一線之差,但這一絲之差對修行者來就好似一道塹,若是機緣沒到,被這道塹困上十年八年,也不意外之事。
風尊者笑道:“第一次見到那老家夥的弟子,風某也沒帶什麽見麵禮,就讓老夫助他一臂之力。”
話間,風尊者雙手結印,施展出一種遠古秘法,此種秘法乃是損已利人,助人突破極限的一種秘法。
此種秘法自然也有許多限製,這裏便不再多。
隻見風尊者的結印度越來越快,最後,他的雙手完全模糊起來,在身前留下一道道殘影,一個呼吸之內,至少結出了上百道手印。
一股玄之又玄的奇異波動從風尊者的體內傳出。
“奪造化印。”
隨著一聲輕喝,一道白色的白團從風尊者的雙手中疾射而出,似乎跨越了層層空間般,“嗖”的一下沒入蕭炎的體內。
在這道白色光團打出後,風尊者身上的氣息猛地一落,體內的能量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就連他的臉色都變白了幾分,額頭上也溢出了一層細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