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洗髓經
慕容復問道:「練武之人不是可以強身健體嗎?」
「練武之人自是比普通人強得多,但那也是需要鍛煉許多年才會見效,而你的情況卻是最多只有兩年時間,來不及了。」
慕容復心頭大駭,剛才雖然相信了掃地僧的話,但也沒真箇把問題放在心上,現在一聽自己最多活兩年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慕容復急忙問道:「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比如說醫術或是神功絕學?」
「若能找到一些養生術,或能有些許作用,至於武學的話……」掃地僧沉思了好一會才說道:「當世也只有兩部神功能解此問題。」
慕容復心頭一喜,只要有辦法就行,「是什麼神功?」
「其中一門便是少林的洗髓經。」
「洗髓經?」慕容復疑惑出聲,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少林還有這門內功,在他印象中,少林寺的神功只有易筋經,頂多加上九陽神功和藏在易筋經里的神足經。
掃地僧嘆了口氣:「傳聞洗髓經可以洗髓煉血,增強體魄,煉至大成還能返老還童,不過洗髓經已經失傳幾百年,許多寺中之人尚且沒有聽說過,又如何去找。」
「那還有一門神功呢?」
「西域密宗有一門功法叫龍象般若功,肉體與內力兼修,也能解決你的問題。這門功法是密宗的鎮派神功,異常難煉,但總歸有跡可循。」
慕容復心下盤算,洗髓經虛無縹緲就不用想了,龍象般若功在金輪法王手裡,大不了去西域拿一門神功跟他換。
隨即又問道:「大師,那像金剛不壞體這類橫練功夫能不能解決?」
掃地僧沉吟半晌說道:「金剛不壞體其實只是煉就體表的皮肉,配以獨特的運氣法門使之承受能力極其強大,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你的問題,不過應該可以緩解一二。」
慕容復恭敬行了一禮:「多謝大師指點。」
掃地僧見他如此知禮,想了想又說道:「或許你可以去達摩洞看看。」
慕容復疑惑問道:「達摩洞?」
「達摩洞是當年達摩祖師面壁的地方,易筋經和洗髓經均由達摩祖師所傳,達摩洞里有祖師所留的佛理真言,或許可以從中領悟到什麼。」
慕容復再次躬身一禮,「多謝大師。」
「阿彌陀佛。」掃地僧轉身離去。
慕容復心中也是有所疑竇,按掃地僧所說,洗髓經應該是和易筋經同級別的少林至寶,怎麼聽他的意思是好像一點都不介意自己偷學一樣。
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歸咎於到了掃地僧這個級別,已經不再拘泥於門戶之見,甚至武功秘籍在他眼裡真的就是旁枝末節,還不如一篇佛經重要。
第二天早晨,慕容復來到少林寺後山的達摩洞,一路上也是頗為奇怪,這麼重要的地方怎麼沒一個守衛僧人。
這卻是他孤陋寡聞了,少林寺達摩洞雖然神聖,但洞里達摩祖師留下的東西早就被搬走了,就連達摩面壁留下的影石都被挖到了藏經閣。
只剩一些佛經刻在石壁上,對於少林寺來說,這只是一個參禪修佛的聖地,雖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但如果是一些貴客要參觀卻是不會拒絕。
達摩洞面向西南,慕容復走進洞中,頓覺一股寒冽清涼之感,稍稍打量一番,這是一個天然石洞,深約兩丈,高寬一丈有餘。
其中一面石壁上有一個高四尺、寬約兩尺的凹槽,其他石壁則刻有文字。慕容復心想,掃地僧說達摩洞或有所悟,肯定不是無的放矢。
於是慕容復便在洞中細細查找起來,甚至每一塊石頭都不放過,以期能找到什麼機關。
半個時辰后,慕容復一臉失望,洞中空無一物,甚至沒有絲毫出奇異常之處。慕容復抬頭看上石壁上的文字,「難道玄機藏在這些文字中?」
一炷香后,慕容復已看得昏昏欲睡,這些文字或通俗易懂或深奧難解,甚至還有一些梵文,但都是在闡述一些佛理,哪有什麼洗髓經。
「啊哈哈,小傢伙,你是不是給我送吃的來了。」
慕容復一驚,回頭一看,身後一丈竟然站著一個人,之前被掃地僧靠近周身兩丈沒被發現,那是因為人家是超級高手,這次竟然被靠近一丈他都沒有發現。
慕容復心中大駭,仔細打量這人,只見這人身穿一身白色僧袍,帶著一串碩大的佛珠,挺著個很高的大肚子。
手裡拄著一根枯竹,一臉隆起的肥肉把眼睛擠的都快看不見了,只有兩撇黑色的眉毛,一張大嘴彷彿隨時都在笑。
最出奇的是那一雙耳朵上掛著一對長長的耳垂,整個人站在那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彌勒佛。
慕容復心下一松,這和尚雖然長相出奇,但油光滿面的,一看就是個好吃懶做的肥和尚,身上沒有一點高手的氣質。
那掃地僧雖然外表普通平凡,但一身出塵的氣質,只要有心觀察,還是能察覺到一二。
想想也是,少林寺雖然領袖群倫,底蘊深厚,但也不可能同一時代出現兩個掃地僧那樣的絕世高手吧。
之所以會被他近身,大概是因為剛才被石壁上的經文搞的頭腦不清,失了警覺。
看到慕容復的臉,胖和尚一愣,「怎麼又換生面孔給我送吃的了?」
「送吃的?原來他將我當成送飯的了。」慕容復心中尋思,剛想解釋,胖和尚嘟著嘴,皺著眉頭說道:
「就算是換了百八十個人給我送飯,每天還是一樣地吃青菜蘿蔔!我受夠了!你走開,走開!」
說著還揮了揮他那肥嘟嘟的大手。
慕容復微微一禮開口道:「我不是給大師送飯的,敢問大師法號?」
胖和尚摸了摸頭:「法號?什麼法號,我不記得了。咦,你頭上這是什麼東西?」
慕容復一愣,我頭上能有什麼東西?伸手摸了摸頭上,空無一物。
只見胖和尚走到慕容復跟前,伸手扯了扯他的頭髮說道:「你頭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說完又摸了摸自己那光禿禿的頭,似乎在奇怪怎麼自己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