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狼狽
但見屋中睡著三個女人,分別是駱冰、周綺和焦宛兒,三個女人睡姿各異,左邊駱冰仰面而卧,雙手放在平坦的小腹上,睡姿還算周正,右邊焦宛兒蜷縮著身子,像只小貓一樣柔弱而恬靜,剩下中間的周琦,四仰八叉呈「大」字型躺在那裡,左手搭在駱冰胸前,右手摟著焦宛兒,最關鍵的是,她居然裸睡。
由於天氣悶熱,駱冰和焦宛兒身上的衣物都很少,可能睡前還打鬧過一番,以致此刻羅衫半解,曼妙的身材若隱若現,而周綺則更加豪放,身上不著寸縷,那豐滿的身材,即便躺平之後仍能展現出一定高度,這在女人中可不多見,幾乎可與駱冰比肩。
如此畫面自是撩人之極,即便黑暗中看的不是很真切,慕容復仍舊雙眼發直,心血澎湃,恨不能立刻撲身上去,將三個女人一鍋燴了。
終究他還有一些理智在,拋開駱冰不說,那焦宛兒跟周綺可都不是好惹的,焦宛兒外柔內剛,周綺性子火爆,真要鬧將起來也是件麻煩事。
「還是一個一個來吧……」慕容復勉強壓下心頭的火熱,艱難的將目光從周綺身上移開,慢慢走到駱冰身旁。
當他俯下身去,看到握著駱冰某處的纖纖玉手,又忍不住往周綺那裡看了看,感慨道,「此前她穿著衣服時就已極具規模,沒想到還隱藏了實力……唉,不知道她站起來……」
越看越是衝動,終於,慕容復按捺不住了,他顫巍巍的伸手過去,心想:她這樣吃我冰兒的豆腐,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裡,我給她點顏色看看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的動作十分緩慢,儘管他如今的武功已足以蔑視天下、為所欲為,可這一刻仍舊心跳如雷,那感覺,就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潛入別人家果園偷摘果子一樣,既緊張,又刺激。
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好似只是一瞬間,慕容復的手抵達目的地,一時間他的呼吸不由粗重了幾分,他並非初經人事的小白,可這一刻只覺掌中格外柔軟,格外舒適。
難道真是偷來的果子更香甜?
不知不覺間慕容復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周綺似有所感,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口中囈語道,「駱姐姐,那裡不能碰呀……」
慕容復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上,強行壓住拔腿就跑的衝動,正要輕輕掙開周綺的手,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這時,邊上突然傳來焦宛兒的嚶嚀聲,睫毛顫動,似要睜開眼睛。
原來周綺下意識的抽手動作驚擾了她。
電光石火之間,慕容復空出的一手屈指彈出一道勁氣,以極快的速度沒入焦宛兒睡穴,她的眼皮睜開一條縫,便又無聲無息的合上了。
慕容復登時大鬆一口氣,剛才那一瞬間的驚險,簡直堪比與絕世高手的生死對決。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耳邊毫無徵兆的響起一聲尖叫,「啊!」
慕容復大腦瞬間宕機,腦海中只剩下一個念頭,完犢子了!
周綺素來膽大,長這麼大幾乎沒遇到過什麼能令她害怕的事情,可這一刻卻被嚇得亡魂皆冒,手腳冰涼,也難怪,有什麼事情能比半夜醒來突然發現自己正被陌生男子輕薄而更令女人害怕?可能就只有活見鬼了。
尖叫聲劃破寧靜的夜,首當其衝的就是駱冰,跟著還有住在其他帳篷中的女子。
駱冰功力最深,睡得最淺,睜眼的同時兩手已朝枕頭旁的鴛鴦刀摸去,這也是一個常年行走江湖的武林中人最基本的反應。
事到如今慕容復已顧不得去考慮今晚之事會引發什麼後果,唯一的選擇只有趁周綺和駱冰未看清他容貌,逃離此地。
想到這他手腕一抖,震開周綺的手,同時左手一攤,彈開駱冰的鴛鴦刀,跟著身形滴溜溜一轉,消失在原地。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帳篷外陸續傳來其他女子的詢問聲和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
駱冰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餘波未散的地面,揚聲朝外面答道,「沒事,做噩夢了。」
可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周綺卻大聲嚷道,「什麼沒事,有淫賊,大家快起來,有淫賊溜進來了!」
駱冰聞言幾欲暈厥,她想壓下此事並非瞧出了什麼,而是為了保護周綺的名譽,在這種女子名節重若性命的年代,尋常女子遇到類似的事情比如說採花賊,通常都會選擇把事情爛在肚子里,生怕傳出半點風聲,可周綺倒好,根本沒有這方面的顧忌,竟大聲宣揚起來。
這也不怪她,她行事大咧,通常都是行為在前思想在後,此刻她又驚又怒,哪裡還會考慮什麼名節不名節,一門心思只想將那可惡的淫賊抓起來大卸九塊。
周綺的話無異於一石驚起千層浪,對於一群混跡軍營的女子來說,本就時時提心弔膽,生怕被那些男子欺負,而袁承志也曾下過重令,但凡有誰對營中女子毛手毛腳耍流氓,必當重罰,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慕容復將馮難敵打個半死,袁承志連面都不敢露的原因,可現在竟有人知法犯法,潛入女子駐地佔便宜,這還得了?
