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震懾
醫院,永遠的消毒液的味道。
徐家怡有些不安,她盼著能夠快點見到牧之,心裏的愧疚感快要把她淹沒。
牧珽在前麵走著,徐家怡不自覺的放慢了腳步,蘇炎察覺徐家怡的異樣,頓足等著她來到身邊問:“怎麽了?”
“沒事,不用管我。”
“擔心牧之嗎?醫生說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了,不要太急。”蘇炎溫和的說道。
牧珽察覺身後的兩人都沒有跟上來,轉身就看見他們在後麵說著什麽。卻也隻是看了一眼,又繼續往前走去,但是原本平靜的眸底,卻浮上一絲異樣的情緒。
徐家怡跟在蘇炎後麵來到被層層保護起來的病房,牧之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如紙,還在沉睡,沒有醒來。一旁的裴隕在對牧珽說著什麽,神色有點激動。
徐家怡小心的挪著步子靠近,心裏被揪了起來,說不上是內疚還是難過,發愣的盯著牧之。
他露出來的皮膚上,全都被紗布包裹,旁邊的機器滴滴答答的響著。
“哎,哎……”一個聲音衝如徐家怡的耳朵,她循聲看去,是隔壁床的裴隕,吊著一隻腳在喊她。
“嗯?”徐家怡困惑的循聲看去,裴隕衝著她一臉的笑。
“我說,你不要隻看著牧之呀,還有我,我也是受傷的人,你關心關心我……”
“啊?”
第一次見到跟自己要求關心一下的人,徐家怡有些無措的看了一眼牧珽。
“你是想傷再重一點麽?反正都躺下了……”牧珽冷冷的開口。
“九爺,你就慣著吧!我這不是提醒提醒麽……”越說,裴隕的聲音越小。
徐家怡隻聽清那句,慣著她。臉上的神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在。
“你們好好養傷,我會處理這件事的。”牧珽冷聲說。
待了一會兒,牧珽要問的事情都問完,轉身走出病房。徐家怡忙跟了上去。蘇炎見狀,隻是看了一眼出門的兩人,卻並沒有跟上,他來到裴隕床邊,繼續和裴隕說著什麽。
出了病房,徐家怡跟著牧珽快步往停車場走去。
因為蘇炎要去公司,不和他們一路,回去的路上,徐家怡又想起蘇炎說過的話,內心卻非常的迷茫,糾結。
“你不該來的。”一旁的牧珽,淡然的神色,看向窗外,自顧的說著。
徐家怡一聽,低下頭,沒有回答。
“不要想太多,我會處理好所有事情,你放心。”見徐家怡沒有吭聲,牧珽轉頭看著她,言語裏多了幾分認真。
徐家怡糾結片刻,抬頭向牧珽看去的時候,牧珽又轉頭看著窗外,她想了想,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你隻需要好好的,就可以,剩下的我來。”
牧珽卻沒有察覺到,徐家怡的神色變化。不止是擔心,還有越來越深的負罪感。
片刻,牧珽輕輕的伸手將她的手拉過,放進掌心。微涼的溫度傳來,她低頭看著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
……
回到別墅,他們剛進門,徐家怡就聽見薑湖和成吟的聲音。
薑湖:“打啊,這邊,快快……”
成吟:“哪裏哪裏?等著!”
一陣不好的感覺傳來,徐家怡加快步子走到兩人麵前。隻見薑湖拿著手機打遊戲打的津津有味,一旁的成吟手裏也拿著個手機,有些生疏的和薑湖玩同一款遊戲。
“咳……”徐家怡輕咳一聲。
“你行不行……”薑湖自顧的低著頭,貌似是輸了,有些怨氣的抬起頭,就看見徐家怡眼裏冷冷的光盯著他們。
“嘶……”薑湖倒吸一口涼氣。
“快啊,你怎麽不動了?”成吟說著抬起頭,也看見徐家怡。驚慌的想將手機藏起來,卻發現來不及了,就尷尬的捂著手機,看著徐家怡。
“三公子,讓你帶孩子,你倒好,忙的很啊。”徐家怡冷冷的說。
“哈,帶孩子嘛,帶著的……帶著打遊戲也是帶嘛……”
“嗬……”徐家怡嘴角抽了抽,剛要開口再懟一下薑湖的時候,就發現他的表情突然不對勁。原本閑散嬉笑的臉突然嚴肅起來,迅速的從沙發上坐直,並且將手機快速的裝進了兜裏。
徐家怡納悶,不就隨便說說麽,用得著兵臨城下的嗎?
“三公子!”一個沉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徐家怡回頭,就看見三個人走了進來。
為首的男子氣宇非凡,一身中山裝走在最前麵,在他的兩側,一個穿著黑色連帽衣的男子向這邊看來,剛才就是他開口喊薑湖。另一個是一個稍微有些歲數的中年人,卻也隻是恭敬的跟在後麵走著。他看見薑湖的時候,也屈身恭敬的喊了一聲:“三公子!”
“嗯。”薑湖點頭,嚴肅的應道。然後,薑湖抬頭看向為首的男人,輕輕的喊了一聲:“哥。”
哥?薑湖的哥哥?
徐家怡吃驚的向為首的男人看去,卻見他也向這邊看來,目光冷冷的看著薑湖。
徐家怡無措的對他們點頭致意,他們也輕輕點頭回應。薑湖的反應,突然變得有些局促。
嘖嘖嘖……徐家怡不禁感歎,這哥哥的威信還是很有震懾力的嘛!
“九爺!”為首的人走到客廳裏。牧珽剛坐下,那人便在他的對麵徑直坐下,神色自若的開口,“我們查到一些消息,你看看有沒有用?”
尾隨薑河進來的兩人恭敬的站在他身後,聽聞,羽憡將手裏的一個紙袋雙手奉上。
牧言上前接過,打開,將裏麵的東西放到牧珽麵前的桌上。
那是幾張照片。
其中一張,上麵有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休閑服,戴著帽子,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他身後,是一家著名的私人銀行。
另一張照片,是男人開著車子,正準備駛入一個別墅的停車區,那棟別墅很眼熟,牧珽一眼就認出,那是他大哥牧泓奕的家。
還有一張照片,上麵是一個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裝,手裏拿著一個信封,站在屋子的落地窗前,正準備拆開。他手裏的信封,牧珽也非常的熟悉,那就是從他這裏拿出去的那個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