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離開仙殿

  青銅仙殿本身也擁有一定的規則，當楊銘用綠銅塊定住住混沌後，觸發了某種規則，青銅仙殿直接將他們挪移到了大殿的最核心處。


  葉凡和姬紫月好奇地環視一周，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在此地有十幾俱白骨，骨骼似白玉般隱隱泛著一抹晶瑩的光澤，與之前見到的那些雪白色白枯骨完全不同，看起來更有質感。


  葉凡好奇地走上前去，用手碰了一下，晶瑩的白骨並沒有化成骨粉，歲月也未能將這些屍骨完全磨滅，由此可以看出，此處的這些人生前的修為定然比外殿的那些人要強上至少一個層次。


  “這些人至少也達到了聖賢級別，如此他們的屍骨才有可能在歲月的消磨中保存下來。”楊銘道。


  當然，這些人最多也隻是大聖級別，因為以青銅仙殿自身的力量，根本困不住帝級強者，帝級強者就算無法強行打破仙殿，但想要離開此地，卻也並什麽非難事。


  葉凡伸手在白骨上敲了幾下，白骨竟發出陣陣的鏗鏗之音，似是金石一般，少數幾俱白骨的旁邊留有血字。


  “這個人……”


  姬紫月看到這些血字，一陣失神。“在東荒古史的記載中，這個人疑似成仙了，他竟然隕落在這裏！”


  在他們兩人察看時，楊銘已經邁步向前方走去。


  葉凡和姬紫月見狀，急忙跟了過去，在兩扇門戶前停下。


  這兩扇門戶形似太極中的陰陽雙魚，全都像是不規則的彎月。左側的門戶是一條黑色的陰魚，其中刻著一個蒼勁的古字。


  “絡！”


  這個字有一種有一種非常不詳的氣息，如同魔咒一般，血淋淋的，給人一種屍山血海的即視感。


  右側的門戶是一條白色的陽魚，其上刻著一個“生”字，氣息與“絡”字完全相反，平穩詳和，讓人不由生出向往之心。


  “沒有什麽好猶豫的，自然選則生門，誰會選則死亡。”姬紫月道。


  楊銘不置可否，看葉凡看了一眼，道：“葉兄以為如何？”


  葉凡沒有急著回答，先是沉吟了一下，然後才道：“太極兩儀分陰陽，陽者為生，陰者為死，不過在道家與太極學中，還有另一種法……陽極生陰，陰極生陽，陰陽互逆，生死易位，有句話叫做置之死地而後生，所以死門反倒是一條生路。”


  “你在什麽胡話？”姬紫月憤怒地瞪他一眼。


  “葉凡的沒錯，死門才是生路，若是選擇生門，怕是會墜進輪回幻境，生不如死。”楊銘道。


  “前輩，你確信？”姬紫月一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的表情，眼中帶著幾分疑色。


  “你若不信，咱們可以分開走。”楊銘像著死門走去。


  “哈，我怎麽會不相信前輩呢，前輩死門是生路，那就一定是死門！”姬紫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轟！”


  一道可怖的氣息洶湧而出，陰氣森森，死意密布，讓人有一種置身在無間地獄的感覺。


  葉凡和姬紫月受到死意的衝擊，意誌霎時間模糊起來，就在楊銘準備出手相助時，兩人的身體綻放出層層寶光，將可怖的氣息逼退。


  “不愧是上古寶體，血肉之軀竟可抵擋住精神衝擊。”


  楊銘暗暗點頭，接著單手掐一不動明王印，向陰陽雙魚中的陰魚門戶遙遙按去，輕吐一聲：“開。”


  一股強橫的精神力量滌蕩而出，如犁庭掃穴般將陰陽雙魚釋放出的氣息一掃而空。


  葉凡和姬紫月頓時恢複清明，看向陰陽雙魚圖時，不由心中駭然。


  “走吧。”


  楊銘若無其事是道了一聲，邁步走入陰魚門戶中。


  姬紫月吐了吐舌，急忙跟了上去。


  陰魚門戶內卻是風平浪靜，沒有可怖的死意，沒有森然的殺機，隻有一條空曠的道路，與門外的血雨腥風全然不同，簡直就是兩個地。


  “前輩，這條路通向什麽地方，難道是仙界？”姬紫月拉著楊銘的衣角，一邊四下張望，一邊撒嬌地問道。


  “我又沒來過此地，怎知此路通向何處？”楊銘淡淡地道。


  “哦。”姬紫月乖乖地點頭，不敢再多問。


  三人繼續向前行去。


  死門後的這條古路卻像是沒有盡頭一樣，延續悠長。


  三個一直走了半個時辰，都沒有達到終點。


  “前輩，你這世上真的有仙嗎？”姬紫月已經鬆開了楊銘的衣角，這個半個時辰裏一直都是風平浪靜，讓她漸漸放鬆下來，不像剛進來時那麽緊張。


  “有！”楊銘想都沒想地答道。


  “真的有仙！？”姬紫月本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楊銘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案。