一時間,小院騷亂起來,繼而波及整個村莊。
慕容復回到住處,不見柳生花綺蹤影,不過他也顧不得細想,盤膝坐到床上,擺出一副練功的模樣。
沒一會兒門外傳來腳步聲,跟著一個聲音說道,「敢問慕容公子在嗎?袁大王有請。」
「什麼事?」慕容復十分淡定的問道。
那人遲疑了下,「營中出了採花賊,袁大王極為震怒,想請公子前去協助查明真相。」
慕容復聞言稍稍錯愕了下,隨即勃然大怒,「哼,一點雞毛蒜皮的破事兒也敢打攪本公子練功,滾!」
「是,是,小人告退。」屋外之人顫聲回了句,不敢多說,更不敢多留。
這時慕容復又說道,「轉告袁承志,別忘了他是來幹什麼的,不要因小失大。」
不知是不是他這話起了作用,那人走後沒多久騷亂便平息下來,小村恢復了寧靜。
「動靜居然這麼大……」慕容復舒了口氣之餘也大感意外,這是因為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年代的思想,覺得周綺應該不會把事情鬧大,沒想到連袁承志都驚動了。
出道以來竊玉偷香之事沒少干,如此狼狽的情況倒不曾經歷過幾次,他心裡頗有些鬱悶。
本以為今晚之事就這麼過去了,不想過了一會兒又有一個腳步聲傳來,步伐輕盈,呼吸綿長,有不俗的內力在身。
「她來幹什麼?」慕容復略一感應外邊的氣息,不禁一愣,來人竟是駱冰。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慕容復心念電轉,裝作不耐煩的語氣問道,「又有什麼事?」
「是我,開門。」駱冰語氣冰冷的答道。
慕容復怔了怔,心裡已有所猜測,但一時之間卻想不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知道的?要知道當時帳篷里光線十分昏暗,他也是仗著修鍊多年的無名心法才能勉強夜視,駱冰又怎麼可能看清他的臉?
「難道我留下了什麼痕迹?沒道理啊,我已經很小心了……」思緒間,慕容復起身開了門。
駱冰面無表情的瞧了他一眼,自顧自的走進屋中。
慕容復順手將房門關上,嘴裡若無其事的調笑道,「冰兒,為夫才餵飽你幾天,這麼快就忍不住來找我了?你就不怕給文四俠撞見?」
「少來!」駱冰冷哼一聲,質問道,「剛才的事是不是你乾的?」
「果然知道了……」慕容復心頭一跳,繼續裝糊塗,「冰兒這話我聽不懂,對了,剛才外面亂鬨哄的,出什麼事了?」
「還裝傻!」駱冰重重捶了他一拳,壓低聲音罵道,「好不要臉的無恥登徒子,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你知不知道剛才若不是我,你此刻已身敗名裂!居然還不肯跟我說實話!我……我現在就去跟周綺說出那人是誰。」
她越說越氣,到得最後居然真的轉身往外走。
慕容復嚇了一跳,長臂一探將她拽了回來,「好冰兒,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
「你肯承認了?」駱冰狠狠剜了他一眼,雨點般的拳頭落在他胸膛,嘴中帶著哭音罵道,「你個死傢伙,大色狼,大混蛋,你想要可以找我啊,我任你作踐任你玩弄還滿足不了你嗎?你怎麼可以做出那等卑劣齷齪之事?」
聽她的口氣,倒是醋意多一些。
慕容復心頭一松,連忙叫屈道,「冰兒你誤會了,我就是去找你的。」
駱冰一聽更是氣苦,「你還說謊,周綺都將事情原原本本說出來了,如果你是去找我的,怎會是她先醒?你還……還……還摸了人家那裡。」
慕容復呆了一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那周綺未免太「直率」了點吧,這種事居然也好意思往外說?
事實上如果他先前能料到事情會鬧這麼大,肯定會先控制住周綺跟駱冰,然後想法子讓周綺閉嘴,而不是直接跑路,可惜,千算萬算沒算到周綺的神經會大條至此。
略一尋思,他輕輕撫著駱冰的後背,好生解釋道,「冰兒你聽我說,我真的是去找你的,只是……你也知道你那帳篷里什麼情況,我這樣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進去如何承受得住?但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打算對那周綺做什麼,真的!」
跟慕容復認識這麼久,駱冰總結出一條經驗,這個人的話要有半句能信,母豬都會上樹了!
當然,她發脾氣更多是因為吃醋,聞言心裡好過了不少,狠狠白了他一眼道,「以後你再敢做這種事,我……我就把你那玩意擰下來!」
慕容復兩腿間一涼,訕笑著保證道,「不敢了不敢了,絕對不敢了。」
駱冰哼了一聲,作勢欲走,「鬆手,我要走了。」
這時候慕容復哪裡還會鬆手,真要鬆手就是傻子了,當即將她抱得更緊了些,嘴上壞笑道,「冰兒,來都來了,說說話再走唄,對了,你是怎麼識破我的?」