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只留下好處不就行了？
一場大戲總算是趟過去了。對於白素貞和許仙來說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喜相逢。特別是白素貞，當她看到自家男人明知道自己是蛇妖之後，那一臉關切的模樣，心裡踏實的同時也真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值得」二字。
而許仙呢，再見到白素貞的時候心裡的愧疚和自責佔了絕大部分，其餘的全是愛憐。他對自己之前的彷徨和猶豫感到羞愧。
小青自然是滿肚子的怨念。對許仙之前在她姐姐之間情感上的彷徨感到極其憤怒，甚至是厭惡。覺得這男人實在是太不靠譜了。膽子又小，人家一嚇唬就沒了主見，根本就配不上自家姐姐。
當然，除了這三位之外，心裡最忐忑的還是張燁。
此去金山寺一番鬧騰，給張燁的第一個感觸就是陰陽街的東西實在是太給力了。以前張燁從未想過自己能有一天堂而皇之的跑到西天的凡間道場擺威風，還能跟一個人極境快要圓滿的和尚過招。並且還把人家寺院里毀了近一半。
這種行為張燁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因為這近乎於找死啊！
可真當這麼做了以後，心裡產生的情緒可就龐雜了。
首先就是對自己藏鬼山實力的自評。從金山寺這一場打下來，張燁發現自己現在手裡的實力碰上人極境之下的修士根本就用不著虛。這種實力帶來的膨脹感讓張燁不由的想起了逍遙前輩的那句話：玉帝也不是生來就是大能，他做得，你為什麼做不得？
其次就是對金山寺上自己領著萬名惡鬼所做之事的擔憂。跑到西天在凡間的道場撒野啊，這真不是鬧著玩兒的。即便有逍遙前輩的保證，可萬一呢？一旦西天找上門來，他藏鬼山如今才架起來的勢力可就沒得跑啊。
心裡不踏實，自然就坐不住了。回到藏鬼山猶豫了兩天，立馬就跑到了錢塘縣的陰陽街找逍遙前輩。
薛無算沒走，等的就是張燁自己找上門來。
「心裡不踏實？為什麼？」薛無算笑眯眯的看著一臉忐忑的張燁問道。
「前輩，您就別開我玩笑了，這不明擺著的嗎？這一次我藏鬼山可是跟西天結下樑子了，如此大禍我能不怕嗎？」
薛無算吐了一口煙圈，笑了一陣，笑得張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才道：「我怎麼不不知道你跟西天結了梁子啊？」
「啊？前輩，不會吧？我這都打上金山寺毀了人家一半的道場了這還不算是得罪啊？您可別說笑了，我這都急死了。」
薛無算：「可沒說笑。不錯，金山寺的確被你和兩隻蛇妖一起毀了一半。可這跟你得沒得罪西天並沒有直接聯繫。」
「咦？前輩，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你只要明白你這次幫白素貞搶回許仙，不但不會得罪西天，還能在西天面前加分。當然了，也有些不好的地方，比如說，你得罪是其實是天庭。」
薛無算的話直接把張燁給說傻了。前面半句還好，雖然不明白其中原因，但至少聽得明白自己這次應該是真沒有惡了西天，算是放了心。可後半句什麼意思？這跟天庭有什麼關係啊？為什麼自己領著惡鬼毀了西天的道場得罪的反而是天庭？
最關鍵的是天庭和西天對藏鬼山來說都是龐然大物，目前來說誰也得罪不起啊。
「行了，讓你不要擔心你就用不著擔心。天庭現在還顧不上你。而且他們想要查到你藏鬼山自然會有人幫你們遮掩。這也是我為何讓你都跟白素貞她們走動的原因。」
很簡單的道理，西天主張的是讓法海囚禁白素貞收了許仙當和尚，挑起紫薇大帝出生后對佛門的怨念。本來可行，卻出現的張燁，不得不擔心兩敗俱傷雞飛蛋打只能妥協讓步，自然會記恨上張燁了。
張燁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話：「前輩，那我現在該怎麼辦？照常過？還是躲起來？」
「躲？真要收拾你你能躲到哪兒去？照常過就行，儘快多佔點陰泉來種陰食。有了錢，到時候萬一麻煩上門了你也有手段抵擋不是？
再說了，等你以後勢力大了，修為高了，又不是不能找一個靠山。除了西天和天庭之外不是還有深淵嗎？深淵的派頭不是跟你藏鬼山挺合拍的嗎？」
聽到薛無算突然扯到了「深淵」，張燁一下就愣了。然後似乎沉思，片刻後有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前輩，加入深淵哪有那麼容易啊。而且您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連「道」都被我摒棄，日後還有哪方勢力願意收我？不滅了我就算不錯了。」
張燁的意思就是說現在自己已經入了薛無算給他的「坑」，摒棄了「道」踏入了「無道」這條不歸路。也意識到一旦自己這個秘密被發現，必定成為世間所有修道士的敵人，這無關仇怨，而是根本的天然對立。
甚至張燁也不是沒有想過給自己找一個靠山，也好過幾天舒服日子。但他現在的情況不是不想找而是不能找。唯一的可能就是緊靠陰陽街這顆大樹，但瞧逍遙前輩的意思卻有些模稜兩可，讓他捉摸不透。
薛無算搖了搖頭，對張燁說：「你的情況我自然清楚。讓你去深淵又不是要你真就加進去，你現在鬼王的修為不也不夠格嘛。人家西天和天庭在人間都有道場，深淵就沒有？你可以曲線救國的嘛。」
西天在人間的道場就是各大寺院，天庭在人間的道場就是各大帝國。一來都是為了收集信仰願力，二來也是培養後備成員。深淵自然不會例外。
「您的意思是要我藏鬼山投靠深淵下面的道場？」
「當然了。這樣你也就跟深淵帶上關係了嘛。而且啊，你不覺得你現在走的路很合適深淵裡的那些邪妄存在嗎？潤物細無聲的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
旁人或許不會明白薛無算說的話的意思，可張燁又怎麼會不明白啊？心裡狂呼：果然！這位果然是大有所圖！居然想要侵蝕深淵這樣的頂級勢力！那我豈不是成了一根扎進麻袋裡的錐子？
「前輩，您，您，這是什麼意思？」心裡想的張燁卻不敢說出口，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這種裝傻的模樣。
「嘿，不懂？裝不懂的吧？行，給你明說了。無道，這條修行的路子是我指引你走上去的。沒有我給你留下的那股意志，你自己根本就沒辦法領悟到「無道」的真諦。而你現在也該明白，「無道」的好處和壞處了。既然有壞處，為什麼不把這些壞處徹底斬絕只留下好處呢？
幫我辦事自然不會讓你去送死。該有的保障自然會給你。當然，前提是你能照著我說的做。」
張燁苦笑一聲，都上了賊船了，哪裡還有選擇的餘地？除了一條路跟著走到黑，別的路踏上去就是死。
「還請前輩言明。張燁就指望能跟著前輩搏一份生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