  “仙自然是有的，從古至今，仙一直存在。”楊銘道。


  “仙在哪裏？”姬紫月忙問。


  “仙在仙界。”楊銘一副理所當地的表情。


  “怎麽去仙界？”姬紫月心裏暗暗慪氣，但卻不敢當著楊銘的麵表現出來。


  “踏上仙路，打開仙門，自然能進入仙界。”楊銘不緊不慢地道。


  “仙路在哪，仙門怎麽打開？”姬紫月搖著楊銘的胳膊嬌聲問道，內裏已經急的百爪撓心，臉上卻不得不露出一副乖巧討好的表情。


  楊銘臉上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姬紫月撒嬌道：“人家也想成仙嘛。”


  “就憑你。”


  楊銘斜睨她一眼，道：“仙路之上有大凶險，別是你，就算是整個姬族傾巢而出，就算是虛空大帝複生，踏上仙路也是九死一生，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前輩就知道打趣人家。”姬紫月撇了撇嘴，沒過一會兒，又忍不住問道：“前輩，仙路真的有那麽危險嗎？”


  “比你想象的還要危險萬倍。”楊銘道。“好了，不要再問了，時機一到，本界之人自然能夠成仙。”


  “那時機什麽時候到？”姬紫月又問道。


  楊銘撇了她一眼，卻沒有再回答。


  “好啦好啦，人家不問了嘛。”姬紫月癟了癟嘴，在心裏暗暗詛咒了他一百遍啊一百遍，卻又不得不心地跟在他身後。


  三人繼續前行，又過了一刻鍾，終於到了古路的盡頭。


  古路的盡頭依舊是一個青銅大殿，殿中有幾具燦燦生輝的白肉，與之前他們所在的銅殿十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在他們正前方的銅殿牆壁上有一個血淋淋的“仙”字。


  “這難道真的是仙血，從仙古流淌至今，血跡如新，沒有幹涸！”葉凡驚歎萬分。


  “該不會真的是‘仙’的血吧！”姬紫月咋舌道。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不論如何，留下‘仙’字之人的實力還要在大帝之上。此地大凶，你們自己多加心。”楊銘沒頭沒尾地了一句，不待姬紫月發問，就已經踏入大殿之中，在‘仙’字前盤膝坐下。


  葉凡和姬紫月對視一眼，心地走到楊銘身後，學著他的模樣盤膝坐下，接著又向“仙”字望去。


  大殿內混沌湧動，陰陽二氣流轉，那光輝燦燦的“仙”字存想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道韻。


  不知不覺間，兩人精神恍惚起來，進入到了一種不清道不明的境界中。


  楊銘卻是緊守心神，保持著靈台一絲光明，並將全部神念放出，捕捉著銅殿中的道韻。


  “轟！”


  恍惚間，一道音在大殿內回響起來，誘惑人前進，欲探索地之根，眾妙之門。


  “無名，地之始。無形無狀，出於虛無，綿綿不絕，猶如一縷遊絲，不見形跡，永不衰枯，地本始，道之根本。”


  大道倫音不斷在殿中回響，如黃鍾大呂，讓人傾悟。


  “這是狠人大帝某一世身的道，傳狠人大帝在青銅仙殿中蛻去了一世之身，留下了自己的道。”楊銘始終保持著靈台清明，一邊參悟著殿中的大道倫音，一邊思緒著殿中的奧秘。“除此之外，仙殿的創造者，曾經的繼續承者和那些曾在此處悟道的先賢大聖們也在此地留下了他們的道，雖然這些人的道不能與狠人大帝的道相媲美，但也是堪比古經的無上寶典。”


  楊銘一心多用，吸收著這些人的道。


  前人之道，可以為鑒，對他開發自己未來的路有無比世大的作用。


  而在這時，葉凡和姬紫月卻恍恍惚惚地站了起來，如夢遊一般向著“仙”字走去。


  他們二人雖然都擁有世間罕見的絕世寶體，不過此時境界尚淺，若是讓他們碰到“仙”血，必然被“仙”血震成齏粉。


  “去！”


  楊銘張口一吐，綠銅塊立刻飛了出去，懸在二人頭頂滴溜溜地打轉，將兩人鎮壓在仙字之前。


  不知過了多久，殿中的大道倫音悄然散去。


  葉凡金色的苦海中浪濤衝，雷電交織，同時肉身上猛然綻放出一層金色的寶光，將他喚醒過來。


  旁邊的姬紫月也同樣如此，寶體生輝，清醒過來。


  兩人張眼望去，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距離血淋淋的“仙”字不過三尺距離，若是多走幾步，隻怕已經魂飛魄散。


  “哎呀，我剛才明明聽到大道音，正要踏上仙界，怎麽全都不見了？”姬紫月咿呀地叫道。


  “別了，若不是此物，我們恐怕都已經‘成仙’了。”葉凡苦笑一聲，指了指頭頂上的綠銅塊。


  姬紫月不由激靈發地打了個冷顫，急忙跑回楊銘身邊，四下張望，道：“這裏……剛才不還是仙氣氤氳，瑞暇萬千，飄渺詳和，怎麽突然變成這樣了？難道是要告訴我們，仙路盡頭就是地獄？”


  此時大殿中的仙韻全都消失不見，剩下的隻有森冷的殺機和可怕的死意。


  “這才正常。”楊銘哂笑一聲，狠人大帝的道雖然名為仙術，但行的卻是殺伐之舉。狠人大帝的成仙之路便是殺生之路，橫行無忌，一路從凡人殺到仙界。


  “太可怕了。”葉凡深吸口氣，有些後怕地道。


  “此地雖然凶險，但也藏有絕世機緣。剛才的音乃是一部不遜於帝經的無上寶典，隻要能記下一二，對你們以後的修行之路有無法想象的好處。”楊銘道。


  兩人急忙閉目冥想，可惜大道難尋，以他們的境界，思來想去也隻能回憶起十之二三。


  “呀，人家隻記得一二成，怎麽辦呀。”姬紫月懊悔地道，眼巴巴地看向楊銘。


  “每個人悟到的道俱不相同，你能記住一二成已經足夠了，這一二成卻是對你最有用的部分，機緣如此，不可強求。好了，此地的機緣已經得到，咱們也該離開了。”楊銘笑道。


  “要走了嗎？”姬紫月有些輕鬆又有些宛惜地道。“咱們怎麽離開？”


  就在此時，寫著“仙”字的銅壁上出現了一些變化，血淋淋的“仙”震動一陣後忽然從中間裂開，開啟了一個神秘的門戶，同時四個古字現化而出——眾妙之門。


  “前輩，我們從這裏離開嗎，這後麵是什麽？”姬紫月問道。


  “不知道，也許是仙路吧！”楊銘歎道，他也不知道‘仙’字後麵是什麽路，因為即便真的是仙路，狠人大帝也不會去，隻會想辦法將仙路斬斷。


  “真的？”姬紫月的眼睛一亮。


  “你可以去試試，不定真能到達仙界。”楊銘道。


  “還是不要了，嗬嗬，我還是跟著前輩走吧。”姬紫月急忙搖頭，她可不敢離開楊銘。“咱們從哪離開？”


  楊銘的長袖向銅殿的角落一揮，混沌翻湧，陰陽二氣流轉，迷霧層層散開。


  葉凡和姬紫月順著楊銘揮開的路看去，駭然地發現迷霧背後竟有一個缺口。


  “這，這是……”看著這道缺口，姬紫月的嬌軀無法自抑地顫抖起來。


  “這是一條通道！有人以無比強橫的戰力硬生生的將青銅仙殿打穿，開鑿出了一條道路！”葉凡震驚萬分地道。


  “！太不可思議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竟然能打穿青銅仙殿。”姬紫月一臉駭然，在姬家中有不少記錄青銅仙殿的古籍，其中有一種法，青銅仙殿堅不可摧，在仙古時期曾囚禁過‘仙’，可是此時，能夠囚禁仙的牢獄竟然被人打穿了！


  若此事傳出去，必將震動整個宇宙。


  “咱們走吧。”楊銘眼中閃過一抹憧憬的光芒，又迅速斂去，接著打出一片光幕將三人包裹於其中，往青銅仙殿的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